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
第十七章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
早晨起來的阿普感覺渾身上下輕鬆無比，感冒的癥狀沒有了，頭也不暈了，最重要的是阿樂回來了。
「還知道回來啊，這次一定要關你幾天，看你還會不會亂跑。」阿普用帶有驚喜的聲音埋怨著自家調皮的狗子。
現在阿樂就躺在床邊，黃色身子團成一團，尾巴彎回來蓋住嘴巴和眼睛，毛絨絨的，讓人有一種很想摸摸的想法。
阿樂感覺今天自家狗子的毛髮黃的更加厚重了，對，就是厚重的感覺。
以往阿樂的狗毛是土黃的帶有金色反光感，現在看起來暗淡了許多，但不是虛弱的那種暗淡，而是一種光華內蘊的「暗淡」。
不張揚，很柔順，下手上去摸著暖暖的，沖淡了早上的一絲涼意，冬天抱著一定很暖和。
順毛摸了幾下，然後又揉了幾下，變成「暗金」的阿樂還是沒有醒來。揉摸之下只是展開了團成一個球的身子，在夢裡神了個懶腰，抖了抖耳朵，哼唧了一聲，然後變成長條狀繼續躺著睡。
真是幸福的狗子，不知道她在夢啥，沒伸舌頭流口水，估計不是吃的，好羨慕這樣的生活。
沒有去打擾阿樂的美夢，深夜回來的阿樂一定累壞了。
昨天自己在迷迷糊糊之間好像看見阿樂了，自己躺著，阿樂站在床邊，還舔了自己，後來又隱約看見了一隻兩腳站立，帶著裝備的奇怪大熊貓，就和卡通片里的差不多，懶萌懶萌的，好想養一隻(>_<)，也真是一個美麗的夢。
翻身起床，早上山裡的霧氣會滲進屋子裡，木頭的房子沒有細細粉刷裝修肯定會這樣。以往阿普起床總會被這樣的霧氣浸的打幾個哆嗦，但今天沒有，只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意，涼涼的讓自己更有精神，不會有不適感的那種。
應該是自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吧，來了快兩年的時間，也該適應了。
阿普喜歡這裡的環境，喜歡這裡的生活，但阿普受不了這裡的天氣，一直盼望著什麼時候能適應呢。幸運的是，今天阿普終於得到了這個期望已久的技能，大山的認可，自己被這裡徹底接納了。
心情美美的阿普打算慶祝一下，早餐加兩個雞蛋，燒熱油鍋，打上雞蛋，撒點粗鹽，煎的焦黃的那種，自己一個，阿樂一個，阿樂也喜歡吃，和自己口味一樣。
燒起小爐子，煮上稀飯，當阿普正準備去撈點自家腌的小黃瓜的時候，姜大叔和姜大爺一起過來了。
「哈哈，我就說嘛，阿普這丫頭沒那麼嬌貴，咱這大山不攆好人，只要咱不放，閻王爺都不敢過來收。」大爺爽朗的開著玩笑。
看見阿普氣色不錯，姜大叔也開心了起來，眼前和自己閨女彷彿的丫頭讓他牽挂不少，不光是長的像，氣質像，其他很多地方也都像。
女兒已經離開很多年了，已經逐漸模糊的身影因為阿普的出現清晰了許多。
沉穩的笑了笑，然後姜大叔和阿普說道：
「今天我要發車去城裡，一會吃了飯一起去吧，雖然你現在看著沒什麼問題了，但保不齊有其他什麼，一會跟我去城裡檢查檢查，放心些。」
最近姜大叔因為事情忙不過來，村裡唯一的一趟班車也是時開時不開的，本身就不指著它賺錢，只有等村裡有人約好了，一起去縣城裡辦事的時候才開上一開。
關於班車的事情，姜大叔也有合計，他打算在年底，大家都回來了以後物色一個開車的司機，一天最少需要跑一個來回，錢不夠就村裡給補貼，算工資。現在已經商量好了，大家都同意，鎮上，縣裡也都提上去了，只等有合適的人選。
招呼大叔大爺坐下，阿普繼續做早餐，人多了兩個，早餐的內容也需要改改。雞蛋還是煎兩個，大叔他們不喜歡吃煎的雞蛋，就多煮上兩個。
腌黃瓜多掏一點出來，順便拿出腌上的半條「金須白」出來嘗嘗，姜大爺說這魚百搭，阿普就拿了半條腌上看看味道，練練手。如果好吃以後就多腌點，腌魚不會壞，隨時可以吃，用來招待客人也是拿得出手的。
前幾天阿樂抓回來的兔子還剩半隻，鹵好以後就放在碗櫃里沒有吃，也可以拿出來。然後給剛煮上的罐子里多加點米。和自己的口味不一樣，大爺喜歡吃稠一點的粥，大叔不講究。
這樣下來，一頓還湊合的早餐就安排出來了，雖然都是自己人，大叔大爺也不會挑剔，但阿普還是認真對待了，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大山裡的人了：待人質樸，茶濃飯香。
忙碌中，姜大爺問道：
「你家狗子呢?找見了沒有?要是沒找見今天我再找找，祥娃子（姜大叔的別稱）帶你進城，我在家。」
「已經回來了，讓您一直惦記著。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見躺在我屋子裡，昨天不知道去哪裡瘋了，估計半夜回來的，現在還躺著補覺呢，讓你們都費心了。」
阿普切著手裡的腌黃瓜，臉上帶著笑意感謝姜大爺對阿樂的關心。
