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大戰告終

白牆城的戰事已然結束。

在清掃了整個白牆城城頭上的守軍之後，也只是剩下了一地的屍體而已，沒人投降，只是並非是因為他們的骨氣和尊嚴，只因為他們都知道，北地山脈的人恨他們入股，就算投降也絕對活不了。

不管怎樣，這場血腥的戰爭也都已經落下帷幕，而恰好。暴風雪也逐漸停了下來。

在被鮮血染紅的白色城堡之上，維奇俯視著腳下的蒼茫山谷，一時間想要說些什麼。卻也無從說起。

破城白虎的屍體據說被村落聯軍的人們直接吊了起來，就吊在城頭上人，讓整個北地山脈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至於那些被他擄掠而來的女子，其存在也開始變得尷尬起來，沒人知道該拿她們怎麼辦，但是維奇慶幸這並非是需要自己去頭痛的問題。

「明明勝利了。」彭杜思站在維奇身邊伸了個懶腰。「但是你連個笑容都沒有呢。」

「從前開始就是這樣。」彭杜思接著搖了搖頭，「你永遠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現在也還是一樣。」

「不用去管理善後嗎？」維奇直接岔開了話題，「我想·北地山脈這邊還要做很多事情吧？」

「其他村落酋長在那裡爭論應該拿白牆城怎麼辦呢，剛剛勝利就吵起來了，我懶得參與，所以出來透透氣。」

彭杜思接著也苦笑了一下：「也許你說的沒錯，勝利也不總是令人感到開心的事情，但是現在至少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緊接著，在稀薄的陽光之下，彭杜思也朝維奇伸出了手：「北地山脈將加入你的故土同盟，為解放這片土地而戰，今後，就讓我們好好協作吧。」

「和從前一樣。」維奇也點了點頭，兩隻手就這麼緊緊相握，一如既往。

而也正在同一時間，阿塔娜迅速跑了過來：「兩位快過來！快來看看這個！」

阿塔娜的語氣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因此維奇和彭杜思也立刻跟了過去。

而其他人也都已經聚集在了白牆城的大廳當中。藉由秋彤的電腦投影，一個嘈雜模糊的畫面正在牆壁上緩緩成型。

「這是十分鐘前由硝石高原上發往整個霍亂之地的實時直播。」楊霄凝重的說道，「而且幾分鐘前，我們接到急報，星期五傭兵團和亞努達聯合在硝石高原上的決戰有了結果。」

「星期五傭兵團輸了，庫洛.諾里亞斯也被生擒。」三原璋吞咽著口水，「我貌似已經猜到這場直播的內容了。」

所有人都將視線緊盯在投影屏幕上，沒人說話，但是每個人也都面帶凝重。

直到畫面上終於顯現出了一個人影。

而同一時間。硝石高原之上，也是一幅恍如人間地獄般的圖景。

將近兩個小時的大決戰讓戰況達到了史無前例的慘烈程度，雖然結果是亞努達聯合最終突破了星期五傭兵團的防線，但嚴格意義上也還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雙方的戰損比例都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剩下的那一半也殘破不堪。

屍體堆積如山，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死亡味道。

而星期五傭兵團的那幾千臨陣投降的傭兵們此刻也都在亞努達聯合槍口的逼迫下觀賞著一場盛大的直播。

在一處唯一沒被戰鬥波及的小山丘上，庫洛.諾里亞斯已經被綁在了一座木樁上，臉上還帶著滿臉鮮血。不過那並不是他的，而是自己的衛兵的。

而在他前方，一個還未打開的攝像頭也正在對準他那張滿是血腥的臉。

「真是個好舞台啊。」在漫黃沙之中，一切都彷彿如此混蛋，而潭淵法龍則正站在庫洛旁邊，抽著指尖的一根女士香煙。「告訴我，諾里亞斯先生，您有料到過自己最信任的副手會背叛你嗎？」

「維克，他跟了我十多年了。」庫洛也笑著說道，吐出了嘴裡的一抹血腥，「我當然知道他和你有聯繫，但只要我在戰場上取得優勢，他自然不會有背叛的想法。」

言畢，庫洛才抬起頭來：「你們怎麼敢任由白牆城被攻陷。隨後將一切都賭在和我的決戰上？」

潭淵法龍則同樣笑著聳了聳肩：「很遺憾，這並不是我的打算，我個人對於白牆城還挺看中的來著。」

潭淵法龍的視線轉移到了正前方。而一個身影也緩緩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披風在黃沙之下格外的顯眼。

「艾森指揮官。」潭淵法龍稍稍鞠了一躬，「為您的身先士卒和大膽的決斷獻上敬意。同時也為您的勝利致敬。」

「沒必要這麼客氣，少主。」艾森的一隻手正被綁著繃帶，而上面還在滲出血跡，至於頭部也是扎著繃帶，顯然他剛剛也參與了戰鬥。

「真是別出心裁的想法。」庫洛接著笑出了聲，「艾森先生，在我看來，您的勝利似乎並沒有那麼完美啊，看看你的身後吧。你們的傷亡和我們不相上下，就算有我的降軍可以利用，你們也已經元氣大傷了。」

的確，這場戰鬥對雙方造成的傷亡都是難以估量的。如果不是抓住了庫洛本人的話，那麼戰況甚至根本稱不上勝利可言。

然而艾森去彷彿依舊不為所動一般：「的確，但是你的存在比那上萬士兵更加重要。」

庫洛彷彿已經知道了什麼，將視線緩緩轉到了那台攝像頭上：「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舞台嗎？」

緊接著，庫洛反而大笑起來：「我收回我之前的話。你和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艾森家族的人都不一樣，巴頓.艾森，你比你的父輩要危險得多。」

艾森沒有說話，只是直接命令人打開了攝像機，緊接著，伴隨著一陣嘶嘶的雜音，現在艾森等人的身影無疑已經投放到了整個霍亂之地上。

「這是一場審判。」艾森沉聲說道，視線幾乎沒有看在攝像機上，而是看著更為遙遠的遠方，「你們眼前看到的，是一個時代的結束，從今天開始，傭兵橫行的時代結束了，亞努達聯合會重整這片土地，帶給霍亂之地嶄新的秩序！」

「而最後的傭兵頭子，庫洛.諾里亞斯，將在這裡，為他擾亂霍亂之地的罪行，為莫里斯港的幾十萬條生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