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扯虎皮

隨著寶成市政府辦公大樓由老城區搬遷至西郊，這也讓原本位於市郊地帶的獨門小院四周日漸繁華，何海生邊想邊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的路程，他看到就在一家霓虹燈七彩閃爍的大型娛樂中心旁邊有一家街頭排檔，現在雖然已經接近午夜，不知道是何種原因，這家排檔雖無客人卻依然沒有收攤。

排檔老闆因無人光顧，而在寒風中原地跺腳抵禦初春深夜的寒意。

何海生抬頭看著寒風中瑟縮發抖的排檔老闆，他心中暗道：「既然自己睡不著，不妨照顧一下這個排檔老闆的生意，也順便了解一下寶成市。」

何海生想到這裡，他便暫時拋卻那些頭疼的問題，快步向大排檔走去。

排檔老闆看到有人光顧生意，頓時笑容滿面，一邊麻利熟練地用抹布擦拭著桌子，一邊熱情說道：「小兄弟，您來點什麼？天南海北只要是您點出菜名我就會做，包你滿意！」

何海生並沒有在意排檔老闆的豪言壯語，而是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后，便跟排檔老闆閑聊了起來：「老闆，怎麼就你一個人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收攤啊？」

排檔老闆一邊炒著菜，一邊操著大嗓門，極為爽快的答道：「這個攤位是我父女兩個人開的，我閨女去娛樂城送烤肉串去了。說起來，這個娛樂城的老闆對我們父女真不錯，他知道我們父女來自青雲縣銅陵鄉貧困山區，討生活不容易，因此，凡是有客人點小菜，他都讓服務員來我們這裡做，小夥子，可不是我吹牛，我的手藝一點也不比大酒店的師傅差，以前我伺候的可是、、、、，哎！你看我真多嘴，不說了，要不然閨女又該不高興了！

何海生對排檔老闆曾經的輝煌經歷並不感興趣，但是「銅陵鄉」3個字卻令他興趣大增，何海生接著排檔老闆的話頭說道：「師傅啊，聽說你們那裡的土山蘊藏很多礦石呢?你們怎麼還說銅陵鄉是個貧困山區？」

排檔老闆極為熟練的將鍋中的菜放入了盤中，邊搖頭邊嘆氣的說道：「小夥子，聽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你對銅陵鄉一定不陌生，幾年前，礦石雖然發現了，但是它卻有名有姓，姓『牛』呢！」

何海生聞言一驚，但卻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開口反問道：「姓『牛』？」

就在排檔老闆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只見從不遠處的娛樂城中慌慌張張的跑出了一個服務員，她一邊跑，一邊滿臉焦急的喊道：「劉師傅，劉師傅，不得了了，您閨女被「寶成二霸」虎哥反鎖進了包間，正在灌白酒呢，我們老闆也不敢得罪這人，這不就讓我出來報信！」

排檔老闆一聽寶貝女兒受欺負了，他二話沒說抓起切菜板上的菜刀就朝娛樂城奔去。

何海生看著排檔老闆的這種拚命架勢，就知道他一個人趕過去肯定要吃虧。既然這事讓自己給碰上了，自己就要幫幫他。

何海生想到這些，他邊追排檔老闆，邊開口問道娛樂城服務員：「寶成二霸是什麼人？這事報警了嗎？」

娛樂城的服務員氣喘吁吁的說道：「寶成二霸，老大是羅副市長的公子羅天海，老二就是這個虎哥，這兩人是表親，平日里，他們糾集了不少街頭混混，欺男霸女，飛揚跋扈，大事不幹，專門干這些缺德小事，因此派出所沒法管、也不敢管！」

