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空間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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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炎沙漠之上，時空老人盤踞在廣袤的沙灘之上，流沙裹挾著滾燙的氣息告訴沙漠里的生靈，沙漠的炎熱。

長仙學院內的氣勢自然是在安承德回歸之後，出現了升騰的跡象，安承德相繼和之前的師兄師姐們見面，面對曾經的小師弟、小師妹，言無生、趙無秋、端木梓睿、陣無心等一干師兄弟們，都感嘆安承德所得的造化。

安承德簡單的和師兄師姐們聊完之後，便從長仙學院中離開，雖然時間對於時空老人而言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時間對於其他人是殘酷的。

時間的推移下，空間出現了塌陷，長仙學院往北不過百里之遙，出現了空間斷層的現象。

安承德剛剛的精神一振，就是因為這裡的空間斷裂，時空老人安坐在斷裂口，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山海世界，還會出現更多的空間斷裂的現象，然後到最後的空間破碎，整個世界隨之崩盤。

這就是天帝擔憂的風險，三千道墟世界和真實的世界有所不同，因為種種緣故，山海世界的時空雖然已經接近於真實的世界，但是終歸還是不在一個量級上，所以在時空老人進行橋接的時候，山海世界的版圖難免會出現這樣的空間斷層現象。

「只是輕微的空間斷裂，無傷大雅。」時空老人感覺到背後有輕微的風聲靠近，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安承德他們來了。

安承德帶著姬千禾第一時間來到這裡，看著萬丈方圓的無底黑淵，安承德心中不由得驚訝不已。

「這就是你想和我說的事情吧？」安承德問道。

「是，只不過看你很忙，就自己處理了。」時空老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回答安承德道，這個情況他已經預料到了。

「在這黑淵之下，我為什麼能夠感受到大荒世界的天地之氣？」安承德粗粗的感知后，眼眸中帶著戒備的神情。

「因為山海世界即將成為第一個試驗點，和大荒橋接時空，所以大荒的天地之氣自然要和山海世界的靈氣相互交織，同化……」時空老人回答道。

「這件事為什麼我不知道？」安承德問道，天帝只說山海世界會成為試驗點，並沒有細說這麼詳盡。

「這是天宮商討的應急方案，你不是局內人，所以不通知你是正常的。」時空老人無情的回答道，他對安承德的看法並不樂觀，因為安承德給他一種紈絝子弟歸家的感覺，事情還沒有了結，哪有時間和家人共度良宵？

「那你們為什麼要我回來！」安承德問道。

「山海世界總歸要比大荒更適合埋葬你，倘若失敗……大荒和山海世界都將會被世界錯亂的時空亂流湮沒，成為虛空內中一葉無主扁舟。」時空老人輕笑著回答安承德道。

安承德緊緊地咬著牙關，這個傢伙顯然是來挑釁自己的，根本沒有要和他合作的意思。

「這位前輩，不好意思，我們是因為要送母親回家，所以中途耽擱了……我替安承德向您道歉。」姬千禾和安承德都拿著個老傢伙沒辦法的時候，不遠處掠空而來的倩影替安承德說情道。

「哼！一股子的歪風，真是邪了門了。」時空老人也不給面子的別過頭去，這讓凌彩兒剛剛的鞠躬，無從使力。

「你！」安承德正要發火，卻又聽到時空老人說道：「我感覺到虛空中忽然出現一道時空封印，裡面的氣息老夫很熟悉……應該是葉異瞳。」

「什麼！」安承德驚駭的叫道，本來以為天帝的話語，是十拿九穩的，沒想到葉異瞳還是沒有戰過天武道嗎？

「葉異瞳是為了去救你，所以才向天帝親自請纓，小琴海要是知道你回來這麼個作為，審判八家不會放過你。」時空老人和安承德說道。

「我應該怎麼做？」安承德聽到這個解釋，趕忙問道。

「天道系統已經和你緊密連接，天帝現在忙於奔命，宇宙中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去籌備，所以現在這個重擔就叫到你的手上。」時空老人和安承德言道。

