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站 景津大學流淌的時光
年老的故事放映,音樂迴響於耳畔。
亞當對他的兒子Bruce金天談及過往的事情。
當時機再次來臨,已經是秋高氣爽,艾倫抱著棕黃色小狗波波,身穿秋黃色的風衣,頭髮依舊是染了半灰黃,對望著天空,坐在乾燥而清爽的一截窄窄的石階上,遙望天空,宛若開出了一扇明窗。
偶爾他也會回憶那時,站在陽台上,守望著那一片窄小天地。
猶記得,炎夏時節,他們首次在運盆栽的貨載車上相遇,彼此看著屬於對方的笑臉,窺看陽光下對方換白體恤下來麥黃色的肌膚,嗅聞著和風飄過來的槐樹花香。
夕陽很美,很漫長……
屬於切斯特頓的過往記憶已經翻篇了,然而伊莎貝爾關於艾倫的記憶卻並沒有煙消雲散。
當秋黃已至,伊莎貝爾腳踩著紫黃色的越野自行車,駛過切斯特頓府邸,邂逅金燦燦的貼地吮吸的枯葉,猶如蝴蝶一般眷戀著地面,停住腳,叫買櫃底下的黑啤,被稱呼老頭子的人依舊彎著腰為顧客服務,不覺反應,聲音咋有點兒熟悉。
冬至不會盛放紫色的泡桐花了,就圍著火爐烤火。
路遇老地方,伊莎貝爾不禁回憶起許多往事。與景津大學的同學好友們爬上高高的綠漆欄杆。
當人生遭遇變故,當事人只有故作逞強。
觸景生情,回憶起昔日的一幕一幕,包括學習文化課程,布萊恩還有眾多男生在旁偷看,還有練習跳遠,艾倫恰巧跳在伊莎貝爾身旁。
進行八百米長跑的時候,因腿受傷而落後時,眾多男生為自己加油鼓勁!然而……伊莎貝爾卻看不清那些人是誰,猜不準其中究竟有沒有出現艾倫,這就是所謂人生的遺憾吧!
「那種喜歡不是愛吧?」伊莎貝爾與來景津大學進修的艾倫促膝長談道。
他們又一次談及到許多年前談及的事情。
「因為你當時看向我的眼睛里並沒有艾倫看向我時的熱切。」伊莎貝爾說。
「嗯,你說得對,我曾經在女人手上受過一兩次傷,所以我發誓,不會再輕易愛上一個人。」布萊恩道。
「也包括你在類,伊莎貝爾。」
「你在壓抑你自己的情感?」伊莎貝爾大膽的問。
「並沒有,伊莎貝爾。」布萊恩繼續道,「我對你的喜歡還遠遠沒有達到艾倫迷戀你的那種瘋狂程度,而我僅僅是局限於……」
「所以說,一旦我離開你了,你也許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伊莎貝爾說。
「那麼我會感覺到一個天使從我所處的凡世間被抽離了。」布萊恩想象道。
「謝謝。」伊莎貝爾深受感動。
布萊恩所說的沒有弄虛作假的成分,伊莎貝爾的內心真實地感受到。
「此時我問你一個問題,伊莎貝爾你為什麼要想與我做朋友……而不是其他人?」布萊恩問。
「沒有其他人,只有你一個,我明確地回復你,布萊恩。」伊莎貝爾道。
伊莎貝爾將身子往上挪了挪,大膽地托住被褥,裹緊了身體。
他們在陽台落地窗前享受在景津大學度過的最後的安寧。
「布萊恩,我有生以來,除了接觸格雷一家,當然……總之,我感覺到了,你不是我所想的那種非正人君子。」伊莎貝爾說。
「什麼人?」布萊恩問。
「會為了門第偏見而將人拒之門外的人。」伊莎貝爾說。
「正因為你懂我的心,布萊恩……」
「正常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哈哈,伊莎貝爾。」布萊恩說。
他挑了挑眉。
伊莎貝爾輕嘆了一口氣。
她覺得好笑來著,頑皮地朝布萊恩做了一個鬼臉,說:「信不信由你……實際上,我什麼人都見過,不要被我柔嫩青澀的少女外表給欺騙了。」
「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物。」
「哪類人物?」布萊恩問。
「一個資深的……流浪者,被遺棄的孤兒。」伊莎貝爾道。
此時她的一張臉頓時間暗淡了下去,又提起她不堪的過往了。
「既然我已經相信你了,那我願意與你分享我的一切,我的朋友。」伊莎貝爾說,「布萊恩。」
「如果能夠減少你的心事的話,那麼我願意聆聽,為你分擔部分。」布萊恩坦言。
「作為一個女僕的身世與來歷?」布萊恩戲謔道。
「嗯,沒錯。」伊莎貝爾說。
「那……我還是不跟你說太多了,這樣顯得我也太不含蓄了,隨便就能夠相信什麼人,警惕性實在是不高。」
「儘管我看得出布萊恩你心腸不壞。」
「哈哈!」
「男人可是在什麼時候都可能會忍不住衝動而干出什麼壞事的。」布萊恩說。
「我……可沒有這樣試探過。」伊莎貝爾說。
她突然又因為布萊恩的一句玩笑話而莫名開始緊張起來。
因為布萊恩所帶來的「挑逗」的氛圍。
伊莎貝爾突然開口道:「布萊恩,麻煩一小會兒……我要上廁所。」
「請吧,這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布萊恩說,「女士。」
「你先出去一趟,我……有事兒,嗯,我換衣服。」伊莎貝爾回復他。
