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攻守易形
襲爵血路第二百四十三章攻守易形第二百四十三章攻守易形
宗道.里爾輕輕一夾戰馬,放緩了馬速的同時,掀開兜鍪的面罩,豪邁地呼喚道。
隨著罩甲的掀開,大團大團的污血順著面罩的邊緣,汩汩直淌到胸甲的上面,與甲胄上頭的血污匯合之後,形成一小道一小道的血流,就這麼低落塵埃,作響。在的效果上,高階戰兵鬥氣外放凝成的甲胄,與金屬鍛造的實體沒什麼不同,韌性方面,更是猶有過之。
同樣豪邁地回應著自家郡王,透陣而出的重甲騎兵,紛紛放緩馬速,高舉手中的陌刀,以示勝利的喜悅。
沿著鋒刃滴落的鮮血、粘在盔甲外表的肉塊、飛濺於駿馬身軀的血跡,以及身後躺滿一地的屍體與斷肢殘腿、折斷的各式長兵、破碎的騎士盾,一地狼藉的現實,無不證實著毗邇尼人的驕傲,並非自欺欺人。
陌刀所至,人馬盡碎。
輕蔑地掃了一眼戰場,煙塵當中,殘餘的髡髮敵人,早已不復早前的狂妄與兇殘,儘管人數仍有百餘騎之多,卻如喪家之犬般沿著中央大街,倉惶逃竄,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欠奉,更別提整軍再戰了。短時間內,這些被殺破了膽的入侵者,已然無法威脅到整個城市的安危。宗道.里爾於是將目光繼續望向南面。
帶血的陌刀朝前一指,宗道.里爾說道:
正如郡王殿下所說,跟在身後兩三百步,作為接應部隊的另一個部落,在親眼目睹同伴的凄慘下場之後,早已紛紛勒停了坐騎。此刻他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除了面面相覷,或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邊之外,似乎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
所以宗道.里爾善解人意地第二梯隊的入侵者,做出了選擇。
稍作休整便重新出發的重甲騎兵,嗜血的形象,再一次凝聚在軍陣的上方,朝著敵人露出了獠牙。
摧枯拉朽的一幕,再一次上演。
比起悲催的與兩部,負責進攻南大營的部落聯軍,心情顯然要愉悅得多。
折了一地的拒馬槍,連同支架一道被推倒;尚未撒地鋪開的鐵蒺藜,袋子旁邊撲倒著好幾具毗邇尼士兵的屍體;象徵軍營威嚴的轅門,兩丈多高的立柱從中折斷,厚重的門扇碎成了好幾塊不說,焦黑之餘猶自冒著青煙,那是失去魔法護罩防禦之後,連續遭受數個火球命中造成的後果;
校場之上,黑壓壓一大片,儘是部落聯軍的勇士,正排成一個個小隊,吶喊著朝前推進。儘管期間大呼小叫的不成體統,隊形倒是保持得頗為整齊,對於自詡武勇兼之散漫慣了的大蕃國勇士來說,相當的難能可貴了。
弩箭、火球、冰錐,在空氣中縱橫馳騁,划著一道道直線或者弧線,你來我往,不時落入對方的陣中,隨即便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
一連四五個火球,擊中了吊斗的同一個部位,外壁的魔法護罩,閃爍著抗爭了幾息的時間,終於發出一聲哀鳴,宣告能量告罄,光芒就此黯淡了下去。緊接著,又是一個火球擊中吊斗,伴隨著四下飛散的硬木塊,三名弓箭手慘叫著,手舞足蹈,從上頭倒栽下來,人尚在半空,便被射成了刺蝟。
校場中頓時歡聲雷動。
這可是位於校
場四個角落、用於拱衛軍營前部的四個吊斗當中,最後的一個了。
指著不遠處的旗杆頂部,命令道。
他相信,眼前的毗邇尼軍營,比一間年久失修四處漏風的破房子好不了多少,只需在大門上頭重重踹上一腳,整間屋子就會自行倒塌。
名叫的射鵰手應聲而出,隨即開弓如滿月、箭射似流星,白光一閃,掛著毗邇尼軍旗的繩索,霎時斷成兩段,口中的所謂,也只能無力地隨風飄蕩著,最終落入塵埃。
中軍戰旗不能倒,這是軍中的常識。
果然,來不及退入土牆之內的近百名毗邇尼士兵,雖然依舊在軍官們的帶領之下,集結於二重門前拚死廝殺,臉色卻無可避免的沮喪了起來。
望著面前僅僅兩米多高的土牆,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就在他坐騎的前頭,躺著兩名毗邇尼軍官的屍體,四分五裂的軀體、飄散於空中的絲絲破敗鬥氣,使得端坐於馬背上頭的瘦削,形象變得高大了許多,標準的勝利者模樣。他環顧四周,各部勇士組成的聯軍,正忙著屠戮那些落單的毗邇尼戰士,場面呈現出一邊倒的跡象,不由得躊躇滿志。
一名表情陰鷙的髡髮漢子掃了幾眼戰場,冷冷說道。
也難怪他囂張,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慘叫聲連連,又是十多名毗邇尼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背靠門戶苦苦支撐的戰陣,又稀疏了一些,哪怕土牆上頭的弓箭手仍在死命朝著外頭射箭、支援落入重圍的戰友,在沒有強力援兵到來的情況下,這些同袍敗亡的結局很難改變。