「你這丫頭，就是這點不好，一隻土狗子當寶貝一樣養著，山裡的牲口，別太精貴，好養。」
姜大爺開始日常的說教。
「好叻，聽您的，這回就好好管管。」往常只是聽聽，但今天有些認同的阿普附和著大爺。
「哈哈，狠狠的管管，看看都皮成什麼樣子了，不聽話交給我，我來收拾它，你看看把它給野的。」
姜大爺乘機告狗子的刁狀，機會難得，這樣的情況可不多見，平時都當寶貝護著。
趁勢不饒人的姜大爺繼續絮絮叨叨講述狗子需要管教的「硬道理」，還一邊穿插著阿樂在村上做下的種種「黑惡事件」。
姜大叔只是笑著聽，沒有插話。因為姜大叔看見一隻藏了一半的狗頭躲在門後面，現在正用圓滾滾的眼睛?瞅著姜大爺呢，偶爾骨碌碌的轉動幾下，像是在感慨姜大爺話里的那隻「壞狗」，壓根沒意識到被述說的正是自己。
這隻很通人性的狗子肯定能聽明白他們說的話，姜大叔想看看被發現以後狗子和三叔的表情，老小孩對上熊孩子不知會有什麼結果，他很想看看。
阿樂在門后偷窺的事情始終沒被發現。阿普在忙碌早餐，因為角度問題很難看到門后。
姜大爺說的興起，恨不得化身馴獸師，拉上姜大叔和阿普把酒言歡。哪裡顧得上回頭去看門邊。
姜大叔呢，今天有點憋壞的他一直等著看笑話，就更不會出言揭破了。
到了最後，阿樂聽明白了，原來姜大爺說的是自己，她有這麼壞么?自己怎麼不知道?
醒來有些晚的阿樂起身以後發現阿普早就起床了，怕挨批評的阿樂就偷偷摸摸蹭在門后想探探情況，沒想到沒見阿普說什麼，一個「糟老頭子」反而在哪裡嘮嘮叨叨的把她定性成壞蛋。
這時的阿樂好想聽到從阿普嘴裡說出：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當然，這些只是想象中的娛樂，阿樂不會說話，也不可能這樣說，阿普就更加不會了，尊老愛幼是種花民族的傳統美德，善意的玩笑會帶來愉悅，拉進距離。
阿樂和姜大爺很熟，雖然一直被「告黑狀」，但阿樂感覺不到對自己的半分惡意。
轉了轉烏溜溜眼珠，像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多久就看見阿樂改變了策略，悄悄的挨著門邊溜了出來，慢慢的貼地潛伏到姜大爺的腳下，安靜的趴著。
這個時候，不光是姜大叔，阿普也發現了有特殊意圖的阿樂，知道阿樂底細的阿普也想看看她想做什麼，就眯眼笑著沒有提醒，只是手裡的動作放慢了許多。
繼續講解阿樂光輝事迹的姜大爺入戲太深，沒有識破「壞狗子」的潛伏技能，見狀阿樂就換了個方法，慢慢的把趴著的身子直立起來，由趴地改成蹲坐。
姜大爺這時正講到阿樂追雞打狗，為惡鄉里，突然一愣，眼底冒出一個狗頭來，定睛一看，發現話里講的「壞狗子」就蹲在他眼前。
一雙烏黑的眼睛骨碌碌的看著他，眼裡透著些調皮和好奇。姜大爺僵住了，不知道說啥好，這鬼靈精怪的狗子怕是要成精，被這雙人一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讓他有些發毛，還有一種背後說人壞話，讓當事人給逮住的感覺。
氣氛有點尷尬，兩雙一老一少的眼睛互相注視著，都靜靜的沒有動。
阿普還在忙活早餐，已經快好了，姜大叔也在笑嘻嘻的看著，沒有說話的意思。
要糟……隊友不給力，只能靠自己，久久沒有得到隊友支援的姜大爺知道要壞，感嘆了一聲「豬隊友」後果斷開始自救。
只見姜大爺「哈哈」的大笑兩聲，然後伸出帶有老繭的雙手，抱住眼前的狗頭開始猛搓，並且開始生硬的轉移話題。
在一陣「真是好狗。」
「阿樂最乖。」
「是一條好狗子。」等一連串強行的話題轉變同時掰歪了狗頭，錯開了那雙清澈的眼睛，只要沒有和那雙眼睛對視，姜大爺是從來不懼邪惡狗頭的。
要相信，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小看不得，即便沒有隊友，自己都能單刷。
一陣說笑以後，阿普準備的早餐也好了，大家都圍坐著分享少女忙碌了一個早上的勞動成功。
其中，阿樂獨享了一個完整的煎雞蛋，以及擁有自己專門的小凳子，小盆子等事情讓姜大爺很是「不忿」。
大爺表示要教訓教訓「精貴的狗子」，狗子表示大爺一邊去，阿普答應就是最大，並回應以「汪汪」聲來對抗。
一片歡聲笑語中夾雜了雞飛狗跳，歡樂的早餐吃完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阿普帶著阿樂跟姜大叔進城了，姜大爺留在村裡繼續忙他的事情。
阿普是去縣城裡檢查身體，帶上阿樂只是因為對於她的前科有些不放心。
阿樂是想找機會溜出去，還有一幫下屬兼小夥伴在山裡等著她呢，需要趕緊接回來。
關於收了一幫小夥伴的事情怎麼告訴阿普，阿樂沒多想，帶回來汪汪幾聲，然後丟給阿普就好了，不需要太過麻煩，阿普很厲害，也很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