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薛以峯的隱忍
此時此刻,躲在一旁偷聽的,不止薛以脈一人,隱暗處,一雙深邃的雙眸直視著二人。
許鳳英此時淚流滿面,滿臉失望的看著薛傲天,道:「薛傲天,我一生的青春都奉獻給了你們薛家,現在眼看著以脈一天天長大,你就想將我利用完然後一腳踹開,是不是?!」
薛傲天不以為意,冷冷道:「當初是你死皮賴臉的要留在薛家,口口聲聲地說要照顧我的兩個兒子,結果呢?日月可鑒,你的狐狸尾巴還不是一天天的露了出來?想當薛家的太太?你做夢!」
「你…!」許鳳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的看著薛傲天。
薛傲天見狀,也不想再理這個潑婦。他來到陽台的欄杆處,拿出雪茄點燃,口中呼出一團團煙霧,冷漠道:「給你一筆錢,拿了就走。」
許鳳英想都沒想地拒絕道:「不可能!我的兒子還在這裡,我不可能離我兒子而去。」
「那你就帶著你的兒子離開!」
許鳳英不敢置信地看著薛傲天,「他可是你的兒子,你有權利負責他的一生,你怎麼能夠這麼輕易的就將這種話說出口?你還有沒有良心?」
「這麼多年的忍耐,已經是我的最大限度了。」薛傲天冷眼看著她,說道:「在我的心裡,你的地位就像是蒲曼文一樣,只是任我糟蹋的玩具,現在,玩具舊了,我不需要了。」
這時,薛傲天的電話突然響起。
薛傲天拿出手機剛要接聽電話,許鳳英這時突然上前,想要一把奪過他的手機,「今天,我們就把事情一次性解決,不解決你哪裡都不要去!」
面對許鳳英的糾纏,薛傲天再也沒有耐性了,一把將她推倒,嫌棄道:「潑婦!」
許鳳英不顧身體的疼痛,下一秒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想要再次搶奪薛傲天手中的手機,就在這時…
薛傲天一個轉身躲避,許鳳英的肚子一下子撞到了欄杆處,慣性導致重心不穩,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陽台,只聽樓下『砰』的一聲,空氣瞬間凝固了…
「!!!」
薛傲天趕忙跑到了欄杆處,他朝下望去,一眼見到了那副血肉模糊的身體,他驚在了原地…
「媽!!」薛以峯從陰暗處跑了出來,他大步的跑到樓下…
血水染滿了母親的周圍,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雙腿已經不聽使喚,像棉花一樣,無力的跪在了母親的眼前。
薛以脈緊隨著哥哥來到了樓下,見到此情景,他獃獃地抬頭,望向一臉震驚的父親。
薛以峯跪著一步一步來到母親的身邊,他抱住許鳳英的頭,一遍又一遍凄厲的呼喚著:「媽,你醒醒啊媽…媽,你別丟下我…媽…」
從沒見到過哥哥如此崩潰的一面,眼淚沾滿了他的整個臉頰,凄慘的叫喊聲回蕩在整個花園處…
媽媽…
死了嗎?
薛以脈愣愣的看著這具屍體,眼睛突然變得乾澀,他的口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遲遲開不了口。
……
最終,許鳳英還是埋在了薛家的墳地。
薛傲天給她辦理完身後事,將薛以峯叫到了書房,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峯,你母親的死,我也不想的。」
「我知道的,爸爸。」此時,少年的薛以峯淡然的說道,眼眸中竟沒有一絲恨意。
薛傲天震驚之餘,終是點點頭,許諾道:「我會依照原計劃,將你送到美國留學,你在那邊,要好好的。」
「我會的,爸爸。」這句話,薛以峯無比堅定的說著。
從書房走出來后,薛以脈走上前,膽怯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哥哥…」
薛以峯的眼眸中滑過一絲狠厲,他冷冷地對薛以脈說道:「以脈,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你不再得意的時候。」
不再得意的時候…
薛以脈不明白哥哥話中的意思,只是似乎哥哥對他有著什麼誤解…
「哥哥,你不要難過了…」母親的死,他也很難過,只是他的難過藏於心底,並非什麼得意…
薛以峯冷哼道:「呵,但願你永遠都這麼傻下去。」說完,留下一抹冷厲的身影,獨自離去。
這一走,便是三年。
待薛以峯學成歸來的時候,已然長成了高大帥氣的精神小伙兒。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請,便向自己的父親請求道:「爸爸,我願意進入公司,從最底層做起,一點點積累經驗。」
薛傲天點點頭,「也是時候給你安排職位了,就如你所願,從最底層做起。我剛剛建立了一處酒店,你就從那裡干吧。」
酒店,服務生。
薛以峯面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一抹厭惡,隨即消失。
薛以峯點頭答應:「好的,爸爸。」
從未想過將薛騰集團的股份分給薛以峯的薛傲天,一生叱吒商場,從未失足,此時,他卻忽略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堅決,以及野心。
僅僅一年的時間,薛以峯從小小的酒店接待升到了酒店副經理,他工作勤懇,辦事謙卑,很快得到了上級的賞識。
而薛傲天從交給他工作的那天起,便一直對他不聞不問。整個酒店的上下,也無一人知道薛以峯真正的身份。
一年以後,薛以峯將薛傲天約到了天台處。
「爸爸,酒店副經理已經不足以使我大展拳腳,我想要薛騰集團的股份。」薛以峯開門見山的說道。
「股份?」薛傲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拒絕道:「小小年紀,就別想著什麼股份了,踏實幹你的工作,未來,一定會是酒店的總經理。」
薛以峯堅持道:「爸爸,我想我有足夠的能力接任你的集團,我並不比以脈差,相反,我要比他優秀的多,我會是你身邊的得力助手。」
薛傲天側面提醒道:「我的身邊可從來不缺什麼助手,以峯啊,我以前一直以為你為人謙卑,才敢放心的將我的酒店交給你,你現在的態度,未免有些令我失望了吧?」
「爸爸還是堅持以為薛騰集團的繼承人,是以脈嗎?」薛以峯的雙眸滑過一絲狠厲,他冷然道。
薛傲天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輕吐圈圈煙霧,猶如當天的味道,「你跟你的母親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