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送柒子玥進宮
霓裳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或許公主說得對,我就是有些太疲倦了才會這樣。對不起,公主。」
「不會的,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傻丫頭,」季染歌正說著,可是忽的又想到了什麼,「對了,霓裳你趕緊收拾,等到明天天一亮,我想將子玥送進皇宮。」
霓裳一臉的微怔,柒子玥要被送進皇宮了?可是一剎那間,她又輕咬著唇瓣,柒子玥要被送走,簡直就是太好了。
這樣她的身旁又可以少一個人需要照料,而她也可以多點一點兒時間跟魏思源在一起!
魏思源。
霓裳輕眨著雙眸,她一臉的不可思議,為何自己剛才會有那樣的想法,簡直看上去既邪惡又可恥。
吸了吸鼻尖,霓裳一臉尷尬朝向季染歌笑了笑,季染歌望著霓裳這突如其來的表情,略微有些發怔:「霓裳,你怎麼不問,我為何會突然將子玥送到皇宮?」
季染歌突然的出言,讓霓裳有些不可思議,輕抬著腦袋,側著臉嘴角囁嚅著抽動了幾下望向了她。
聽見霓裳一臉的若有所問,季染歌輕抿著唇瓣:「霓裳,老實說我知道這次長樂宮的事件,對你們打擊很大,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所以我不放心將柒子玥一個人留在家中。」
霓裳的嘴角微微張著,雙目圓睜,一臉不可思議的望向了她,半晌她終於回過神來,問著她:「公主,你是想去復仇,家裡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季染歌微微的一愣,從霓裳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她聽著有些似曾相識,是誰說來著?對了,好像是喬倩兒,可是又好像不是她。
就在季染歌一臉遲愣,目光灼灼打量著霓裳,霓裳慢悠悠的轉身,對季染歌只留下了一個背影道:「公主,你就放心吧,長樂宮我和思源會照料好。」
霓裳剛一說著,季染歌一臉的怔愣,卻又輕抿著薄唇,沒有多說,只是一眨眼間低頭望著襁褓當中已經有些長大的柒子玥,她輕咬著薄唇。
雖然還不到五個月,可是她卻簡直就像經歷過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孩子已經跟父親分開,現在又要和自己這個當媽的分開。
季染歌想到了這些,忍不住勾著脖子,吻了吻躺在搖籃當中正在安睡的柒子玥的臉,哪知道她才剛一安睡,柒子玥竟輕眨著雙眸,蘇醒了過來。
望著季染歌,她居然一臉可愛的笑出了聲:「媽媽。」
季染歌微怔了怔,這還是她穿越了幾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自己,柒子玥的一聲媽媽,雖然聽起來是個普通的辭彙,可是現在卻有著特殊的意義。
季染歌輕一晃動著胳膊,將柒子玥正要抱起來,可是又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現在距離天亮,一切時辰尚早。
她便一個轉手,推著柒子玥的搖籃搖了起來,嘴裡低聲的說著:「子玥,現在時辰還早,你該多睡一會兒。」
於是,便又繼續搖晃著搖籃,嘴裡輕哼著唱起歌來,柒子玥明顯一陣歡喜發出聲來,可是不多久便又睡著。
等到天蒙蒙亮,季染歌便抱著柒子玥進了皇宮,剛見到季子晟,季子晟一臉的微訝:「皇姑姑,您怎麼這麼早?」
季染歌愣了愣,又低望了一眼自己懷中的柒子玥,微勾著嘴角:「皇上,染歌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季子晟微愣了愣,一個示意便忙命令著宮女,將柒子玥給從季染歌的懷抱當中接了過去,放到季子晟的跟前時,季子晟望著活潑可愛的柒子玥,忍不住逗弄了她一番,之後又點了點頭,對季染歌道:「既然是皇姑姑有事,不知所謂何事?」
季染歌怔愣了片刻,輕顫著雙唇道:「皇上,長樂宮出事了,染歌懇請皇上替染歌照看好柒子玥,好讓染歌去找那惡人。」
季子晟驟然愣住,瞪大了雙眸:「皇姑姑,你是說你又要單槍匹馬,一個人去尋仇?」
季染歌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尖道:「正是,皇上。否則染歌認為,有人未免也太欺人太甚。」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季子晟嘆息了一聲,雖然他小小的年紀,卻經歷過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皇姑姑,皇姑父那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朕怎麼去和他交代?」
「你皇姑父?」季染歌一臉的驚詫,季子晟深吸了一口氣,輕嘆了一聲:「不,朕的意思是,皇姑父他是遲早會回來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皇姑姑你又有個三長兩短,朕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季子晟補充了一句,又低頭看了看孩子,「柒子玥留在宮中,我會命令皇后好好的照顧,可是唯有你最讓朕放心不下。」
