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虎不發威,真當是病貓
不遠處的李閔鴻看她不動,只好過去指給她看:「我們的任務是劫糧,而他們嚴陣以待都在這裡聚集,那火頭營定然會空虛。」
「用騎兵攻陣營門口,撒灰迷了他們的眼,衝進去廝殺一番撤出,等其他人去了火頭營,就用弓箭手在門口堵住他們。」
又不是真正的戰場,何況事先通知你們了,也沒說把你們的營地佔領。
想要以少勝多,來個以逸待勞,真是美的你們。
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真正的戰事哪有事先提醒。
唐靜含頓時明白過來,立即將人分成三個組,第一組是戰馬隊,直接沖營廝殺,第二隊是弓箭手,用於接應和防備。
第三組是去往了火頭營,劫了他們的糧草。
分配好了,命令下達,戰馬嘶鳴著衝殺,弓箭手緊隨其後,劫糧隊悄悄的出發。
營中的李君羨沒注意,主要還是戰馬掀起了灰塵,蓋住了後面的步兵。
戰馬到了營門口,李君羨命令弓箭手,可還未等站穩就先遭到女兵的弓箭。
只是片刻功夫,男兵弓箭手全體陣亡,驚得不止是李君羨,其他將領都有些張大嘴巴合不攏嘴。
一副悠哉的尉遲恭,看對方一來就先消滅了自己的弓箭手,微微驚訝,片刻后嘴角揚起。
「有意思!」他沒有出擊,想看女兵的戰鬥力如何。
那些女兵開始還有些膽怯,可看見男兵弓箭手全體陣亡后信心大漲,待衝擊了男兵陣營,將那些灰袋扔出。
後面有人用弩弓將灰袋打碎,瞬間灰塵瀰漫,而男兵又是好奇她們扔向高空的到底是什麼。
結果很快就遭了秧,灰進了眼睛里,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啊……好卑鄙……我的眼睛……」
不止這一個叫喚,堵路中招的人幾乎是全部遭了罪,甲兵的馬匹橫衝直撞,上面的女兵左斬右砍。
殺的是不亦樂乎。
乙兵營一時間亂做一團。
腦中出現了個念頭,這些還是女兵么,簡直就是一群羅剎。
前營喊殺升天,后營略微空虛,是有乙兵防守,可跟甲兵交手后,才看見了雙方的差距。
心裡冒出一句話,她們都是母老虎吧,竟然這麼兇殘。
因為李閔鴻說要讓甲兵和乙兵面對面的交鋒,尉遲恭還以為她們就是來攻營的,忽略了糧草方面。
自然沒派多少人去看守。
「你們好卑鄙,不是說和男兵比試么,現在過來偷襲火頭營算是怎麼回事?」見她們拉著糧食就走,伙夫長非常惱火的指責。
「死人還廢話這麼多,姐妹們,將他綁了。」
幾個女兵過去將人干翻在地,三下五除二的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走時玩味的笑道:「現在我們是在打仗,你見過那個在劫糧時,跟敵軍打招呼的。」
說完將他的鞋襪脫下,將臭襪子給他的嘴堵上。
然後快速的拉著板車離開,順便派人過去通知,糧草已經到手。
還在營中的騎兵,聽見了集合號的聲響,不遲疑的全部先後的撤出了這個營地。
只是有人不幸,被抓了好幾個,還有幾個陣亡,受傷的多達三十多。
一共有五十多個留下。
而男兵這邊的傷亡達到五百多,陣亡的人數是三百多。
退出男兵營地,弓箭手防備了一會兒,等糧草都拉回去了,李閔鴻大聲宣布:「此次演習到此結束,所有人全部帶回。」
領隊的是一營營長,回去不是散亂,而是有秩序的。
留下的是李閔鴻、高悅歆和唐靜含。
乙兵這邊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都是義憤填膺,打仗竟然使用陰的,這是在打仗么?
