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識破

劉昊拿起對講機，遲疑片刻，回答道：「兵蜂七號聽到。」

「我發現零號目標，正在追蹤。由你繼續執行抓捕行動。」一號說。

劉昊心中一松，「太好了，能成為兵蜂一號，絕對不是等閑之輩，能不與他發生對抗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七號收到。」

劉昊將「鳳九」扛在肩膀上，又從口袋裡摸出醫生的手機，撥通Marry的電話。

「沒有傷到他吧？」Marry問。

劉昊心中的怨氣淡了一分。

「沒受傷。把她送去哪裡？」劉昊問。

「直接送到VIP病房。」

「好的。」

VIP病房位於醫院住院大樓頂層。由於電梯已經停用，劉昊不得不扛著「鳳九」一層一層的爬樓梯。

醫生的體能完全不能與兵蜂相比，劉昊爬到七樓的時候就已經喘得非常厲害了。

也許是顛得厲害，肩頭的「鳳九」醒了過來。

「放開我！」「鳳九」掙扎著大喊道。

不過，他剛喊出聲音便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劉昊怕他誤事，將他放下來。

「這到底是……」「鳳九」小聲問道。

「情況不是很清楚嗎？你成了我，而我變成了你。」劉昊說。

「這不可能！」「鳳九」驚訝不已。

「一會我會把你交給Marry院長，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未來的處境吧？」劉昊並不知道Marry會對他做什麼，正好可以從「鳳九」的反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鳳九」顯得有些慌張。不過，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惶恐。看樣子Marry並不會傷害他。結合Marry電話中的態度，劉昊推測出：Marry找他是真的想做點什麼，阻止疫情蔓延。

「也許真的是我多慮了。」劉昊自言自語道。

接下去「鳳九」交代了Marry找劉昊的原因。Marry醫生在劉昊身體內抽取血清，植入病毒感染者體內。結果不但沒有救到感染者，反而導致劉昊的身體與感染者密切接觸，再次感染病毒。

「Marry院長說，只有找到你才能解決血清無效的問題。」「鳳九」說。

「找到我就有用了嗎？」劉昊問道。

「不知道。院長就是這麼說的。她二十四歲就受邀成為丑國著名大學的教授，是有史以來年紀最輕的醫學院教授。她說的一定是對的。」

「原來她是丑國人，怪不得用的是外國名字。」劉昊自言自語道。

「既然如此，那就要繼續委屈你了。」劉昊一記手刀，將「鳳九」打暈。他計劃冒充醫生，倒要看看Marry究竟想對他做什麼，絕對不能讓「鳳九」壞了計劃。

與「鳳九」對話期間，劉昊也得到了休整，他重新扛起「鳳九」，向頂樓出發。

這一回，他咬著牙堅持到了最後。

VIP病房門口設有門禁系統。

劉昊摘下面罩，通過人臉識別系統，輕鬆打開了大門。

進入其中，走廊左右兩側腳底下亮起兩排昏黃的夜燈。走廊深處幽遠深邃，偶有沉重的喘息聲傳來，像極了溺水者臨死前的掙扎，聽得劉昊毛骨悚然。

劉昊退了一步。

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劉昊取出手機，是Marry醫生的來電。

「喂。」

「快把人帶來！劉昊快不行了！」Marry用命令的語氣說道，語氣中透出焦急與不安。

劉昊體會到Marry的心境。劉昊的身體同樣也關係到他的命運。劉昊不敢確定，一旦肉身死亡，他的意識是否還能存在於其他人的體內。

他扛著「鳳九」飛快地跑向走廊的盡頭。

推開一扇虛掩的大門，印入眼中的是兩張並排的病床，「劉昊」躺在其中一張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導管。導管的另外一端連接著另一張病床上的病人。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從他皮膚的褶皺程度，看得出他的年齡至上有八、九十歲。

劉昊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妙。還沒等他作出反應，門后閃出兩名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按住劉昊的雙手。同時繳了他的械。

「鳳九」從他肩頭滑落。

Marry醫生從右手邊的大漢身後走出來，說：「劉昊，歡迎。」

劉昊心中一沉，「你怎麼知道的？」他不明白，自己哪裡出了破綻，被Marry看穿的。

「小朋友，醫院到處都是監控，你那點小動作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呀！」Marry笑著說道。

劉昊大罵自己愚蠢，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把我騙來，究竟想怎樣？」劉昊問。

「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是請你來為人類做貢獻。」

劉昊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你抓了陳醫生，他沒有告訴你嗎？」Marry問。

「他好像並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只是無條件服從你。」

「像他這種水平的醫生，無法理解我的意思也在預料之中。」Marry面露鄙夷之色。他接著說道：「人的意識和身體的關係，就像電腦軟體和硬體的關係。區別在於，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部完全不同的硬體，別人的軟體只能使用身體這部硬體的簡單功能，卻無法應用硬體的高端功能。比如免疫系統就屬於高端功能，只有你劉昊的意識，才能啟動劉昊身體的免疫功能。」

她說的都是專業知識，劉昊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張飛去哪裡了？」劉昊問。

Marry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妒色。

「你沒有把他怎麼樣吧？」劉昊急忙問道。

Marry冷笑道：「放心吧！我不過是給他注射了興奮劑。現在他和他的警察情人在一起纏綿正歡呢！」

這時，病床上的老人身體劇烈的抽搐起來，呼吸不暢，聽上去就跟要窒息似的。不等Marry作出救護，老人頸部血管爆裂，頓時血涌不止。

Marry用血管鉗夾住爆裂頸部血管兩端，全身立刻被濺滿鮮血。Marry毫不在意，一手拿針一手握鉗子，一根針上下穿刺，快速為老人縫合爆裂的血管。

做完縫合后，她又為老人打了一針。

老人終於恢復正常，胸口舒緩地起伏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張病床上的「劉昊」開始急喘，血沫從他嘴角兩邊不住向上冒。

Marry醫生趕緊拔掉「劉昊」手臂上的導管，將他的身體側翻到一邊，然後猛拍他的後背。

「劉昊」劇烈地咳嗽幾聲后，吐出一口淤血。緊接著，他也像老人那樣，身上多處血管爆裂，鮮血瞬間染紅了病床。

「劉昊，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你救不救？」Marry大聲問道。

「叫他們放開我！」劉昊沉聲道。

Marry向兩名大漢點頭示意。大漢鬆開劉昊。

劉昊沒得選擇，只有先救下自己再做打算。

他將導線插進插座，接通電流。

Marry微微一笑，退後一步。

從她的動作中可以看得出來，Marry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秘密。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先救自己。

通電后他回到了自己的體內。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