安承德聽到這個話，不由得撓撓頭，然後訕訕的笑道：「說實話，當回到山海世界第一時間，我就已經放棄了成為天道系統的主人。」

「嗯？你小子什麼意思？」時空老人的脾氣很古怪，安承德在他認真的時候，擺出這樣的神情，分明就是在擺弄他的感情。

「前輩莫急，我自然會全力協助您，不過統籌全局的事情，我並沒有這位拿手。」安承德說完后，山海世界的空間壁壘分裂出一道通往未知地域的甬道，書生模樣的少年手裡煽著紙扇走到安承德的身邊。

「子書睿安？」姬千禾看到此人的樣貌，不由得驚叫道，子書睿安比起一年多前更顯成熟，這一年之間的平亂讓他成長了很多。

繼承了星辰公的位子后，子書睿安便成了山海世界守護者和叛逆者的核心所在，這其中自然還包括安承德離開山海世界的緣故。

「幾位別來無恙，歡迎回家。」子書睿安沖著安承德微微一笑，然後轉向時空老人的方位說道：「時空前輩，久仰大名。」

「你是哪來小輩？」

「在下子書睿安，是個無名小卒，只是仰慕前輩的名號，所以知道時空前輩的尊號。」子書睿安沖著時空老人拱拱手說道。

「子書睿安？星辰子嗎？我和星辰公也有過幾次會面，你倒是中規中矩不少。」時空老人言語之中，包含著對安承德的貶低，不過安承德笑了笑沒有在意。

「前輩高義，晚輩從安兄的手上接手天道系統，對山海世界的空間結構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現在大致的方向您已經訂成，晚輩不好再改，所以晚輩給前輩想了一個錦上添花的妙計。」子書睿安說這話文鄒鄒的，挺和老傢伙的胃口。

時空老人聽到子書睿安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子書睿安的心中所想，究竟是什麼？

「說說看？」

「晚輩拙見，不滿還請前輩斧正。」子書睿安先是禮貌的客氣了一句，然後才言道：「師尊有一古法，名為：周天星辰圖，此圖在師尊近十萬年的淬鍊下，早就已經和山海世界的空間融為一體，晚輩繼承了師尊的衣缽，對星辰圖也所理解，所以晚輩這一法可以穩住山海世界的空間結構。」

「空間的橋接需要兩邊空間同時更改才能有效，如果單方面更改大荒的空間之力，很可能會在橋接時產生排斥。」時空老人聽這法子雖然不錯，但是漏洞百出。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新生的小世界作為橋接的支點，讓我們的世界可以和大荒連接在一起。」子書睿安的目光說話間，轉向了安承德的方向，安承德的小世界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安承德看著兩人的目光既然又回到自己的身上，心想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於是談談手說道：「小世界並沒有和外界世界連接的根本，很可能會出現很多漏洞，中途的變化很難估計。」

「五行命盤就是根本，我想你已經掌握了五行命盤。」子書睿安彷彿知道安承德的一切。

「你生在山海世界，所以山海世界的力量並不會排斥你的小世界，這樣一來這一邊就解決了。」時空老人不斷的打量著安承德，老手撫摸著下巴的鬍鬚說道。

「可是大荒那邊……」子書睿安和時空老人的想法差不多，安承德在山海世界這邊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大荒世界內的空間和安承德聯繫並不穩定，沒有辦法做到做好的聯繫。

