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其實,鄭合融至始至終喜歡的都不是顧小穗。與她邂逅,以至於之後的追求都是他刻意安排的。這一切,也許要等他報復完彭城俞全家之後,才會真相大白。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愛上利顏,而且是從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了。難道,利顏後來也愛上了他,才沒有和彭城俞結婚的?
那時候,彭城俞從國外回來,又一次出現在顧小穗的面前,鄭合融還是她的男朋友。
星期一的早上,當彭城俞出現在教室時,女生們都按耐不住內心的那份悸動,議論紛紛。「彭城俞你就坐在第二組最後一個吧!」班主任分配的位置距離顧小穗有一段距離,但是,教室就這麼大,坐在後面的彭城俞可以輕鬆地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這個位置對於彭城俞而言也是非常優渥的,不過,在敲定這個作為之前,他還是托父親跟學校打了招呼的,說是喜歡最後一排,怕被打擾。彭城俞在走到作為之前,不停地掃視著教室的四周,顧小穗清楚地知道他在找什麼,她和鄭合融。不過大體來說,彭城俞從走進教室后的舉止還是十分得體的,看樣子,可以風平浪了。
「麻煩班長收一下本周的讀書筆記。」班主任上周讓大家讀一本小說,並且要寫一篇字數不少於一千字的心得體會。鄭合融立刻從座位上走到了講台前,再走到每一位同學面前接受他們的筆記本。等到了彭城俞面前時,他直接錯了過去。「你難道不收我的嗎?」彭城俞有些挑釁地問道。
「啊?你不是剛來嗎?這個讀書筆記是上周的作業。你應該不知道的吧!」鄭合融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你一直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誰說我第一天上課就沒有寫上周的作業呢?」彭城俞一邊說著,一邊朝顧小穗的方向看去。顧小穗有些擔心地看著鄭合融,是的,他清楚地看著顧小穗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生。
「不好意思,那把你的讀書筆記交給我吧!」鄭合融依舊面帶微笑地伸出了右手,準備接過彭城俞的筆記本。
「你果真很自以為是,我又沒說我寫了讀書筆記,我剛剛只是提出了一個問題罷了,並不是告訴你我有寫讀書筆記,學霸是不是都這麼愛自作聰明呢?」彭城俞抬頭瞥了一眼鄭合融,繼而又轉向了顧小穗的方向。是的,他在挑釁,想挑起鄭合融的火氣,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與他打上一場了。
鄭合融並沒有作任何錶示,繼續收其他同學的筆記本。教室里,同學們都在小聲地嘀咕起來,他們之前到底是結了什麼梁子,一見面就火星四濺的。
「別理他,又不知道犯什麼病呢!」顧小穗安慰著已經回到座位的鄭合融。
「我不會在意的,該生氣的是他,誰讓坐在你身邊的是我,而不是他呢!」鄭合融輕鬆地一笑。讓顧小穗也踏下心來。
「你說他下課後,會不會過來又找事兒!」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很多事情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且已經是另一番樣子。對於顧小穗而言,她變得對彭城俞這麼刻薄,因為剛才這句話一說出口,她感到有點兒後悔了,因為她之前絕對不會想去躲避他,或者至少不會說他是在沒事兒找事,這是多麼見外的一種說法。
「我想,他過來是理所當然的吧!」鄭合融說道,「畢竟有些情況已經改變了,至少要表現出友好的態度,即使對方有著那種依舊論舊的傲慢。」
「依舊論舊,你這詞兒用得真講究。」顧小穗很喜歡他的這種說法。
不過,下課後,彭城俞並沒有向他們所說的那樣,而是被一群愛慕的女同學圍得水泄不通。「看來,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受歡迎呢!」鄭合融笑道。
之後的幾個禮拜,一直沒有下文。他們還是始終一句話沒有說過。不過,顧小穗看著他天天和不同女同學混來混去的,心裡卻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畢竟,彭城俞和她一直是朋友的,經歷了這麼多,蕾蕾已經不在他的身邊,而如今,連她這個朋友都避嫌地刻意迴避他,換作別人估計早就生氣了。
「我認為你應該和他可以繼續做朋友的。」鄭合融突然建議道。
「嗯?」顧小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順著說下去。
「你,他還有蕾蕾,共同經歷的那段回憶是誰也替代不了的。為什麼和我談戀愛了,就和他做不成朋友了。這樣的友誼,也太叫人灰心喪氣了。」
「順其自然吧!」顧小穗也沒辦法啊,難不成還要走上前去,熱臉貼冷屁股嗎?
不過一個星期之後,旖齡姐邀請顧小穗到她的家裡做客,說是為了給遠崢哥過生日。顧小穗自責道:「哎呀!光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把遠崢哥的生日都忘記了!」
「喲!遠崢還說你一定不會忘呢!看樣子,你這個妹妹要傷他的心了!」旖齡姐在電話那頭打趣道。
「我知道錯了,千萬別告訴遠崢哥呀!要不我一定死得很慘!」
「放心啦!不告訴他就是啦!」旖齡姐笑道,「千萬別帶禮物喲!」
顧小穗將周末六回去旖齡姐家,為遠崢哥過生日的事情告訴了鄭合融,原本一起去看畫展的計劃也泡湯了。顧小穗希望鄭合融可以和她一起去,但是,鄭合融覺得從未見過他們的自己,突然出現在這麼重要的一個場合實在是過於唐突。所以,他們商量還是等下一次,找一個比較隨意的時候再見面更合適一些。
生日當天,顧小穗沒有想到為她開門的竟然會是彭城俞。
「嗯,來得這麼晚。」彭城俞嫌棄道。
「哪裡晚了,還差五分鐘才到十二點呢!」顧小穗直接白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你倆怎麼一見面就吵啊!小穗,快進來,看看你好久沒見的哥!」遠崢的聲音從屋內直接穿過走廊,來到了他們的耳邊。
顧小穗聞聲飛奔進客廳,直接抱住了穿著圍裙的齊遠崢:「啊!想死你了,遠崢哥,我怎麼覺得你胖了呢!」顧小穗緊緊地摟著,捨不得放手。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胖得?」
「抱著肉都多了。」顧小穗撒嬌道。
「那擠出油水了沒?」
「呃,好噁心啊!」顧小穗故意裝作一副嫌棄的樣子。
「切,這麼親昵也不知道害臊!」彭城俞站在一旁,明顯是受了冷落。顧小穗一時沒了話說,齊遠崢倒是似是而非地開起了玩笑:「怎麼?吃醋了?」
「吃醋?怎麼可能!」彭城俞和顧小穗同時出了聲,這似乎變得有些微妙了。
「來吧,菜都做好了。快點兒去洗手。」旖齡打破了尷尬,順便拉走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齊遠崢,「你能不能就不瞎摻和了,顧小穗都有男朋友了,還嫌這場面不夠瞧的啊!」
「啊?她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齊遠崢驚訝地看著旖齡。
「還不是我那個神經兮兮的老爸,調查小穗,天天擔心她對他那個寶貝兒子有什麼企圖,結果,小穗這個給力,直接交了個男朋友,簡直就是穩准狠地打我老爸的老臉。」旖齡滿臉得意地說。
