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妖嬈絕艷與冷漠無常(1)

第28章 妖嬈絕艷與冷漠無常(1)

「哦?」趙樽極冷的,問得很慢,「哪一個?」

夏初七心尖一抖,隱隱覺得不太好。果然,東方青玄的笑眸望向了她。

「正是替你斟酒這個。想來殿下不會捨不得吧?」

瞟了夏初七一眼,趙樽沒有表情,「東方太人既然開了口,本王有豈有不舍之理?只本王這小奴兒向來不知死活,不服管教,只怕會衝撞了大人。」

這話損得夏初七又是惱,又得忍,憋得不行。可不管怎麼說,被他損一下,總比送給這個半人半妖的「東方不敗」蹂躪強。原以為趙樽是幫她,可她面色剛剛一緩,就聽見趙樽接著說:「不如東方大人先去歇著,本王將她馴好了,梳洗齊整了,再送到你房裡來伺候?」

「如此,甚好。」東方青玄狹長的鳳眸淺淺一彎,幾不可察地瞄了一下夏初七氣極的小臉,一頭潑墨般的長發在他恣意的轉身里,一飄一盪,用一種引人遐想的風流姿態離去了。

「月毓,帶楚七下去準備。」

趙樽聲線淡淡,夏初七像被雷劈了,郁懣之氣「嗖嗖」往上飆升。

「你丫玩真的?」

「你不樂意?」

鬼才會樂意落到東方青玄那個變態手裡。要知道,那天在小樹林里,她給東方青玄撒的藥粉里,也有用在元小公爺身上的蕁麻葉粉,東方大妖孽這會兒肯定恨不得把她撕碎成渣渣。落到他的手中,能有好下場嗎?想到東方青玄生割人頭的妖艷樣子,夏初七一把拉住趙樽的衣袖。

「爺……」

他低頭,看了下她的手,「有事?」

吞了一口唾沫,夏初七把差一點脫口而出的「不要」咽了回去。

不對!他倆還有一個「撲爛」,他留著她還有用,又怎會真的把她送出去?想到這裡,她放開手,沖他邪邪一笑,「沒什麼事,我就是想到東方大美男對我一見鍾情,神魂顛倒,一激動,嘿嘿,手就抽筋了。」

趙樽深深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大步離去。

西配房裡,夏初七由著月毓和梅子替她梳洗打扮。

還是一身小廝的著裝,可敷臉描眉還擦粉,搞得還真像一個供男人玩耍的小孌童。

夏初七勾著三分笑意,無視她倆的勸誡安慰,一直在哼小曲兒。別說,她還真想知道,趙樽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沒多一會兒,打扮好了,月毓鬆了一口氣,向門外等待的鄭二寶點了下頭。

「二寶公公,好了。」

鄭二寶走了進來,尖著嗓子喊:「來人啊,把楚七給我捆上,送到東院大都督房裡。」

「是!」

看到兩個按了黑鞘腰刀的侍衛衝進來,夏初七小曲兒停了,小臉兒一下就黑了。難道趙樽不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而是真的壓根兒就不在乎一個姑娘家的清白或生死?在被人押往東院時,她一張打扮得過分花哨的臉終於龜裂了。

「二寶公公,我要見爺。」

微垂著頭,鄭二寶很誠實,「爺說乏了,今兒晚上誰也不見。」

夏初七心裡恨極,可有求於人,還是與鄭二寶套近乎,放低了聲音,「二寶公公,您替我想個法子,我定會好好酬謝你的。」

她相信銀子是最好使的東西。

她也相信鄭二寶肯定能有辦法讓他見到趙樽。

果然,天底下就沒有不愛錢的太監。鄭二寶只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很沒有節操的同意了,比劃了五個指頭。

「五兩?」初七微抿唇,「行。」

鄭二寶搖頭,「不,五十兩。」

靠,她統共才一百兩,要不要颳得這麼狠?

死太監!她咬牙,「成交。」

鄭二寶確實是個有法子的人,也不知他給兩個侍衛說了什麼,那兩人怪怪地瞅她一眼,就鬆了綁放開了她。鄭二寶帶她偷偷潛入了玉皇閣的後院,果然見到趙樽獨自一人在寒風中舞劍,衣袂飄飄,舞得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樹葉紛亂,人鳥驚飛。

「楚七,下面的事兒,咱家可就幫不上了。」鄭二寶說著,悄悄退了下去。

夏初七扒開樹葉慢慢朝趙樽挪了過去,雙手垂著,腦袋低著,加上她本來就小小的個子,越發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兒,乖順得不行。

