001重生了嗎?

001重生了嗎?

我感覺自己真的很倒霉,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十而立的可憐年歲還沒老婆的日子,卻沒曾想剛復工就失業。面對病毒帶來的死亡氛圍,國際貿易算是徹底崩了,除了那些生活必須品和防護物品還有極大增長空間以外,其他行業簡直就快墜入深淵了。

當然他們有沒有墜入深淵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在深淵裡面了,話說為啥好好的馬路邊會塌陷出一個泥坑啊,而且為啥這坑裡面都是水啊。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代步車啊,這下全完蛋了。

我叫沈鑫一個讓爸媽很省心的三十歲失業青年,至於為啥是讓爸媽省心因為他們壓根就不用管我了。用一句話來說就是家裡幾年前就沒人了,過年都不用回去的那種。沒爹沒娘這很主腳配置,問題是我還沒車沒房沒妹子啊。好不容易拼搏了幾年攢了輛代步的二手車,這次竟然掉坑裡面了。

當然很快我就不再緬懷我的車了,因為我發現如果再不爬出去我就要被人緬懷了。泥坑裡面急速湧入的水流正在侵蝕我生存所需要的氧氣,車門完全封死無法打開,更要命的就是這二手破車的天窗竟然還結實異常。

「沒想到國產玻璃質量這麼好!早知道我就買個破窗器擱在車裡了!」看著自己腫起來的拳頭,沈鑫覺得自己真的要被人用照片掛起來了。因為他看到了頭頂上那不斷落下的大雨,密集的雨點簡直就再給他送葬一樣,老天爺貌似嫌他掛的不夠快周圍的泥水不斷湧入的情況下竟然還不停的下雨。

「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去見爹媽了!這混的如此凄慘下去估計也會被打屁-股吧!不過更可能的就是他們早就去投胎了吧!」沈鑫看著已經淹到嘴邊的泥水感覺心都邊冷了,他不停的用手錘著車頂,希望能開一條縫出來,畢竟他還年輕還不想死。

「咕咕…我不想死啊…咕嚕,有人嗎?警察呢?我早就打了110了啊!…救命…救…」沈鑫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了,但是他真的不想離開這個世界,只是老天爺貌似還不打算放過他。在他頭頂上方一團恐怖的雷霆直接落下,絳紫色的雷霆至少有半米粗。直接落下的雷霆瞬間把整個水坑變成了一團電漿。如果之前警察還能從水坑裡把沈鑫的遺體打撈上來的話,那麼這一次估計連火化程序都省略了,因為完全沒有火化的必要了連車身都融化成了最原始的鐵水了。

整個水坑變成了一個焦黑的泥坑,除了中間有一團焦紅色的鐵水以外,大概只有被雷霆爆炸炸出去的幾個汽車零件能證明曾經那裡有輛車吧。只是這樣一來這個新聞標題就很有難度了,原本大概會是《震驚!某男子雨天開車墜入水塘不幸淹死!》,但是現在總不能說是《震驚!某男子罪惡滔天開車墜入水塘還遭雷劈》這樣肯定發不了的。

當然也可能是《震驚!某人渡劫失敗慘遭雷擊斃命!》不過這些都和已經被電漿變成灰灰的沈鑫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周圍好多水然後嘴巴里貌似有很多水正在灌進來,然後就開始拼了命的掙扎撲騰直到一隻手把他直接從水裡面拽了出來。

當沈鑫再度睜開沉重的眼帘時,他看到的是午後的陽光,以及蓋在身上一張看起來很老舊的小被子。最重要的是這一幕他感覺有點熟悉,貌似曾經經歷過。那是他年幼的時候,因為調皮跑到水邊玩,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差點淹死。隨後他就看到了那曾經熟悉但又變得陌生的小樓,以及身體下面極其老舊的藤椅。

「我這是重生了?」腦子裡閃過這個年頭的沈鑫看到了不遠處年輕版本的爺爺奶奶,當然還有更加年輕的爸媽那感覺是非常奇怪的。可惜還沒等他興奮的從藤椅上一躍而起,下一秒一絲炙熱的電流直接傳遍了全身。

