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黃泉
蕭憶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弟,是你配合的不好,師兄我的演技可以媲美『影帝』」。
「影帝,是一位古之帝者嗎」?
蕭憶白:「嗯,是的;很厲害的一位帝者」。
奎大朗:「我信你?哼」!
蕭憶白呵呵笑道:「她自然不信,只是她也不信我們能在這忘川穀的黑夜裡活下來,要知道咱們那位師傅可是把我們丟在這裡不管了」。
「那現在怎麼辦?你把『萬神圖』都給了她了」。
「那東西我們留不住,她知道我們有這東西,說不定早就惦記上了,不然她為什麼會在草廬醒來不直接走,還要等我們」。
「你是說,她是為了『萬神圖』?」
「不然我想不出她圖什麼」?
蕭憶白問道:「之前師傅不是說,她身上有蠱嗎,連她都沒有辦法,可是等我們從洞穴出來,她居然和沒事的人一樣,你不覺得奇怪嗎」?
奎大朗驚道:「師兄,你的意思是她早就不是她了」?
蕭憶白搖搖頭:「我們現在也只是猜測,但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她就是蠱母,就是下蠱的人」?
奎大朗搖搖頭肯定道:「不可能,她身上沒有那種味道,我不會聞錯的」。蕭憶白道:「就算她不是下蠱的人,那你敢肯定,他們不知道自己被下蠱了?或者說他們不認識下蠱的人?」
蕭憶白一連串的問題,讓奎大朗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道:「你把萬神圖給她,難道就能釣出來她後面的人了?如今師傅不在,我們就算是知道是誰,能拿他們怎麼辦」?
蕭憶白望著遠處說道:「至少我要知道真相;至於對付的了對付不了,我們到時候再說把」。他指著鐵棒道:「師弟,到時候我們給他們來一記棒子斗昊琴怎麼樣」?
奎大朗想起這棒子引起的太昊琴變化,不禁打了個寒顫,道:「師兄,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
蕭憶白笑道:「別逼咱們就成」。
濃霧之中的逐漸凝實了一些不知名狀的怪物,對著兩人張牙舞爪。還在這鐵棒發光護著兩人,看起來搖搖晃晃的卻讓它們十分地忌憚。
蕭憶白每次見著這些『東西』都忍不住後背發涼;強提起勇氣,祭著鐵棒,朝前走去。奎大朗忍不住咋舌,說道:「師兄,你這一招會不會太危險了?」他指著這些說道:「這些東西看著太滲人了,要是跳出一尊大神來,咱們師兄弟兩人可對付不了」。
蕭憶白本身心裡就有些害怕,聽到奎大朗這麼說,忍不住在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你這嘴巴能不能少說兩句;不知道好的不靈壞的很靈啊」。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著一隻濃霧集結的拳頭和一座小山一樣,一拳朝著他們兩人轟來。
蕭憶白見狀,馭著鐵棒大喝一聲:「斬」。
鐵棒光芒大作,朝著那拳頭揮出了一道匹練,猶如一柄彩刀一般,朝著它斬下。
匹練劃過,拳頭被斬下;可是這拳頭散開的濃霧竟然是黃色的;具有強烈的腐蝕能力,周邊的濃霧中的其它莫名生物,只要沾惹上一點就直接消散了。
蕭憶白道了一聲:「不好」。
這黃霧本已經消散開來,可是在腐蝕了周邊的生物后,居然又自凝結成型,這次看起來像是一頭巨大的黃牛。
黃牛咆哮,一雙眼眸等著他們兩人,鼻子里噴出兩道黃霧,像是兩道蛟龍一般,又被它吸進肚子中。
「哞......」。
黃牛哞叫,聲震霄庭。
它奔跑起來,朝著蕭憶白兩人撞來;蕭憶白見狀,對著奎大朗露出苦臉道:「師弟,你的嘴巴真是開了光」。
這黃牛此刻變得無比的凝實,看起來和擁有肉身沒有什麼區別,蕭憶白再次祭出一道匹練斬下,可是這黃牛的牛角發光,化作兩道烏龍,將這道匹練撞開。
蕭憶白眉頭皺起;這東西怎麼這麼難纏,他運轉『狻猊寶術』。莽荒的氣息流露,在其身後;一頭金黃的狻猊凝結成型;望著那頭黃牛怒吼一聲。
他身化黃金狻猊,鐵棒浮現在頭上,灑落一片星河將自己給護住,他猛地揮拳朝著那黃牛砸去。
拳頭之上覆蓋著一層薄光,快若閃電的一拳擊打在這黃牛的頭顱上。
「砰」
一聲巨響,這黃牛被蕭憶白擊退,他乘勝追擊,數拳結結實實的轟下,這黃牛一陣哀鳴全身又散開化作黃霧。
這黃霧還想凝結,蕭憶白腹部之上猛地金光大作,將這黃霧直接給渡化了個乾淨。
他本不願意現在就動用這金身舍利,只是這黃霧有古怪,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直接用上了這金身舍利。
回復真身的蕭憶白,面色有些不太好;拉著奎大朗,趕忙離開此處;身上有這金身舍利,凈化這些東西很有奇效,這也是他放心讓杜鈺兒離開的原因。
奎大朗鼻子靈敏,聞著杜鈺兒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一路追蹤;終於在兩個時辰后,靠近了杜鈺兒。
這是一處破敗的殿廟,發出金光,濃霧不可靠近;杜鈺兒此刻就在這廟宇之中,蕭憶白和奎大朗兩人看著這廟宇。
「這裡還有其他人」。
這殿廟之中透露出不止一股的氣息;奎大朗說道:「他們身上的味道和那些人一樣」。
蕭憶白知道他說的是躲在暗中的人;杜鈺兒從濃霧之中穿行而過到了這裡,可有幾個時辰的路程,她居然毫髮無傷,這其中多半就是她不懼這些濃霧。
奎大朗想要靠近,可是卻被蕭憶白攔住了,他對其搖搖頭輕聲道:「情況不明,我們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他們就在殿宇偏僻的一側隱蔽了下來,這裡可以看到他們,他們卻不易發現自己。在用鐵棒斬去自身氣息,讓他們更難察覺。
奎大朗疑惑道:「如果杜鈺兒和他們是一夥的,為什麼她身上沒有那股子腐爛的味道」?