「你是不是又和你老爸打賭了?」齊遠崢有些無奈道。
「那還不是為了保護你寶貝妹妹,不識好人心。」旖齡扭過頭去,朝著洗手間方向喊著:「你們倆在衛生間里幹嘛呢?這麼久了,皮都搓了好幾層了吧!」
「呃……馬上來!」裡面只是傳來了彭城俞的聲音。
旖齡一向喜歡在家庭聚餐的時候講自己與齊遠崢的往事,這次也不例外:「那時,我都上大四了,有一天,我走在大學的巷子里看到一群男的圍得密密麻麻的,正看著兩個學生打架。我說:『怎麼都只顧著看熱鬧,也不勸架啊!』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我:『齊老師讓他們打的,說打贏的就可以不用補考了。」我當時就覺得這個老師是不是變態啊!就微微地詛咒了他幾句,我哪裡知道他也在那群人里呀!尷尬死我了。」
「遠崢哥為什麼要讓他們打架啊?」顧小穗聽得正來勁兒呢,急切地想要知道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讓平日風度翩翩的齊遠崢變成了虐待狂。
「那兩個學生平日就喜歡帶頭打群架,在校內是出了名的問題多。而且還搞了屬於自己的小幫派,在大學里裡面搞江湖,導致裡面許多學生每天都神經緊張的,不過並沒有什麼惡意,純粹就是為了凸顯他們的威風罷了。」旖齡繼續繼續解釋道。
「學校就不管嗎?」顧小穗天真地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我老姐他們學校里都是有錢的土包子嗎?」彭城俞插話道。
「誰是土包子了?」旖齡狠狠地拍了彭城俞後腦勺一巴掌。
「我又沒說你,幹嘛對號入座。」彭城俞捂著後腦勺抗議道。
「學校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兩邊誰也不得罪。可是啊,他們碰到了我們家遠崢啊,那兩個學生的父親都很重視他們的學習成績,只要不掛科一切都好說,否則就讓他們掛了。所以呢,遠崢就以此制服他們,從此校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了。你說,我怎麼可能不崇拜我的老公呢!」說完,旖齡就給了齊遠崢一個輕吻,畢竟少兒不宜啊。
「你倆是來虐我們的嗎?」彭城俞煞風景地說道。
「不不不,只虐你,我家小穗可是已經脫單了呢!」旖齡挑眉笑道,「小穗,你怎麼沒帶你的小男友一起過來呀!」
「呃……」顧小穗心裡不禁嘀咕起來:難道這是要給這頓聚餐加點兒助燃劑嗎?
「怎麼,他不願意來嗎?」彭城俞又添了一把火。
「合融才不是呢!他覺得直接過來太不禮貌了,等下次找個比較合適的機會再和大家見面。」顧小穗趕緊解釋道。
「哎呀,你小男友還蠻懂禮數的嘛!不錯,不錯。」旖齡姐誇讚道,「那麼,下次聚會可一定要叫過來喲!」
「嗯,好的。」顧小穗開心地答應道。
「對了,莫里亞再過兩個月叫要關了,今晚稍微放縱一次怎麼樣?」旖齡依偎在齊遠崢的懷裡,有些傷感地說。
「怎麼突然就要關門了?」齊遠崢有些意外。
「你是多久沒有去過了,這事兒你都不知知道?」
「嗯?你是背著我去了多少回呢?」旖齡一聽齊遠崢這麼一問,發現大事不妙,趕緊岔開了話題,「因為旁邊的住戶嫌雜訊太吵,被投訴了整整一年,相關部門也抵不住壓力,只得強令遷址了。
「小穗,你男朋友不介意你去那種地方吧?」旖齡姐徵詢顧小穗的同意。
「姐,她去不去,關他男朋友什麼事兒啊!」彭城俞嫌棄道。
「不是你女朋友,真是無所謂啊!」旖齡姐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說得顧小穗和彭城俞都尷尬地不再言語了。
「你先別關心人家男朋友同不同意了,你的男朋友可還沒說能去呢!」齊遠崢壞壞地說。
「啊!你不可以不同意的,那可是我們的愛情聖地啊!」旖齡摟著彭城俞更緊,好像如果他不同意,就不再撒手一樣。
「什麼愛情聖地啊?」顧小穗很自熱地融入到了這個新的話題。
「那是個地下音樂俱樂部,在那裡,大家到處跳來跳去的,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唱上兩手當時流行的曲子,這夜生活也就算是開始了呢!我和你遠崢哥,可是在那裡正是成為了男女朋友的!」旖齡不禁一臉壞笑。
「為啥?」只有顧小穗還不太清楚裡面的內情,所以比另外兩個男人更捧場。
「酒後吐真言,再來個酒後亂情性唄!哈哈哈!」聽上去,怎麼像遠崢哥被下套呢。
「你是不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老公我是被你搞到手的啊?」
「你要是同意今晚去莫里亞,我就不再說,要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出去到處講故事去!」旖齡姐威脅著齊遠崢,明知道即使不用威脅他也會同意的,但是,還是想逗逗他。
顧小穗和彭城俞繼續低著頭,使勁兒地吃著碗里的飯,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得出最後的結論,似乎並沒有那麼的重要,只要不掀桌子就可以了。
莫里亞的夜場人山人海的,顧小穗發現舞台已經十分破舊了,差不多都是木製貨箱釘起的。舞台上,正是某個不知名的地下樂隊彈奏著,但是大家似乎對他們很著迷,也非常支持,雙手舉過頭頂,不停地隨著晃動的身體左右擺動。
「你什麼時候會喝酒的?」你家那位知道嗎?「彭城俞看著已經喝了兩杯乾金酒的顧小穗,奪過了她手裡的杯子。
「你把杯子還我,想喝酒,自己點去!」顧小穗起身就要將酒杯搶回來。誰知彭城俞順勢向後一仰,「該死的!「小穗驚呼著,一頭扎進了彭城俞的懷裡。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喜歡往我懷裡鑽啊!」彭城俞雙手伸直,並沒有摟住重心不穩的顧小穗,「今,已經是第二次了。」
「啊?我怎麼沒看見啊,小穗你什麼時候鑽的啊?」旖齡完全不記得在此之前他倆有過肢體接觸。
「旖齡姐,你就別起鬨了。」顧小穗求饒道。
「哎,看來,我還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呢。」旖齡姐遺憾地嘆了口氣。
「喲!下面是海盜船樂隊的演出啦!」齊遠崢提醒道,並沒有打算加入他們聊的話題當中。
顧小穗記得這個樂隊那時候還沒有用海盜船這個名字,還在易賢臣導演的《音樂時光》里有過一段精彩的表演。
「你們知道海盜船樂隊,在這裡表演一場,到場人數能達到多少嗎?」齊遠崢將大家的注意力徹底轉移到了舞台上。
「這個場子這麼小,撐死了也就四百人吧!」彭城俞環視了四周后,有些不懈地回答道。
「我倒覺得至少得八百人!」顧小穗故意說得比彭城俞多了一倍。
「他們現在已經在這裡累計了三萬名會員了,你看連門口的壯漢都增加了。」齊遠崢解釋道。
「才三萬名會員,還不如我家門口超市會員多呢!」鵬程遠嘲笑道。
「你這小子,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德行,這三萬名是指在莫里亞的會員,光一年的會費就夠買下你家門口十家超市了。」齊遠崢點起一根煙,並遞給了彭城俞一個:「嗯?抽不?」
「齊遠崢,你竟然給我弟煙抽,小心我爸把你大卸八塊。」旖齡在彭城俞還沒來得及接過來,伸手奪了過去。
「你爸?哈哈,他的黑歷史比咱四個人加上都要多,這麼算來,叔叔抽第一根煙的年齡可比他兒子還要早上兩年呢!」齊遠崢這是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難道是他們共同的大學恩師?那為什麼會知道她老爸初中時候的是呢?
