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鮫人

世間鴻蒙之氣演化出靈氣和魔氣，煞氣卻是另一種氣息演化而成。

那種氣息叫做竭煞。

「他已成仙，又是神族轉世，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微微蹙眉，接著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凌光深深鎖眉：「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對付娘親，爹爹是為了救娘親……」

冬暖又問道：「冥界三生石家喻戶曉，然需鴻蒙血脈方能寫下名字卻是鮮有人知，你娘是如何知道的？」

凌凌抿唇，回道：「我告訴娘親的……」

冬暖沉默了。

便在此時，冰床之上的男子竟眼皮微動，有緩緩轉醒的趨勢!

凌凌倒吸一口氣，不知是震驚多還是驚喜多，退後兩步便要出空間去找君七焱，微微顫抖著聲音道：「我去找娘親……」

冬暖拉住了他，低聲道：「這是靈力泄露的緣故，他並未復活。」

凌凌腳步一頓，回頭再看床上之人，卻見那人身上霧氣蒸騰，鼓起了寬大的衣袖。

那是靈力蒸騰形成的霧氣。

霧氣升騰，竟是形成了一個虛幻的人影，和床上所躺之人容貌別無二致。

凌光瞪著那張如玉面孔，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身影見到冬暖，朝她作揖：「凌炎出事之時將一絲精神力封存在體內，企盼神殿中人能發現在下的蹤影，果然……」

「彼岸神殿本是引渡仙神的所在，你有何冤屈，直說便可。」冬暖上下打量了那白衣一眼，淡淡點頭道。

白衣搖了搖頭：「在下並無冤屈，只是想告訴殿下一件事情。」

「何事？」她微微蹙眉，心中一緊。

白衣的身影從下往上漸漸化為霧氣，身形不穩：「煞氣，掌管煞氣的是一個鮫人，她要用煞氣煉製傀儡。」

冬暖點點頭，面色平靜，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卻聽得白衣人又作揖道：「雖不知有何目的，但他們是沖著阿焱來的，在下已入輪迴，請閣下保護好她，感激不盡……」

冬暖點頭答應：「我來此便是為了護她安寧，你無須擔心，安心輪迴，來世再續前緣未嘗不可。」

他釋然一笑，身影化作光點消失了。

冬暖閉眼沉思片刻，抬眉瞥了身後渾身顫抖的凌光一眼：「你沒有猜錯，有人在利用煞氣與天族作對。」

凌光還未能從方才的話中反應過來，待到冷靜下來，才戰戰兢兢地開口：「煞氣……是竭煞嗎……」那萬千生靈噩夢般的存在，要回來了？

冬暖盯著床上的男子，神色淡漠：「不可相提並論，靈氣雖強，仍不可和鴻蒙之氣相提並論，煞氣和竭煞亦是如此。」

……

……

君七焱獨自坐在屋頂望月，她身邊正擺著一壇酒。望著那壇已經空了的酒壺，她兩眼有些空洞無神，深處卻是泛著深沉的悲痛。

「若是你在這裡，這麼晚不睡覺，還喝酒，你定會說我了……」七焱低聲呢喃著，低頭細細摩挲著腰間的鈴鐺，溫聲細語。

「再過幾個時辰，我便要去冥界了，都說冥界鬼族，危機四伏，有進無出，有去無回，你定會保佑我的，對吧。」

或許是喝酒太多了，她昏昏沉醉，側身躺下了，手裡卻還是緊握著那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