正當李君羨要命人追殺甲兵,突然聽見有人高聲的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受傷。」
男兵營里很快就傳來了吵雜聲。
現在演習結束,男兵是不想放過,可尉遲將軍也宣布結束,男兵這邊雖然不甘也是無可奈何。
李閔鴻沒管這些,而是趕緊帶著高唐二女急匆匆的要去看情況,卻被守門的給攔住不許她們靠近。
「我是大夫,讓我去看看。」李閔鴻道:「現在戰事已經結束,你們還阻攔做什麼?」
「你說結束就結束么,看看他們的樣,不給個說法還想進去,真是欺人太甚。」一個校尉阻攔冷聲說。
也有人進去稟告尉遲恭。
「要個說法?」李閔鴻好笑:「不說這是尉遲將軍允許的,就是我們的對戰,這還是我們乃同陣營的,如果是敵軍來過來偷襲,打殺了人,你是不是要跟他們說理?」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校尉一時語塞。
可他不願認錯,歪理力爭道:「關鍵是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現在讓我們丟了很大的面子,你們必須道歉!」
「輸了就是輸了,還要勝的一方道歉,沒出息的狗東西,現在立刻回去,帶著你的人訓練。」
正當李閔鴻要說時,尉遲恭剛好過來,對那個校尉一頓訓斥。
校尉和那些阻攔的士兵,都是趕緊低頭,不敢在多說半句廢話,跟著李君羨後面灰溜溜的離開去訓練了。
「尉遲將軍!」李閔鴻對他行禮,然後詢問道:「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事,聽見了有人受傷了?」
「哦,是我的那些兵輸了,覺得很丟臉,就和女兵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因此有個女兵受了傷,我已派人救治了。」尉遲恭簡單的解釋。
高唐二女驚容。
李閔鴻的眉頭皺起,沒想到有人竟然如此的暴脾氣,如果當時自己在,定要其好看。
「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救人重要。
猶豫片刻,尉遲恭點了點頭。
幾人先後去往診療的帳篷,這是尉遲恭特批的,因為受傷的是女兵。
到了帳篷里,女兵躺在床上,腹部位置藤條甲破損了一些,鮮血直流不停,人是面色蒼白,已經昏迷不醒。
藤條甲有防禦功能,但畢竟不是神甲,一件鋒利的武器和實力強悍的人,能夠輕鬆刺穿的。
軍醫在旁猶豫,不知是下手還是不管,因為她是女的軍醫有些糾結。
高唐二女迅速的過去。
「怎麼不救人?」
李閔鴻有些怒氣,不等回答走過去看了眼,然後開口說道:「拿酒和熱水過來,還有乾淨的布匹。」
「你要酒作甚?」
「救人!」簡單的說完,拿出身上攜帶手術帶,攤開拿出裡面的剪子和刀片。
點燃裡面的蠟燭,給手術工具消毒。
很快酒和布匹送進來,李閔鴻接過酒往傷口上撒,再命人把布撕成小塊。
簡單的清理乾淨外圍,然後下刀子開始手術。
這是他第一次開刀,不敢太過用力,血流出由高悅歆幫忙擦,唐靜含幫忙擦汗和遞東西。
尉遲恭就在一旁觀看,見其給人開膛破肚,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們到底是在救人還是殺人?
他的心裡問了句。
那個軍醫在旁看的是目瞪口呆,想要張開和想了想還是未開口。
他們這樣救人,定然會死透透的,若是自己阻止了,他們救不活可能會賴上自己。
半個時辰后。
傷口處理完畢,用針線將傷口縫好。
「有沒有金瘡葯?」沒有消炎藥,為了防止感染,現在只能用外敷的辦法看看了。
「金瘡葯為何物?」尉遲恭不懂。
那個軍醫似乎明白:「你是想給她的傷口用?」
李閔鴻點頭。
「我這個血見愁可以用。」軍醫在箱子里拿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個撒在傷口上可以止血。只是,你們剛才的的那一番,真的能救她么?」
本以為他們會把人治死,沒想到他們鼓搗一番,人竟然還活著,這事多麼的神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