齊遠崢看著一臉猜忌的旖齡笑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升學檔案嗎?別說叔叔抽煙被記過這些事情了,連談了幾個戀愛上面寫的都清清楚楚的。」
「什麼?他還早戀!老頭子也太過分了吧,只允許自己早戀,卻百般阻撓我的戀愛發展。」彭城俞一聽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爸那是怕你被愛情沖昏了頭,把自己賣了還替她牽腸掛肚呢!」顧小穗聽出了旖齡話中的意思,這說的正是翟蕾蕾。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說她啊,就算有錯,那也是她家裡人的問題,她也沒有辦法啊。」彭城俞有些激動地為翟蕾蕾辯解著,顧小穗感覺很奇怪,明明蕾蕾不在這裡,為什麼彭城俞卻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別怪老姐我沒提醒你,最好收斂點兒,要是哪天自己吃了虧,沒人幫得了你。」旖齡點起了剛才奪過的那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這還是顧小穗第一看到旖齡姐抽煙的樣子,有點兒女流氓的氣質。
此時,現場的噪音更加的震耳欲聾,震得天花板好像變得挨了那麼一大截,女孩兒們早已擠到了海盜船樂隊的面前,擠到手臂都緊挨著,根本就無法抬起做出任何動作。顧小穗心想:要是自己的話,一定把主唱從舞台上揪下來,狠狠地親下去。不過呢,這也只是在她的腦海里活躍一下而已。等樂隊表演結束后,那些女孩子們還在瘋狂地嘶喊著,旖齡看著顧小穗:「別坐在傻小子懷裡了,走跳舞去吧!」天啊,顧小穗這才發現,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彭城俞的懷裡,而他似乎被她壓得很享受,完全一副樂在其中的表情。
「該死的!」顧小穗趕緊立起身子,「我不行的,旖齡姐!」
「你行的!走吧!」說完,便拉起顧小穗奔向舞池。
在舞池中,隨意搖擺身體的兩個人很快就適應了節奏,旖齡貼在顧小穗的耳邊問答:「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弟弟!」
「啊?什麼?」顧小穗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想再確認一遍。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弟弟!」這一次,旖齡的聲音明顯比之前大了許多。
「之前是的!但是,現在不會了!」顧小穗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向他表白呢?」
「怕叔叔把我大卸八塊啊!」顧小穗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拿彭聞楷開起玩笑來。
「少拿我爸說事兒!你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他告白嗎?」
「其實,有過一次,不過,我們也是從那次開始鬧翻了,還沒來得及和好,他就出國了。」顧小穗至今還記得他們最後一次爭吵后,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想法,就請你不要再來煩我。等我想清楚了,會去找你的。」
「哎!幸好你沒告白。」
「對了,旖齡姐,彭城俞這次回國,是不是就再被叔叔趕走了吧?」顧小穗自己都有些詫異自己問出的問題,明明不希望他和自己一個班,可現在怎麼反而擔心他又會離開呢。
「不走了,他很快就要公布戀情了!」旖齡姐故作神秘地說道。
「啊?是蕾蕾嗎?」顧小穗吃驚地問道。
「怎麼可能啊!當然是利顏啦!」旖齡似乎還挺喜歡她的,「你說她要是成了我的弟媳,利家和彭家這麼一聯姻,你說誰最得意?」
「叔叔嗎?」顧小穗有些不太理解地說。
「怎麼可能,他巴不得取消這門親事呢!當然是利家人了。你可不知道,利克陽那個糟老頭子有多麼可惡!」旖齡滿臉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利克陽?嗯!」顧小穗顯然對這號人物不太了解,不過聽上去,應該和彭聞楷不是一類人。
「那你一定知道,他們家是搞娛樂產業的吧?」旖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在亦城呼風喚雨的人物,顧小穗竟然不知道。
「不知道的。」顧小穗連忙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倆個人已經完全忘記是在舞池中央,原本舞動的身體早已筆直地佇立在原地,和周圍群魔亂舞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走,我們去吧台喝一杯!」旖齡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便拉著顧小穗準備找個地方,單獨地好好地聊一聊。
皇家音樂秀下周在亦城劇院舉行,你知道吧?」旖齡替顧小穗點了杯玫瑰金,「嘗嘗這個,味道不錯的。」
「知道啊,目前一張普通座位的票價已經翻了四倍了。據說因為是一慈善音樂演唱會,幾乎演藝圈重量級的人物都會參加的。」顧小穗嘗了一口,覺得有點兒像荔枝飲料,酒精有些偏淡了。
「是啊,而且還會有社會名流以及時尚服裝界的大亨出席,可以算是全城最轟動的盛宴了。旖齡又遞給顧小穗另外一杯酒,「再嘗嘗這個?」
「易賢臣導演會參加嗎?」
「誰?易賢臣?你什麼時候喜歡老男人了?」旖齡明明記得顧小穗喜歡像她弟弟那樣的小男生才對呀!
