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星
叒是我,老子叒特么被掛前排了!
我,季無常,對,沒錯,就是那個快瘋了的貨。
感想什麼的我是一點都沒有,我現在就是懷念,懷念溫暖的家鄉,懷念媽媽的懷抱。
什麼學院一霸,那都是過去式,為了尊重我,現在請叫我學院一王八。
別的不多說,老子就想問問和我一桌的倆貨是哪來的,不為別的,單純就想去培養他倆的地方膜拜一下,這叫朝聖!懂?
不懂也沒事,反正也沒打算真去,那種聖地想想都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踏足的。
還有,審核老師,麻煩你們以後放人進來仔細把把關好嗎?咱們是玄通學院,是號稱大陸第一學院的地方,要不要這麼隨意啊,你們學院第一天才都快被玩死了啊!
我,錢琛壽,樓上咆哮的是我大哥,帶著我混的那種。
我在寢室里,但現在賊慌,特么我寢室那倆新來的孫子要賣我!我不就是說了句風涼話嗎?用得著下手這麼狠?
以上都不重要,我現在就琢磨一個問題,到底用什麼姿勢挨打才能感覺舒暢,我馬上就要用,在線等,賊急。
……
三杯酒下肚,季無常面不改色淡然依舊。
相比於舔上去辣酥酥,聞上去怪怪的清酒,浣玉衡更喜歡的是聞上去就好吃的烤串,所以他就沒喝。
而李天權就不同了,在一顆大膽探索世界的內心誘惑下,他也跟著季無常喝了三杯,第一杯,辣的苦皺眉頭,第二杯臉上帶紅眉頭漸舒,第三杯……
「季兄弟,爽,再來一杯……」李天權舉著空杯雙眼迷離,臉上帶著憨笑一副痴傻模樣。
第幾杯了這是?季無常沒細數,反正一壺酒是快見底了。
能在他面前這麼心大的還真是少見,能心大到和他稱兄道弟的唯此一人,別人都是怕他喜怒無常,現在輪到他怕李天權耍酒瘋鬧事,這特么去跟誰說理……
倒不是說他不可以暴力解決問題,可暴力你得有個理由吧?自己請人喝酒,自己給人灌醉,最後自己再打人家一頓把人攆出去?這要說出去脊梁骨還不得被人戳穿了啊。
看著醉醺醺一直要酒的李天權,季無常滿心都是無奈,最後還是開口吩咐道:「再來給我們上兩壺,順便來碗醒酒湯。」
招待又豈有不周之理,兩壺清酒很快被店員端到桌上。
李天權又給自己滿了一杯,嘿嘿傻笑拍著浣玉衡肩膀道:「師弟你也嘗嘗,嗝,這是好東西,嗝……」
「我大師兄沒事吧?」浣玉衡茫然無措望向季無常,而後又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在想要不要稍微嘗試,畢竟看大師兄喝完挺開心的……
「他喝多了,睡一覺就好了。」說話間季無常正好看到浣玉衡舉杯的動作,心中一驚,慌忙阻止道:「別動,你給我放下!」
「哎?」浣玉衡瞅了眼季無常,一臉莫名其妙道:「你之前不是還叫我喝嗎?現在怎麼又不讓我喝了?」
「大哥!不是特么不讓你喝啊……」季無常指著李天權,苦口婆心勸說道:「喝多了你就和他一樣了,到時候你們要是惹出事算誰的?學院肯定要追我責任啊,再說,你倆要是都喝多了誰給你們送回去?你看這裡有你倆認識的人嗎?」
李天權喝多那是意外,一套眼花繚亂,速度如風的操作,根本沒給季無常時間阻攔,特么堂堂學院霸主戲份硬是讓個剛來學院三天的新人搶光了,這找誰說理去。
「當然有認識的呀。」浣玉衡再次端起酒杯,理所當然道:「我倆不是認識你么。」
說完他也學著李天權一飲而盡……
「咳咳咳……」一杯酒下肚浣玉衡不住咳嗽,放下酒杯擦擦咳出的眼淚道:「真難喝,你們都怎麼喝下去的哎。」
還好,沒一杯倒……
他說什麼?認識我?大哥!你特么除了知道我叫季無常你還知道什麼?嗯?認識我?這個可以有。
想到這季無常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你倆認識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你們住哪,總不能把你倆帶我那過夜吧?」
「哎?」說得也是哈?浣玉衡不疑有他,開口痛快答道:「我倆住在二層零一四寢室,不過應該不用你送。」
妥,消息到手,得來全不費工夫,季無常不住冷笑。
二層零一四是吧,很好很好,特么錢琛壽白安先,你倆孫子給老子等著,有本事說老子脾氣差,那老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脾氣差!
