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紅塵鬧起盡干戈 這又是一章無聊的鋪墊
「哈哈哈——」
夏騰龍爽朗笑道:「趙師弟這是說得什麼話,你在靈溪派的苦衷,宗主已經跟我解釋過了,我還要向你賠個不是才對——」
趙跖越聽腦袋越迷糊,什麼苦衷?陳無宇這老狐狸對你說了什麼?
「等等,宗主是怎麼說的?」
「這個啊……」
等夏騰龍跟他解釋完之後,趙跖臉都黑了。
什麼叫「趙跖一旦運勁過大,就會折耗本命精元」?
什麼叫「他根骨先天不足,壽元難續」?
媽的——
陳矮子你確定不是在詛咒我短命?
一切都明白了……
原來,陳無宇這老狐狸為了門派大計,不僅把女兒安排進去,而且還跟夏正陽達成了協議。也不知道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讓汶陽府的第一天才捨棄為家族出戰的榮譽代替靈溪派爭鋒……
為了讓計劃完美無缺,陳無宇不僅向夏正陽討回了天機陣盤,而且答應林璧,只要事成會恢復林家的香火,天機陣盤也會完璧歸趙。所以,夏家和林璧雖然仍有嫌隙,但至少靈溪派拿出了誠意,林璧和夏騰龍的矛盾也就暫時消失了。
至於夏騰龍和趙跖的矛盾,陳無宇就蔫壞兒得很,他跟夏正陽串通好了,告訴夏騰龍,趙跖是靈溪派秘密培養的弟子,為了這場秘境之行付出了極大代價,只要運功過度就會折壽。趙跖的情況夏騰龍不是不清楚,玉門一轉照理說沒可能踏入修行,既然陳無宇和父親都這麼說了,即使夏騰龍心中再有疑惑,也只得吞下——沒有什麼比接下來的王庭秘境更加重要。
趙跖雖然面色很不好看,但還是強顏歡笑道:「這個秘密還是被你們給知道了……」
林璧安慰道:「趙兄,你也不要太擔心,王庭秘境中秘寶無數,一定有能夠延壽的仙藥。」
「……」
趙跖一陣無語,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他也樂的自在,畢竟某個武瘋子就不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這其中,只有林水瑤對自己知根知底,畢竟是一路同行加入的靈溪派,誰不知道誰呀?
陳恬笑道:「好了,既然大家都說開了,咱們就接著演練陣法?」
趙跖道:「師姐,這列陣之勢,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陳恬道:「你不必做些什麼,只要在我五人中央,放放冷槍就好了——」
放放冷槍?
趙跖一怔,連這麼高端的辭彙她都知道了?
「靈溪弟子聽令!列天機戰陣!」
陳恬嬌斥一聲,五人圍著趙跖按照五行陣踏步而行,趙跖獃獃的站在中間不知所措——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用做?
下一刻五人的動作差點驚掉了趙跖的下巴。
「齊射!」
只見五人齊刷刷從腰間拔出火槍,朝四面八方對準射擊。
「砰砰砰砰——」
火光四射,很快四人就打空了彈夾,陳恬手一揮收縮陣型,其他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換彈——
「這……」
趙跖震驚了,這麼生猛的么?
要不是這些人身穿靈溪學子服,趙跖還以為他們在拍吳宇森的槍戰戲呢。
這場面真的是太違和了——
林水瑤和蔡星河拿著手槍對射也就罷了,夏騰龍你這個濃眉大眼、信誓旦旦說「不假外物」的正面人物也叛變革命了?
夏騰龍在靈溪大比時,就算油盡燈枯也不肯用一張靈符,除了因為林水瑤修為低而自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心中的準繩——公平競爭,林水瑤都沒有用任何法器,我憑什麼要討巧?