何海生暗道：「原來是2個典型的欺軟怕硬的公子哥，既然這夥人的後台是羅副市長，自己不妨、、、、、、、」

何海生想到這裡，他便加速了腳步，快步朝排檔老闆追去。

何海生跟排檔老闆在娛樂城服務員的引路下，一路小跑來到了娛樂城一個3樓的包間門前。

包間的房門已經被人從裡面反鎖了，但隱隱約約傳來的呼救聲，令人不難想象裡面正在發生些什麼。

排檔老闆聽聞女兒的叫喊聲，更是滿臉焦急的手舉菜刀狂砍門鎖，嘴裡還不停的吼道：「牛小虎，你有膽就將門打開，老子不將你剁成8塊，老子就不姓劉！」

娛樂城的包間房門為了隔音和美觀，所以都將門鎖改成了暗鎖，房門外面也新添不少裝飾材料，經過排檔老闆的一頓狂砍，包間的房門很快就變得「遍體鱗傷」。

何海生看著「花臉」的房門跟怒火攻心的排檔老闆，他心裡暗道：「這種盲目狂砍的效果太慢了，而裡面的情況又是絲毫的不敢耽擱，等排檔老闆砍開這個門，黃瓜菜都要涼了！」

何海生想到這些，他便善意的強行奪過了排檔老闆的菜刀，表情嚴肅的說道：「劉師傅，你冷靜，這事交給我吧！」

何海生邊說著邊後退了幾步，隨後就是助跑、高高躍起、飛身將全身的力量集中於雙腳之上，踹向了房門。

「噗通！」隨著房門落地的聲音，包間內排檔老闆女兒呼叫的聲音清晰的穿過每個人的耳膜。

只間包間內有五個人，劉家姑娘正被兩個是黃毛混混死死的按在包間角落的沙發上，另外2個人，一個穿西裝戴墨鏡似保鏢狀立於沙發的一側，另外一個年輕人，應該就是所謂的虎哥，他全身平躺在靠近茶几的沙發上，大大咧咧的將腳平放在茶几上，一手端著一個果盤，一手拿著一個話筒，似乎正在K歌。

他看到有人奪門而入后，滿臉神情慌張，瞄了幾眼身側的黑衣人，故作鎮定的說道：「我是虎哥，識相的就快點滾，要不然擾了我的雅興，後果自負！」

牛小虎剛說完，就見排檔老闆「噗通」一聲朝牛小虎跪下了，他開口說道：「虎哥，請您看到我們都是銅陵鄉的份上，饒過我們父女吧，我們可是一直按時交納保護費的。」

牛小虎本來還慌張的神態，但經過排檔老闆這麼一跪，他頓時滿臉狂傲的「呸」了一聲，指著排檔老闆說道：「老東西，我告訴你，現在一切都晚了，今晚是你寶貝女兒不懂規矩出言不遜得罪了我的小弟在先，所以才會有你看到的這一幕，當然了，如果你考慮將那個元代瓷瓶送給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從中調和調和。」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排檔老闆今晚是犯了「懷壁之罪」，如果想要父女平安就得交出瓷瓶，這就是所謂的巧立名目、明搶豪奪。

牛小虎看著排檔老闆猶豫的神態，他朝黃毛混混飛了幾個眼神，黃毛混混頓時明白大哥的心意，他們2人，一人緊緊的按住獵物，一人開始扯裂起劉家小女的上衣。

「爸爸救我！爸爸快救我！我根本就沒有得罪他們，一切都是他們亂說的！」在劉家小女的哭泣辯白聲中，原本想低頭認錯息事寧人的排檔老闆，猶如一個困獸一般猛的從地上一躍而起，朝牛小虎撲了過去。

此時，一直站立在牛小虎旁邊的那個黑衣人，專業、快速的一個跨步擋住了排檔老闆的捨命飛撲。

排檔老闆被黑衣人三下五除二，乾脆利索乾淨的一招放倒在牛小虎的沙發前。

牛小虎見狀神態更是得意之極，他懶懶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另外2個混混點了點頭，說道：「老東西，既然你是舍女不舍財，那麼今晚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得罪我的下場。」