「這不會是金手指要覺醒了吧!只是這…尼瑪…太疼了!」沈鑫感覺到了一股炙熱灼痛的熱流混雜著酥麻的電流在全身上下傳遞,他沒有發現自己胸口一顆紅色結晶在炙熱的熱流中緩緩的融入他的身體,更加沒發現全身上下汗腺在往外冒汗以及滲透出一絲絲噁心惡臭的東西。

當沈鑫再次醒來的時候沒有發現身上的異樣,因為他爸媽已經給他全身都搓洗了一遍。當然是用乾淨的熱水,同樣也沒人感覺到異樣,畢竟他剛才掉進了水塘裡面底下可是有很多淤泥的。那些淤泥不見得會很香和乾淨,哪怕衣服上淡淡的血絲都被赤腳醫生用可能毛細血管在掙扎時出血給圓了過去,畢竟那個年代去醫院還是比較麻煩的而且只是掉進水裡又不是在水裡面撲騰了很長時間誰都覺得不會有啥事。

所以當沈鑫再度醒來的時候,依然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因為跑到水塘邊玩水差點淹死。他的屁-股差點被打腫了,當然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再一次通過疼痛再一次認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實,因為和記憶中的那個痛苦是一樣的。可憐的他再度只能趴著在小沙發上睡覺,至於為啥因為窮。

九十年代的浙北鄉村雖然萬元戶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但是人均收入依然普遍不高。家裡人少的還能擠擠,像沈鑫家這樣的就基本上有個小窩睡就不錯了。在沈鑫的記憶里他們家大概要明年才有錢造新房,而且基本上等到他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才住進去,也就是說新房基本上是後年的事情了。他需要在這個小沙發上可憐兮兮的睡上兩年,這可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而且更加不好的就是家裡是一個破舊的小平房,牆面是黃泥的不說屋頂還漏雨以及順便生活著一些嚙齒目生物,說白了就是老鼠。

沈鑫怕老鼠的原因實際上就是這個時期留下的陰影,畢竟任誰小時候睜開眼睛發現頭頂上有一隻體長超過二十厘米的大老鼠盯著你都會被嚇的魂不附體。同樣的他們家每年都會有那麼一兩天經歷一下抓老鼠的保留節目,通常來說那記憶不是特別的美好。

讓沈鑫鬱悶的就是他貌似又要經歷這讓他留下心理陰影的一幕了,因為他發現自己那剛剛進過水的耳朵非常的靈光,可以聽到周圍那細碎的聲音。比起過去自己那被耳機和噪音荼毒過的耳朵來說,現在貌似靈光過頭了。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屋頂上老鼠爬過房梁的聲音,以及一條帘子外面爸媽睡覺呼吸的聲音,最要命的還是他還能分辨出那個聲音是爸爸的哪個是媽媽的。

除此以外他的鼻子似乎變得非常的敏感,日後經常被鼻炎困擾以至於嗅覺極差的他現在感覺自己生活在垃圾場。自己蓋的被子散發著一種蟎蟲被曬死以後的味道,同時還有老棉花散發的潮濕后被晒乾的古怪氣息,最重要的是這種味道把他剛縮進被窩躲起來的腦袋給逼了出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決定了!重生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賺錢造房子,我要沒有老鼠的房間和乾淨的被子!」縮在被子里被味道和聲音折磨了半宿才勉強睡著的沈鑫迷迷糊糊的想著,當然他忘記了僅僅不到六歲的他壓根沒有辦法出去掙錢,無論是炒股還是寫小說他都沒有辦法參與,畢竟他重生的年份是93年。

當然剛剛經歷了相當刺-激的一天的沈鑫是不會管這些的,畢竟他好不容易才睡著。只是他忘記了自己所處的情況,以及他老父親所在年歲。

重生的第二天沈鑫是被暴躁的老爹從小沙發上拎起來的,一臉懵逼的他被一塊洗的發白的毛巾狠狠的搓洗著臉。畢竟他的爸媽還需要上班,除了上班以外作為農民出生的他們還得趕早去田間打理農田。

