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丑
「還有，你去幫我買一份粥，城北老三弄的，一小時內我要看到溫熱的粥。車費不報銷。」
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安寧一個不順心就會讓他跑腿，他們這邊可是城南啊！跑城北一小時怎麼都得打的去啊，車費貴的啊！關鍵不報銷！
「有意見？」
「沒有，馬上去。」大力擱下電話就往外沖，這家店什麼都好，就是居然不接受外賣服務，這多不人性化啊！
安寧拿起桌子上的玫瑰花就往趙霖辦公室跑去。為了彰顯誠意，趙霖辦公室特意安排在了顧南辦公室的旁邊，面朝南方，陽光撒滿一地。
所以，安寧手捧鮮花，阿不，手拎玫瑰沖向趙霖辦公室的時候，剛好被顧南看到，也就匆匆忙忙從辦公室里跑出來，這小妮子，又想幹嘛？
啪。
正在辦公的趙霖被這聲音嚇了一跳，看了眼被摔在桌子上已經堪稱殘花敗柳的玫瑰，嘴角抽抽，脾氣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趙總，這個花，您自己收著吧。」
趙霖有些無奈，抬起頭看著安寧，緩緩說：「送給你的東西，怎麼好意思再拿回來。」
安寧真想看看眼前這個有點死機擺列的男的到底是不是當年那個揮揮衣袖不帶走一點傷感的趙霖了？
「不好意思，我只收我喜歡的東西，不是誰給我東西我都要受著的，我又不是垃圾桶。」
「寧寧，一定要這樣嗎？」帶著點討好，帶著點乞求。
「趙總，您是要我在這裡把話說開嗎？」安寧又開始標誌性的皮笑肉不笑，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顧南看著這兩個人，心裡有點發毛，但是又逼著自己要冷靜，「放你們半天假，走吧。」
安寧轉過頭盯著顧南，真是越來越不理解顧南了，這個青梅竹馬，到底想怎麼樣？先是把趙霖請回來和她低頭不見抬頭見，再是公然放假讓他們去說明白，這是怎麼想的？
安寧搖搖頭，「我不要。」說著便把玫瑰花隨手丟在地上，高跟鞋狠狠踩了幾腳，「不好意思趙總，既然您執意要給我，這東西，一不小心被我踩了一腳，沒關係吧？大力！把這裡收拾一下，別髒了趙總的地方，這裡又不是垃圾場。」說完便揚長而去，安寧從來不怕在公司里沒形象，畢竟自己這麼多年混下來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脾氣了，安太后，不是說說的，在釋達，這點自由還是有的。
顧南敲了敲安寧辦公室的門，看見安寧很沒形象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一臉暴躁，還是決定走進去開導開導，打不死的青梅竹馬，跨不過的友誼地久天長。
「真這麼煩？給你機會說清楚你又不要，一天到晚在我面前說什麼真心話，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顧南遞了杯咖啡過去，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安寧喝了一口，有點苦。
「你這麼聰明，直覺這麼准，一定知道我把他找來的原因。」顧南看著皺眉的安寧，緩緩說。
安寧按了按自己的眉頭，嘟囔了句「是不是很醜？」
「超丑。」
安寧笑笑，「他也說我超丑來著。顧南，我是真的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了，本來還是很開心的來上班的，現在上班對我都是種折磨。我能不能請假？」
顧南拍拍安寧的頭，「放假才是你最真實的想法吧？那不然我陪你出去玩幾天？」
安寧抬抬頭，嘿嘿笑兩聲，拍掉顧南的手「真不要這個公司了？我們倆都不在這個公司那還得了？」
「慌什麼，就幾天而已，大不了重頭再來。」
「別別別，我可怕了，你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都是什麼鬼日子。」
「所以啊，出去吧。」
「你當真陪我出去？」
「不然？你尋了短見咋辦？」
「那就順便先殺了你然後我再自殺，這樣子是不是很棒？從小到大，從生到死，我們都在一塊兒呢。」
「安寧，你腦子有泡啊。」
笑嘻嘻的，似乎剛才的煩惱又不在了。
這次旅行，顧南註定失眠。
因為原本打算好的大膽一次告一次白在機場看到趙霖后徹底心灰意冷。
「你來幹嘛？」安寧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趙霖笑笑，接過安寧手裡的行李箱，「跟你們一起旅遊啊。」
「誰要你來了？你還有沒有點臉了？」
「走吧走吧。」
趙霖越來越不要臉，感覺一副勢在必得模樣。顧南看著這兩個一直吵架的人，有些想笑，想笑自己愚蠢，想笑他們兩個的故作矜持，想笑自己的心真大。
拖著行李上了飛機，沒有說一句話。顧南雖然和安寧並排坐著，但是根本找不到機會和安寧說話，安寧被隔了一條走廊的趙霖打擾的想爆粗口，什麼這個要不要吃，什麼我們去哪裡哪裡玩，什麼這部電影很好看，什麼我們一起去衝浪好不好。安寧很想說不好不好，但是即便說了不好也被趙霖的下一個話題堵上，一直都在思考為什麼現在的趙霖差別這麼大，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顧南一直閉眼假寐沒說一句話。
下了飛機，顧南掏出手機帶著安寧去了訂好的酒店，趙霖也在隔壁開了房間，生怕安寧丟下他。
「去爬山吧？」趙霖提議。
「不去。」
「去吃晚飯吧，旋轉餐廳訂了位子。」趙霖試探。
「不去。」
「那我們BBQ？」
「不去。」
「游泳？」
「不去。」
「顧南，我們去玩衝浪好不好。」安寧拉著顧南的手，把他往前推。
顧南搖搖頭，實在是累，「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吧。」
「我和你去呀！」趙霖馬上貼上來。
安寧踮起腳摸了摸顧南的額頭，「不舒服？那我們都別去了，快回房間躺著。」
輕輕的撥開安寧的手，又裝作很舒服的樣子「那去吧，我們一起去。這麼好的天氣，出去晒晒太陽也是好的。」
其實顧南沒有撒謊，自己的確有些不舒服。為了陪安寧來旅遊，自己熬了幾夜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大晚上的還和客戶吃夜宵擺宴席，可以說忙得不可開交，後來半夜回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點發燒，吃了點葯睡了一覺就趕飛機，原以為再怎麼樣也會有一個輕鬆愜意的假期，誰知道被趙霖壞了好事。
最終還是被安寧拉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