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掃蕩行動

「滾開！」

蕭軍的聲音壓抑而低沉，像是獸吼！而他此時的力量更像是一頭史前巨獸，單手就把那傢伙狠狠地砸在牆壁上，緊跟著從床上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床邊得另外一個傢伙打翻在地。

兩個平常時候還算有幾下的打手轉眼無聲無息，讓八字鬍和女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八字鬍還知道抖抖索索地摸口袋，女人則是徹底傻眼了，明明她距離房門不過兩步，卻壓根沒想到要轉身逃跑。

「輪到你了！」

猩紅得兩眼在昏暗的環境里散發出一種妖邪的味道，八字鬍已經將匕首掏出來，卻手腳發抖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被蕭軍一腳踹在肚子上，口吐白沫蜷縮倒地。

「你，你想要幹什麼？不，你要幹什麼都可以，不要錢，不要錢，我，我倒給錢！」

看著表情猙獰、喉結不住上下滑動得蕭軍，女人本能地以為她知道蕭軍要什麼。她趕緊表態，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殺她，不管蕭軍想要怎樣她絕對會竭盡所能得配合，甚至豁出命去配合。

「那真是太好了！」

蕭軍臉上閃過一絲滿意，隨即伸出一隻手，抓住女人的胳臂，輕鬆地將她扔在那張寬敞又充滿彈性的大床上，女人甚至還沒有彈起，蕭軍就已經狠狠地壓上去。

「準備好了，我來了！」

「好啊！」女人兩眼一直，口中本能地發出慘叫，全身四肢卻是伸直，緊繃，甚至有些微微地抽搐。

淡淡的，帶著紅色的氛圍燈下，蕭軍就像是一條狼，血盆大口就湊在女人的脖子邊上，在看不見的地方白森森的牙齒撕開了女人的頸部動脈，迅速滾動得喉結將熱轆轆的鮮血送進蕭軍的胃。

趴在那女人身上差不多半分鐘之後，蕭軍才翻身起來，然後閉上眼，發出一聲滿意的嘆息。此時可以看見在蕭軍鼻樑上方兩眼連線正中，有一道紅芒微微閃爍數下，隨即又消失。緊跟著蕭軍睜開雙眼，卻已經不再是剛剛那滲人的猩紅，而是完全正常人的樣子。

「怎麼回事？」

看到躺在地上的三個男人，還有仰躺在床上，同樣暈過去得女人，蕭軍心中一陣發慌。他其實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心中卻不太想承認。

「還好，沒死，也沒被感染。」稍事鎮定下來的蕭軍伸手在那女人鼻孔處一探，這才長出一口氣，至於說女人頸部被撕開的傷口，卻已經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估計最多再過兩分鐘，就能徹底修復正常。

正當蕭軍思考如何處理這個現場的時候，一陣警笛聲突然炸響，就在這洗浴中心的窗戶外面，閃爍的警燈光芒直接透過玻璃窗映照在房間。還沒等蕭軍反映過來，就已經聽到走廊上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高聲的呵斥。

「查房，所有人不準動！」

「轟！」

隔壁響起踹門的聲音，還有女人驚慌失措的叫聲。

「都不動，身份證拿出來！」

「真倒霉啊！」

環視房間之後，蕭軍知道自己不走不行了，外面走廊肯定是行不通，被警察堵住了，唯一可以走的就只有窗戶外，這裡是二樓，不算高。

只來得及將褲子和襪子穿上，房門外就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蕭軍能夠感覺到外面那些人的意圖，恐怕下一秒就要撞門了。

「來不及了！」

無比懷念地看了眼床上的衣服和床邊的皮鞋后，蕭軍猛地沖向窗戶，雙臂擋在面前，直接撞窗而出。

「乒！」

玻璃破碎的聲音讓門外的警察加快速度，可房門被撞開得同時，蕭軍已經帶著漫天的碎玻璃落到樓下，那些鋒利的玻璃碎片並沒有在蕭軍身上留下記號，倒是將他的褲子劃得破爛不堪。

雖說暫時避開了上面的警察，但蕭軍還沒有真正來得及喘息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冷漠的聲音：「膽子不小，身手不錯啊，別動，慢慢把雙手舉起來，不然我開槍了。」

寧紅一開始就擔心遇上狗急跳牆得傢伙，所以今晚行動時，她沒讓所有兄弟都衝進去，而是安排了幾個人，連同她在內就守在窗戶外面。

事實證明她的判斷很正確，這不，逮住一條大魚。

一手端槍的寧紅其實已經在準備那對講機叫救護車了，畢竟她親眼看見蕭軍從二樓破窗而下，那滿地的玻璃碎片不可能不傷到人，如果蕭軍只是個單純的嫖客，在寧紅看來還罪不至死。