「小時候就喜歡了,他是我偶像。」顧小穗特別真摯地望向旖齡。
「呃,還真是意外。」旖齡喝了一口手中的酒,順便壓壓驚,「那你知道這場音樂秀的主辦方是誰嗎?」
「別告訴我是利氏。」
「是啊,就是利克陽。」旖齡繼續說,「稍早幾年,他舉辦過好多演藝圈公認的年度最大的表演盛世,賺了不少,也奠定了他的王者地位。也不知他是受了什麼刺激,今年反其道而行之,不賺錢還要捐錢。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準兒,人家真的只是想做善事呢!」顧小穗倒覺得沒必要把利克陽想得那麼恐怖。
「哼!是你不了解那個人的卑劣可惡之處!」旖齡惡狠狠地喝完了杯中的酒,「嘎嘣嘎嘣」地嚼著冰塊,嘴裡還念念有詞。
這已經是今晚,旖齡姐第二次罵利克陽可惡了,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顧小穗雖然好奇,但是卻不敢問出口,看來往後,盡量避免提到有關「利家」是為上策。
「對了,小穗,你知道翟蕾蕾還跟我弟弟有聯繫吧?」
「啊?沒有啊!我已經很久沒跟蕾蕾聯繫了。」顧小穗毫不知情地搖了搖頭,「他們又在一起了?」
「應該是吧!不過,我爸這次不知道,我也是一次無意間發現了一封他要寄給翟蕾蕾的信。」旖齡有些擔心地說,「我真不覺得那個女孩兒真的是真心真意對城俞的。」
「蕾蕾不會故意害城俞的。」顧小穗替她辯護道,「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甜蜜的不得了,她怎麼可能害彭城俞呢?」顧小穗又想到了初中那段三人行的微妙時光,她是唯一的見證人。
「真難得你能和他們一起天天玩兒在一起,說你是心大呢,還是缺心眼兒呢?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你不但不遠離,還天天用力地助攻。他倆這段孽緣之所以這麼細水長流的,也是拜你所賜了。」旖齡有些恨其不爭地說道。
「你都知道啦!」顧小穗把腦袋耷拉在吧台上,鼻子貼在冰冰的酒杯壁上。
「是啊,我弟弟為了讓我替他保密,就將你替他打掩護寄信的事情告訴了我,不過,你放心,你喜歡他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他。」
「他這個重色輕友的忘恩負義的混蛋!竟然為了蕾蕾出賣我!「顧小穗「噌」地支起了身子,「砰砰」地砸著檯面。
「難不成還為了你,不去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嗎?你覺得我那個傻弟弟幹得出來這事兒嗎?」旖齡覺得這真是一道難題啊,到底是為了愛人出賣朋友罪過大呢,還是為了維護友誼失去愛人更罪孽深重呢?哎,還是她這個姐姐太壞了,出了這麼一道怎麼做都錯的題。
「不是要公布他和利顏的戀情了嗎?怎麼還會和蕾蕾在一起呢?」
「公布戀情是利家人的意思,我爸當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至於翟蕾蕾,兩家人都以為是過去式了,城俞自然也沒必要有太大的反應。」
「那翟蕾蕾不就成了小三了!」顧小穗驚呼道。
「這話你可別當著城俞的面兒說。」旖齡好意提醒道,「他可說了,就算是小三也是利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從來都是蕾蕾先走進他的心裡的。嘖嘖嘖,你說我這弟弟,這愛情電影里的浪漫橋段都讓他一個人佔用了。」
「呵呵,我還真沒看出來他有這方面的天分!」顧小穗不太願意承認這一點,也說不上是不願意,只是,她至今也沒聽過他說過這麼耐聽的話。
「小穗,你以後還會跟城俞做好朋友嗎?還會像以前那樣繼續關心他嗎?」旖齡姐對於弟弟這份私心,顧小穗看得很明白,但是,她已經和鄭合融已經在一起了,原本的三人行,早已經分散成了兩對鴛鴦,戲著各自的水,還是在那片暗潮洶湧的池塘中。
「旖齡姐,你說,我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關心他呢?換做是你,會一邊跟著自己的男朋友甜蜜恩愛,另一邊還繼續關心著自己曾經喜歡的那個人嗎?」
旖齡眼神露出一股淡淡地悲傷,這是顧小穗第一次看到難過的她,是不是,自己問得問題太過尖酸刻薄了。
「小穗,如果我說,理解你內心的掙扎,你會相信嗎?」
「我……」顧小穗一時之間語塞,手中的酒杯不自主地緊握,不知道用了多久,杯中的冰塊早已融化在了酒里。
「哎,算了。」旖齡姐看出了小穗的為難,「我不強求你什麼,只是希望你不要刻意去躲避和城俞之間的關係,從小玩兒到的朋友,能一路走過來實在不容易,彼此珍惜,不要等錯過了,再後悔。」
「嗯,旖齡姐,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顧小穗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還是只是為了結束這段有些讓她不知所措的對話?她已經分不清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要是再晚會兒,估計就沒咱們的位置了。」
「啊?為什麼啊?」顧小穗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旖齡故作神秘地笑道。
此時,現場再次響起主唱的聲音:「請在場的各位舉起手來,一起跟著打拍子!」旖齡拉著顧小穗逆著前往舞台中心地人群,擠回到了齊遠崢和彭城俞身邊。
「呃……旖齡姐你果然沒有說錯。」顧小穗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小姐,你坐在我們的位置上了。」旖齡面露微笑地對著坐在齊遠崢和彭城俞身旁的兩位女生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嗯?你不是說這裡沒人嗎?」其中一個長發女生有些發嗲地問向旁邊的齊遠崢。
「是啊,剛才確實沒人,但現在,人不是回來了嘛!」齊遠崢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什麼啊,耍人是不是?」長發女生生氣地罵道。
「小姐,我男朋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之前那問這裡有沒有人,他說沒有。這說明,並不是他主動邀請你坐下來的。」旖齡姐一字一句摘給心機女聽,「是你主動走過來,還理解錯了我男朋友的意思,坐了下來。而男朋宇又很紳士地沒有拒絕你,我想,如果,要是我不回來的話,你很有機會坐在這裡直到你願意離開的。但是,很可惜,就是這麼不巧,我回來了,所以,是我請你離開我的女朋友,在我還沒有誤會你是小三兒之前。」
「切!走就走!」長發女生氣鼓鼓地離開了。
「怎麼,你還想再聽一遍同樣的話是嗎?」旖齡姐轉頭又看向彭城俞旁邊的女生。
「姐姐,難道你有兩個男朋友不成?」顯然,這個女生比剛才那個難搞很多。
「你是眼瞎嗎?沒看見我旁邊還有個人嗎?」
「我怎麼覺得,她應該不是你的菜啊?」女生得寸進尺地貼在彭城俞的胸前,十分肯定地問道。
「喲!腦子還挺好使啊!」彭城俞並沒有否認,反倒是很大方地承認了。也對,她壓根兒就不是他的女朋友,撒個這樣的慌還嫌不夠丟人的,一想到這裡,顧小穗的嘴角不禁揚起了嘲弄的微笑。