老弟的謀划?東出至今,可說是神機妙算,什麼都被他料中了。如今大獲全勝,老弟絕對是頭一份的功勞!」
另一名矮壯的髡髮老者,樂呵呵地說道。
大哥提鞋都不配!」
又一名漢子加入了吹噓的行列,禿頭的他,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油光水滑的臉上,連一根眉毛也沒有,偏偏卻留著濃密的鬍子,一眼看上去,說不出的彆扭。
儘可能控制住心頭的得意,謙虛的同時,不忘了繼續鼓勁道:
作為本次偷襲之謀主,先是制定了整個行動的計劃,又繼攻取南門之後,順利地攻破了毗邇尼人的南大營,率領聯軍直接殺入校場這等要害腹地。眼下只需再接再厲,擊垮位於二道防線後面的敵人,如願攻佔整個南大營,也就最少有了九成以上的勝算。
遠處傳來騎兵高速賓士特有的轟鳴聲,髡髮老者猛地揮起長刀,示意各部勇士壓上前去。哪怕此舉必然直面敵人的弓箭,付出不小的代價,也要將蟻附登城執行到底。
與另外兩名部落首領,相視著會心一笑。
在崇尚戰功的大蕃國,戰利品
的瓜分原則,直接與戰功掛鉤。連老者這等年紀、這等身份,都抵擋不住勝利帶來的榮耀,以及豐厚戰利品之誘惑,其他人可想而知。當然了,這般強烈的功利心只需利用好了,給總體戰力帶來的額外加成,顯然是相當划算和可觀的。
然而,眾人的笑容剛剛綻放,便瞬間僵在了臉上。
大營外頭的中央大街上,傳來了慘烈的廝殺聲,大量人馬倒地導致的沉重悶響,此起彼伏,大批士卒發出的驚恐尖叫聲,不絕於耳,那腔調,明顯來自守候在外的部落聯軍!無需親眼目睹,都能察覺戰況十分不妙就是了。
禿頭漢子率先掉轉馬頭,高聲喝問道。
隔著一丈多高的外牆,映入他眼眸的,是一顆飛上天空、少說也離地五六米的頭顱,典型的髡髮、三角眼、頸項處還在滴落的鮮血,紅得那般的刺眼。剎那之間,又是一顆頭顱飛上天,這回是髡髮、小鬍子,頭顱的下方還連著小半個肩膀與胸膛......
反應不比禿頭漢子慢多少的,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眼皮使勁跳了好幾下。
待其餘的部落首領也順著的視線,望向外頭的時候,不禁齊齊發出牙痛般的吸氣聲,表情那叫一個錯愕。
一頭數十丈長、十餘丈高的白色氣狀,正飛速從他們的正前方掠過,所到之處,便是一陣斷臂殘肢和頭顱亂飛,慘叫聲與尖叫聲齊響,局面混亂到了極點。
透過轅門的空洞望出去,黑黝黝的玄甲戰兵,猶如傳說中的黑龍一般,兇殘而勢不可擋,沉默著只管殺戮,隨手一揮,就收割一名部落勇士的性命。守候在南大營外面擔任警戒的部落勇士們,縱使人數眾多,卻比遇上猛虎的羊羔還要弱小和無助,一經交戰便宣告不敵,此刻正潰不成軍、四下奔逃......
就差哭爹喊娘叫救命了。
髡髮老者嘴角一抽,囁嚅著問道。
?」
表情陰鷙的髡髮漢子遲疑道。
脊背一陣發涼的他,忍不住有些后怕起來。
,無奈地回答道:。通過特殊的咒語和呼吸,將陣中各人外放的鬥氣同步連成一體,凝成堅固的護體戰甲以及無堅不摧的銳器。據說這樣一來,無論攻防的戰力,都能提升兩個層級以上。」
回想起眼前一掠而過的大纛,黑底金邊的旗幟中央那顆滴血的白色狼頭,彷彿透著無邊的殺氣,解說中的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真正所在,失聲說道。
與豈不是......」
髡髮老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顫抖著聲音道。這頭說著,連矮壯的軀體都開始發起抖來。
禿頭漢子做了個的手勢,神情顯得無比凝重,他咬了咬嘴唇說道:
冰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髡髮老者仍然壓低了嗓子質疑道。須知前往攻打郡王府的兩個部落,任何一個的實力,都不在他的部落之下,就這般彈指間全軍覆沒,絕對是令人無法接受的一件事情。
此時已然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只見他一擺手,打斷了各位首領的交談,厲聲喝道:和二位頭人了。我再讓他們幾個協助你們。至於外頭,就交給我和
。」
深深看了兩眼髡髮老者和表情陰鷙的漢子,又叮囑道:
握緊手中的寬刃大斧,名叫的禿頭漢子目光冰冷,示意身旁的心腹勇士速去堵轅門。
這當兒,可得防著被毗邇尼人踹了屁股。
則是翻身下馬,長刀所向,尖利的骨笛聲響起,氂牛尾製成的怪異戰旗猛然揮舞,一千多名部落勇士從壓陣的人群當中轉過身來,嗷嗷叫著撲向營牆,一上去,便開弓搭箭,各自找准目標。
轉瞬之間,攻守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