但寧紅也不會大意，經驗告訴她掃蕩這種場所偶爾也會逮住一條大魚。

「別開槍，別開槍。」

蕭軍很有經驗地雙手抱頭往地下蹲，他以為自己配合的很好，卻不料他這個舉動頓時讓寧紅心中升起濃濃的警惕——太過專業了，這傢伙絕對有前科！

因為寧紅有所警惕，所以蕭軍隨後翻身一蹬腿，卻是落空了。

「好身手啊。」

蕭軍轉身過來，跟寧紅四目相對。這也是兩人第一次真正見面。

「可惜了，倒是一副好皮囊。」寧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剛剛蕭軍那一下子能夠躲過，的確值得驕傲，只不過在看清楚蕭軍的相貌身材后，身為女人的寧紅心弦還是有那麼一點波動，此乃人體內的動物本能，並不奇怪。

「警官，我其實什麼都沒做，你看，我褲子都還沒脫。」蕭軍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他試圖解釋，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不管蕭軍做了什麼，首先他沒法提供身份證就是最大的問題。

所以當寧紅用槍口指著蕭軍讓他拿身份證的時候，蕭軍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跑了。作為一個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生命危機的人，蕭軍的決定和他的行動幾乎是同步的，而寧紅卻因為剛剛心弦那一絲顫動，沒有當機立斷地扣動扳機——事實上她也不會隨意開槍，畢竟這只是一次掃黃行動，扣下扳機簡單，報告卻不好寫。

「我不會讓你跑掉的！」

起步雖然晚了點，但寧紅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皮囊再好有什麼用，現在這個科技社會裡的年輕人，有幾個在體能方面超過真正訓練有素的警察？

可是寧紅卻忘了很重要的一點：剛剛蕭軍哪招神龍擺尾，足以證明他不是普通年輕人。

結果就是不到一條街的距離，寧紅就再也看不見蕭軍的蹤影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裡是濱海，除非你不出現，否則我遲早在天網裡抓住你！」確定自己失敗之後，寧紅很生氣，任何一個自尊心強烈的女人在英俊的男人面前丟臉都會很生氣，甚至會生氣到臉上長出痘痘來。

蕭軍當然不會去考慮寧紅臉上會不會長痘痘，不過他心中有個預感，他跟這位美麗的女警官遲早還有碰面的時候。

「真是一頭母老虎啊，不過下次見面我絕不會再讓你用槍指著我的。」

行走在路燈的陰影當中，蕭軍幾乎是本能地避開每一個天網攝像頭，就算不能徹底避開，他也絕不會讓自己的臉出現在攝像頭當中。

「完了！」

等到蕭軍將手伸進褲兜得時候，才發現最後的幾張人民幣已經不翼而飛，他徹底成為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了。

「看來只有去找蕭芷混飯吃了。」拍了拍頭，蕭軍倒是沒有太多的沮喪，更艱難的情況他都遇上過。嘬了嘬舌頭，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讓蕭軍心中一陣煩躁，他抬手摸了摸額頭上，那個曾經閃爍過紅芒的地方。

不過很快他就將情緒穩定下來，如今他的情況就是要做到三不動：不動手、不動氣、不動欲，只要做到這三點，剛剛的事情應該不會經常發生，他也可以像他估計的那樣，再堅持兩年左右。

此時還不到半夜，蕭軍只能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似的在濱海市一陣亂撞，最終好懸在天色快亮的時候，遠遠看見了莫羅國際還沒有熄滅的霓虹招牌。

莫羅國際雖然已經算的上是濱海市一流的公司，但是在濱海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莫羅國際仍舊沒有資本單獨修建一棟辦公大樓。位於柏林街CBD雲集處的興興大廈，是一棟高端大氣的寫字樓，雲集著濱海市十多家大型公司，而莫羅國際就租下了這棟大廈最高的三層，作為辦公區域。

能夠進出興興大廈的人，幾乎都能算是濱海市的商界精英，當然某些人還是要除外的。

蕭軍差不多是在凌晨六點的時候走到興興大廈前的，此時天才蒙蒙，路燈都還沒有熄滅，大街上一個二個黃馬甲正在用掃帚抹去街面上殘留的骯髒，讓濱海市這片最繁華的區域得以容光煥發。

當個黃馬甲無疑是辛苦的，蕭軍蹲在一處屋檐下，雙手托腮，兩眼朦朧地看著一個艱難地揮動掃帚的黃馬甲。

真正吸引蕭軍眼神的當然不是那年老色衰的黃馬甲，而是陪伴在她身邊那個只有九、十歲光景的小女孩。她穿著一身已經發白卻整潔乾淨的校服，提著一個比她還高的簸箕，步步緊隨著黃馬甲。

透過淡淡薄薄得晨霧，蕭軍能看到黃馬甲和小女孩臉上的表情，她們都顯出些營養不良得菜色，但每每眼神相對時那甜蜜一笑，就會綻放出比朝陽更強烈的光芒，衝擊蕭軍的心靈。

這樣的笑容，不管是在那個世界還是在非洲，蕭軍都很少看到，所以值得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貪婪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