牛小虎的話音剛落，那個剛才還在劉家小姐身上撕扯衣服的混混，「嗖」的一下就從腰上掏出了匕首，並將匕首緊緊的按在了劉家小姐的臉上。

排檔老闆見狀更瘋狂了，他一邊掙扎著想要站立起來，一邊怒口道：「牛小虎，你不是人，老子跟你拼了！」

牛小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就在所有人舉手無措時，何海生揉了揉胳膊，起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喊道：「好！太好了，真是精彩！」

所有人望向何海生的神態，頓時由原本的讚賞敬佩換成了滿臉的疑惑不屑。

牛小虎望著奪門而入的何海生怪異舉動。他遙指何海生質問道：「朋友，面生的很，大路朝天個走半邊，不知道朋友你是走那條大路的？」

何海生自然明白這是牛小虎試探自己的底細，他不緊不慢的走到牛小虎的身前，面臉不屑、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懂你所謂的行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雲海省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我姓何！至於我來寶成市的目的跟名字嗎？我想憑你還不夠資格知道，當然了，你如果是真的想知道，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市委張曉光副書記核實！」

牛小虎聽著何海生介紹完自己的身份后，他滿臉不信的說道：「老子是被從小嚇大的，如果你是省委組織部的，我還是中組部的呢！」

隨著牛小虎的調侃聲，2個黃毛混混的神態更是得意之極。

何海生並沒有理會牛小虎的嘲笑聲，而是轉身從褲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工作證，用手遮住了一小部分，舉到牛小虎的眼前，說道：「這2個人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今晚的事到此為止，如果不配合事情鬧大了，我們道想要看看張副書記管不管這事！」

牛小虎聽著何海生滿臉嚴肅認真的言語，他將目光喵向了眼前的工作證——雲海省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何、、、。

牛小虎看到後面的名字被何海生的手指擋住了，他隨之心頭一驚，暗道：「媽的，真***點背，這事怎麼就偏讓省委組織部的人撞上，並且這人似乎還能跟寶成市市委的頭頭能說上話，萬一這事讓那個姓張的知道（張曉光副書記），他一定會藉此大做文章，等事情真鬧大了，姨父那裡也不好交代，要不就、、、、」

牛小虎想到這些，他有些無奈、有些不甘的朝包間內的2個黃毛混混吼道：「媽的！還不放人？你們聾啊，還是瞎啊？沒聽著這2人是何哥的朋友，既然是何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哪有自己人難為自己朋友的道理，走！」

那2個黃毛混混看到老大發話了，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不敢違背大哥的意思，趕緊將劉家丫頭給放了。

站在牛小虎身後的黑衣人不知何時，也將踩在排檔劉老闆後背的左腳拿開了。

牛小虎對著何海生雙手抱拳說道：「何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改日我做東，我們不醉不歸！」

何海生對牛小虎的滿嘴江湖用語並沒有給予相應的回復，而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傷痕纍纍的房門說道：「臨走前，將房門錢給結了！」

牛小虎怒容滿面攥緊了的拳頭，說道：「姓何的，你夠狠，咱們走著瞧！」

等牛小虎離開后，何海生將劉氏父女2人攙扶著回到了大排檔。

劉氏父女自然要進行一番感謝，可是何海生卻趕在劉氏父女開口前，說道：「劉師傅，我想牛小虎一定不甘心就這樣土頭灰臉的認輸，最遲明天，他就會查明我的身份，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是省委組織部的幹部了，而是在羅市長分管的迎世工作籌備組中工作，因此，毫無顧慮的他，一定還會回來找你們的！你們還是暫時出去避一避吧。」

何海生說完后，看著劉氏父親為難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一定是不願意捨棄這個排檔，二來也沒處可出。

何海生暗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自己插手了這件事，就不能半途撒手不管。」

何海生想到這裡，他開后說道：「劉師傅，如果你信的過我，就暫時關閉大排檔幾天，明天一早跟我一道回銅陵鄉，一來是避避風頭，二是幫我一個忙，如果事情順利，我想今後你們父女就不用再背井離鄉開這個大排檔了。」

劉氏父女此刻心裡自然是一百個願意。

等何海生幫劉氏父女收拾完排檔，回到市郊的小院時，時間已經是下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