「沒問題,輕便。」布萊恩說,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走出門外。
伊莎貝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拽著被子,鎖好了房門,開始穿衣服。
秋天的風,冷得她直打哆嗦。
伊莎貝爾走出門外,踮腳望向布萊恩。
此時她竟然能夠如此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問題,她開心而放肆的一笑,說:「布萊恩先生……請問你有沒有藥膏之類的隨身攜帶物品?」
「我的腳後跟化膿了,頭兩天我不應該在畢業舞會上堅持要穿高跟鞋的,尤其是這種都快要接近七厘米的高跟鞋了。」
「這就是原本的伊莎貝爾小姐,死要面子活受罪。」布萊恩注視著伊莎貝爾。
「嗯,就是,你會對我大失所望的,到最後發現我原本的模樣,希望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嗯,我可以稱呼你為什麼呢,布萊恩先生?」伊莎貝爾說。
「布萊恩,還是布萊恩吧,千萬別在搞些出奇怪的稱呼了。」布萊恩回復道。
「嗯,布萊恩,請問布萊恩,有沒有藥膏呢?」伊莎貝爾說,「隨身攜帶的物品。」
「有……不過那是給馬用的。」布萊恩說。
「沒事兒,我也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呢!不然,我不會從格雷莊園來到景津大學這裡來。」伊莎貝爾說,「我並不是像教授所說的那樣,被圈養在鄉下飼養場的豬豬。」
「這個詞兒,真是煥然一新!」布萊恩說。
「當然是這樣的,您說呢,布萊恩先生。」伊莎貝爾應道,拽著拖地的魚尾裙,笑了一笑。
儘管時間匆匆過去了三年,但是伊莎貝爾眼前依舊能夠浮現出那時與他們相關的記憶。
「伊莎貝爾,在哪裡?」布萊恩問一位女僕,此時她正在打掃外堂及走廊四周。
女僕見了布萊恩少爺,雙眼散發出的目光久久脫離不來布萊恩魁梧壯實的胸膛之上。
「哦,原來是布萊恩少爺。」
「伊莎貝爾,她在閣樓上呢!」僕人答道。
伊莎貝爾還能夠在閣樓的房間里聽到那位女僕的嘆息聲呢,「真是同仆不同命啊!」
布萊恩一進到閣樓,便開始探尋道,「嗨,伊莎貝爾,你在嗎?」
「誰?」伊莎貝爾小心翼翼地問。
「我可以進來嗎?」布萊恩詢問,停住了前進的步伐。
「哦,我知道你是睡了!」伊莎貝爾坐起身來,反應道。
「但是……」她輕細的言語。
「我進來了!」布萊恩大膽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邁著輕快愉悅的步伐。
伊莎貝爾趁著他還未發現自己「冒充身份」的那件事情,及時整理自己的衣著與打扮。
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不然,布萊恩先生不可能直呼自己的名字的,自己不叫安娜貝爾,而是鄉下來的野姑娘——伊莎貝爾。
既然事情已經全部暴露了,那麼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了。
見到布萊恩本人,伊莎貝爾卻緊張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竟然一時間因為緊張而記不起他的名字來,如此惡性循環,導致自己的心情更為緊張與壓迫。
這是多麼的滑稽了,現在看來,這一切。
布萊恩觀察著伊莎貝爾的神情,停駐了腳步,雙手不知安放於何處。
「先生……您可以靠近我的床邊,因為那裡有壁爐可供取暖。」伊莎貝爾猶豫之下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要不然,氣氛定是萬分尷尬。
「好的。」布萊恩回答道。
「您是來看望我的嗎?」伊莎貝爾問道。
「伊莎貝爾。」布萊恩稱呼其名道。
「嗯,先生,您過來一趟,有什麼事兒嗎?」伊莎貝爾心裡步伐放鬆,怎麼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名字了呢?
真是令人有幾分的擔憂啊!
她只是單純地想與艾倫的朋友結交與認識一下,儘管自己覺得不配,但是這個人是唯一處在「惡勢力」群中還能夠理解她心意的人,她是多麼渴望上流階層的人能夠接納自己啊!
從上回開展的舞會,伊莎貝爾就知道了,這個人伸出援手就是想要幫助自己脫離被眾人之中的「激情分子」所包圍打擾的局面。
如今,伊莎貝爾還想再次確認。
再三猶豫之下,伊莎貝爾開口言道:「上次舞會,是先生您有意想要幫助我讓我從那種境況下擺脫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