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後,涎明為了幫玉兔頂罪,貶入凡間,行刑前,玉兔來看涎明,看著他至此也要帶上的藥盒,哭得梨花帶雨。
貶入凡間時,涎明無聲地向玉兔說了一句話,玉兔因為不懂唇語什麼也沒有聽清楚。
而素娥因情私自下凡投胎轉世,成了國王的女兒,當地的公主。
她的性格,與當仙子時截然相反,涎明的轉世……與她相愛了。
……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霓裳仙子趕往凡界,來到唐三藏面前時,時間已過了幾日。
唐三藏在幾天前便在這等待,打坐,與自然合一,化天地與一身,佛光普照。
只是苦了玉兔,這地方根本沒有吃的,唯一的幾根凡草還是老的,根本不好吃。見到霓裳仙子過來,玉兔興奮的站起來,兩隻兔腿立起來,耳朵也跟著歡呼起來。
「主人!」
可惜,四周佛光籠罩,她根本跑不出去。
「勞駕尊者,玉兔生性頑皮,這次私自下凡都是我管教無方,她惹下的罪孽都將由我承擔。」
霓裳仙子跪在旃檀功德佛面前,不敢抬頭,這裡可是西牛賀洲,不是什麼南贍部洲,太陰星君派她一人來領玉兔,更是表足了態度。
「承擔當然是要承擔的,但不是你承擔,而是她自己承擔。此次私自下凡,頂替天竺國公主身份,害她一年末見自己的父母,住在髒亂的房間里。此次回去,她不得見自己的父母,也要住在髒亂的房間里,直到一年期止。」
唐三藏睜開眼,散去佛光,用手捧著在他手上正擔驚受怕的玉兔,遞給霓裳仙子。
霓裳仙子驚喜,連連拜謝道,並將玉兔抱在懷裡,一天未見,玉兔都……嗯?!怎麼又胖了?
唐三藏見霓裳仙子接過玉兔,便瞬身離開了。
而那天竺國主公回來后,再一次拋繡球,扔中了她的如意郎君,也就是涎明的轉世。
本來國王見他長得一般,模樣也一樣,不太喜他,但自家女兒如此喜歡他,也便同意他當附馬。
宮殿上開軒紫氣高,風吹御樂透青霄。雲移豹尾旌旗動,日射螭頭玉佩搖。
香霧細添宮柳綠,露珠微潤苑花嬌。山呼舞蹈千官列,海晏河清一統朝。
眾文武百官朝罷,又宣光祿寺安排十二日會喜佳筵,今日且整春,請駙馬在御花園中款玩。
吩咐儀制司領三位賢親去會同館少坐,著光祿寺安排三席素宴去彼奉陪。兩處俱著教坊司奏樂,伏侍賞春景消遲日也。
這一日,便是他們大喜的日子。那三宮皇后,六院嬪妃,引領著公主,上殿舉行婚禮。真箇是花團錦簇!那一片富麗妖嬈,真勝似天堂月殿,不亞於仙府瑤宮。
公主頭帶紅蓋頭,嬌艷滴羞的一步一步走到新郞身旁,由剛回來的唐三藏主持婚禮。
有《喜會佳姻》新詞四首為證。
《喜詞》云:喜!喜!喜!欣然樂矣!結婚姻,恩愛美。巧樣宮妝,嫦娥怎比。龍釵與鳳-,艷艷飛金縷。櫻唇皓齒朱顏,-娜如花輕體。錦重重,五彩叢中;香拂佛,千金隊里。
《會詞》云:會!會!會!妖嬈嬌媚。賽毛嬙,欺楚妹。傾國傾城,比花比玉。妝飾更鮮妍,釵環多艷麗。蘭心蕙性清高,粉臉冰肌榮貴。黛眉一線遠山微,窈窕嫣-攢錦隊。
《佳詞》云:佳!佳!佳!玉女仙娃。深可愛,實堪誇。異香馥郁,脂粉交加。天台福地遠,怎似國王家。笑語紛然嬌態,笙歌繚繞喧嘩。花堆錦砌千般美,看遍人間怎若他。
《姻詞雲》:姻!姻!姻!蘭麝香噴。仙子陣,美人群。嬪妃換彩,公主妝新。雲鬢堆鴉髻,霓裳壓鳳裙。一派仙音嘹-,兩行朱紫繽紛。當年曾結乘鸞信,今朝幸喜會佳姻。
悟能將婚禮看在眼裡,這幸福的樣子在他心中又埋下了一顆種子,與先前的種子相輔相成……
新婚外的熱鬧,便是相思下的落寂。
霓裳仙子帶著苦苦央求的玉兔來到皇宮外,見皇宮張燈結綵,禮炮齊鳴,一片歡聲笑語。
玉兔淚眼婆娑的看著霓裳仙子,兔耳朵傷心的垂了下來,抽泣的說道:「主人,前世的他,喜歡的人是你,今世的他,喜歡的人是素娥,兩人里都沒有我……」
「玉兔,不要亂想,前世的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她對我只有感激之情,姐弟之情。」
霓裳仙子抱住玉兔,安慰道。玉兔只是哭,沒有再說話……
那一天,他說過的話,說的內容是什麼,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再也不幻想,再也不亂想,再也不會想,再也不用想。
她連用那一點點微笑來遮掩這傷痕纍纍的傷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於阡陌紅塵的輾轉中久久別離,又於冥冥的緣分中短暫相遇,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你就要與他人結婚了;還沒來得及,聆聽你的心語,我卻要告別了。
心,也就疼了一下,便再也感覺不到心了;淚,在眼中閃爍著,但再也流不出來了;嘴裡,欲言又止的沉默,卻連為什麼沉默都忘了……
婚禮上的兩位新人已經對拜了,已成為正式的夫妻。
天竺國放出聖旨,公主大婚,今年稅收免半,為慶祝這一高興的日子!
舉國歡慶……
在熱鬧喧囂之下,霓裳仙子帶著玉兔上界了。
為什麼,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眼睛不自覺地向天上看去?
涎明轉世疑惑的想著,感覺到娘子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他抱歉的笑了笑,牽著娘子的手,送入洞房了。
苦情的妖怪啊,你可願再等一世……
第二曰,師徒幾人上路了,天竺國國王攔住道:「聖僧,聖僧請留步,您不收我這錢財,淡泊名利,可這情我一日不送便一日不舒服。下一次見面也不知是何時,要不我給聖僧您立個像吧!」
「萬歲有禮了,如果要答謝的話,我聽聞這附近有座山,名為百腳山。近來說有蜈蚣遍地,黑夜傷人,往來行旅,甚為不便。我思蜈蚣惟雞可以降伏,可選絕大雄雞千隻,撒放山中,除此毒蟲。」
「尚可尚可!」
國王甚喜領諾,之後隨差官進城取雞;又改山名為寶華山,仍著工部辦料重修,賜與封號,喚做「敕建寶華山給孤布金寺。」
把那幫助過他女兒的老僧封為「報國僧官」,永遠世襲,賜俸三十六石。
至於唐三藏師徒,早已行遠了。
路過百腳山(還沒改名)的時候,悟空還特意探出神識,發現那幾隻蜈蚣精已經走了,便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們可以平安。
PS1:突然發現又不忙了,照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