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安和武館,上午九點。
廚房裡,許攸尋了一個小碗,喝了點冷水。
他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看了看馬九玄,手掌不停地划圓圈走弧形又不停地內旋和外旋,像極了許攸曾經那個世界的一門養生拳法。
「他這是在幹什麼?」
許攸問了趴在地上快累癱的胡成森。
「呼……練拳啊!他入靜了,按師傅教的方法,訓練感知還……還有控制什麼的。」胡成森氣喘吁吁道,他抬頭看著許攸,「許攸,你剛剛乾什麼呢?怎麼在外面走了那麼長時間?」
「活動活動骨頭,我常年不怎麼鍛煉,快要生鏽了。」
許攸隨口說了句。
「你一直做這個俯卧撐嗎?」
「對啊!劇烈運動能加快身體里的血液循環!呼……」胡成森又做了一個標準的俯卧撐,說道:「那樣的話,入靜希望大一點。當然,就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周晉就跟我不一樣,他不用這樣。」
周晉睜開眼,眼底里透著一絲失望,他是壓根感受不到馬九玄跟曹夢說的那種感覺,抬頭看了看許攸,「許攸,你要不要站會兒樁?」
「我,還不懂那些基礎的東西,站不了。」許攸閃過0.1秒的念頭,搖了搖頭。
前面將鍋蓋重新蓋上的謝韋毅忽然走了過來。
他看了看在那裡練得似是而非的馬九玄,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胡成森,最後瞟了一眼許攸,開口道:「骨是人之架,筋是骨之束。筋縮而骨節粘,筋拔而骨節開。筋萎縮骨質松。」
「骨頭全依賴筋!筋則靠人體之氣血,靠神經調理,靠血液供養。」
「不是你的骨頭生鏽,是你的筋萎縮。」
許攸迎著謝韋毅的目光,知道對方這是在教自己,點點頭,記在了心上。
「支撐人體之骨架有七十二節。在七十二節中負荷最重的是膝關節,其次是踝關節,還有腕關節。緊萎縮,練武便是空談。」
「所以,伸筋拔骨,拉長四肢,腰腿基本功是學武中首當重要的必修課程。」
「你想不想學?」
「想。」許攸道。
「胡成森,你們看著灶里的火,小火就夠了。」謝韋毅側過頭說道。
「哦!」
「你跟我來。」謝韋毅對著許攸道。
看著謝韋毅跟許攸出去,其他幾人倒是沒什麼驚訝的樣子,他們在被家裡人送來這裡沒多久的時候,也跟著謝韋毅學了抻筋耗腿的方法。
只不過來這裡的幾人,其實多多少少都是為了的那種藥液而來。
父母聽去過這裡的親戚言語過的,男的葯浴可以壯陽,身體在以後越發健康強健,即使中年以後也不用擔心脫髮,身體走下垂路線。
這可是讓農村裡的這些人家羨慕的很。
女孩出落的亭亭玉立,也好嫁到城市裡的人。
至於抻筋耗腿不僅耗費時間,幾人平時都要去學校,早上五點半不到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去寒冷的操場上跑操,哪有時間早中晚的抻筋耗腿。而且,謝韋毅教的法子也很普通。
通俗點說就是鍛煉身體的柔韌性,哪有站樁入靜后可以提升身體氣血的神奇。
曹夢和馬九玄能入靜也不是這抻筋的原因。
按師傅說的,他們就是覺得自己悟性差了些。
……
寧武縣,鳳凰灣。
黑鳳村北麓地,高山上聳立著一片別墅小區。
天池苑小區,門牌號13號。
山峰上一千多米的位置,一輛黑車停了下來。
車後門迅速打開,兩個精壯大漢提著手裡的麻袋,從車上下來。
豪宅鐵門的另一側,早已有人在那裡等候,將門打開,仍由兩人急匆匆的朝著豪宅裡面去。
此時此刻,虎平潮坐在一處深紅色的香河輕奢沙發上,正前方不遠處是腰間圍繞著圍裙看起來極為端莊的三十歲少婦,也是他這具身體的夫人。
身材完美,纖細的腰肢握在手裡充滿舒適的肉感,往下S的臀型,讓在黑龍學校沒有品嘗過女人滋味的虎平潮,第一次發覺了不同於同齡人女生的美感和誘惑。
好像貓咪,不老虎嘴裡的食物。
讓他咬住了就不想再放下。
「噔鈴~」
看著手機上的一道消息,虎平潮起身,來到做菜的少婦後面,輕輕抬出手在上面拍了一下,「婉晴,我出去處理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好,老公。」女人身體輕輕一顫,聲音猶如水蜜桃溫順甜美。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以往對她都已經態度很冷淡的丈夫,這幾天好似又回到了剛認識她的時候,不止在卧室、客廳,還去了廚房、試衣間、車內還有昨天晚上竟然去了公廁……
現在她的腿都有些打顫,一聽到老公的聲音,還有他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感覺呼吸不能自已。
「一會兒吃飯是不是也要……」
想著前兩天的荒唐之舉,謝婉晴感覺自己好像不正常了。
而在身後,看著謝婉晴如此的風韻動人,虎平潮還是沒嘗夠滋味的扳過謝婉晴的臉,在她的小嘴上強勢的吻了一口。
然後盯著眼前眼波若秋水動人,因為自己而微微動情的美麗女人,嘴角抑制不住得微微彎起。
「別忘了多煮幾個雞蛋。」
從溫暖舒適的豪宅里出來,虎平潮冷冷的看著兩個自身所屬勢力厚土堂的人帶回來的這個麻袋。
兩人在厚土堂,都是業餘四品的好手,利落的解開麻袋,把裡面的屍體拖了出來。
盯著跟自己一樣轉生到這個世界的榿木河,現在已經臉白如枯屍,雖然知道這只是個鏡面世界,人死不代表真的死,但是這一刻,虎平潮心裡依然隱隱有些寒氣刺激著他的心肺。
「這才剛開始沒幾天啊……」
「他怎麼死的?」虎平潮臉上寒氣越發濃烈。
「堂主,我們仔細檢查了一下,黑手大人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唯獨脖子位置,疑似被人用剜口很寬的利器正面砍出直徑七到十厘米的傷口,致命一擊而死。」
黑手是虎平潮對厚土堂的人說的榿木河的名字。
至於讓這些人知道榿木河的存在,也是因為知道不知道都沒有關係,就算被泄露出去,也可以增強他在忠義幫的地位,最終伺機謀取這個世界的劇情扭轉度。
畢竟,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轉生到了這個世界,隱藏沒有意義。更何況,他來自……生化天梯!
