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等他們來
蕭景琰不敢耽擱,再出了忘川穀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族裡幾位老祖;而他們其餘三人也是第一時間來到了這處出口之地。一同而來的還有一位修為低下的弟子,那自然是蕭憶白了。
他很模糊,腦袋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被老祖宗蕭景宇裹來了;等到了地方見到了蕭景琰老祖和其餘門中子弟時,他隱約猜到了這忘川穀內肯定發生了重要的事情了,不然不可能在時間還沒到的時候,他們便能出來了。
他看到了瀟瀟,小心的招呼她來到自己身邊,輕聲詢問情況,瀟瀟雙眸血絲密布憂容滿面顯得很傷心;即便是看到了蕭憶白也難以開心起來,因為蕭門這次在這忘川穀內死了好幾位門中子弟;這些人瀟瀟都是自幼相熟,見他們隕落,她自然傷心難過。
隨著瀟瀟的講述,蕭憶白明白了這忘川穀內的一些事情;他對於門中的子弟隕落雖然也有幾分難過,但畢竟和他們不熟,這難過之感便沒有瀟瀟的那麼重了。
他擔心的乃是另外一個人,那便是曉青寒了。雖然知曉她如今實力雄厚,可是裡面如今情況複雜她一人在內,不知道如今生死如何?但想來應該是無恙的把,以她那性格,想要從她手上討著便宜,估計夠嗆!
門中老祖齊聚於此,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果然在不久之後,這從忘川穀出來的弟子就被勒令回歸蕭門山中。
瀟瀟擔心蕭憶白安危,想要留在此處,可是被老祖宗嚴令回山,她念念不舍的回了山門,弟子之中只有蕭憶白留在了此處。
蕭憶白走到老祖宗蕭景宇身旁,輕聲問道:「老祖宗,我們在這裡是要幹嘛」?
蕭景宇指著那處通道說道:「一會兒,這裡面要是出來東西,你將伏魔棍祭出,鎮住他們,剩下的交給我們」。蕭憶白驚道:「您是說,忘川穀里有東西要跟著跑出來了」?
蕭景宇點點頭道:「今年邪性,這忘川穀提前開啟了通道,難保說裡面不會有奇怪的東西出來」。
這條通道的口子處還能感受到一縷縷這忘川穀內太昊琴的餘威;伏魔棍受它刺激,居然自主泛光。
「來了」!
蕭景宇將蕭憶白拉在了身後,看著那處口子,眼神凝重的說道;那處通道之中傳來了強烈的波動。
蕭景泰手握寒冰劍,凌空望著那處口子,嘴裡說道:「看來來者不善,大家小心一些」。
在他左右兩側,景琰和景舒兩人也都凝神戒備著,感受著那通道內傳來的氣息浩瀚如海,如深淵難測,而且這氣息不止一道,有數人往這來了。
蕭憶白在山上這幾日已經學會御空術,此刻也飛身在空中;他雖然躲在後頭,但是伏魔棍傳來了異動,反而比幾位老祖宗更早一刻得知這通道內的異動。
「吼」
一聲嘯吼,震的這外頭的山嶽都顫了顫,首先蹦出來的是一頭長十幾丈,寬四五丈的上古異獸,全身泛著淡淡的黑氣;有些地方肉都腐爛了,露出森森白骨。
蕭憶白認得此物,居然是一頭『猙』;它的特點就是長有五尾頭生獨角。
這頭猙的修為可不低,龐大的身軀透漏出其蘊含著的爆炸性力量,一雙眸子呈現出妖艷的猩紅色,它率先出來,盯著凌空而立的幾位;瞬間撲殺了過來。
雙方視如水火;蕭景琰本欲上前,卻被一旁的蕭景舒搶了先;只聽他說道:「三哥,剛剛回來;這事情就不勞你了」。他喚出了一柄八菱重鎚,揮動著鎚子朝著那猙的頭顱猛地砸去。
景舒老祖掌管門中藏寶閣重地,自己所用法器自然不是凡品,祭煉多年,這一刻被其催動,神威無比;其持錘而出,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怒目圓睜,望著那猙獸叱喝了一句:「孽畜,看錘」。
猙獸本就為異獸,更是修鍊了不知多少歲月,一身修為比起在場諸位人類修士來,不弱半分。此刻見那景舒持錘來攻,自己頭上獨角烏光陣陣,脫落下來成為一柄烏黑的天刀,朝著那柄重鎚劈去。
「砰」
兩者相擊,震撼天宇;蕭憶白只覺一股罡風吹來,差點將他給掀翻了;要不是蕭景宇老祖擋在他身前,抵住了這股罡風,他只怕早已被罡風捲走。
猙獸和景舒老祖兩人剎那間交手數合,竟斗的難分難解。蕭憶白遠遠的看著,深深的被這位老祖深厚的修為所折服。
就在兩人斗的不可開交之際,這後頭通道之中又出來兩物,兩者長相如出一轍,六腳四翼,身為蛇身;吐露著長長的信子,瞥了一眼激戰的雙方后,其中一者,羽翅一振,快若閃電般的朝著景舒老祖去了,竟想二者合力擊殺景舒老祖。
這肥遺速度雖快,卻也有人比它更快;景琰長老手持一頂金缽,灑落一陣金光半路攔截住了它,其聲若雷霆呵斥道:「孽畜,敢爾」。他這邊剛截下,門主蕭景泰手裡寒冰劍一劍已經朝著另外一頭肥遺斬去。
光耀九州,劍氣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肥遺捲去;這門主當真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殺招層疊不窮,頃刻間就讓那肥遺手忙腳亂。
蕭景宇老祖此刻摸著鬍子,並未出手;但有這樣一位巨擘掠陣待動,場內的另外三位從忘川穀內闖出來,心裡只怕可不輕鬆。
出口處已經被三組人馬給打爆了,氣息紊亂,滔天的血氣攪弄著這一方天宇。讓這周邊群山損毀過半,若不是幾位老祖有意收斂,只怕這處地方,會被夷為平地。
蕭憶白出言問道:「老祖,這三頭異獸是什麼來頭,怎麼修為如此深厚」?
