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儘快醒來
海棠望著顧景淮那深邃冰冷的眼眸,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都差點忘記要行禮了,等她行完禮,便直接將手上的參湯向上舉起,「王爺,這是廚房特意為王爺熬的參湯,奴婢給王爺帶過來了。」
「放下吧。」
顧景淮又低下頭繼續翻閱案件,他還以為沈十七有什麼事。
「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將參湯放到一邊,海棠便退下,走出書房,她才舒了口氣,瞧自己剛剛的樣子,還說王爺不可怕,看來也只有王妃不怕王爺,對著王爺那張冷冰冰的臉依舊鎮定自如。
海棠出了書房,便看到青兒還站在書房的不遠處,在東張西望著,她便走過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搞定了,你現在可以安心的回去了吧,我也要走了,王妃還等著我的甜點呢!」
「奴婢謝謝姐姐!奴婢這就走!姐姐慢走。」
青兒再次感謝了海棠才離開。
海棠望著青兒離去的身影,笑了笑,便往另一方向走去,她要再不回去,王妃定要責怪她了。
書房裡,顧景淮又抬起頭,問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嵐木,「說吧。」
「屬下看到海棠姑娘出了書房便和一婢女在說話,然後兩人都走了。」
嵐木向顧景淮稟告剛剛自己看到的情況。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顧景淮遣退了嵐木,望著自己跟前的那參湯,深邃的眼眸壓了壓,這麼濃的與參湯不和的味道,當自己是傻子還是以為自己嗅覺出了問題,想要害自己卻用這麼笨蛋的手段,看來對方真是愚蠢到了極點。
夜裡,整個王府靜悄悄的,沈十七向來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今天也是早早的上了床去睡覺。
而在眾多婢女居住的一房間里,青兒剛剛想躺下,就被人突然從身後捂住了嘴巴,她想掙脫對方的束縛,可奈何對方的力氣極大,很快她就覺得自己要被捂斷氣過去,卻在這時,又出現一人,一開始的那個人不料這時會出現別的人,看到自己手裡抓的人幾乎已經奄奄一息,便扔下她,逃了。
嵐木剛想繼續追那個跑掉的黑衣人,顧景淮的聲音的響起,「不用追了,將這人帶走吧。」
「是。」
嵐木便沒有繼續去追那逃跑的人,走到青兒身邊,說了一句多有得罪,便將青兒扛在肩膀上。
王府一僻靜的地方,一女子的聲音悠悠響起,「你確定她已經死了?」
「確定,屬下已經探過她的人中,確實沒有氣了。」
女子的聲音剛落,一男子的聲音就響起。
「好,你走吧,短時間不要出現在這。」
女子吩咐道。
「是。」
男子說完,瞬間消失在王府里,待男子走後,女子也迅速離開了這僻靜的地方。
「她什麼時候醒過來?」顧景淮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對身後的大夫問道。
大夫戰戰兢兢地彎著腰,愁眉苦臉的答道,「回王爺,這姑娘幾乎被人生生掐斷喉嚨,一時半會會醒不過來......」
「本王要她儘快醒過來。」
顧景淮冷冷的看了一下大夫,嚇得那大夫又縮了幾分,忙點頭應道,「老夫一定會盡全力的,會儘力的......」直到顧景淮出了房間,大夫整個人都已經嚇得腿軟,雙手扶著椅子才勉強沒有跌跪在地上。
青兒是在下半夜的時候才清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一直在尖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大夫看到她終於醒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來自己的小命暫時保住了,見青兒一直情緒很不穩定,他連忙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青兒才慢慢稍微平靜下來。
大夫這才離開去通知顧景淮,青兒醒過來了。
顧景淮再次出現在房子的時候,青兒整個人都捲縮在床的最裡邊,嘴裡依舊喃喃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之類的話。
顧景淮走到離床還有一半的距離,微皺了皺眉頭,又轉過臉對嵐木說道,「儘快從她口中知道一切。」
說完又出了房子。
天還未亮的時候,嵐木就已經回來了,向顧景淮稟明他所問道的一切,原來那青兒確實是剛進王府沒多久的婢女,年紀很小,生性也膽小,伊輕舞抓了她的家人威脅她讓她幫她做事,所做的事就是將下了毒的參湯交由沈十七的婢女送給王爺,可是她沒想到伊輕舞翻臉不認人,想殺人滅口。
那明顯可以聞出怪異味道的參湯,伊輕舞知道王爺會一眼識破湯被下毒了,也不會喝,但一定會追究送湯的人,她猜想就算王爺不追究,但總會對沈十七和她身邊的人起了疑心,便能夠將王爺與沈十七的關係變得更加疏遠,讓王爺更加厭惡沈十七。
可是伊輕舞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
等顧景淮真的追究這件事,等自己和沈十七等人也一起站到顧景淮跟前,她還傻傻的以為王爺終於要懲罰沈十七,可憐她並不知道昨晚她派去的那殺手因為怕掉命,沒有告訴她後來有人半路劫走了那青兒。
「本王都不知道原來府中這麼多人看本王不順眼,想要除掉本王。」
顧景淮說著,冷眸一直盯著下面兩個人,一隻手一直在盛參湯的盅的邊緣來回的移動,「還用這麼劣質的手段......」沈十七站在顧景淮跟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依舊一副伊輕舞最討厭的嘴臉,臉上依舊那麼鎮定自如,跟顧景淮對視著,道,「王爺,臣妾沒有做過的事,臣妾不會承認,但臣妾倒覺得這件事是妹妹做的,證據應該就在妹妹的院子里。」
伊輕舞本來也是一臉輕鬆,來看沈十七落敗的樣子,她知道王爺不會查到自己身上,可不想沈十七竟然指正自己,她心裡突然有些慌了,難道沈十七知道什麼?
伊輕舞雖然內心很慌亂,但還是一臉鎮定的說道,「舞兒沒有,舞兒怎麼會陷害王爺,姐姐莫要血口噴人!」
「你怎麼認定是伊輕舞?證據呢?來人,去搜一下宜萱閣。」
顧景淮直直的盯著沈十七,對於以輕舞在下面說的話一句也沒有理會。
「王爺,舞兒沒有,舞兒怎麼會陷害王爺你了,你要相信舞兒啊!」伊輕舞還在拚命的為自己開脫,卻遲遲得不到顧景淮的理會。
沈十七在她旁邊看著她開始驚慌不已的神色,淡笑道,「妹妹若是沒有做,又怎麼會如此害怕,如此求饒,怕是妹妹心裡有鬼?」
「沒有!我沒有!」伊輕舞大叫道,伸手想抓住沈十七,卻被沈十七一手推開,她跌坐在地上,發簪都被甩出好幾支,頭髮散亂下來,披頭散髮的,樣子十分難看,伊輕舞將自己的頭髮隨意撥在身後,惡狠狠的盯著沈十七,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而沈十七看也不看她,鎮定的站著,等待著離開的下人帶回來什麼消息。
那下人沒多久就走進來跟顧景淮彙報道,「王爺,小的在側妃院落里找到這些。」
他攤開這一張黃油紙,裡面包著一些湯渣,正是與顧景淮面前那參湯的湯渣一模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伊輕舞半直起身,狠狠的推了一把那下人,將他手裡的黃油紙搶過,瞬間撕個粉碎,湯渣落到滿地都是,她蹣跚的爬到顧景淮身邊,苦苦哀求道,「王爺,舞兒沒有,不是舞兒做的,王爺你一定要相信舞兒啊!王爺......是她!一定是沈十七陷害我的!」她扭過頭,食指指著沈十七,眼睛狠狠的盯著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