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血過宮
那碗飯從頭到尾都沒人碰,李婆婆人比較怪,而且身上總有一股很怪的臭味,她碰過的東西也都嫌棄。
李雄媽收碗的時候,我偷偷的從那個大碗里抓了一小把米飯。
飯後,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估摸著爺爺也應該回來了,跟李雄媽說了聲就打算回去看看。
趕到家時,爺爺已經回來,剛好在吃飯。
「小炎,你這吃了飯,碗筷也不收。」
爺爺見到我就嘮叨。
我將早上的事說了一遍,爺爺一邊吃飯,一邊仔細聽我說。
「爺爺,你覺得他們兩個誰比較有可能?還是兩個人就是同夥?」說完以後我問爺爺。
爺爺快速扒拉完最後一口飯,道:「你把從李雄家裡帶的飯給我看看。」
我從褲兜里拿出一小坨飯,用衛生紙包著。
爺爺聞了聞那小飯糰,皺了皺眉,捏起一粒米飯放嘴裡嘗了嘗。
「呸……呸……」
爺爺連呸了兩口,又用水漱了下口。
「這飯被鬼吃過。」
我一聽就懵了,光天化日的,鬼居然能出來吃飯?
「李婆婆一直站在太陽下面,怎麼會有鬼?」我清清楚楚記得李婆婆就是站在陽光底下的,四周根本沒有遮陰的地方。
「鬼在特定的情況下也是能在陽光下活動的,而且陽光對鬼的傷害其實沒有外面說的那麼神乎其神。」
「我現在去找李婆婆看看,你在家收拾一下碗筷。」爺爺說完就進房間一趟,出來時提了個袋子就出門了。
我只好在家收拾碗筷。
一直等到太陽下山,爺爺才回來,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怎麼了?爺爺。」我以為爺爺遇到什麼問題了。
「沒找到,家裡沒人,我又去找了喬老頭,也沒看到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爺爺想不通,我也想不通,爺爺不甘心,又去找了一趟,回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十點多,借了別家電筒回來的。
「還是沒找到。」爺爺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這事太詭異了。
「這事急也急不來,我燒了水,先洗澡,明早起來再說。」
我見爺爺今天太累,想勸爺爺早點休息。
等爺爺洗完澡出來,我跟著去洗,等我出來時爺爺已經準備了一大堆東西,似乎在等我。
「小炎,過來,今天晚上開始,我教你看相。」
我對看相雖然有興趣,可是不如修鍊法術來的興趣大。
「不如教我《易鏡玄要》唄。」我跟爺爺討價還價。
「這個晚點睡覺之前跟你說,這斷時間你都跟我睡。」爺爺還是擔心晚上出問題。
我坐好后,爺爺開始給我講解怎麼看,還用圖紙一一找出樣圖給我看,然後考我村裡面是否有這種面相之人。
講了一個多小時,已經快十二點,爺爺收拾好那些東西,讓我去睡覺。
我還惦記著爺爺教我怎麼練《易鏡玄要》呢。
「爺爺,你不是說了教我《易鏡玄要》么?」
爺爺點點頭,還是在收那些書和紙,說道:「你先去房間,我收拾好就來。」
我只好先去房間,等爺爺收拾好。
爺爺收拾好一切,又把門窗關好,走到床邊。
我早就已經盤腿坐好,連《易鏡玄要》都拿在手裡,準備用心聽講。
「人若想使用法術和刻畫符籙就需要「氣」,每個人都有「氣」,這是生而便有的,只不過有的人少、有的人多,這也就是為什麼有的人適合修鍊道術,有的人百般努力卻收效甚微。」
「爺爺,你看我怎麼樣?」我滿懷期待的問爺爺,心裡多少有些希望自己也是一個絕世天才。
爺爺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鍊氣切記浮躁,浮躁就容易走火入魔,雖然沒有小說裡面說的嚴重,可是一個不好,一身道行廢掉十之五六也是有可能的。」
我不敢再問,只能點頭。
「人天生攜帶的「氣」不多,所以我們要吸收外界的氣,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在食物裡面有,空氣之中也有,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修鍊之人特別能吃,跟他修鍊的功法或多或少有些關係,他每修鍊一次就能消耗大量的食物」
「我們也管這叫真氣,自己體內的先天真氣是不會動的,我們必須要讓自己的先天真氣「活」起來,讓它去吸收你打坐、吃飯、運動吸入體內的真氣,將這些外來真氣真正的化為己有,若是沒有自己的真氣去吸收,你吃進去的那些真氣就會隨著你的毛孔等排出體外。」
