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寶物線索
「大人,師爺,請隨我來,咱們到客棧好說話……」
小侍驅使了古師爺開道,一眾黑衣人護衛著,家丁和丫鬟環繞四周,冷雪和知府大人一左一右地走向了小巷外的一間客棧。
「大人,稀客稀客,快快請進……」
客棧老闆受寵若驚,前一路人馬,是清一色的冷峻黑衣人,打了前站。
現在,是知府大人,後頭又是清一色的衙役……
若不是他認識古師爺,客棧老闆還以為黑衣人是官府追查的目標,他們若是在客棧大打出手,打壞了他的桌桌椅椅尚且不說,他的這間客棧能不能受得住,估計著要被拆了個十七八回也不止呀。
「不急不急……」知府大人口頭禪似的說道,沒有了方才的驚恐。
客棧老闆這下放心了,屁顛屁顛地跑去吩咐夥計端茶送點心了……
客棧,樓上最大的雅間。
知府大人坐於主座,心曠神怡地品著茶……
冷雪、方道靈和小侍依次臨窗落座,冷雪居中,小侍毫不懈怠地護衛著。
冷雪欣賞著雲城美景,方道靈聞著一股幽幽的香氣,左顧右盼尋找著這客棧里哪裡有如此香氣盈人的花……
福靈坐在了知府大人和方道靈的中間,靠近窗檯,最終,方道靈找到了窗台上的一盆花……
「咦……這是幽蘭,吐香如蘭,一月不敗……」方道靈自顧輕聲說道。
「大人,您特意找我和方師父,可是有何事?」
冷雪一直疑惑知府大人找他們的目的,他既沒有追問方道靈那兩個守衛的事,也沒有直接說出他的用意。
直到現在,耽誤了她半個下午,仍然沒能痛痛快快地直接說明來意,只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她不能夠推脫拒絕他了,他正是冷老爺的一位故交。
果然,知府大人還是那位多年前的翁伯伯,做事慢吞吞,似乎著急這個詞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字典里。
然而,知府大人刻意前來請見自己,定然是有不同尋常之事須要告知自己,否則,他絕不至於如此地大費周章……
「額,師爺……」知府大人一個示意,師爺收起了摺扇,從袖中取出一本書。
師爺將書平整地放到桌上,緩慢地打開了書,左右尋找了一會兒,仔細查看之下,終於,雙手捏起一張厚重的摺紙,雙手呈給了知府大人。
「這是之前冷府所購之物的文書……」知府大人摸著紙,鄭重其事地說道。
「古師爺,收下。」小侍冷聲吩咐道。
「翁伯伯,您找我,正是為了此事?何勞您如此大動干戈?」冷雪客氣地又說道。
「不是!我此次前來,乃是新近剛回雲城,有一樁收穫。」知府大人抿了一口熱茶。
「哦??」冷雪心中疑問,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我聽說,冷員外,正在到處派人尋寶?」知府大人喝著茶,師爺接過了話。
「嗯?」冷雪眼神似乎冒出了一個問號。
「額……我直說吧……」師爺又扇起了摺扇,「……」
「哎呀!什麼直說……」知府大人打斷了師爺,「你懂個什麼了!你直說能說出什麼玩意兒來吶……」
「不是,老爺,您不是發現寶物的秘密了嗎?……哎呀,我知道了,刺客刺殺你,正是因為你知道了那驚天寶物的下落啊!」
師爺恍然間大悟了……
「豈有此理,一派胡言,師爺你可真糊塗!三歲小孩都不至於你這般天真!」
知府大人一拍師爺的腦門,制止了他繼續瞎猜。
「老爺,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師爺一副委屈的神情。
「不是……我若是知道了寶物的具體下落,我還能在這裡嗎?」
知府大人嘴角一抽,像看傻子一般地看著師爺。
「我知道寶物的下落,定然是帶人直奔寶物而去,又怎會在這裡喝茶浪費時間錯過機緣呢?」
知府大人見師爺不搭話了,又說道。
「哦……」師爺摸著額頭,「那老爺,您到底是發現了什麼?刺客要刺殺您?」
「去去去……刺客哪裡是刺殺我……那是誤殺,那是個傻刺客,分不清目標,糊塗蛋,亂髮射暗鏢……」
知府大人忌諱地連珠炮說道……
「想必,這刺客,也是有企圖的,翁伯伯,您還是須要小心才是……古師爺,你須暗中保護好知府大人……」
冷雪與知府大人說著,又對古師爺下了命令。
「是!屬下遵命!」
古師爺捏了把汗,這刺客,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在他們的附近,至今他派出去的探子也仍沒有帶回來任何消息……
他有幾分擔憂,這刺客,若不是普通的武林刺客,會不會對冷府有所企圖和威脅,又是他能不能夠應付的呢!