「妹子,不錯啊,看來水夠深的啊!既然這樣,我也就實不相瞞了,我這弟弟啊,真有女朋友,只不過呢,今兒沒來。我能盡量幫你保密,但是,畢竟人家是利氏的千金,萬一這裡有個眼線之類的,到時候大家都得遭殃。」旖齡裝作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什麼?你女朋友是利克陽的兒子?」女生顯然是被嚇著了。
「姐!你能不能給我留點兒隱私啊!得誰跟誰說,我還能認識新朋友嗎?」彭城俞繼續配合著旖齡繼續把戲演完。
「呃……不好意思啊,我還得去看看我那個朋友,我怕她走丟了!先失陪了啊!」說完,就灰溜溜地消失在舞動的人群中。
她們總算有地方坐了,旖齡並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齊遠崢:「你可真行啊,才多一會兒啊,就勾搭上兩個姑娘。」
「注意你的用詞準確,一個姑娘,另一個是城俞的。」齊遠崢冷靜地糾正道。
「遠崢哥,你也太狠了吧,這栽贓的真是有水準!」彭城俞氣得快七竅生煙了,明明是嫌自己照顧不了,才丟給他的,怎麼現在就成他也勾搭了一個。
「你閉嘴!還沒說你呢!剛才拆你老姐的台,膽兒肥了是吧!」旖齡狠狠地瞪了彭城俞一眼。
「什麼拆台,明明就是說的都是大實話!」
「實話!成,那快去追那個願意聽你大實話的大胸女去啊!」旖齡狠狠地勺了彭城俞後腦瓜一下,「也不怕老爸明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你就該像我一樣,努力配合,從輕發落啊!」齊遠崢坐在旁邊,熱鬧看得甚是起勁兒,「話說回來了,你們走了這麼久,把我們兩個大老爺人們兒放在這兒,有多尷尬啊!」
「尷尬啥?有啥好尷尬的!」不明所以的旖齡沒好氣地問道。
「倆男的,一老一少,還不明顯嗎?」齊遠崢朝彭城俞使了個顏色,示意他趕快把話接下去,「是啊,姐,大家都以為我們倆是那個呢!」
這時,旖齡聽出了這話的意思,不禁笑出了聲:「既然大家都以為你倆是那個,幹嘛坐在你們旁邊的不是人妖啊?」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剛才那倆是女的,不是人妖呢?」齊遠崢壞笑道。
「啊!哈哈哈!好吧!服了你了。」旖齡輕輕地朝齊遠崢地胸口拍了一下,順勢靠了進去。
「你剛剛和我老姐都聊了什麼?」彭城俞似乎在試探她,顧小穗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沒什麼,就是我男朋友的事情。」對不起了,合融,只能拿你當擋箭牌了,顧小穗在心裡不停地向自己的男朋友賠不是。
「你覺得我會信嗎?是不是告你有關蕾蕾的事情了。」
「嗯,是啊,你怎麼猜到的?」
「除了這件事情,我姐是不會避開我去和你聊的。「彭城俞的臉漸漸地靠近顧小穗,「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樣白痴。」
「靠這麼近幹嘛!」顧小穗立刻推開了彭城俞,「是啊,你和蕾蕾的事兒我都知道了。那又怎樣?」
「我是問你想怎樣才對。」彭城俞突然冷言道。
「我?我能怎樣?又不是我想知道的。再說了,這是你們之前的事情,我又能左右什麼。你不覺得你問的這個問題很莫名其妙嗎?」顧小穗很是氣不過,「你是有蕾蕾也好,還是利顏也罷,那都與我無關,我有我的男朋友,哪有時間還琢磨別人的事兒啊!你這被迫害妄想症是什麼時候得的呀?」
「你噼里拍啦地說這麼多,誰才有被迫害妄想症?」彭城俞看向顧小穗,眼神中似乎略帶一絲埋怨,「我說你插手我和蕾蕾的事情了嗎?就憑你還想左右誰?你就好好地和你那個好好戀愛吧!」
「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幹嘛問我到底想怎樣,搞得我好像做了什麼一樣。」顧小穗委屈道。
「我能說你是有賊心沒賊膽兒嗎?」
「你少跟這兒瞎說!當初,要沒有我,你能和蕾蕾還你儂我儂嗎?」顧曉蘇突然抬腳狠狠地朝彭城俞的小腿肚子踢了一腳,「你就一沒良心的,跟你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算是瞎了眼了。」
「你還知道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啊!我還以為你早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呢!在學校里,聯合你男朋友一起裝作不認識我!」顧小穗這才恍然大悟,彭城俞一直在等她說這話呢。
「我……我……」顧小穗竟然期期艾艾說不出話來。
彭城俞又倒了一杯酒,遞給了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的顧小穗:「喝了這一杯,這事兒就過去了。」咕嘟咕嘟地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顧小穗抹掉嘴角殘留的酒漬,趁著燒在胸口的這團火,大膽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你回來得比離開時候還突然,那時候,都沒給我告別的機會,這是作為朋友該做的嗎?好啊,你現在人模狗樣的回來了,一到學校就找我男朋友的茬兒,你做的就夠朋友啦?」
「你是在為你那位乖乖小男友鳴不平嗎?」彭城俞看向顧小穗,「我怎麼看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對他的態度呀!」
「那是他家教好!」顧小穗回懟道。
「這倒是,幼兒園時,他就天天鬼鬼祟祟地跟在你後面。」彭城俞竟然記得鄭合融,顧小穗簡直太意外了,嘴巴成了「O」字型,「有必要這麼驚訝嗎?你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才感動的和他在一起的吧!天啊,沒想到,你還是個慈善家呢!」
「你有必要這麼冷嘲熱諷嗎?」顧小穗不想再繼續爭吵去下去,「咱們能不能好好聊天啊!」彭城俞也倒沒再說什麼,晾著顧小穗足足五分鐘。
旖齡只顧著和齊遠崢膩歪,完全沒有聽到顧小穗和彭城俞剛剛的對話,等親昵得差不多了,這一回頭,兩長冷臉,搞得旖齡墜雲霧中。「我是錯過什麼了嗎?」旖齡摟住了沉寂的顧小穗,「怎麼不說話啊?酒喝多啦!」
「呵呵……」顧小穗勉強地回以微笑。
「你要是在這樣,我就不告訴你這個好消息了!」旖齡都弄玄虛道。
「啊?什麼好消息啊?」
「喲!這話又多了啊!」旖齡姐笑道,「下周六皇家音樂秀,我這裡有入場券,不過,只有一張,沒辦法給你小男友了,你只能一個人去了。」
「啊!真的,太好了。沒關係的,合融不喜歡易賢臣導演,他不會介意的。」顧小穗激動地摟住了旖齡,「哈哈,我又可以看到易賢臣本人了。」
「你什麼時候喜歡起那個導演的啊?我怎麼不知道。」彭城俞問道。
「你能知道什麼啊?去個動物園都需要別人當嚮導的人,信息量也就這些了。」顧小穗從來沒有跟彭城俞提過自己這方面的愛好,這一點,也是他和鄭合融的區別吧,哎不想了,還是問問旖齡姐關於皇家音樂秀的事情吧。
「除了我,你們回去嗎?」
「當然啊,我和城俞受利家邀請絕對的VIP座位啊,對了,你也是喲!」
「那遠崢哥不去嗎?」
「他呀!才不去呢?寧可在教學樓里研究新課題,也不願意享受一場絕美盛宴。」旖齡十分不滿齊遠崢放他鴿子的這件事情,原本已經都說好一起參加,可是,學校突然緊急發布了新的研究任務,不得已要去加班,而且這一次,比上次時間更長,足足三個月。估計下次她再見到齊遠崢時,肯定又得把他誤認為非洲野人了。
突然,舞池中央一片混亂,一群尖叫的少女像是看到了什麼名人。顧小穗有些好奇,會是誰呢?