此時浣玉衡還沒意識到被套話,放下酒杯后又開始大吃特吃,烤串用的竹籤都堆滿了一個盤子,也不知道他怎麼吃下那麼多的。
而另一邊呢,白安先是厚道人,慫是慫了點,但還很關心室友安危。
白安先敲敲錢琛壽的房門,站在門外憂心忡忡道:「他倆這麼久都沒回來,你說他們不能真被拉去後山了吧?」
閉眼盤坐在床上的錢琛壽發出一聲冷哼:「拉去後山也是活該,省得以後不懂規矩,才來三天就去招惹季老大,真當學院是他家開的啊。」
「可總歸是室友啊,要不咱倆去看看?」話是這麼說,可白安先還是不住擔憂。
他還有起碼四年才能離開學院,一起住四年,不說相敬如賓但也不能讓人記恨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搞僵了對誰都沒好處。
「看?拿什麼看?」錢琛壽下床拉開房門打量著白安先道:「季老大不回頭找咱倆麻煩就不錯了,你還敢去看?你憑什麼?憑你爹是城主啊?這耽誤他抽你嗎?」
「那倒不耽誤……」瞅白安先一副后怕語氣就知道這裡有不少故事……
現在李天權有酒,正是需要故事人的時候……
「行了,你老老實實修鍊去吧,實在不行就躺著睡覺,反正咱們別摻和這事兒。」錢琛壽說完把門一拉,又回到床上重新打坐修鍊了。
白安先見錢琛壽打定主意不摻和心中也略有躊躇,但室友的安危還是壓過了恐懼。
白安先終決定去親看一眼,他拉開寢室正門道:「行吧,那你修鍊,我去走一趟。」
月上眉梢,群星閃耀,該收攤的收攤,該下班的下班,該回寢室睡覺的睡覺,該鑽小樹林的鑽小樹林,總之此時此刻繁華熱鬧的丹藥街一片寂靜,可能……可能是一片寂靜。
「將近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會須一飲三百杯……嗝……」
季無常坐在店外台階,仰望著月色一臉惆悵,他現在就一個想法:特么誰來把我前面這個又唱又跳的玩意兒拖走?老子特么快瘋了啊!
在大街上唱了兩句后李天權又覺得不過癮,醉眼迷離的瞅瞅季無常,然後踩著迷幻步伐,晃蕩三四圈終於成功坐到了他身旁。
李天權把胳膊順勢搭在季無常肩膀上,露出一臉滿足的傻笑道:「嘿嘿……嗝……酒真是好東西,嗝……季兄弟果然不欺我……來兄弟,咱再干一杯……」
搭肩膀就搭肩膀吧,季無常算是徹底放棄抵抗了,他轉頭看向一旁拎著大包小包烤串的浣玉衡悵然說道:「老子活了特么二十七年,就沒見過像你倆這麼不要臉的……」
一個醉的不省人事還跟他稱兄道弟,一個剛見面就連吃帶拿不把自己當外人,季無常一臉唏噓,再次望月心塞感慨:「這特么都是什麼玩意兒啊……」
浣玉衡能說什麼?他也知道自己理虧,關鍵是師兄這情況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解決,想幫季無常吧,他還抓不住李天權,喝多了的李天權出奇靈活,比撲嘍蛾子都能鬧騰。
醒酒湯倒是給李天權了,季無常連哄帶騙讓他嘗了一口,結果就這一口沒等下肚就被他吐出去了,還硬說那是毒藥,再想騙他喝特么這犢子就死活不開口,還能有啥招,總不能掰開嘴強灌不是?
李天權望著月亮迷離道:「你們這的月亮不如我家的好看。」
「嗯,你家月亮最好看……」季無常耷拉著腦袋敷衍一句。
季無常愁啊,頭髮是一把一把掉,他也不想搭理李天權,可不搭理這貨這貨就一直抓著他問,有心動手打人還不合適。
季無常是霸道,霸道又不代表壞,他還真做不出打醉漢的事,要打就光明正大,要玩就要手段齊出,這就是他的信條,然而現在他最恨的就是這個信條……
李天權繼續望著月亮傻樂:「嘿嘿……我不喜歡月亮,沒有花好看……」
「嗯嗯嗯,你說得都對……」季無常繼續敷衍。
「不愧是兄弟……嘿嘿嘿,想得和我一樣。」李天權重重點了兩下頭,帶著一身酒氣晃晃悠悠起身站到季無常面前問道:「季兄弟你喜歡什麼花?說給我聽聽,我變給你看……」
「啊?」啥玩意兒?咋就要變花了?你會的活挺齊啊……
季無常一臉懵逼的抬頭看著李天權,而在一旁看戲的浣玉衡聽到此話瞬間臉色大變,把手裡東西一扔,目光緊盯著李天權快速說道:「別跟我師兄搭話了!趕快跟我一起按住特!」
可他的話終是晚了一步,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季無常茫然開口道:「我喜歡彼岸花,這你能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