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世態的炎涼

天風帝國皇城，夜晚。

天氣已經慢慢變涼，而此時天空之中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更是為這皇城的夜色增添了幾分寒意。

此時已經子時三刻，原本繁華的皇城，周邊的街道旁邊已經基本看不到行人，偶爾有行人走過，也是在這淅瀝瀝的小雨中，急匆匆的跑過，沒有原本的那種嘈雜。

這場淅瀝瀝的小雨，徹底讓皇城陷入了一片的寧靜。

而在吳家西院之中，卻是有著迥然不同的一幕，大廳內燈火通明，各個房間也是燈火閃爍，裡面還有些嬉鬧的嘈雜聲，但是西院的大門卻是緊閉，在這大門外卻是跪著一位衣著的樸素的少年。

清寒的雨夜，燈火通明的院落，以及在雨中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少年，這樣的場景，跪在地上的少年，讓人覺他得格外的凄涼，落寞。

「請族長，還有各位長老應允，吳軒將終生銘記家族恩德！」

素衣青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憑淅淅瀝瀝的雨點滴落在身上，少年依舊全然不顧，只是不斷的對著西院之內叩拜，大聲的乞求。

嘶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雨夜裡顯得各位的突兀。

可是！

吳家西院的大門緊閉的大門就像釘死了一般，任憑少年如何的祈求，門內恍若未聞，各個屋內燈光閃爍，跳躍間，依舊沒有任何人回應。

許久！

素衣少年的嘶啞的嗓音已經幾乎喊不出聲音，挺拔的身軀筆直的跪在地上，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額頭上面已經滲滿了鮮血。

少年那張俊秀倔強的面龐，此時在冰涼的雨夜中，顯得格外蒼白。

西院門口兩個風燈搖曳，閃爍！門依舊緊閉。

雨，則是越下越大了！

……

遠處的天際已經泛白，雨也停了，皇城的大街上面已經開始有人來往了。

朴衣少年仍然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那筆直挺拔的身軀已經輕微的抖動，倔強的雙眼之中也是布滿了血絲，瞳孔緊緊的盯著緊閉的大門，眼神之中還帶有一些希望。

吱~

西院的大門，終於在少年的目視下，緩緩的打開了。

這一次開門的並不是門口的守衛，而是一位中年男子，旁邊還跟隨著一位年邁的老者。

看著開門的兩位，吳軒血紅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挺拔的身軀開始彎曲，在地上又是磕了三個響頭，對著開門的兩位，嘴唇輕輕蠕動，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大伯，六長老，怎麼樣！家族同意了嗎？」

走在前面的是吳軒的大伯吳海明，而在吳軒大伯身後的正是吳家的六長老。

「吳軒，這..唉..！」看著吳軒現在的這樣子，六長老則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顯然家族之中的決定，他也沒有權利改變。

看見六長老這樣的表情，吳軒的蒼白的臉色也是有些慘然，結果，吳軒已經基本知道了。

「吳軒，你不用跪在這裡，回去吧！」沒等六長老說完之後，走在前面吳軒的大伯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冷漠的說了一句。

「可是，大伯！我母親也是..」跪在地上的吳軒聽見吳海明的話，吳軒還想要爭辯一句。

「哼，吳軒你不用再說了！」看見吳軒還想要爭辯，吳海明馬上冷哼一聲，打斷了吳軒的話，冷冷的看了吳軒一眼，隨後接著說道：

「你們現在已經不是吳家本家，別說你母親的牌位不可拜入祖祠，即便是你母親的棺位也不可入西山！

哼，當初你父親得罪了三弟，現在還想奢求進入祖祠，別再做夢了！」

「即便你母親病死了，家族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已經給了你二十枚銀幣，讓你的母親安葬在北山荒地，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吳海明說道這裡，隨即又是冷哼一聲，接著說道：

「對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就是皇城大比，在皇城大比之前你還連通脈三重都沒有到達的話，那就離開吳家，我們吳家不留你這個廢物！」

吳海明說完之後，衣袖一揮，便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吳軒，直接往西院內走去。

「吳軒，我已經儘力了，唉。。。本來族長已經動搖，想讓你母親的牌位拜入祖祠，只是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你三叔在皇極院來了一道靈信，族長就又改變了注意！」六長老看著還在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吳軒，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從今之後，我就會閉關，三個月後，如果你有機會通過學院測試的話，切記不要入皇極院，如果你去皇極院的話，你三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六長老的身影逐漸走入院內，六長老有些無力的說了一句：

「吳軒..回去吧！」

……

吳家東院，幽靜偏僻的小院內，由於昨天晚上下雨的原因，今天早晨竟然升起了濃濃的霧氣。

而吳家這處幽僻的小院，本來就建在荒涼無人之地，雨過之後，霧氣則是更加的濃郁。

濃霧之中，吳軒緩緩的將小院的院門給推開了，小院本來就不是很大，推開們就可以看見零星的幾處房間，在這幾處房間的正中，就是這座院落的大廳。

小院本來就不大，這座大廳也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多平的樣子，一口漆黑的棺材擺放在大廳正中后，就幾乎沒有空餘的位置。

漆黑的棺材旁邊跪著一位身披白色孝衣的少女正在燒著紙錢。

少女正是穎兒，一身白色的孝衣緊緊束縛在身上，小巧的身形，肌白如雪，發如青絲，精緻秀麗的臉頰上面還布滿了淚痕，楚楚可憐。

穎兒聽見門口的響動，就知道有人進來了，連忙整理一下身上的行裝，擦拭了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形，轉身就看見吳軒步履蹣跚的走了進來，臉頰上還帶著不甘的憤怒，與落寞。

穎兒看見吳軒現在的神情，心思聰慧的她就大概已經明白了事情經過，眼淚再次順著水靈靈的眼睛里低落下來，口中輕輕呼喊了一句：

「哥！」

「穎兒！」

吳軒看著穎兒那張憔悴的臉頰，吳軒強擠出一個笑容，走到了穎兒的身邊，同樣把穎兒臉頰上的淚珠給抹去。

「穎兒，你這樣哭，會讓別人看不起的，母親也會傷心的！」吳軒說完之後，鼓勵般的拍了拍穎兒的肩膀，緩步走到棺材的旁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撿起地上的香燭，點上，繼續對著棺材內的母親喃喃道：

「軒兒不孝，雖然娘親離開時說不願拜入祖祠，但是孩兒知道那並非是您的本心之言，如今未能完成母親夙願，孩兒不孝！」

說道激動之處，吳軒又是對著棺材重重的在地上拜了三拜。

砰！！

就在吳軒跪拜的時候，一聲悶響，原本被吳軒關住的小院院門直接被一股巨力踹開，緊接著就是一個囂張的聲音在小院內響起：

「吳軒趕緊辦完喪事，把你們母親給埋了，我們吳家可不是靈堂！」

囂張的聲音落下，一位已經發福的中年男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小院，眼神怒視著跪拜在大廳靈堂之中的吳軒，穎兒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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