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都是我姑母滋養的!
「哦?麗妃,林貴妃起不來身怎麼托你告假?」謝如蘇把玩自己纖細的手指,指腹劃過新塗的豆蔻。
麗妃臉色一白,慌忙回應:「貴妃一早托宮女告知。」
「哦,無事,你坐下吧。」懶懶擺手。
她的本意就不是為難麗妃。
麗妃面色發白的由貼身宮女攙扶坐下,好久才穩住心神。
往日這麼說,皇后一次都沒過多詢問,今日是怎麼?還出聲為難自己。
「既然安請過了,諸位妹妹就早些散去。」
謝如蘇一吩咐,嬪妃們才敢離開。
「娘娘,林貴妃確實在宮裡酣睡。」攬月從小宮女處得到帶回的消息,趕忙進來稟告謝如蘇。
陛下好幾日不入後宮,一入後宮卻不宿在娘娘宮裡,於娘娘威儀大有損害,所以今日麗妃才敢那麼跟娘娘說話!
都怪自己,當時要去搬陛下這個救兵。
陛下是可以救娘娘,可陛下也是男人,任誰看見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待在一起,都會吃味,若是因此夫妻離心,娘娘早就沒了娘家倚靠,再失去陛下寵愛,在這深宮中,可怎麼活!
「娘娘,都怪奴婢···」
謝如蘇知道攬月說的是那日荷花池之事,她去找拂葉是對的,只有拂葉來了,宇文無極才會因為懼怕離開。
若是沒有拂葉,宇文無極一直糾纏自己,被路過太監宮女看見,傳出閑言碎語,就算拂葉有心包庇,也難堵悠悠眾口。
「無事。」
其中彎繞,謝如蘇不會告訴攬月,只能安慰。
攬月曆來心思深沉,做事妥帖,不是謝如蘇一個『無事』就可安慰的,令攬月不再憂心愧疚的辦法,就是出去散散心。
「攬月,本宮瞧著外面天光不錯,扶本宮出去轉轉。」
謝如蘇這麼說,攬月才收拾心神,攙扶著謝如蘇往外走。
外面天光大好,太陽自東方緩緩升起,晨曦遍灑大地,帶來生生希望,走著走著,又走到荷花池。
紅蓮傲立,除卻紅蓮,還有粉的白的,美不勝收,清風吹過,花尖輕顫,嬌柔若女子,引人無限憐惜。
「真是一年盛過一年。」
謝如蘇拂過伸到廊橋的花尖,一陣涼薄將她帶回某種回憶。
那日,整個皇宮都張燈結綵,太皇太后七十大壽,宮中大擺宴席,眾人酒意正酣時,一隊黑衣人闖入,當眾射殺壽星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劍中心臟,不治身亡。
本該主持大局的皇后謝如蘇卻跑到荷花池邊,望著滿池開的灼人的荷花,久久沉默。
一道大力忽然扯過她,脖頸抵上一隻匕首,宇文無極的聲音帶著暴怒醉意:「謝如蘇,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嗎?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是你設計的?」
謝如蘇擰頭,塗著鮮紅豆蔻的手指劃過他英俊冷漠略帶坨紅的臉,吐氣如蘭:「攝政王是喝酒喝傻了嗎?」
宇文無極打開她的手,神情像是瀕臨暴怒的獅子,「謝如蘇,我知道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變成這樣殘忍血腥。」
她涼涼一笑,瀲灧雙眸帶著不知名晶瑩:「靜太后私養男寵,淫亂後宮,陛下念其為先帝生養了攝政王這種國之棟樑,只讓靜太后在皇陵邊的尼姑庵修身養性,怎麼?太殘忍了嗎?我記得我姑母當日也是以這個罪名被奪鳳印,她可沒靜太后那麼幸運,她被下令沉塘,就淹死在給宮內供水的池塘。那池塘的水供給荷花池,攝政王您一定見過,每年夏日,荷花池的蓮花開的多美啊?那都是我姑母滋養的!而太皇太后,又是發生了什麼?」
宇文無極失魂落魄後退,匕首掉落地上,轉身離開前,他啞著嗓子,「謝如蘇,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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