「冷雪小侄,翁伯伯這次,著實獲得了一些關於寶物的消息……」知府大人摸著桌角,緩緩說道。
「什麼消息?」方道靈和福靈從窗台上回身,湊近了問道。
「這寶物,十有八九……」知府大人也湊近了身,「不對……十有九成九……」
「這麼肯定?」師爺也湊近了,輕聲問道。
「是啊!」知府大人捂著嘴,生怕說漏了嘴被別人聽到一般,「它啊……就在這附近……」
「誰?」福靈一個響亮的童音清脆悅耳……
「刺客?」古師爺一個警惕!
「哪裡有刺客?」小侍左右環顧,卻沒有一絲髮現。
「寶物啊!」知府大人揭開謎底一般又說道。
「哦!」福靈一把從椅子上離開,她發覺這裡的氣氛有些悶人又不透氣。
「啊!」
沉默了片刻,有人打破了寧靜。
「什麼,知府大人,您說寶物真的在這條街上?還在這間客棧的附近?」
方道靈一陣迷糊,他們說的是什麼寶物,而且,寶物竟然是在這條街上的……
「你猜?」
知府大人身子退回到椅背上,雙手又小心地拿起茶碗,又喝起了茶。
「大人,您找我來,正是為了此事?」
冷雪看了眼窗外,方道靈作畫之處,遺留下的長桌猶在。
「也算是吧!……賢侄女,翁伯伯,許久未曾喝過冷府里的茶了……」
知府大人敘舊的模樣,眼神里有幾分追憶往昔之情……
「父親大人,也正等您呢?您怎麼不直接去見他呢?」冷雪問道。
「……員外正忙,我先知會你,也是一樣的……」知府大人說著,像看小孩一樣地看了看師爺,「我喜歡小孩子,你父親那裡,正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怎敢麻煩冷員外……」
「……翁伯伯,您太客氣了……那麼,您找方師父,又是為了何事?」冷雪看著沉醉於花香的方道靈,又問。
「額……這也是我偶然聽說,這街上有一位畫技瞭然的年輕畫師,蹊蹺的是上午又發生了守衛刺殺他的事,我更加好奇他有何通天的本領,竟然兩名守衛刺殺他反而被暗處之人所傷!」
知府大人摸著師爺的摺扇,上好的檀木,極好的絲綢,大空國國都頂級的畫師作畫,藝匠精心所制。
「什麼?大人您知道方公子是被別人救了?不是他有功夫?」小侍驚疑地大聲發問。
「本大人,依照古師爺所說,以及周圍圍觀的百姓所說,收集來的人證和物證可以證明,當時方小子,一手一腳都沒有使出過,而那兩名守衛,只不過是服用了一種偽裝昏迷的藥物,企圖瞞天過海逃脫出官府的抓捕啊!」
知府大人看著古師爺和師爺,緩緩地分析著又說道。
「大人,您是來還方公子一個公道的?」小侍一拍腦門。
「這麼說,可是太誇獎我們了!」知府大人看著師爺,「我們衙門,上稟天意,下依民情,只不過,是給這盛世一個明和而已了……」
「哦……」方道靈感激地看著知府大人,「大人,衙門何時動工,小人可以為衙門效犬馬之勞了……」
「這幾日,你隨意而來即可……」師爺湊近了方道靈說道。
然後,師爺又對著方道靈使了一個旁人無法察覺的眼神,不過,方道靈沒有看懂。
「方公子,你明日前來……我自等候你……」
師爺打開了摺扇,微微笑道。
「那麼,如此,我等自當遵命!」
冷雪看著方道靈喜笑顏開的神情,心中竟也升起了幾分喜悅。
「姐姐,那方師父教我作畫之事,可是怎麼辦呀!」
福靈害怕方道靈無法教她作畫,忙不迭地問道。
「不用急,我自有計議!」冷雪拍了拍福靈的小手,說道。
「好吧……」福靈心裡似乎不樂意,悻悻地說了話。
「那麼,冷雪賢侄女,我們先回去衙門裡了……你們,且須上心……」知府大人說著,站起了身。
「是的,翁伯伯。」冷雪也起了身,方道靈只聞著一股幽香撲面而來,頓時心中一醉,神情恍惚。
「大人說的是畫畫的事,你可記住了?」小侍一拍方道靈的肩膀,問道。
「我記住了,明日一早就去衙門作畫……」方道靈心神一轉,冷雪已不在了此處。
「不是,大人說的是寶物的事,古師爺,你可記住了,這事,你且費些心思了……」
冷雪路過古師爺的身旁說道,又落座在了方道靈的身旁。
「既然方公子無事,那麼,古師爺,你也不是闖了大禍事,倒算是立了一門大功,本月,冷府自賜你加倍銀兩,你自行去賬房領取你的賞賜……」
冷雪、方道靈和福靈,三人依靠著窗檯,聞著濃郁的花香,賞看著雲城街上的熱鬧市井,遠處雲山彎彎曲曲的山路,坐落在山腰上的雲寺,夕陽落下,這個畫面,似乎是世間的一大神奇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