「那個……爺……」

趙樽像是沒有看見她,繼續舞劍。

夏初七眼角餘光偷瞄了他幾次,才歪了歪嘴角,輕哼一聲。

「我會做18種獨門高效的房中秘葯,32種你沒有見過的稀罕武器,64種拯救垂死之人的辦法,128種你沒見過沒吃過的營養美食。最最主要的是,我有365種可以讓你承包天下魚塘的好辦法……」

「所以呢?」他問。

夏初七喉嚨口都快殺出刀光來了,可還得擺著笑臉。

「我這樣有利用價值的人,你上哪兒找去?你捨得嗎?」

「唔。」

「唔什麼?」夏初七火氣快要壓不住了。心裡話兒:他是要不答應,她就索性弄死他,大不了兩個人同歸於盡,大傻子就讓他吃自己去吧。

「不是喜歡他生得美?」他瞄過來,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啥啊?他哪有爺您生得好看?呵呵呵,我那是玩笑話,你甭往心裡去。」

趙樽一個「回刺」,劍尖直指向她,身姿凜冽如與劍合一。

「聽說你賺了范從良一百兩?」

「呃,只剩五十兩了。」

「那就五十兩。」

狠狠瞥他,她怒視,「什麼意思?」

「五十兩,本王便替你拒了東方青玄。」

夏初七完全被他的話給嚇住了,「喂,你沒發燒吧?你可是一個王爺哎,我說你到底是缺錢呢還是缺德?你就見不得窮人喝口稀飯,見不得窮癌得到治療是吧?」

「出息!」趙樽不冷不熱的收劍入鞘,居高臨下的冷視著她,如同在看一頭落入陷阱里的可憐小獸,「去,把臉洗了,換一張哭臉。」

「啥意思?」

「你不哭哭啼啼,不情不願,本王又如何向東方青玄交代?你該知道,錦衣衛可不好惹。」他說得淡淡的,冷冷的,情緒泛著涼,好像還真是為了她犧牲蠻大的樣子。

一刻鐘后,夏初七跟在趙樽後面,一路抽抽搭搭的往東院去,樣子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倌兒。其實她心裡是想著自個兒不翼而飛的一百兩銀子,又是心酸又是氣苦。

東方青玄迎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妖意盈盈的惡意。

「殿下親自把人送來了?呵,這可怎麼使得?」

趙樽胳膊彎勾過躲在身後的夏初七,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意,一席話說得意味深長,「東方大人有所不知,本王的小奴兒素來有點小性子,實在被寵壞了。尤其這房幃之事,說是離不得我了,鬧得要死要活,你看本王也不好太過薄倖。好歹是我的人了,不能強求他順了你。」

什麼叫為了他要死要活?

什麼叫房幃之事上,已經離不得他了?

這王八蛋得了便宜還賣乖,順便在東方妖孽面前誇耀自家的性能力?

一肚子怒火積壓在心窩裡,夏初七騎虎難下,那抹了生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一直往外掉眼淚,在這樣的天色之下,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有「多麼的捨不得晉王殿下,尤其是那房幃之事」。

無可奈何,她哀怨地縮在趙樽的臂彎里,耷拉著腦袋,打掉了牙齒和血吞,做出一副小媳婦兒的樣子,而且還是一個男裝的小媳婦兒,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可再憋屈,仇也得改日再報,先得順著他。

「東方大人!」趙樽狀若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冷冷瞄向神色怪異的東方青玄,「長夜寂寞的滋味,也實在難熬。本王另外為你備了一份厚禮,想必你會喜歡。」說罷他一個轉身,冷聲沉喝,「把人帶上來。」

很快,兩個戎裝佩刀的金衛軍便抬了一個人上來。

對,是抬上來的。因為那個人的一隻腿已經沒了,另一隻腿還包紮著厚厚的白布。更可笑的是他的臉上也像夏初七先前那樣,擦了脂,抹了粉,搞得像一個唱大戲的。

夏初七仔細一瞅。

喔唷,這不是被她的「粑粑雷」給炸斷了腿的吳參將嗎?

幾乎下意識的,她腦洞大開,恍然大悟——她又被趙樽給坑了。

這廝早就知道吳參將背叛了他,而且還知道他是錦衣衛派到金衛軍里的人,「粑粑雷」炸斷姓吳的腿不是意外,他本來就準備把姓吳的抬出來給東方青玄一個下馬威,卻偏偏藉機誆掉了她的一百兩銀子。

好個一箭雙鵰之計!

「殿下有心了。」

東方青玄像是沒所謂,一雙妖異的眼睛燦若星辰,整齊長翹的睫毛眨了一下,眨得人心頭一跳,才風騷的擺一下袖,徐徐道:「青玄離京前,聖上曾召見我,說大晏的將領,要論用兵之詭道,當數晉王殿下您了,這個世上,少有人能匹敵。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趙樽挑眉,目光一掠。

「東方大人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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