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大夢一場

「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越強反而越怕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我替你活著，而不是替你死呢。」

「司馬，你怎麼出來了？」唐朝看著從湖面之中站起來的人影，笑著問道。

「因為你需要唄。你越來越慫了。」司馬直接躺在了唐朝的身前，看著他說道。

「這是成長的代價吧。」唐朝苦笑著說道。

「屁的代價。這只是一個借口。成長唯一能變的就是實力。當初的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就變成了多愁善感？你不覺得你慫了嗎？」司馬笑著說道。「你有的選嗎？你儘力了嗎？你看懂了嗎？我他嗎的怕過嗎？我當初甚至知道我的結局，那時候，我知道的是我沒得選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一切，我只是一個負責擺棋的人。可是我沒從來沒有想過把棋盤掀了，悲痛的喊著我不玩了。我只清楚，就算我是個擺棋的，這盤和我沒關係，甚至我就是一個棋子，我也要做個最特別的那個。後來我才知道，我沒得選擇是因為我的選擇太少了。直到有天，我甚至可以選擇，我是不是要做個棋手。雖然最後我放棄了，還是走那條早就安排好的。可是，那個時候，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選擇，而不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選擇。其實生活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就算你努力了，最後的結果，還是那個結果。可是，你拼過，闖過，無懼過，你才會明白，雖然是一樣的選擇，卻並不是一個意義。」

「我一直想問，你當初那麼拚命的去爭取，為什麼要在最後選擇放棄？如果你爭取，你真的會成為那個下棋的人。」唐朝問道。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下棋呢？我努力過，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結果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安心。這才是我來過的意義。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喜歡下棋的人。我甚至不喜歡思考要走哪裡。只是因為不甘和被擺弄，我才想著掙脫罷了。下棋也好，放棄也好，永遠都是自己來決定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如果你只是因為自己想吃魚，就把他們都釣上來。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你永遠都不要試圖去用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別人，因為你和別人永遠都不能站在同一個角度和同一個位置上。最大的責任，其實不是給在乎的人你覺得最好的選擇，而是給他們最多的選擇，並且真心的去祝福和懷念他們。最大的遺憾，不是給不了別人幸福，而是你沒有他們選擇的機會。」司馬淡淡的說道。

「如果沒有那次需要你做出選擇的話，你想活著嗎？」唐朝問道。

「不想了。當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走了。因為我的生活，無法讓我做我自己想要做的那個人。這種生活，就是一種囚籠了。我更想要的就是解脫，而不是搶奪這副身體去爭霸世界，爭霸天下。」司馬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活著爭取一下呢？說不定，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唐朝問道。

「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看著你去死，那個女人就會傷心。因為我而讓她產生痛苦的這個陰影，不會讓我得到我想要的。真心對你的人，你不能讓他們輸。否則，你的心不會放過你。無愧於心，才可以隨心隨性。越只有的心，才要越純粹。」司馬坐了起來，然後說道。下一刻，在他的身前出現了一把古琴。他輕輕的撥弄著琴弦。只是，唐朝卻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著瘋狂彈琴的司馬。他真的很想罵一句，你他釀的到底會不會彈琴？真的是太難聽了。可是即便如此，司馬依舊滿臉的沉醉。

「給別人選擇，永遠都比替人決定更重要，畢竟你不是他。」司馬突然抬頭說道。他的臉色帶著笑容，很純凈的笑容。

唐朝感覺眼前一陣模糊，定睛再看過去的時候，眼前什麼都沒有。沒有司馬，也沒有古琴，更沒有那難聽至極的琴音。唐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他又睜開了。這次，唐朝看到平靜的湖面再次蕩漾起來，同樣出現了一個身影。

「小情，你還好嗎？」唐朝獃獃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容嫣然的女人，輕聲問道。這次出現的人卻是陳小情。

「為什麼不好？相比看你出事，我更喜歡這個結果。起碼，我可以陪在你的身邊。我選擇了我最想要的結果，這就是我的幸福。能幫你擋下那一擊，其實比愛你久久，更讓我覺得自己活得有意義。沒有任何時候和事情，可以和那個時候相比的了，傻瓜。」陳小情輕輕的笑著，緩緩的倒在了唐朝的懷裡。

