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涯海角皆可去，只求同路人不孤
玄一講的繪聲繪色，精彩絕倫，許道明聽得如痴如醉，神魂難歸。
這般模樣更是激發了玄一的解說熱情，天知道他跟那個有暴力傾向的死面癱在一起究竟憋了多少話。
回想往日，簡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辛酸故事會啊，好不容易有一個聽不夠的小師侄。玄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說了整整一個下午。
雖然他的講解有很多沒用的廢話，但對這個世界萬年的來龍去脈卻講的十分明了。
「嗯，大致就是這樣的了，聽的還算明白把？」
有些心滿意足的玄一滿意的打量著這個師侄，在性格方面可比他的師傅好的太多了。
嗯。得想個法子，別讓死面癱教壞了。
玄一右手支著下巴，準備醞釀幾個妙計。
「嗯，師叔講的很詳細了，師侄不勝感激，只是，心中有幾處疑惑，還望師叔解惑。」許道明在消化了驚天的往事後，先行了一禮，又恭敬地請求道。
「哦？哪裡還有疑惑？但說無妨。」
玄一饒有興趣的問道。
「據師叔所言，天道威能遠大於逆天修鍊者。那為何不親自出手，而要大費周章的使用衛天者呢。」
許道明先拋出了最大的疑惑。
「你小子還挺敏銳的嘛，這個問題問得好。這樣，在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師叔請問。」
「若凡人生病，會怎樣？」
玄一問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
「自當醫治。」
「割去病處與服藥，哪者優先？」
「若非必要，皆選服藥。」
許道明若有所思。
「師叔可是以凡人暗喻天道嗎？」
「不錯，天道如人，逆天者為病，衛天者為葯，若非萬不得已，天道又怎會親自出手割肉呢。
不愧是我的師侄，有我的幾分機智啊。」
在話語最後，玄一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貼金。
淺顯易懂的比喻讓許道明豁然開朗，又接著拋出另一個疑惑：
「可衛天者最終不是敗了嗎，凡人服藥，一劑未好，當服下一劑，可按師叔所言，逆天者仍活躍於世，卻為何不見新的衛天者。」
「或許是沒有必要吧。」
「為何沒有必要？按理來說，致病當除根。」
「你不懂。」
玄一撓了撓頭，解釋道:
「是葯三分毒，我們衛天者雖遵循天道而行，但本質上也是脫離凡俗規則的，而降下衛天者對天道而言，亦非易事。
天道排斥的是大肆霍亂人間規則的行為，而不是逆天者本身，或者逆天者本身就是天道新的規則也說不定。
既然現如今他們很少大肆改動人間秩序，自然不會出現新的衛天者了。」
「但，即使大亂不出，但逆天者惹出的小亂卻仍會接連不斷把，積少成多，對凡塵影響也少不了吧？」
擺正自己位置的許道明有些擔憂，他對修真練氣士的印象從高不可攀的仙人，不斷下降。
而在偶然從玄一嘴裡得知，噩妖也是某個逆天者偶爾間創造的消息后，更是把他們當做徹頭徹尾的禍害了。
「可你別忘了，令他們聞風喪膽，鬼神難敵的天衛可仍存於世。」
玄一強行鼓起了一種高人的氣勢，擠眉弄眼就差直接告訴許道明，他說的就是他自己了。
「可你跟紅師不是因為一些原因無法離開絕音谷嗎？」
許道明直接揭短。
玄一的臉唰的就拉了下來，在想到這些都是自己告訴他的之後，更是有些噎到。
但玄一又豈是尋常人物。他擺出了一個十分和藹可親的笑容，親切的拍著許道明說到：
「這不還有你嗎？這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長吁短嘆間，手上還暗暗用力，拍的許道明直呲牙咧嘴。
恩，玄一笑容更燦爛了。
「師侄，你且放心的去吧，等你成功歸來，我就送你回老家結婚。」
這話聽得許道明背後一涼，感覺像中了什麼詛咒一般。
識時務者為俊傑，許道明深知此道。
趕緊說了不少好話，才哄好這個比師尊還小心眼的師叔。
「行了，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要修鍊了，你好好休息，歲寒精華重塑的身體可能要適應幾日，這幾天可別浪啊。」
玄一伸了個懶腰，準備打著修鍊的名義去睡覺了。
「師叔，你說什麼，我的身體被什麼精華重塑過了？」
渾然不覺的許道明有些吃驚。
「嘖嘖，你自己的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嗎？莫不是腦子被凍壞了，若是以你原來的身體，可承載不了多少力量。」
玄一回答間也不忘再損一句。
「原來，師尊那時。」
許道明只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你真以為那時候是要殺你啊，我跟你講，他從一開始就願收你為徒了，嘖嘖，足足歲寒冰蘊三十年。你這身體。你還真別說，這死傲嬌對你還真。。。」
「多嘴！」
一股烈風從許道明耳旁呼嘯而過打斷了玄一的話。
呼~啪~，夾雜著音爆聲的烈風，將玄一入炮彈般的懟進了洞穴深處，接著就是一聲熟悉的
「砰！！」
那是身體親吻牆壁的聲音。
不過按照聲響來看，估計比自己那兩次疼多了，激的許道明脖子一縮。
可這還不算完，一快巴掌大的冰晶球，緊接著就從洞口飛進，撞到洞穴深處。
許道明悄悄往裡瞟了一眼，
恩，栩栩如生。
然後，山洞又歸於平靜，許道明不用人說，自覺的回到角落躺下。
他摸索感受著這重塑過得身體，的確白皙細嫩了很多，細細感受下身體中蘊含的力量也別之前強上太多了。
至於其他更玄妙的東西，目前的許道明自然是感受不出來，所以僅僅片刻之後便不再深究。
三十年了啊。。。。。
許道明回想著剛才得知的這個驚人消息。
他本以為百年長夢，在現實只是一瞬，卻不料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然跨度了三十年。
但驚訝的情緒轉瞬即逝。對於許道明而言，此世之間，已無牽挂。
三十年，亦或是三百年對他而言，沒有絲毫區別了。
他反而更在意玄一嘴中，紅師對他的關懷。
許道明有些苦笑，本以為用此生為報足以償遂願之恩。
現在看來，怕不得是有些還不清了。
紅師，玄一師叔，看來都是很好的人啊。
同路人嗎。。。
看來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