說話的李浩,身材極為魁梧,特別是前面的雙臂,兩人都是榮濤的人,雖然也修鍊了忠義幫給的煉體法,但是幾乎算是榮濤保鏢的兩人自然專修了他花大價錢在市場上給兩人買的二流國術「積雷勁」。
「安和武館的那個老頭,你們看見了?他身上有沒有傷?」虎平潮沉聲問道。
「沒有。」李浩眼底里透著點輕微恐懼的說道。
他當然恐懼,昨天在下門溝山上榿木河殺那些人的時候簡直如同屠雞,甚至那種狂暴的力量,還有詭異的黑色拳頭都讓他以為是傳說中的惡魔。
而這麼恐怖的男人,居然死了?
要不是今天他們被虎平潮安排先去了硼河鎮的派出所,做收尾的工作。
他懷疑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有他。
虎平潮低著頭看著的屍體,忽然問道:「他身上的手機,在哪?」
「堂主,沒有發現手機!」李浩道,「我跟張猛在檢查黑手大人傷口的時候,黑手大人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虎平潮目光一顫,沉默了兩秒鐘,低沉道:「把他找地方處理了,繼續給我守著下門溝那裡。」
「是!」
兩人二話不說,重新把屍體裝進去,提著麻袋往外面迅速離去。
虎平潮拿手搓著下巴那裡的鬍渣,這具身體四十多歲了,職業八品,早在十年前就突破了煉體境界,但是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又退回去了,而他現在佔據這具身體,更不堪,連職業九品的境界都無法發揮。
當然,只要覺醒了天賦,這些都不算什麼。
只不過他想要覺醒,有些麻煩。
「蠢貨!竟然無聲無息死了!那麼強大的天賦,竟然會死的這麼狼狽!」虎平潮目光透著鋒芒,「到底會是誰?安和武館那個老頭,按照尼赫學長給我的消息,不可能有丹境以上的能力,就算他有,榿木河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被他殺掉?」
「其他黑龍新生?能殺掉榿木河,他的黑色鐮刀可是連五十米外的人都能瞬間腰斬,怎麼可能有誰當著他的面,把他的脖子砍斷……」
更關鍵的是,對方似乎拿了榿木河的手機。
那麼,如果榿木河那個傻子沒有像他一樣及時刪除收到的信息,對方已經發現了他。
「只有在生化天梯的官網把這裡發生的事情上傳上去了,一個榿木河的死,應該可以引動「藍眼」下來。不管你是誰,既然敢殺了榿木河,就要承受來自我們生化天梯的怒火!」
「李浩他們在那裡還不夠,這裡已經不能住了,得換個地方了。」
虎平潮心念轉動。
「老爺,那兩人已經送走了。」
從鐵門那裡一直守著,在李浩兩人重新出去后,一個同樣三十歲左右,姿色普通,穿著一身女傭服,走了過來說道。
虎平潮沒說什麼,只是把目光放在對方的胸前那對超規格的胸脯上。
這女人以前是榮濤死掉的一個兄弟的老婆。十幾年前投奔到他家裡,給他做女傭。
兩人背著謝婉晴還有過不少深度交流,而且因為他兄弟的關係,這些年有關厚土堂的一些事,榮濤也有意讓她知道。甚至當著她的面做了不少事,但這個胡瑤的女人沒有一點害怕,很是得榮濤的喜歡。
虎平潮雖然不太喜歡她的臉,但是女人的胸部,確實讓他明白,這個姿色平淡的女人為什麼那麼榮濤讓愛不釋手。
「還有這個胡瑤的女兒。」
在胡瑤來到這個家沒多久,榮濤為了安那時候還十分喜歡的謝婉晴的心,名義上給胡瑤找了個丈夫,但生下的女兒卻是榮濤的。
想到胡瑤那個現在已經十四五歲,正在上初二的女兒,還有榮濤跟謝婉晴的女兒,虎平潮心裡透著一絲熱意,反正是鏡面世界,區區半年就要回去,誰會怪罪他的惡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