「別看了,一個三流歌星有什麼好看的。」彭城俞似乎知道引起騷亂的到底時何方神聖,而且還很看不上的樣子。
「我弟弟呀每次來這裡都會想方設法避開那個人的,「旖齡說道,「看來,這次沒逃過呀!在這種場合中常常都會出現一些現在炙手可熱的明星,只不過,也就只有現在在這裡有錢的人才能見一見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尤其今天這位可是我弟弟的宿敵。」
顧小穗一聽是彭城俞的宿敵,立刻來了精神。忍不住走上去地探著頭仔細看去,只見有幾位年輕的妙齡少女手裡拿著酒杯,還能騰出另只手前去搭訕索要簽名。
其中一個金色短髮少女離著那個明星很近,悄悄地從暴力拿出一把剪刀,朝他的腦袋剪去。顧小穗大喊:「小心!」只見明星受驚地往左躲去,正好眼角側邊從刀刃處輕輕劃過,稍微劃破一層皮。那位少女瞬間大哭起來:「你大叫什麼啊!我只是想減掉他的一撮頭髮,現在,可好,傷到我偶像的眼角啦!」顧小穗很過意不去地向在場所有人道歉,因為她也不知道到底該向誰道歉了。
「利伯恩,你這是怎麼了?受傷啦!還不趕快叫你助理帶你去醫院啊!」顧小穗也不知道彭城俞什麼時候站到她身邊的,「都告訴過你,人紅是非多,你還這麼高調,早聽我的話多好!哈哈哈!」利伯恩?難道也是利家的人?顧小穗仔細看了看對方的那張精緻的小臉兒,明明是個男生,卻嫩得像個小姑娘。
「彭城俞,你怎麼在這兒。這小姑娘是你派來的?」利伯恩指著顧小穗怒道。
「我哪有這能耐請得動她呀!」真難得在這節骨眼兒,彭城俞還有心情挖苦她,顧小穗苦不堪言啊,「是我老姐請她來的,這不,我姐和遠崢哥在那邊坐著呢!」說完,彭城俞邊朝旖齡的方向指去。
「原來是旖齡姐的朋友啊,那就是一場誤會,沒關係的。」看樣子,利伯恩好像很忌憚旖齡,顧小穗越來越覺得利家和彭家的關係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即使看在旖齡的面子上將事情平息下來。不過,莫里亞的老闆還是極度和善地打了圓場:「今晚的酒,我來買單,二位一定要玩兒盡興啊!」
「彭城俞,為什麼利伯恩會怕你老姐呀?」顧小穗貼在彭城俞的耳邊小聲問道。
「他呀!因為怕被某人所以才對我老姐違心屈服的吧!」彭城俞故意大聲地回答道。嚇得顧小穗趕緊去捂他的嘴巴,可惜,還是晚了,只看見利伯恩正惡狠狠地瞪著她。
「利伯恩,你能不能不要瞪著小穗啊!」旖齡異常冷靜地提醒道。果然,顧小穗看到利伯恩眼神瞬間變得溫情如水,「你老子就沒告訴過你,對女孩子要溫柔一些嗎?」
「撲哧……」彭城俞剛喝的一口酒就這麼噴出來,他老姐這次玩兒得有點兒狠啊!
顧小穗在這一刻有點兒格格不入,有些不太自在。也許是因為,他們聊的的內容變得那麼的含糊,。她繼續和所有人待在這裡,也無法理解他們怎麼能夠不指名道姓就能互通所有信息。有些浮誇又是那麼的有趣。而且很快大家就從爭得面紅耳赤,到後來跳得不亦樂乎。顧小穗大概算了一下,大概得有2個小時之久。
如果說,只是私下她和彭城俞還有見面的機會,完全不會讓她痛苦,只不過,讓她完全沒有料到的,是之後的再次相遇。這一次,相遇,徹底改變了所有人的計劃。顧小穗看著喝著咖啡的母親,有些好奇地問:「那個人真的是月繪的男朋友嗎?」
「這個我也無法確定,因為我從來沒有聽她提過這個人。」
「那麼,回去后,你去問問月繪阿姨吧!」
「嗯,會的。」顧小穗看到母親的臉色似乎也不太自然,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麼。只能用叉子,繼續吃著沙拉,繼續回想當初導致事情惡化的開始。
喝完酒的次日,星期一整整一上午,一直待在教室里的顧小穗專心地抄著鄭合融整理好的數學筆記,彭城俞還是沒有主動過來找她。不過顧小穗也沒有真的特別希望他會走過來,因為真要是這樣了,她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以,她並不想多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中午,我得去班主任那裡幫他整理複習資料,所以沒有辦法陪你了。」鄭合融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
「恩,去吧!我正好可以午休小眯一會兒。「顧小穗每次上完連續兩節的數學課,就會感到昏昏沉沉的,正好趁這個時候休息一下。
「我很快機會回來的。」說完,鄭合融便起身離開了。雖然才過十二點半,不過顧小穗清楚地知道他不會回來得很早,班主任的那些資料堆成了幾落山,她之前算是見識過。誰趕上了這個差事,真是能趕上幾次大掃除的勞動量。也不知道班主任最近心情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古怪,之前一直都是用這種方法懲罰沒有交作業的學生,比如她,但是,現在怎麼變成了一種獎勵了,只找班裡學習最好的前幾名,真是太難以捉摸了。
「怎麼,他為你做的數學筆記,有我之前給你的更詳細嗎?」彭城俞拿起還沒有合上的數學筆記,冷冷地問道。
「靠!你是怎麼飄過來的,連個聲音都不出。「顧小穗被他的突然到來,嚇了一大跳。
「是你發獃發得太入迷了,才沒聽到我的腳步聲的。「彭城俞一頁一頁翻著鄭合融寫的內容,」字寫得還不錯,就是內容嘛!差了那麼點兒意思,以你的智商估計理解不了吧!「
「誰說我理解不了啦!還給我,誰讓你亂翻了!「說著,顧小穗將筆記本一把奪了回來。
「瞧你把它當個寶貝似的,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那麼稀罕我給你的輔導資料呢?」顧小穗心想:鬼才稀罕,就那些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數學卷子,直至今日都是她的夢魘。
「你給我資料是受人所託而為之,但是融合不一樣,他的筆記就是為了我,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顧小穗至今還記得彭城俞為她補習數學,並不是出於本意,完全只是應了蕾蕾的請求,才不得已這麼做罷了。
「顧小穗,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記仇啊!」彭城俞又開始擺弄她鉛筆盒裡的各種圓珠筆。
「是嘛!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早知道應該提前告訴您一聲了。「顧小穗狠狠地合上了鉛筆盒,彭城俞迅速地將手抽了出來。
「顧小穗!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恩?哪裡有恩!就算有,那也是受的蕾蕾的恩吧!」顧小穗這咄咄逼人的氣息,撲了彭城俞一臉。
「人們都說愛得越深,恨的就越狠!「彭城俞一股流里流氣,」你說,我能用人們說的這些來斟酌你剛剛和我說的那些嗎?「
「我要睡覺。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了。「
「不行,走,跟我出去一趟,我有事兒跟你說。「顧小穗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就被彭城俞扯去了樓頂的露台。該死的,為什麼每所學校都要有這麼一個開放的露台,難道是為學生提供免費燒烤場所嗎?