唐朝這個時候卻再次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兩個人，賈似玉和曾賢。

「老大，好久不見了。」賈似玉對著唐朝說道。只是下一刻，他突然揮手，湖面之中浮出來了一柄金槍。他手握金槍，對著唐朝就刺了過去。金槍化作了一條金龍，怒吼著，嘶吼著，朝著唐朝沖了過去。唐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出手也沒有閃避，坦然的接受了這一槍。可是，就在金龍要撞到唐朝的時候，卻突然偏了一絲，從唐朝的身邊沖了過去。金龍再次折返，縈繞在唐朝的周圍，最後化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罩，把他罩在了其中。

「為什麼不殺了我？算起來，是我害死了你們。」唐朝睜開眼睛問道。

「因為我覺得，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你。我做到了，我自豪。」賈似玉說道。「老大，其實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更沒有遠去。你就是我們，只是我們成了你的一部分罷了。不管何時何地，我們都和你在一起，有什麼區別嗎？」

「老大，照顧好自己。下次，換你擋我。」曾賢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說道。

唐朝點了點頭，眼前再次一花，又是空曠的湖面。唐朝突然笑了下，整個緩緩的從湖面之上下沉，直到消失不見了。

「你猜，他會不會信？」就在唐朝消失的湖面之中出現了一個騎著青牛的老道，對著身邊的空曠問道。

「你應該去問他，而不是過來問我。」小白的身影浮現了出來，看著老道說道。「散了吧，花里胡哨的。」他擺擺手，整個湖面都消失了，周圍的一切變回了神魂空間的一切。

「醒了？」唐朝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他房間，眼前依舊是三豐道長的臉。

唐朝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問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一個可以和自己的心對話的地方。既然你出來了，說明你看到了你想要的。那就好，相信你也玩明白。老夫先走了。」三豐道長說著就離開了。只是他沒發現，就在他剛出了唐朝房間的時候，唐朝眼中猛然浮現出了五朵蓮花瓣的圖案。

「如此低級的幻術，你們就不能用點心嗎？就算我想騙自己相信，都有些費勁。」唐朝搖了搖頭，自語道。

「為什麼不信呢？」司馬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唐朝發現自己還坐在那個湖面之上。

「竟然還是幻境？」唐朝疑惑道。「我竟然還在幻術之中？竟然沒有掙脫出去。」

「是不是幻境，中沒中幻術，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他們其實也是好心。只是他們似乎小看你了。只有我知道你的潛力有多厲害。其實，在他們的安排之中，並沒有我的存在。」司馬對著唐朝說道。

「那這是……」唐朝愣了一下。

「你的眼睛帶你回來的。它想告訴你，這是真的罷了。你的一切，在努力的為了讓你好好活著，而為難他們的只有你自己罷了。」司馬笑著說道。他緩緩的起身，然後抱著一張古琴，朝著遠處走去。在他的腳下是一連串串的漣漪，一直蔓延到了遠處。最後，司馬消失了，那些漣漪依舊還在。

「我就是我，我叫唐朝。」唐朝看著司馬消失的方向，低聲自語道。

「老大？怎麼了？是不是太久沒有回來過了？」唐朝猛然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竟然是靈界的單向的傳送陣。在他的身邊，風嵐正奇怪的看著他，問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唐朝笑著自語著，從傳送陣之上走了下來。

就在他們回到靈界之中蜀山駐地的時候，卻愣住了。原本華麗的府邸，此刻已經化為了灰燼。唐朝幾個人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府邸，都是愣住了。

「唐朝？你終於回來了。抱歉，找不到你，所以，這事一直也沒有辦法通知你。不過你放心，人沒事，只是地方沒了。至於原因，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調查好了，錢家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唐朝正在打量的時候，錢秀卻突然出現了，對著唐朝說道。只是看錢秀，唐朝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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