因為這個年代大夏的農民們還需要交公糧,所以即便分到的田並不多也還是需要打理的,不然要是農田沒有收成先不說來年吃啥的問題,交不起公糧的後果同樣比較嚴重。所以即便是六歲的沈鑫也要跟著去田間,不是因為他需要幫忙,而是因為剛掉水裡過的他肯定要被帶上,省的他再因為家裡沒人看著掉水裡。

相當要命的就是這個時候的沈鑫依然沒有睡醒,畢竟前半夜他一直被老鼠的雜音和氣味折磨著,但是很快他就徹底的清醒了。清醒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面前的早餐,在這個年代早上一碗稀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家裡早上壓根不會開火更沒有煤氣灶。基本上昨天晚上的冷飯泡點熱水,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去隔壁外婆家蹭點地瓜什麼的,但依然是冷的。

對於昨天剛喝了一肚子水的沈鑫來說冷飯泡熱水他並不是沒有吃過,但是那也只是記憶中的事情了。可是當他把泡水的冷飯扒拉進嘴巴以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吐。大概是昨天燒飯時多塞了點柴火,導致飯有點焦。這種焦味如果擱在過去沈鑫一點都不會在意,反正他又不是沒有吃過。可惜現在他感覺舌頭品嘗到焦味以後整個都抽動起來,直接逼迫他哇的一下把飯全都吐了出來。

那感覺就是舌頭告訴沈鑫的大腦,你吃的不是冷飯是燒焦的便便的一樣。這種感覺讓沈鑫有一種老子是不是患上了厭食症的感覺,要命的就是無論他如何嘗試都不能把飯扒進嘴巴里,舌頭極其抗拒那種焦味和冷飯的味道。當然最後沈鑫依然戰勝了自己的舌頭,畢竟他面前可是坐著一個眼睛瞪出的老爸。

雖然在自己父親過世以後沈鑫很想念他,但是那絕對不是現在。至少沈鑫很清楚,年幼時期自己的老爸那可是非常凶的存在,想想昨晚被打腫的屁-股沈鑫覺得還是犧牲一下自己的舌頭好了,大不了直接吞飯。

因此重生后的第二天沈鑫是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吃下了他重生以來的第一頓飯,而事實上如果不是肚子里餓的翻酸水大概他連這頓都吃不下。強行咽下舌頭感覺相當抗拒的食物,這種事情他重來沒有經歷過。雖然重生之前他也自稱是一個吃貨,畢竟身處大吃貨帝國基本上從上到下都或多或少沾染一些吃貨基因,不然那啥肺炎也不會說是吃蝙蝠吃出來的了。同樣吃貨和味蕾敏感其實沒啥關聯性,畢竟大部分人是分辨不出雞精和雞湯的鮮味區別的。

同樣過去的沈鑫也是那種分不清雞精和雞湯又啥區別的普通人,哪怕是加了濃湯寶的普通菜湯他都會覺得很好吃。所以這種讓人嘔吐的特殊味覺讓他感覺自己真的是重生了,畢竟如果是做夢的話大概是吐不出東西的。因此吃完那讓自己感覺像是得了厭食症的早餐以後,沈鑫就開始呼喚他的金手指。畢竟如果嘔吐的感覺是真實的話,那麼昨天暈過去之前那全身灼熱的感覺也應該是真實的。

「出來吧!我的金手指!」六歲的沈鑫對著天空喊出了重生以後第一句話,因為之前他不是暈著就是迷迷糊糊的壓根就沒有怎麼和自己重生以後的父母或者外公外婆進行交流。只是令人羞恥的話語出口以後並沒有引起任何反應,而沈鑫覺得大概是詞不對。最後跑到田間的沈鑫一直在自家爹媽身後嘀嘀咕咕,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異樣,如果注意到了也許他可能對自己重生這個認定進行一定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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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重生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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