「彭城俞,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非挑這麼一個適合跳樓的地兒!你不會是要把我推下去吧!「顧小穗裝作一臉驚恐的表情。
「收起你那點兒可憐的想象力吧!「彭城俞也是服了她,怎麼兩年沒見,她的幽默細胞依舊沒有存活的跡象,」我是來再次和你確認一下,關於蕾蕾和我的事情。「
「確認蕾蕾和你的事情?什麼事情?「顧小穗還是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
「就是,利顏下午就會轉學到咱們班,並且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彭城俞說,」所以,以後你們,不應該是我們就都是同班同學了。「
「天啊,一個你就夠受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你們能裝作不認識我嗎?「顧小穗的內心翻江倒海般,一想到往後的校園生活,怎麼一下就變成了末日。
「我們得罪你啦!被你這麼嫌棄!「彭城俞沒忍住,用手輕輕拍了顧小穗額頭,」主要是,她不知道我現在跟蕾蕾還有聯繫,所以,你絕對不可以告訴她!「
「你這是在求我嗎?「顧小穗天真地我問道。
「不,是在命令你。如果,你覺得命令的力度不夠的話,那麼這就是一條恐嚇信息!「彭城俞威脅道。
「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顧小穗喃喃道。
「對了,鄭合融知道這件事嗎?「
「你是說哪件事情?」
「顧小穗,你到底跟他都說了多少事情!」彭城俞一步一步將顧小穗逼進了牆角,一隻拳頭已經抬到了半空,隨時準備在她的臉上來一次具有衝擊力的零距離接觸。
「你是準備打我嗎?」真是難得她在這麼緊急的節骨眼兒,還在想著如何轉移話題,但是,顯然彭城俞實在是太熟悉她的套路了。「在打你之前,請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你和蕾蕾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包括融合。「顧小穗很是無辜地看著冷臉的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利顏的事情,你就和他聊過啦?「
「嗯,是啊!不過,這也不是秘密啊,大家都知道啊!「顧小穗為自己的八卦行為極力辯解。
「顧小穗,我現在很正式地告訴你,不許在鄭合融面前聊我的事情,如果被我知道的話,我相信,你是不會想知道我會做出什麼過激行為的!」彭城俞突然抬起了顧曉穗的下巴,用一種想要看穿一切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局促不安的她,嫌棄地自言自語道:「鄭合融是腦子出問題了,還是眼睛出問題了,怎麼會看上你呢!他之前的女朋友應該都比你好上一大截吧!」
「彭城俞!我和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顧小穗掙脫了他,跳離他三米遠的距離怒吼道。
「「嘖嘖嘖,你難道就不好奇他之前的女朋友到底是誰嗎?」彭城俞故意地勾起顧小穗的興趣,「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你也是認識,會不會讓這件事情聽上去更值得期待呢?「
「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也請你收起這份無聊的閑心好好地等待你未來老婆的大駕光臨吧!「顧小穗沒好氣地繼續說:」你以後的學校生活應該會很精彩的,恭喜你咯!」
「你也是啊!「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顧小穗只當彭城俞在嚇唬自己,並沒有往心裡去。不過,到了下午的第一節課,她才發現,彭城俞說的全是對的,這事兒她是脫不了關係的。
利顏出現在教室里的時候,正好還差十分鐘上課。班主任提前叫大家保持安靜,來歡迎這位「久違「的朋友。
「大家好,我是利顏。是彭城俞的未婚妻!「教室里瞬間炸開了,「不過,請老師和同學放心,我是不會因為這層關係而影響學習的。」
「嗯,好的。那利顏同學你坐到那裡去吧!」班主任指著彭城俞前面的那個空位,「那是之前我們班藝術委員的座位,這學期轉到其他班去了,所以一直空著。」顧小穗聽到到老師這麼解釋,不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誰不知道藝術委員是上周才被調班的,據聽說是得罪了班主任,至於什麼原因,大家就不太清楚了,現在看來,這完全就是早有預謀啊!
「顧小穗,你翻個白眼兒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胆的!「班主任大聲喊道,」你是對我說的話有意見是不是?「這可該怎麼辦呢?鄭合融現在還在班主任的辦公室里整理那些複習資料,根本沒辦法救她了。
「老師,我和利顏的關係,實在不合適坐這麼近。所以,我建議座位調換一下!」彭城俞忽然冒出聲來,也不知他是不是特意來救自己的,不過顧小穗還是心裡邊念著阿彌陀佛邊感謝他的插話之恩。
「怎麼,城俞你有什麼建議嗎?」班主任畢竟在學校里除了教書育人之外,還需要養家糊口的,面對彭家,利家的孩子,能客氣三分就盡量客氣三分。
「我可以和鄭合融換一下。」彭城俞這如意算盤打得顧小穗差點兒背過氣去,他在搞什麼?還嫌這關係不夠混亂。
「老師,我覺得還是我坐在顧小穗旁邊吧,讓鄭合融坐到我的位置就可以啦!」利顏甜美的聲音讓一頭霧水的班主任瞬間抓住了一根清醒的稻草:「啊!好啊!那就這樣,利顏你坐到鄭合融的位置,讓鄭合融搬到彭城俞前面去!」
「顧小穗,鄭合融呢?」班主任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我還想問您呢!讓他幫著去收拾複習資料,可倒好,您是回來了,他呢?「顧小穗本來就很不高興了,再加上班主任現在對著利顏一臉的諂媚相,這氣是徹底收不住了。
「顧小穗,你這是什麼態度!「班主任拍著桌子,怒吼道。
「我幫鄭合融把書包整理一下,先替他搬過去。」顧小穗懶得跟班主任再爭吵下去,有些沮喪地說道。
走到彭城俞前面的位置時,顧小穗原本以為他會一臉得意地說:「哈哈,你看怎麼樣,你們被拆開了吧!「可是,彭城俞卻擔心地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班主任能讓我們換座位,又不能讓我們搬家!「顧小穗覺得這個擔心顯得有些多餘,畢竟她和鄭合融就住對門,天天膩在一起的時光一大把,完全不缺這點兒同桌時間。
「我的意思是,你要小心利顏!「彭城俞自然有他的顧慮,但是,出於家庭關係的原因,又不能直接出手干預太多。不過,話說利顏現在也沒有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小心駛得萬年船用在這裡似乎有些欠妥。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你還真奇怪!自己老婆不關心,反倒擔心起我這個外人。「
「顧小穗,你跟那又說什麼呢!你今天是不是準備讓我請你家長呢?「班主任也是第一次被學生說得下不來台,一直是乖乖牌的好學生,突然鄰牙利齒起來,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算是儀態盡失了。顧小穗灰溜溜地回到座位,發現利顏早已整理好書本,那嶄新的書皮一看就是她家保姆包的。
「是不是很意外?「利顏依舊保持著進門以來的標準微笑,用顧小穗的說法就是要多假有多假,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是笑僵導致表情回不去了。
「嗯!還行!」顧小穗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她現在還在擔心一會兒鄭合融回來會不會生氣呢。
「顧小穗,你要多多照顧新來的同學!別給我惹麻煩!「班主任似乎想得有點兒多,竟然恐嚇她。顧小穗一直都不是吃素的,這種無須有的威脅,她怎麼會輕易地就妥協了:」老師,您付我錢了嗎?照顧?我是服務生呢?還是保姆呢?「