「大荒中，你可有妻室？」時空老人上下掃了掃安承德問道。

「沒有。」安承德很果斷的回答。

「那就好。」時空老人默默的頷首，既然安承德這麼果斷，那麼他的擔心就會是多餘的。

「什麼就好了？」安承德追問時空老人的陰陽怪氣。

「如果另一邊有你的妻室，那麼在空間橋接的時候，她會因為你的因果，身死道消。」時空老人回答。

「那就有。」安承德又是很果斷的開口道。

「啊？」姬千禾與凌彩兒同時驚訝的叫道。

「幾個？」時空老人的問題更加的刁鑽，安承德身後的兩女，也開始緊張起來，她們都在想安承德究竟還有多少她們不知道情史。

「一個！」安承德回答的很乾脆，荀靈宗和他的關係很微妙，雖然不是夫妻，但也不是情人。

「正當關係？」時空老人問道。

「不正當……關係。」安承德並不是很確定的問道。

時空老人微微鬆了口氣說道：「那你關心她的生死幹什麼？不值得……」

時空老人以為安承德所說的女人是個風塵女子，所以心中並不在意。

「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特別是因為我的緣故。」安承德剛正的回答。

「切~天下之事，不會因為一個女人白白葬送，她也不會同意的。」時空老人駁回安承德的想法，他已經開始算計大荒那一邊的空間橋接。

「我不同意。」安承德很果斷的打斷了老人的思路，這讓時空老人惱火，這個年輕人，一點都沒有年輕人應該有的衝勁。

「你的回答，經過認真的思考嗎？你可知道你否認之後，會出現什麼局面？」時空老人強忍著怒氣問道。

「沒想過，我只想不要犧牲無辜之人。」

「末日將近，世間眾生皆為芻狗，哪有什麼無辜之人。」時空老人冷冷的教育安承德，末日的生存法則。

「如果末日沒有聖人，那麼我就是聖人，如果末日沒有正道，那我就是正道之光！」安承德言辭鋒利的回答老人道。

時空老人和安承德四目相對，兩人言語不合的樣子，彷彿馬上就要打起來似的。

姬千禾站在安承德身後，輕輕的垂下瓊首，玉手牽著前者的手掌，眼角彷彿有霧氣浮現。

姬千禾知道安承德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用一兩人的性命換取大局的安穩，那樣的安穩，在安承德內心不是真正的安穩，那是交易。

「你還是真的一點都沒變啊。」子書睿安微微一笑道，而在安承德和時空老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另一道很模糊的虛影立在眾人的身側。

「說的好，就憑你這一句話，老夫就有已死奉陪的決意。」虛影輕聲說道。

「嗯？您是？」安承德看著陌生的老人，很奇怪的問道。

「正道？」時空老人望著老者虛影中的正氣凌然，便猜出了此老者並不是生靈，而是漂泊在虛空中的正道之魂。

「正是老夫，無數年之後，能夠見到正道之心如此強大的後生，老夫真是心中甚慰。」老頭子輕笑道。

安承德見著陌生的老人，竟然對自己有這麼大的好感，心中也升起了防備。

「前輩莫不是會錯意了，我們並不認識。」安承德出言推脫道。

「故人皆以涼透，老爺子也就沒什麼牽挂了，看著你的身上還有些許故人的氣息，老夫可以將一切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正道』老人說道。

「你是說它們的計劃？」時空老人驚訝的問道，『正道』老人竟然會這麼豁出去的背叛本源大道，這要是被它們知道，那麼『正道』就真的無處容身了。

「這也是它們的意思，並不是我個人的決斷，我有我的立場，自然是不喜歡插手這些是是非非的。」『正道』老人明確的回答時空老人道。

「它們的意思？你是來談判的？」時空老人猜測道。

安承德等人也在等待『正道』老人的回答，最後『正道』老人虛弱的回答：「無疆龍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無疆龍域？」安承德一愣，他並不知道，子書睿安則是沒聽到這個名字幾次。

「從裡面的痕迹來看，是秩序聯合仁王，加上破滅之道封印了那裡的邪力。」『正道』老人從無疆龍域中出來，為的就是將這些告訴他們。

「破滅？……華清？」安承德回想之前的夢囈道。

「嗯？什麼？」姬千禾好像聽到了熟悉的名字，但她並不是很確定。

『正道』搖搖頭，他並不是在否定安承德，而是並不知道華清是誰，它們只是推斷出無疆龍域內發生過什麼，並不知道無疆龍域中發生的事情詳情。

「別瞎想了。」安承德揉了揉姬千禾髮絲說道。

「哦。」姬千禾乖巧的應道。

『正道』繼續說道：「它們損失慘重，我們從裡面逃出來，本源也都遭到了重創，存在不了太久。」

「什麼？」時空老人看著『正道』的虛影，的確如同『正道』所言，他感覺到大道法則正在一點點的耗盡。

「在臨終之前，我想將自己的道法傳承給需要的人，現在我找到了。」『正道』望著安承德說道。

從無疆龍域中掙脫而出，『正道』和諸多本源道法一樣，失去了繼續存在下去的能力，在冥冥中，『正道』順著自身的漂泊，來到了安承德的身邊，安承德是宇宙中最後的正道堅持者，在他的身上，正道才有延續下去的可能。

