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生歸來

小小一包，威力不容小覷。如若得逞，整個皇宮都將大廈傾覆，毀於一旦。

「阿鏡！」

「陛下！」

蕭夕顏冷眼旁觀，開口截斷：「抱歉，這次你們沒有機會演一出生離死別的妙劇了。」

「祝你們在陰間，也能如此郎情妾意。」

話畢，她身前的光點猛然散開，衝天的刺目光束直入雲霄，以迅雷之勢擴散開來，將皇城方圓全然包裹在內。

火光衝天，灰燼遍野。

兩不相欠。

衝天的光幕，成了蕭夕顏在世間最後一瞥。直至淹沒瞳孔，溫暖觸感席捲每一寸身軀，她慰懷一笑。

隔水霧重簾，隱見綽約。

「小姐。」

眼瞼低垂，僵冷的姿態不見絲毫逾矩，視線絕不越雷池一步。忠誠，生存準則，深刻鐫死在蕭家每個墨衛心中。

三大世家之首絕非空談，其間底蘊皇室也須忌憚三分。

冷硬的聲調不見絲毫動容，情緒幾無：「京城，快到了。」垂手佇立，再無動作，謹遵指令絕無錯漏。

微閉的眼瞼半掀，眼底仍是古井無波，端的一派波瀾不驚，「嗯？」

「明日。」

「知道了，下去。」

「是。」頃刻間捕捉訊息，拱手跪膝，迅速應聲退下。

蕭夕顏緩慢睜開雙目。

眼前熟稔卻又闊別已久的面容，赫然是赴宴當年初見墨非言時的模樣。

曠日橫生的老繭消失於無形，層疊交織的皺紋、枯燥發白的髮絲，那些昭示著她的付出的痕迹，都無端消逝。

重回當年，舊事再演么？

莫不是上天眷顧，許她重來一世？

蕭夕顏微眯雙目，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鬢角髮絲，明日……便抵達京城么？

明天，她斷送一生，痴心錯付之時。

這一世重來，絕無可能再重蹈覆轍。

蕭夕顏意味不明地一挑眉梢，漸而從喉里溢出一聲冷笑。

前世所辜負、欺侮、矇騙過的，她便要一分一毫，連本帶利地討還！

翌日。

本就車水馬龍的京城，這日愈是堵得水泄不通，人頭攢動。

摩肩接踵的人群不斷向前擠去，三兩議論，圍著城門直是裡外三層，飛鳥也難從此逃身而去。

為的，自是想親眼目睹一番傳聞中的絕色，蕭家嫡出大小姐蕭夕顏。

一輛馬車終於如願以償地出現在了視野中，馬車上的帷幕遮蔽得嚴絲合縫，薄簾之後綽約身影隱約可見，卻無分毫明了泄露在眾人眼底。

什麼啊，有帘子遮著，壓根就看不見啊。

眾人有些喪氣之際。

只見一雙玉手探出簾外，纖細白皙的手掌便已使得眾人雀躍，再稍一側目，細窺那天人之姿，一時抽氣聲、議論聲、讚歎聲四起，人聲擾攘。

「阿娘，這是下凡的仙子嗎？」稚拙的孩童咬著手指發問，話語惹得眾人發笑。

「我看啊，誰要是娶了這蕭家嫡長女，不說是一步登天，卻也是鯉魚躍龍門，成了金龜婿了！」粗莽大漢口無遮攔，眾人卻是紛紛點頭附和。

「也不知誰能有這前世修來的福分啊……」一位拄拐老者低咳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