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失本心

第四百三十七章失本心

「誒，小綠你別著急上臉啊，我都還沒有說放牛妞嫌棄你的小丁丁像蟲子、軟趴趴小丟丟的呢～」

「噗嗤——。」

一直假裝自己暫時不存在，面色嚴肅、但眼睛卻在低垂的眼皮底下忽閃忽閃的劍老，終於被像蟲子的小丁丁擊破了防禦，一口靈髓噴了出來。

不過，這道帶有一點點有意為之的「攻擊」，還是被雲桌對面的道元君閃了過去。

盤腿喝茶，身形不動，蒲團帶著整個身體，毫無煙火氣息的順暢閃動，如同計算好了的一樣，恰巧避開了劍老噴出的「水劍」。

又閃回原處，道元君給自己續杯，並示意王衡長老喝劍老要不要加滿。

「給我滿上！！！」

王衡長老攢滿了怒氣槽，但這個火他卻沒地方發。

因為是他先試探道元君的，而且這些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秘辛，也是在一萬多年之前，王衡長老找道元君幫自己度心魔時，心魔從自己心底翻出，然後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展示給道元君看的。

知道現在不能揍人，王衡長老只好抱著喝光道元君茶壺裡的靈髓的這種想法，惡狠狠的要求對方給自己加滿。

當然，他也打不過道元君，兩人之間存在有即便是道元君不還手，王衡長老都破不了防、沾不上衣衫的那種差距。

「呵呵，同滿、同滿。」

目光切切的在道元君和王衡長老的臉上來回掃動了好幾個來回的劍老，現在開始有了笑容。

「信了?」

道元君伸直了胳膊給兩位老友斟滿。

「哼！」

王衡長老懶得回話。

一個小小的試探就讓自己最隱秘的私密又多被一個人知道，即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王衡長老還是覺得有些臉上火熱，只能假借生氣發火掩蓋出糗。

「信了，信了。」

劍老連忙給出確認，生怕回答的慢了，就被道元君從他那不知道下一句要說出啥都嘴巴里，也抖落出自己的糗事來，他的前幾道心魔關也是道元君給幫忙過的。

再次斟滿三杯靈髓，示意兩位老友細品，道元君前後晃蕩了一下身體，前後左右軲扭了幾下，最後歪斜起身子，給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用胳膊支起腦袋，整個上半身都靠在雲桌上后，續上了先前的話題：

「我們現在呆的這個結界空間裡面，先天誕生的法則只有六條。」

「那六條?」

沒有問道元君是怎麼知道的，劍老現在只好奇這個結界空間誕生初始時，擁有那六條先天大道法則。

「空間，還有金、木、水、火、土。」道元君回答道

「為什麼現在除了空間、時間，其餘的四十多道大道法則隱在這裡而不顯?

我靈識寄託劍魂、破開空間桎梏，也只能勉強看出七八條來。」

劍老愈發好奇。

「因為這裡所有的法則都被(人)糅合成一體了，要不是我們時進來無意間滿足了某些條件，可能不等我們發現什麼，就被這個近乎於自然形成的大陣直接丟出去了。」

說到這裡，道元君也有些唏噓。

萬年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整個藍星修鍊界加在一起，或許還比不過最近路過這裡的兩位「前輩」一巴掌的。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看看你倆，一個只會玩劍，一個就知道種樹種草，一遇上厲害都前輩，連人家的屁都聞不出來。

這次要不是我運氣好，要不是兩位前輩對藍星沒有惡意，可能咱三都會被陷進來，是被人干看著就不出去的那種。」

越看身邊兩位傻乎乎的老友越生氣的道元君劈頭蓋臉的罵起了人，細想起剛才的事情，他這個一貫萬事不在乎、行事大大咧咧的閑人，也止不住內心顫抖、手心發涼、后怕不已起來。

「我又惹你了?

你再罵我我就發飆了！」

正平息著內心的羞恥、惱火，讓自己淡定起來的王衡長老突然又被罵了，心底的躁動又升了起來，一邊回嘴，一邊又準備掏起葫蘆起來。

「誒，你又做啥妖呢?小綠惹你啥了?」

察覺到道元君一些情緒的劍老沒有提問，他只是從表面上勸著架，把道元君對兩人的怒罵、趁王衡長老沒注意，輕巧的丟到了老友一個人的頭上。

《反正現在小綠已經上頭了，腦袋上頂個黑鍋有利於減少毛躁。》

「不是我說啊，最近咱仨……額，或者說咱們整個東方修鍊界，是不是都有點兒安逸過頭了。」

道元君抬起沒有支撐腦袋的右手，隔著老遠，像是撫摸身邊無處不在的淡淡霧氣一樣，悄然間取走了王衡長老懷中的十數個葫蘆，並且牽引著這些顏色各異的儲物寶貝、沿著手掌的划動，在雲桌上擺成一排。

盯了幾秒道元君的動作，咂摸了出了幾分滋味兒，劍老有些感嘆的說道：

「浩劫降世，我等這些苟且之人閉戶封門，萬年不出，苦熬度日，不知那一天為我們支持起最後一片天地的先賢們就要隕落，而我們也將灰飛湮滅，能守得最後一份清明、延續文明傳承就不錯了，哪裡會想得許多。」

說到這裡，劍老抬起左手，在掌心浮現一支光芒璀璨的小劍，聲音低沉的繼續說道：

「好不容易在最後的關頭之前能夠看到一絲光明，雖然不知道最終是毒酒還是良藥，但總算有個目標不是。」

指尖划動，劍老掌心的小劍隨著他都動作也在掌邊遊動。

幾個盤旋之後，劍老的語氣轉利：

「你現在說的這些，我們東邊的人，誰人不知、那個不曉，我們剛剛走出門來，時間不過百十來年、元氣恢復不到遠古兩成，除了有世俗的合作，在新意和創新上有所突破之外，還有哪一點能比往昔。

靈氣不缺，新血源源，以往我們隨便做哪一件事不是折騰了幾百上千年的，現在你著急個什麼?

你們上元門的祖訓和心境呢?

莫失了本意！

醒來！！！」

話到末尾，幾聲震懾心靈的「錚錚」劍鳴中，劍老大喝一聲，怒目橫眉中吼向神情愈發異樣的道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