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餘浩霖篇――小時候的星空（2）

國內的教育制度不同於國外高中正是緊張學習的時刻。

高一的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坐在樓頂抬頭仰望天空心中想著或許此刻Jack便在地球的另一端與我共同守望著這一片蔚藍。

高二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我意外地發現了閑置的音樂教室。擺在裡面的那台鋼琴雖說不名貴卻同我在家中的一樣也是幽深的黑色。

我突然想起兒時與Jack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屋子裡飄來她母親寫的鋼琴曲——《小時候的星空》

後來我經常彈奏這一曲目。然而沒有Jack的陪伴沒有小時候的那片星空卻再也彈不出那種哀傷卻親切的味道。

音樂教室最終成了我的專屬地帶。經常有同學來到這裡練琴看到我的時候卻都避讓著退出去。因為那時我竟已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校園裡的公眾人物。

情書與禮物接踵而至每一份都暗含著心中最真實的情感。我像普通的男孩子一樣微笑著接過每一個女孩的精心準備卻又默默將它們收藏在家裡最安靜的地方從此塵封。

不知何時開始其他人理解了我的這種格不再打擾我。音樂教室外面的吵鬧聲也淡了許多。

只是自始至終我都注意到一個特別的身影。

一個叫葉百合的女孩子總是在周五的時候按例來到音樂教室外面安靜地聽我演奏。

她以為我不知我卻不是不知只是不語。

她整整堅持了一年期間或是風雨或是嚴寒酷暑從未間歇。

有時當我撐起傘走出音樂教室的時候可以看到屋檐下一塊雨傘大小的地方還有她小巧的腳印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印的格外清晰。

我一直習慣於這種默契的沉默。

直到有一天這種安靜被突然打破。

又是一個周五又是音樂教室又是那首熟悉的《小時候的星空》只是外面的聽眾卻多了一個。

當我走出門去只看到一個男孩子的背影。

他穿著乾淨的校服卻把大眾的服飾穿出了自己獨特的味道。轉過身來我看到他微褐的頭髮的鼻樑還有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睛。

不知為何我竟想起遠在的Jack。

只是他的眉目間比Jack多了一分痞氣。於是我想到這便是前段時間風雲了整座鈴蘭的韓志軒吧？

他唇角一勾更顯邪魅之氣。

你好我叫韓志軒認識一下吧！

韓志軒小我一歲卻比我幼稚了不止三歲。很難想象一向安靜的我竟能與他侃侃而談。

與Jack相似的並非只有這一點。

他也喜歡高處喜歡坐在教學樓頂以一種自由的姿勢遠遠眺望。凝神的時候他的雙眸總是凝聚成小小的針芒。

我在他身邊坐下習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轉過頭臉上仍是那股充滿活力的痞氣。

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沒等他往下說我便毫不客氣地打斷道：我是學長沒你那麼幼稚。

他和百合的光榮戰績不是沒有耳聞。兩人是同桌卻也是一對不折不扣的冤家小打小鬧是家常有時也會鬧到老師辦公室。不用猜也知道韓志軒會想方設法的給對方搞鬼。

聽到我的回答韓志軒明顯一臉的不快：你知道是什麼嘛？這麼決絕？

無非是你心裡的詭計。我笑。

他不甘心地住了嘴再沒有開口。只是無意間聽到他不滿地嘟囔著：天才就是天才掐指一算也可以。

許久后我卻看到他愈加頻繁地出神、皺眉有時竟會有心痛的表情。

有一天他問我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說我不知道因為沒有體會過那種感情。

他默然垂首不再說話。樓頂的風加速了吹動撩起他烏黑的髮絲繾綣飛揚。

我想他或許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那個叫葉百合的女孩。

她總是笑盈盈地注視著我眼睛亮亮的卻總在我望回去的時候緊張地收回視線小鹿般驚恐地躲開我的注意力。

我想了很久覺得無聊甚至煩悶。當天晚上我在家裡的客廳里彈了一夜吵得鄰居第二天清早便來敲門告狀。

我第一次將全部的熱情注入到學習當中幾近瘋狂。白天認真聽課晚上拚命地練習。只想把自己的思維全部填滿那麼我便不會再想起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