季子晟一邊說著,可是卻又目光灼灼的望向了季染歌,季染歌怔愣了片刻,輕抿著薄唇道:「請皇上放心,染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至於駙馬那邊,他更加不會擔心染歌的」季子晟雖然努力勸慰,可是又耐不住一心打定了主意的季染歌再三央求,他終究輕嘆了一聲,擺了擺手道:「皇姑姑,朕有些累了,要不您也先回宮休息吧。復仇的事,以後再說吧。」
季子晟剛說完,季染歌輕抿著薄唇,點了點頭,卻又戀戀不捨的望了一眼柒子玥,一個轉身她便重新回到了長樂宮。
雖然自己已經即將出發,可是想到了駙馬也許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她也剛好有些事需要交代,於是便重新返回了長樂宮。
可是她剛到長樂宮的時候,迎面便撞見了一個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凝香院和夕顏閣之間徘徊。
季染歌輕眨著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對方,卻又瞥見了曾石可。
她忍不住怒斥了一聲:「曾石可,你怎麼在那兒鬼鬼祟祟的?」
曾石可一臉的詫異,卻抬起頭來,輕抿著薄唇道:「曾石可,參見公主。可是公主,石可也是有情難訴,有苦難言,並不是有意想要揭誰的短。只是這霓裳姑娘,最近看著也太過古怪了一些。」
「霓裳?她又怎麼了?」季染歌正輕顫著雙唇,曾石可扁了扁嘴,輕搖著腦袋道,「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是只覺得這霓裳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她雖然也會打擊自己,可是偶爾還會主動和自己說說話,可是現在的霓裳,卻見著他總是躲著,還時不時隔三差五的就往喬倩兒姑娘的院子里跑,該不會是這霓裳忽如一夜間迷上狀元爺了?曾石可嘴裡嘟囔著,季染歌倒是輕眨著雙眸。
「曾石可,你該不會是想多了,現如今倩兒身受重傷,我又有仇未報,霓裳在這長樂宮當中,替我多照料一些也是應該的。」季染歌嘴裡說著,曾石可卻一臉難以置信的,輕蹙著眉宇,一個瞬間,還軟跪著長膝,還將頭磕在了地上。
「公主,您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曾石可想錯了,可是今天就在喬倩兒小姐的院子里,霓裳站在狀元爺的身後,還抬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曾石可正說著,季染歌怔愣著望向了他,一抬手還給了他腦門上一個重重的栗子,讓曾石可嘴裡直咧咧,連聲的喊著疼。
「越說越過分了,簡直,」季染歌只甩了一句,轉過身體便要離開,「曾石可你要下次再這樣,可別怪我將你趕出長樂宮。要是你拒不悔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曾石可微怔著雙眸,抬手撫摸著臉頰,卻抬頭望了望公主,點著頭:「是,公主,這一切都是我錯了。公主您不高興,我便也不再說便是了。」
季染歌微愣了片刻,一臉淡淡的表情說道:「那就好,你先離開吧,有事就去忙。」
「是」曾石可點了點頭,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季染歌輕撅著嘴角。
其實也難怪今天曾石可會這樣說,別說霓裳是他所鐘意的,就連自己這一邊,這幾天也是覺得霓裳看上去甚為古怪。
從前的霓裳對魏思源只不過比陌生人多了幾次點頭之交,可是現在喬倩兒才剛一出事,她便有些像是對魏思源忽然熟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沉迷了。
想到了這些,她便腳步輕快,忍不住朝向去喬倩兒的院子門口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剛一來到院子中的時候,季染歌一臉的怔愣,望著魏思源的背影,正對著欄杆,旁邊還有正在抹眼淚的霓裳,她輕努著薄唇,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非真的是曾石可所說的,是自己誤會他了?季染歌輕努著薄唇,可是一個怔愣,又轉身離開,回到了夕顏閣,直到中午的時候,霓裳彷彿一臉若無其事的回來。
可是剛一來到夕顏閣,霓裳順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只一抬頭便滿臉微訝的望著眼前的季染歌:「公,公主?您何時回來的?」
霓裳正說著,輕顫著雙唇,一臉的詫異,季染歌目光灼灼,雖然望向她時,她的臉上表情持重而又平靜,目光里充滿了柔和與寬容隱忍。
「是啊,今天雖然進了皇宮,可是一切都很順利,所以便有些提前回來了,倒是你霓裳,最近怎麼樣?倩兒她的傷情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