「要讓自己體內的先天真氣活動起來,有三個方法,第一、外功修鍊到一定程度;第二、以神御氣;第三、有人幫忙推血過宮。」
我隱隱知道自己將會是第三種,因為我有一個厲害的爺爺。
果然,爺爺接著說,道:「這三種說不上誰好誰壞,我本想讓你自己慢慢來,也好磨磨你的性子,面得你太順,不過你一件開始學習相術,以後也得有個解決事情的手段,我便幫你推血過宮。」
我憑著自己的大概估計,將自己的上衣脫了,趴在床上,就等著爺爺給我推血過宮,然後去學那些我夢寐以求的法術。
爺爺丟給我一塊毛巾,道:「咬著,別叫出聲,要忍住那口氣。」
我拿著毛巾,回頭看著爺爺,問道:「爺爺,很痛嗎?」
「第一次有一點痛,以後慢慢就好了,估計連續三次你的真氣就能「活」,到時候我再給你講一下怎麼運氣,你就可以自己修鍊了。」
「好吧,我忍著。」我原本以為一次就好了,誰知道三次才行,不過還好不用十次八次。
我將毛巾塞進嘴裡,用力咬緊,隨時準備迎接爺爺說的有一點痛。
爺爺手不停的在我背上按、點、壓、推、拍,第一下按到我背上時我就感覺到一股痛疼,還在忍受範圍之內。
可是爺爺的手落到哪,哪就痛,最後整個背上就沒有一個不痛的地方,按完背部就是雙手,然後雙腿,最後又是我胸膛、和小腹,當爺爺最後一下按在我小腹丹田處時,我感覺我丹田裡似乎有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剛才所有的痛疼似乎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爺爺幫我推血過宮也累的不輕,滿身是汗,我爬起身又去給燒了水洗澡。
第二天,早晨八點不到,我跟爺爺剛吃完飯,爺爺一邊抽煙一邊給我講怎麼看相。
「富貴叔,富貴叔,不好啦,出事啦。」
一個中年漢子一邊跑,一邊喊。
那中年漢子名叫李東平,是李婆婆家的侄子,經常接濟李婆婆。
爺爺站起身,朝著李東平走過去,道:「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李東平喘著氣,道:「富貴叔,我她死了,今早李方凱去地里的時候發現的。」
爺爺一聽是李婆婆死了,也有些著急,畢竟她是重點懷疑對象。
「走走走,我跟你去看看。」
李東平在前帶頭,我把門虛掩上,也跟了上去。
村子出了白事都是爺爺經手的,所以李東平才會急急忙忙的來找爺爺,估計他也沒想太多。
李婆婆的屍體已經抬回家裡,我們趕到時已經有許多村民圍了一圈,在議論什麼。
村民見爺爺來了,紛紛給讓出一條道。
我看到李婆婆時只見她全身濕漉漉的,雙眼睜著,原本應該無神的雙眼卻似乎還帶著恐懼、兇狠、怨恨的神情,嘴張的大大的,我總感覺她嘴裡有什麼東西,因為屋子裡太暗,又有這麼多人圍著,看不太清楚。
大熱天的,李婆婆今天不知怎麼穿了一套很奇怪的衣服,看著像少數民族的衣服,而且衣服有些破舊,掛著很多飾品。
爺爺仔細的打量著李婆婆,上前想將他雙眼給合上,硬是合不上,說好話也沒用,最後只見爺爺念了一段咒,然後再李婆婆頭上畫了一道符才將他雙眼合上。
「李婆婆是怎麼死的?」
李東平見爺爺以來就能將李婆婆的雙眼合上,更是恭敬,道:「我們也不知道,李方凱今早上看見小嬸的時候她躺在河邊上,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
「報警了沒?」
「還沒啊,這要報警嗎?」李東平覺得自己辦個喪禮就是了,跟警察有什麼關係?
「先去報警吧!」
爺爺說了話,李東平覺得報警也沒什麼問題,反正也不花自己一分錢,今天見了爺爺的本事,以後還想求著爺爺給他家老爺子相一塊風水寶地呢。
爺爺一直就站在李婆婆身邊,別人叫他去坐坐也不去。
我心裡也很奇怪,前天我接二連三遇上事,昨天李婆婆和喬老頭就上門,今天李婆婆就死了。
「爺爺,是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小聲問爺爺。
爺爺搖搖頭,道:「等會說,我也不敢肯定。」
我知道爺爺估計是在等警察來,那爺爺為什麼要等警察來?我想不明白。
出了人命案警察的速度就特別快,沒多少時間就有三輛警車停在屋前,下來了十幾個警察。
所有村民紛紛讓開,盡量空出寬一點的地方。
有幾個警察留了下來找李方凱問話,有幾個警察跟著李東平去看發現屍體的地方。
爺爺拉著我在一邊看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