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
韓燕妮似乎有意要在這位熟女面前示威,她在眾目睽睽的注視下,一邊走向何海生,一邊開口說道:「海生啊,你看看你,就知道忙工作,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臨行前,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過這次好了,老家的事我終於忙完了,這次來銅陵鄉就再也不走了,老爸叮囑我留在銅陵鄉照顧你!」
韓燕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說完這些話后,親昵的將頭依偎向何海生並得意的朝何娜笑了笑。『小說齊全更新超快』
何海生此刻心中真是打翻了人生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湧向心頭。
3歲喪母的何海生是由父親一人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但是4年前何父也撒手人寰,這4年來,他那裡感受過親人隻字片語關懷?
何海生雖然明知韓燕妮在說謊,但他為4天前的愧疚,不置可否的說道:「您既然要住下,就住這家旅館吧!費用算我的!不過我現在還有不少公事要處理,有話等我會來再說吧!」
何海生轉身對著身邊的何娜說道:「走,李家莊!」
韓燕妮在何海生那裡碰了一個「軟釘子」后,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麼要來,出身富賈家庭的韓燕妮頓時心中憤憤不已的暗道:「何海生,你夠行,難道我韓燕妮今天是來討你『可憐』的?要不是看到你被狐狸精勾引,我才懶的離你呢,既然你不領情,我還不如回省城的好,不過就這樣走了,也夠丟人的,不行,自己一定要給他留句狠話,這樣即使是自己走了,也讓他不舒服。」
乖乖,韓大小姐就是非同凡人,真所謂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韓大小姐隨後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不僅雷倒了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她自己也被雷倒了,但她的話音剛落,她後悔不已,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韓燕妮臉頰漲的通紅,踱著小腳開口說道:「何某某,你可別後悔,將來等孩子生出來,我就告訴他,他爹已經死了!」
現場頓時被韓大小姐雷的昏天暗地、燕雀無聲、飛鳥絕跡、雞犬放假、人畜倒地,萬物獃滯呼吸,就連太陽也躲了起來!
就在韓大小姐「放雷」的同時,銅陵鄉鄉長牛大壯卻是惱怒異常。
原來多年來,鄉長牛大壯都有每天早晨都有在鄉政府駐地步行小轉一圈的習慣,這既是牛大壯的習慣也是他的享受。
當他踱著方步、背著手,在清冽的空氣中從這條街慢慢走到那條街時,他能在認識或者不是認識人們笑臉敬意的招呼中,感到一種當家長的權威地位和心理滿足。這是他每日清晨必做的精神操。再瞌睡倦怠,一做這套精神操,也便舒暢抖擻起來。
但是,自從何海生來了銅陵鄉,先是在鄉黨委全體委員大會上公開叫板,罷免供電所所長,隨後便是藉助「陳家」這隻即將瘦死的駱駝,高調取消了收費站,現在又在全鄉搞所謂「綜合整治」,他要整治誰?這不是很明顯嗎?最終的矛頭肯定是要指向他牛大壯!何海生他這是明顯的在跟自己作對,難道憑藉自己的老銅陵、根深葉茂、權重威高,難道就鬥不過他一個空降的「浮萍」書記?
牛大壯正考慮著他的宏圖大業,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銅陵鄉黨委副書記低著胖腦袋迎面進來后,滿臉焦急的說道:「牛鄉長,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牛大壯不滿地批評道。
「從昨天中午散會到今天早上,他們共處理了21信訪案件,現在他們在銅陵百姓中的威信一下子就捧到了天上!」
「他們是誰啊?」牛大壯問道
「何海生、何娜他們唄。噢,多虧那個陳落雁昨天下去去了市裡還沒回來,算算,今天也該回來了,要是這個主再一摻和,他們還不鬧翻天啊?」
牛大壯有些不滿地看了看他一眼,說道:「就這些?」
鄉黨委副書記低著頭聲音小的不能再小的說道:「還有,還有就是、、」
牛大壯看著哽咽的鄉黨委副書記氣就不打一處來,牛大壯「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鄉黨委副書記的鼻子就開罵了,他道:「***,你真是『狗肉丸子上不了大席』,就憑這點鎮定勁也想要接我的班?」
這位副書記面對牛大壯的指責,他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依然笑容滿面的,恭維道:「牛鄉長,等你當上書記,不也需要一條聽話的鄉長嗎?我就符合這個條件啊!」
「一條?」
「嗯!」
「我孫二心甘情願的做您牛書記手下最忠實的一條!」
真所謂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自稱『一條』黨委副書記的口號下,牛大壯再次感受到自己往日在銅陵鄉說一不二的特權。
牛大壯趾高氣揚的座在了辦公室的真皮轉椅上,心情不錯的點了一根雪茄煙,悠悠開口說道:「有什麼難題就說吧,再怎麼說,銅陵鄉還是咱們的地盤,憑他一個空降書記、一個寡婦,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是、、、是、、那是、、、在銅陵鄉誰不知道牛鄉長就是老天爺,不過——今天早上我聽人說,2年前那個**的餐館老闆又跑會來了,這個案子當年是我強壓下來的,我擔心那姓何知道真相后,會不會藉此發難?」
牛大壯至此方才明白眼前這個鄉黨委副書記來找他的真正目的,他擔心的不是銅陵鄉本土派的興衰得失,而僅僅是自己頭那頂烏紗帽會受到牽連。
牛大壯心中暗道:「不過這樣也好,何海生查的越厲害,銅陵鄉這些所謂官員們為了自保就會跟自己團結的越緊密,只要自己在再耍點小手腕,讓何海生幾天內無暇自顧,等到妹夫順利的當上市長,呵呵、、、、、、」
牛大壯想到這裡,他拿起了今天桌上的報紙說道:「這報紙你看了?」
「嗯!看到了,真是便宜了何海生跟陳落雁這對小賤人了,剛來就撿到這麼大的一個政績,牛鄉長,他們這可是次著俺們的鼻子上臉啊!你看看這報紙寫的,俺們這些官員都成了一群無所事事的『混官』了(混子日的官員)!」
牛大壯意有所指的反問道:「你也是多年的老官員了?搞政治那裡離得開輿論,這次你知道為什麼宣傳工作都歸黨委管了吧?這叫輿論監督壓死人,不過,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何海生跟陳落雁既然從正面得到了名利,我們也可以藉機從反面給他找點難堪,不過這事要做的隱秘,一會由你親自去安排、、、、、、、」
「牛書記,你這招真高!這樣一來我們也就不是混官了,而是成了劫富濟貧的大俠,不、、、不、、應該是樂善好施的大善人才對!」
「嗯!既然明白了,還不抓緊去安排,記住人越多越好,但是這事要注意策略,最重要的二點,一是將矛頭直接對準何海生,不要牽扯到陳落雁,畢竟陳家它現在還是只駱駝,等它完全瘦死了,我們再好好收拾這個小崽;二是這事要把握好火候,不能鬧到上面去,畢竟咱們理虧,鬧大了讓上面知道后,對咱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牛書記,你放心吧,我保證一定會讓何海生一個頭兩個大!」
「呵呵,,,,孫二你辦事,我放心。」
鄉黨委孫副書記離開后,牛大壯覺得上面的那條計策還不夠毒,也不夠保險,雖然能暫時讓何海生手忙腳亂焦頭爛額,但是要限制他的自由,還大大不夠,自己一定要再在給何海生搞些「罪名」出來。
牛大壯想到這裡,他再次看了一眼今天的報紙,頓時計有心來,於是他提筆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