蕭憶白慫恿他道:「你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你不是和她關係挺好的嘛」。奎大朗知道蕭憶白打趣他,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不去問,她可是你的鈺兒妹妹」。
蕭憶白:「呃......」。
奎大朗盯著那殿宇內的一舉一動,但是離的還算是比較遠,所以不知道他們交談了一些什麼,只是片刻后,從裡面走出三位身穿黑衣的修士出來,散發出一陣陣被腐蝕的味道。若是曉青寒再此,她肯定能感覺到,這三人身上的氣息,和在火焰山出現的氣息是一樣的。
他們進了濃霧之中后,蕭憶白拉起奎大朗道:「我們跟上去」。
奎大朗心悸的說道:「這三人修為可不低,我們未必是他們對手」。蕭憶白道:「只是跟著看他們去哪裡」。
他們修為不高,但是好在蕭憶白借用鐵棒之力,將兩人氣息隱匿起來,跟著後頭不曾被那三位黑衣人發現。
他們的目的地倒不是很遠,僅僅半個時辰后,蕭憶白就跟著他們來到了一處類似墓地的地方。這裡更像是一處亂葬崗,在最中間有三口空著的墓穴,他們真身進入后,騰起陣陣黑霧,等蕭憶白再看去,那三人已經沒有了身影。
蕭憶白:「奇怪了,他們去哪兒了」?
奎大朗也不思其解,說道:「這裡是亂葬崗,到處都是他們身上那種腐蝕的味道,我已經找不到他們了」。
就在這時候奎大朗突然指著一處石碑叫道:「師兄,你快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蕭憶白聞聲望來,見著這石碑上古字刻寫有「黃泉」二字;他問道:「師弟,你可知這黃泉是指什麼」?
奎大朗聲音輕顫,說道:「靈魂的歸處,生靈的死地」。奎大朗說道:「這黃泉說是忘川穀的最深之處。師兄、我們倆怎麼跟著他們到了這裡來了」?
蕭憶白道:「這裡應該是黃泉的入口,他們三人通過這墓穴進去了,師弟,你可有膽量一起進去」?
奎大朗遲疑道:「師兄......師兄我看我們還是算了把,這下面還指不定多危險呢」。
蕭憶白卻說道:「師弟,你莫要忘了,有一種聖葯只長在黃泉」。奎大朗拍了下腦袋,醒悟道:「彼岸花」。
傳聞彼岸花只長在黃泉,需無盡靈魂魂力澆灌才能成長起來,是一株聖葯,也是一株奇葯。諸多聖葯之中大多數都是生死人肉白骨,還可提升人的修為;唯獨這『彼岸花』不只如此;它不僅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反而還是一株很特殊的聖葯。
因為它可助靈魂涅槃;是所有聖葯之中唯一對靈魂狀態都可以服食的聖葯。若是有人採摘到這『彼岸花』用其為主葯,煉製『回生丹』可以使人死而復活。
但是也有人說這樣的死而復活的人,已經不能算作是個人,而是半人半鬼的樣子,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狀態。
至於到底怎麼樣,蕭憶白他們兩也不知道;此刻在黃泉入口,進去不進去,他心中也沒個主意。
這下面若是真有聖葯『彼岸花』;下去這險還是值得一試的;可下面卻也如奎大朗所說,危險無常。最終蕭憶白取了這折中,說只是下去看一眼;若是發現不對,立馬上來。奎大朗說其不過,只能點頭同意。
在這空的墓**摸索了好一陣,蕭憶白才真正的打開了『黃泉』入口;其內一股荒蕪的氣息湧出,帶著濃厚的腥味,讓蕭憶白差點嘔吐出來。
他將棒子祭在頭頂護住自己兩,一腳踏進。
斗轉星移。
只見這周邊景象早已不同,黃沙遍野,這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之地,沙漠之中一條洶湧的大河奔騰而過,不知流向哪裡。
八百里黃泉,忘川河在其上流過。
蕭憶白看著這條大河,不禁有些痴獃了,嘴裡囔囔道:「九曲黃河」。心中震驚道:「這個和黃河太像了」。
奎大朗望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好像自己在做夢一般,看向蕭憶白道:「師兄,這是什麼地方」?
蕭憶白咽了咽口水道:「師弟,這裡應該才是真正的忘川」。他指著這條河:「這是忘川河,這沙漠便是八百里黃泉」。奎大朗聽了驚呼道:「師兄,我們趕緊走把,這是真正的死地呀」。
靈魂的歸屬,生靈的死地;黃泉之內無生人;這些話都是奎大朗有所耳聞的,如今身處此間,不見一活生,才覺得那些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