蕭景宇說道:「這些本是忘川穀內死寂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異獸屍骸,如今被人借屍還魂了,趁著通道打開之際想要出來」。蕭憶白一聽擔憂道:「我們可以擋住這條通道上的,其餘的怎麼辦」?
「涼拌」!
通往忘川穀的道路可是有很多條,這裡能出現這樣的上古異獸屍骸藉此闖關,其餘的道路上難保說沒有。
蕭景宇自然也知道這些,但是又能如何呢?離蕭門最近的這條通道,蕭門自會鎮守;其餘四門想來也會如此。
可是如今五門還是以前的五門嗎?這其中難免會有人藉此大開通道,放那等惡魔出來。這等借屍還魂的手段,不就是惡魔慣用的伎倆嗎?
高手交鋒,勝負往往只需片刻;場中已有人分出了勝負,最晚下場的門主蕭景泰最先結束了戰鬥,一劍斬下了那肥遺的頭顱將其絞殺。
可是這肥遺身上凝聚出一團黑霧,居然朝著福陵山那邊掠去;蕭景泰見此,急忙再祭出寒冰劍,抖落片片光幕,將那黑霧給禁錮住。
這黑霧如桀驁不馴的猛獸般,衝擊著這禁錮;幾次撞擊險些讓它給逃脫了。
見此,蕭景宇老祖對著蕭憶白道:「將伏魔棍祭出」。蕭憶白將伏魔棍祭出,這棍子被蕭景宇老祖道袍一卷,朝著那團黑霧砸去;只見聽著黑霧中發出不甘的吼叫聲。
其聲可裂九幽,令人心悸難擋;可是這伏魔棍卻如鯨吞牛飲般,將這黑霧給盡數吸入,剎那間便給吸了個乾淨。
黑霧消失,那肥遺的屍首頃刻間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累累白骨,被門主蕭景泰一劍掠下,給絞碎成粉。
另外兩邊景舒和景琰兩位老祖也結束了戰鬥;如法炮製,兩頭異獸隕落後,體內都騰出陣陣黑霧,想要往福陵山奔逃。但有蕭憶白的伏魔棍在,終究是沒能如願。
此地戰役結束;幾位老祖都大發神威斬殺了這幾頭異獸之後,這條通道便完全的癒合了,忘川穀再和外界斷開;也不會再有異獸扣關了。
這些都是借屍還魂的手段,雖然這些異獸生前修為深厚,但終究不再是活著的時候,時間一久,便抵不住這幾位老祖的神威。
蕭景泰望了一眼那條癒合的通道,收了寒冰劍來到蕭景宇身旁,對他微微搖頭道:「這是惡魔的手段,它們就是為了獻祭福陵山下的那位」。
蕭景宇點點頭道:「看來這些年的鎮壓,讓那位也是元氣大傷,不然哪裡需要這樣的獻祭」?
蕭憶白輕聲插話道:「老...老祖;我們可不可以去福陵山攔截下這些獻祭的惡魔」?
蕭景琰聲若雷霆,大嗓門道:「這怎麼攔截」?蕭憶白指了指自己的伏魔棍,說道:「他們是想通過獻祭的方式,讓福陵山下的惡魔獲得力量,但是剛剛大家也都看到了,這伏魔棍對這些同樣有制止的手段,我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惡魔從忘川穀內被借屍還魂出來了,但是他們既然要獻祭,自然就一定會去福陵山,我們正好在那守株待兔,豈不更好」?
眾人聽了這話,都覺得憶白這點子不錯,蕭景舒更是頭一個說道:「你小子這話沒說錯,我們一條道一條道的去找,難免疲累;倒不如就在福陵山那等著就是」。
蕭景泰有些遲疑,福陵山是一處禁地,按理來說是禁止門人進入的;那裡面有大妖豬八戒鎮守,若是往常這些反倒不用擔心,可是如今那頭大妖豬八戒正在涅槃。
蕭景宇知道門主心中擔憂,說道:「他們就是知道了那頭大妖在涅槃,所以才會在這時候下手,不然平日里只怕也沒有這樣的機會;我覺得憶白的方法可以試試,說不定還能遇著些個熟人呢」。
聽到這『熟人』兩字,蕭景泰眼神里閃過一縷寒芒,點頭道:「那好,我們就去福陵山內候著」。
蕭憶白被四位老祖帶著向著那福陵山飛去;待到了福陵山時,蕭景泰讓景琰老祖回了山門,門中不可無人鎮守;景琰老祖在忘川穀內勞累日久,門主景泰便打發他回山門歇息。
他們三人腳步不停,來到了福陵山腹地內;蕭憶白看著那法陣之中的累累白骨,那時候的他才來到此界,被蕭秋楓擄掠到了那山上,從山上逃生至這福陵山內,這一幕幕恍如昨日。
白骨中央的那顆聖葯豬心果早已被豬八戒採摘走了;雲棧洞就在這旁邊不遠處,這大妖豬八戒此時就在這洞府內涅槃。
蕭景宇看了看那處法陣,搖搖頭道:「這些年來,來此的人多半都被它殺了漚肥了,不然這顆聖葯只怕沒這麼快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