「你!你!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這事兒,沒完!」眼看第一節課就要開始了,班主任因為要趕到隔壁班上課便轉身離開了教室。
「以前,我怎麼記得你都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潑辣了?」利顏這話說得沒有什麼毛病,但是,顧小穗聽上去就像是在罵自己的,沒錯,她就是。
「我以前和你很熟嗎?」顧小穗一臉疑惑地問道。
「呵呵,還行吧!至少你知道我是彭城俞未婚妻。「利顏用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額頭,」對了,還知道我是你好閨蜜的情敵。「
「知道又如何呢?這也不能說明我們就很熟啊!」顧小穗感受到一股柔柔的殺氣,像柳葉殺人那般。
「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熟悉起來的。」利顏就像已經賭贏了這局,十分篤定地說:「你一定會為有翟蕾蕾那樣的閨蜜而後悔的。到時候,你就會感謝我了。「
什麼啊?這怎麼又和自己扯上關係了。
「鄭合融!來,這裡,你被發配邊疆了!「彭城俞這是頭一次主動地向鄭合融打招呼,聽上去完全就是幸災樂禍。
「彭城俞!看樣子,你很期待我加入你的陣營啊,是不是我們該為這樣的搭配起個響亮的名字呢!嗯……就要邊疆二呆怎樣?你就是大獃!「鄭合融竟然還能開起彭城俞的玩笑,顧小穗也是佩服他的胸襟了。
「靠!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的……「彭城俞開始在腦中飛速地尋找那個可以形容他的貼切詞語。
「怎麼這麼的和你一樣有自知之明?「鄭合融說的每一句都捎帶彭城俞一起,還真有點兒難兄難弟的意思。
「你不覺得他倆相處的還不錯嗎?「利顏笑著看向顧小穗。
「是啊,小心你被甩了。」
「那不還有你陪著我呢!「
這樣糟糕的下午,顧小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扛過去的,利顏一直在她耳邊碎碎念,連去廁所都纏著她一起去,整得她一直沒有抽出空來去鄭合融大吐苦水。
放學后,鄭合融騎著自行車載著顧小穗回家,關心地問:「希望今天下午對於你而言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難以忍受。」
「呵,呵。如果想象可以無限擴大難受的痛苦值,那麼對我而言可能就能被說成並沒有了。「顧小穗將臉貼在鄭合融溫暖的背部聽著他緩緩的喘息聲,心情漸漸舒緩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顧小穗問道。
「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
「你覺得那女之間存在著不含任何雜質的友誼嗎?」
「這不好說,你問出的這個問題是關於你和彭城俞的嗎?「
「我想在這個關鍵時期,我確實應該與你確認一下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顧小穗垂下眼眸,說道。
「我認為男女之間,其中一方已經心有所屬,而另一方也有了新的開始,無論之前的關係如何,就現在而言,可以說確實是存在的吧!」顧小穗看不到此時鄭合融的表情,不過還好是看不到的,因為她並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真正不含任何雜質的友誼。
「去波特勒大街逛一逛,怎麼樣?」鄭合融建議道。
「好啊,我們順便去那間古董店看看。」顧小穗立刻起了興緻。
「我先將自行車停在附近,那邊沒有可以放置的地方,之後,再一起走過去。」鄭合融將自行車停靠在了一排楊樹下面的自行車停存放處。
顧小穗跟著鄭合融走向波特勒大街,隨著穿過密集的人群,停在了一家古董店的門前。「就是這裡了,進去看看吧!」
「這個簡直太好看了!」顧小穗一邊說,一邊指著兩顆褐色的珍珠袖扣。
「是啊!「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喜歡二手古董嗎?「顧小穗故作神秘地問道。
「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了。「
「在我兒時的記憶里,太奶奶是個很迷信的女人,她有許多漂亮的首飾,但是,曾經都是屬於別人的物品,她喜歡去二手古董店一邊挑選首飾一邊打聽它原主人的故事,只要是前主人過得很幸福,她就會毫不猶疑地買下來。她告訴我,那是積攢幸福,並且幸福會降臨在新主人的身上。「
「真的會靈驗嗎?「
『那時,太奶奶才十六歲,買下她人生中的第一個水晶首飾盒,當時,她從賣家那裡得知她的前主人已經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私奔了,並沒有嫁給禿頭老爺。所以呢,期待愛情的她便好不猶豫地買了它,沒過多久,她就遇到了自己的第一個愛人,一位在租界開銀行的富商。不過呢,他並不是我的太姥爺,要不我早就是富人之後了。哈哈!「
「你也準備試一試太奶奶的方法嗎?」鄭合融笑道。
「可以啊!」顧小穗正有此打算,「老闆,這兩顆褐色的珍珠袖口多少錢呢?」
「五千塊!「老闆的口吻十分敷衍,顯然是看出了他們學生的身份,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的錢來。
「果然很貴呢!」顧小穗完全不在意老闆的態度,本來就沒錢,這是事實啊,沒有必要為了這事兒還鬧出點兒不愉快。「看來,你只能再等我幾年了,到時候再送你吧!」原來,她是想送自己的,鄭合融開心地親了顧小穗的額頭一下,頗為動情地說:」我已經很開心了!「
「喲!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啊!「利顏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旁邊攙著擺著一張冷臉的彭城俞,」你們在看什麼呢?「
「嗯……沒什麼。「顧小穗想將褐色袖口藏在手心裡,但是,顯然古董店老闆看到了大金主,搶過袖口遞給了利顏,」利小姐,您看看,這是兩顆褐色的珍珠袖口,很適合彭少爺呢!」
「是嗎?我怎麼覺得一般呢!「利顏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地樣子,」城俞,你覺得呢?你喜歡嗎?「
「嗯!「彭城俞不帶任何錶情地回答。
該死的,顧小穗咒罵道,眼看這兩顆袖口就要縫在到彭城俞的袖子上了。
「老闆,直接刷這張卡就可以了。」利顏將一張玫瑰色的銀行卡遞了出去,「這張卡是城俞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對了,這個星期五晚上在我家辦生日派對,到時候,你們倆可要一起過來喲!」
「實在不好意,我們倆周五有事情!」顧小穗立刻回絕道。
「少來吧!你們能有什麼事情,顧小穗,你不會沒膽兒來吧!放心,我那裡不需要花五千塊錢!」原來利顏是聽到她剛才和老闆的對話了,也就是說,她和彭城俞也看到鄭合融親了她。這還是第一次,當著彭城俞的面和鄭合融親昵。
「去就去!那我們先走一步了,再見!「顧小穗拉著鄭合融的手,就離開了古董店,出了門口就破口大罵:」這是什麼古董店,枉費我浪漫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全是銅臭味!「
聽到這番話,鄭合融爆發出一陣大笑。
「你是在嘲笑我意氣用事嗎?「顧小穗眼眶有些濕潤,說道,」我真是討厭死利顏了!「
鄭合融不由自主地摟住了顧小穗,安撫道:「一個浪漫的小丫頭幹嘛和那種人鬥氣呢!我帶你去一個絕對裝滿美妙回憶的地方。』於是,兩人趕緊加快了腳步。
又拐過了兩個路口,來到了一家詩信店。在門口的櫥窗呢,還掛著沃克曼和莫西的詩。「這家小店好獨特呀!」顧小穗驚喜道。
「是啊,進去瞧一瞧吧!」鄭合融推開店門,請顧小穗先走了進去。
「你說的沒錯,一封信,一首詩是這世間最能裝滿美妙回憶的方式了。」顧小穗動情地說道。
「那你知道,一封信和一首詩也是會給人們帶來幸福的嗎?」鄭合融深情地看著顧小穗,「寫下你的期許,開啟一段珍貴的回憶吧!」
現在,想來,這些話其實,他是想說給利顏聽的吧,而這些事情也是希望帶利顏做的吧。要不,怎麼會這麼巧,在那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