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她是你的誰
「把鐲子摘下來給我!」
肯恩一行人才剛出去,家住便厲聲對著宋新煙呵斥道。
宋新煙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抬頭看了姜達一眼,露出不情願來。
她又不是聖比亞里工作的下屬,為什麼要聽眼前這個家主的話!
最重要的是,鐲子對於姜達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既然姜達將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自然有保管好它的義務。
家主沒想到宋新煙竟然用無聲反對了自己,立刻給貝基丟了一個眼色。
貝基也不明白家主為何會失態,不過顯然家主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高於宋新煙等人的,他維持著最後的禮貌走到了宋新煙的面前,道:「姜太太,麻煩您取下鐲子。否則我不介意用其他手段獲得鐲子。」
貝基的態度極為強硬,大有宋新煙不同意就立刻上來搶的意思。
「貝基,你怎麼能這麼和我媽媽說話!」宋希琛也看不下去了。
姜達直接摟住了宋新煙,給她濃濃的安全感,不留情面的懟道:「貝基,當著我的面如此和我太太說話,你不會覺得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嗎?」
貝基幫了姜達也只是出於自己的目的,如今利益不同,兩人自然在一瞬間又成了敵對的關係。
「姜先生,請你明白,這裡是H國,不是華國,也不是姜家。」貝基毫不顧忌,直接伸手要去抓宋新煙的胳膊。
在半路就被姜達給劫持住了。
姜達這一回倒是沒有對著貝基發怒,而是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家主。
「坎貝爾先生,如此無禮的對待,請恕我不能接受。」
貝基見狀,立刻出手,姜達極富有技巧性的將宋新煙推向了一側,精準的攔住了貝基的進攻。
貝基以前知道姜達很強,卻從未見過這個男人的真實實力,如今他才發現自己從前的以為只不過是姜達能力的十分之一。
眼前這個男人的能力可怕是他無法承受的。
不過來回過了幾招,貝基便落了下乘,連招架都有幾分吃力了。
「貝基,回來。」
家主也看清楚了局勢,明白再這樣下去,貝基鐵定會輸,便下令制止了。
宋新煙立刻跑回到了姜達的身邊,警惕的看著家主和貝基。
「姜太太,很抱歉剛才的魯莽嚇到了您。」家主語氣軟和了不少,他支撐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起身,走到了宋新煙的身側,道:「只是這手鐲和我從前的手鐲很像,所以想借來看一看可以嗎?」
「若是我認錯了,一定會還給姜太太的。」
家主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同旁人說話了。
宋新煙抬頭看了姜達一眼,見對方並沒有抗拒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手鐲,放在了家主的掌心中,叮囑道:「坎貝爾先生,並非是我不願意讓您看,而是這手鐲對我還有我丈夫來說,意義非凡。還請您看得時候小心一些。」
家主點頭接過,又坐回了自己的沙發。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在手鐲上來回摸索,當重新抬眸時,藍色的瞳孔如同海洋般深邃又充滿著悲傷,已經薄成一條縫的嘴唇上下打顫,盯著貝基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四十年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它真的就出現了,它真的出現了!」
不等貝基回答,家主又快速起身,連拐杖都不取了,蹣跚的模樣,簡直要摔倒在地面上一樣。
宋新煙也於心不忍,立刻上前攙扶。
同時她的目光幾乎凝聚到了老人手中的手鐲上。
「你說是他給你的?那手鐲是誰給他的?」
威嚴的家主在此刻成了一位普通的老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對真相的渴求。
姜達抿了抿唇,不明白一枚手鐲而已,為何家主會如此的激動。
「孩子,你告訴我好不好?」
家主簡直都想要下跪了。
「我的母親。」
姜達終於發聲,在末尾兩字的時候,語氣里還帶著一絲顫抖。
「你的母親是不是左臉額頭處有一顆痣?」
姜達點了點頭,不明白家主為何詢問。
「她是不是有一頭金髮?」
姜達擰眉搖頭,道:「坎貝爾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的母親只不過是一位酒吧工作人員,和您應該不會有半點關係。」
「酒吧工作人員?」家主低著頭,反覆咀嚼著著兩個字,他突然激動起來,扯著嗓子喊貝基,死活要讓他把抽屜里藏著的照片取出來。
「她現在人在哪裡?我能不能見見她?」家主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儼然一副下一秒就要直接倒地搶救的樣子。
宋新煙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扶著家主坐下來。
「她已經死了。」
姜達語氣淡淡,似乎沒有多少動容了,可宋新煙還是能從他的眼底看出悲傷來。
「死了?死了!」家主眼睛一瞠,簡直都要蹦起來,「怎麼會死?怎麼會死!我老頭子都還沒死,她怎麼能死?」
姜達雙手交疊在胸口,語氣也漸漸變得不善起來,「人總是會死的,活著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罪,死了也許還算是解脫。」
宋新煙當即不滿的看了姜達一眼。
好在貝基動作快,已經把照片取回來了,家主嚷嚷著要把照片送到姜達的面前。
姜達不過匆匆一撇,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笑得明媚的女孩兒,穿著公主的洋裙,一頭金色的長發堪比太陽的光輝,額角的黑痣顯出幾分憨態來。
明明還沒有長大,卻已經有了美人的模樣。
而站在女孩旁邊的女人,溫柔的看著女兒,那張臉,幾乎和蘇錦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發色,姜達幾乎能夠肯定,女孩兒長大會是蘇錦的樣子!
「媽媽,你這是在幹什麼呀?」
「媽媽把頭髮染一下,小達,你覺得媽媽黑色頭髮好看嗎?」
記憶中不再清晰的畫面突然在姜達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一臉希冀的家主,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