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院長細盤查 趙崎精神錯亂

「快開門，大家怎麼了！都八點了，你們怎麼還在睡覺？」院長的敲門聲讓正在熟睡的人們很快清醒過來。兩位護士，張敏和麗麗互相望了望，怎麼會睡在手術室里呢？張敏跳起來，馬上去給院長開門，紅著臉說：「院長，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睡死了，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

「趙崎，趙崎醫生。」看著倒地沉睡的趙崎，張敏用力推，大聲叫，但趙崎似乎暈過去一樣，就是不醒。「小吳醫生，趕緊把他抬到病房，給他檢查一下心肺！」田院長說道。

眾人七手八腳將趙崎抬到病房，放到病床上，小吳醫生趕緊拿著聽診器過來，給趙崎做了一番檢查，說道：「趙醫生一切正常，可能是睡著了，沒什麼大礙！」

張敏十分著急，又推了推趙崎：「趙醫生，趙醫生，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田院長看著張敏和麗麗，問道：「你們怎麼會在手術室里睡著了呢？昨晚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張敏和麗麗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看來只有趙崎知道真相了，大家站在病床邊靜靜地等待趙崎醒過來。

大約過去兩個小時，趙崎終於睜開眼睛，他一下子跳起來，抓住張敏的手說：「大家沒事吧？歐陽霞一家沒事吧？」張敏很驚訝，覺得趙崎很奇怪，她伸手摸了摸趙崎的額頭說：「你沒發燒吧？說什麼胡話呢？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就你昏睡過去了。」

這時田院長走了過來問：「趙醫生，你不好好值班，跑到手術室里幹什麼？你們怎麼能夠在手術室里睡著了呢？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院長，有火龍，昨晚有一條火龍闖入我們醫院，我和張敏、麗麗幾個人把病人推倒手術室，因為這裡有鐵閘門，最安全！」這時候醫院所有人都圍了過來，聽趙醫生講著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

田院長擺擺手，趕緊打斷了趙醫生的話，說：「你到底在瞎扯什麼？趙醫生，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引起醫院內外混亂可不好！」

趙崎睜大眼睛說道：「千真萬確，絕無虛言！不信你問張敏護士啊！」說著轉身看著張敏，但張敏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趙崎又著急望向麗麗，麗麗也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我分明記得你們先發現大龍，叫起來，我跑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啊。一條足有20多米的長龍，渾身是火。」趙崎很著急，他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千真萬確的事情這些人怎麼就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噢！對了！拐角處的病房，歐陽霞一家。」趙崎跳下病床，一個箭步沖向歐陽霞他們的病房，這時候歐陽霞已經起床，歐陽嫂正在給她洗漱，一束陽光照射在歐陽霞恬靜的臉上，趙醫生見狀不好說什麼，擔心昨晚發生的事會刺激到歐陽霞，欲言又止。

歐陽霞見到趙醫生和後面尾隨而來的人，恬靜的臉突然緊張起來，躲到歐陽嫂身後。歐陽嫂連忙說：「別怕，醫生來看你了。醫生，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女兒今天好多了，不用擔心她，我們想今天就出院。真是過意不去，住院費用還是你幫忙墊的。我會想辦法儘快還給你的，我回家借錢，過兩天給你送過來。」

看到田院長，歐陽嫂說：「你就是院長吧？去年孩子的爸爸喝酒肚子痛被送到醫院，是你給看病的。我認得你，請院長千萬不要責怪趙醫生，他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的醫生啊，主動幫我們墊上住院費。你放心吧，我們儘快把錢還上，我回去就去借錢，馬上把錢還給趙醫生。」

「錢的事情你們不要太擔心，孩子的身體要緊，她恐怕還要留在醫院裡，她的身體可能還會出現反覆，需要再觀察幾天。好吧？」院長轉身離去，對著大伙兒說：「大家散了吧，該幹啥幹啥去。趙崎，你到我辦公室里來一趟。」人們唧唧喳喳地議論，這個趙醫生是不是真的精神錯亂了，怎麼胡言亂語，哪有什麼火龍啊？趙醫生怕是中了什麼邪氣了。

院長姓田，50來歲，據說是一名醫學專家，五年前主動到五指峰來，花錢建起這家黃龍鎮醫院，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放著大好的前途，偏偏來到這山區小鎮，一有空，田院長就跑到大山裡去采草藥。在張敏眼裡，這個田院長比趙崎還要神秘百倍，平時不苟言笑，雙拳緊握，走起路來像是一陣風，滿臉陰鬱，鷹一樣的眼睛，鷹鉤一樣的鼻子，看起來非常不一般。張敏每次見到他，心裡就會不禁劃過一陣恐懼感。張敏曾經與麗麗議論過田院長，麗麗的感覺跟張敏的感覺一模一樣。兩人平時沒事都躲著田院長。

趙崎要小跑才能跟上田院長的步伐，兩人很快來到院長辦公室。院長拍了拍凳子示意趙崎坐下。趙崎杵在那裡，望著院長，急切地說：「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我明明記得那是一條長長的龍，足有二十多米，身上發出火光。可為什麼沒人記得，為什麼他們都忘記得？」

院長走過去把門關上，還順手上了鎖，看來他是不想這段談話被打攪，他轉身坐下來，急切地問道：「趙醫生，你能不能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地再說一遍？」「您相信我？」「我自會有判斷，你說吧。」

趙崎開始從歐陽霞住院到早上醒來人們奇怪的反應，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院長並不做什麼判斷，而是說：「趙醫生，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別想太多了。你去把張敏也叫過來吧。」趙崎離開院長辦公室，來到護士台前，望著張敏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說：「院長找你。」說完就離開了。

張敏匆匆忙忙來到院長辦公室：「院長，您找我？」「我想問問你對趙崎今天的行為有什麼看法？」「院長，趙醫生是個很優秀的醫生，您可別因為今天的事對他有什麼看法，他可能是太在意歐陽霞的病了，還有歐陽霞失蹤的妹妹，我想是精神太緊張了，他才出現精神錯亂的。」

院長擺擺手打斷了張敏的話說：「不是，我是問你信不信趙崎的話？你想想看，今早有沒有發生什麼其他怪事？」張敏說：「田院長，趙崎醫生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怪事確實有啊。」

「說來聽聽。」

「您看吧，早上八點您來上班，院里的人都還在熟睡中，連我和麗麗都睡著了，而且我們怎麼跑到手術室里去睡覺呢？還有醫院的大門，從不關閉的，昨晚卻是關上的，還莫名其妙上了鎖，您想啊，是誰上鎖的？」

「窗帘呢？」

「我想想看，靠近過道的窗帘是拉上的，其他窗帘我沒有留意。」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您叫門的時候，我醒了，看到身邊光線還是比較暗的，打開門，拉開窗帘后光線就變好了。還有啊，醫院大門邊上的窗戶有一塊玻璃被打碎了。」

「是嗎？是誰打碎的？」

「不知道啊！」

「好了，張敏，你出去做事情吧！哦，對了，不要跟別人說這些奇怪的事情，以免造成恐慌。」張敏點了點頭，趕緊走出院長辦公室。

看著張敏走遠，田院長馬上關上門，心裡不禁竊喜，臉上露出了難以言狀的冷笑：「久違了，我的黃兄，我找你好久了，你終於露面了。你來我醫院幹什麼？還想找我算賬嗎？好啊，這回看我怎麼收拾你……」

整個醫院只有這個田院長心裡很清楚，趙崎根本沒有什麼精神錯亂。他很清楚趙崎說的一切都意味著什麼，為了這一天，他等待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