赳赳武夫,光明磊落,夏騰龍此人極有古修之風。
夏騰龍雖然軸,但卻不傻,並不是自大到不屑於用法器,相反,他的御劍之術絕對不差,只不過他不屑於占修為低於自己的人的便宜。
稷下王庭不比其他,幾乎每一個去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夏騰龍就是再自大也不會自大到能對抗一洲之道子,而且這次還有築基修士,當然是要放下一切架子拚命增強實力了。
不僅如此,趙跖看著夏騰龍拿槍的姿勢還真是有模有樣,天才就是天才,學什麼東西都很快——
夏騰龍原本就對趙跖青眼有加,自從知道火槍是趙跖做出來的之後,就更加佩服了。
雖說陳恬讓趙跖什麼都不做,但他卻沒閑著,時不時借著陣勢的走向出刀,很快六人就配合得十分默契。
隨著陳恬的手勢,五人不斷變陣,但變陣過程卻沒有露出破綻,簡直不像是只臨時拉練了幾天的「雜牌隊伍」。
不過很快趙跖就看出了門道,他驚訝的發現,林璧每踏出一步,這陣型的空缺就會奇迹般的堵上,一步不差,滴水不漏。不愧是陣道世家的子弟,雖然修為只有鍊氣十層,但林璧老辣的表現就像是浸淫已久的陣道宗師——
王家的王昊穹或許也有這個本事,但他要代錶王家出戰,與靈溪派不是一路人。
陳恬是陣主,林璧是陣眼,重要性不言而喻,雖然陳恬沒跟自己明說,但趙跖知道,一旦對上了大量敵人,自己不求傷敵,一定要護住林璧。
陣型在陳恬的操控下如臂使指,這位性子冷清的女弟子做起主來毫不含糊,在見面時彬彬有禮、小家碧玉,但演練陣法之後彷彿換了個人,一旦有誰的動作稍有不對,就會厲聲呵止。
就這樣,六人對著假想敵打了一個時辰,累得筋疲力盡,陳恬才結束了上午的訓練。
其中趙跖最是輕鬆,他一個偶爾放冷槍的基本沒出力——
夏騰龍很沒風度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笑道:「趙師弟,正午之後卓師兄要來與我們試劍,你可要做好準備。」
「卓師兄?卓志行?」
「沒錯」,蔡星河接過話頭道:「從我們演練陣法第三日起,卓師兄每日都回來磨礪我們一番。」
趙跖問道:「怎麼個磨礪法?」
「當然是我們六人跟卓師兄切磋了——」
「輪流?」
蔡星河一怔,笑道:「怎麼會,是我們六個一起上。」
六個一起上?
趙跖狐疑道:「之前你們一起上,多久能夠勝他?」
「勝他?」
蔡星河苦笑道:「子石在開玩笑么?我們五人加起來都不是卓師兄的對手,談什麼多久能勝?」
趙跖驚訝道:「你們五個都打不過他?那不是還有陳師姐么?」
「打不過。」
陳恬嘆道:「卓師兄是什麼人物?就算只用五成實力,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趙跖心中驚疑不定,難道築基修士的實力差距能這麼大么?
不過見夏騰龍都是一臉凝重的樣子,看來蔡星河此言非虛——
「不過,卓師兄畢竟是開識期的修士,我們也不必太過氣餒——」
開識期?
卓志行不是百鍊期修士么,難道自己記錯了?
趙跖不知道,卓志行在上個月剛剛百鍊大成,成功踏入築基後期,已經開識——
而且作為聶飛塵無痕劍的繼承人,戰堂大弟子,實力怎麼會差了?
雖然有陳恬在,也有天機陣法的加持,可這幾天來卓志行神出鬼沒的御劍之術,讓五個人懷疑人生——他太快了,幾乎不會有傷到卓志行的機會。
即使每個人都配備了「沙漠之鷹」版的火槍,可是以這幾個人拙劣的槍法,連人家衣角都碰不到——
「好了,大家儘快休息,希望這次能夠在卓師兄手下支撐超過一刻鐘。」
……
等正午的陽光由南偏西,卓志行如約而至。
身穿黑色戰堂制服,頭上簡單綰了個髮髻,卓志行的打扮清清爽爽,乾淨利落。
趙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修真界也有太陽和月光,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前世的復刻版,到底與之前那個世界有什麼樣的聯繫?
修真界的太陽,和前世是一個么?
他不明白。
卓志行為人很低調,雖然貴為大弟子,卻從不擺架子,而且平易近人,頗有聶飛塵之風。卓志行從過來之後就在太陽下打坐,再過半刻鐘,就是幾人約定好的切磋時間了。
「卓師兄好!」
剛一起身,眾人一齊行平輩禮。
卓志行笑道:「要開始了么?」
「可以開始了。」
卓志行和林水瑤相視一笑,這兩人早就認識很久了,林水瑤也曾跟隨他一起去過靈獸山試煉,可以說是親手帶出來的師弟。
卓志行笑起來很好看,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但在座的誰都知道,這個人一旦動起手來絕不留情,所以只要有誰支撐不住,就會立刻示意認輸,不然傷到了就不妙了。
卓志行道:「因為趙師弟這次是第一次來,所以我還是要多說兩句。」
「謹聽卓師兄教誨——」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在門派之內或許有些矛盾與嫌隙,但是到了外面,就要親如一家,共同進退——」
「是!」
「還有——」
說到此處,卓志行臉上甚至有些許落寞:「王庭秘境,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當初我就沒、算了,大家一定不要辜負了宗門對你們的期待……」
陳恬鏗鏘有力道:「師兄放心,我們絕不會讓宗主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