『正道』的想法，和當年毀滅神尊留下來的話語同出一轍，安承德是最後的關鍵，因為安承德的內心有一道如何都抹不去的善念，就是因為這道善意的存在，安承德才會變得與眾不同。

「你們在無疆龍域中內那東西重創了根本？」時空老人若有所思的說道。

「太古那傢伙覺著這是一個契機，所以你們要小心了。」『正道』笑道。

「太古？它是什麼計劃？」時空老人問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正道』悲涼的說道。

本源大道中，引領眾道的大道法則就是『太古』，它是古道的化身，他的力量甚至要比當初的秩序神王更強，就算是現在的神王之列，太古也不虛多少。

本源大道在脫離詛咒的封印之後，便被太古引導，韜光養晦的等待時機。

眼下的局面，是太古所料不及的異變，它是一行中最強，也是最老資格的大道法則，連它都感覺到棘手的局面，其他的本源大道，就更不用談了。

『正道』是跟隨天武道它們一同入的無疆龍域，本來以為進去的阻礙會是他們最大的困難，但是沒有想到在裡面成功的逃生會更困難。

秩序神王和仁王，已然看出那道生命的詭異，所以才會傾盡兩位神王的神力，將整片時空徹底的封印，哪成想他們誤打誤撞的把兩位神王的神力封印打破，將無疆龍域的解封時間大幅的縮短了。

所以現在秩序宇宙面臨的問題，已經不單單是秩序崩潰了，無疆龍域的生物，終將成為整個宇宙的噩夢。

「無疆龍域的封印都被破壞了的話，宇宙的秩序就更加危險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儘快的完成第一步，才能重新的制定好秩序宇宙的秩序。」時空老人聽完最新消息后，心中頗為焦急的說道。

「安承德，你怎麼看啊？」子書睿安還是很識趣的問了問安承德的意見。

「荀靈宗不會受到牽連的話，那麼我也沒有意見。」安承德也贊同時空老人的建議。

「你們準備一下，等到時機成熟，我會提前通知你們。」時空老人的身影遁入虛空之中，安承德眾人的耳邊聲音漸行漸遠，安承德這個時候才有功夫和正道詳細的聊聊。

……

在秩序神王封印整個無疆龍域之後，天帝認為，這片空間短時間內是不會給他壓力的，但是沒有想到，天帝剛剛離開封魔台，這裡的警鐘已經被敲響了。

太古大道不知道秩序神王，在這片時空中做了什麼手腳，所以他很不放心這片沒有邊界的空間，只是他的好奇心，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敵人。

本源大道損失慘重，在沒有開始真正的交戰之前，它們首先遭到了挫折，這是很多本源大道不想看到的。

太古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毅然決然的，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了尚未趕來的天帝，天帝來到此處，周圍的虛空已經被不知名的力量吞噬，從內在溢出的詭異道法，天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凝望著細長的缺口，天帝的內心一片凌亂，朱輕語啟用自己的極致寒冰，將這道缺口暫時的封印住了。

「這群傢伙還真是不消停，哪裡都有它們的蹤跡？這次我們還是不追嗎？」朱輕語問道，天帝的一貫作風就是這樣一味的忍讓，朱輕語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差遣，所以她也沒有準備去捉拿搗亂的本源大道。

「必須先解決他們，我們才有更好的面貌去面對秩序，神王都解決不了的難題……這一次我們可以追了！」天帝異於平常的同意了朱輕語的建議，這一次他不準備再畏畏縮縮下去。

「這次很果斷……什麼命令？」

「就地格殺，不留後患。」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宇宙中，可沒有幾個。現在三清殿隱世不出，你還想做到這一步？」朱輕語並不贊成天帝的命令，她希望天帝可以更改自己的號令。

「輕羽，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不徹底的清除它們，我們沒有更好的狀態去面對這個麻煩。不過既然你反對了，那我就加一個先決條件，只要棄械投降，可以既往不咎。」天帝稍稍更改了自己剛剛下達的命令，這道命令已經傳給了天空所屬的一切力量，而且魔界也收到了同樣的信號。

這一次將是整個宇宙的討伐，本源大道他們想要借刀殺人，那麼天帝就給他們來了一個借坡下驢。

「山海世界，已經準備的怎麼樣了？之前一直沒有過問……」朱輕語問道。

「時空，自己去辦的事情，我們應該給他一點信任。」天帝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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