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痞生涯的終結

「跪下！」

一路上,昊軒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迎接自己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跪在門口像什麼樣子！給我滾進來！」

這是第二句,昊軒聽話的移動雙膝進了院內。

剛進院，一隻大腳朝她的胸口踢來，長期在外實戰練習的她,出於本能的腰向後一探，收胸隆背，右肩向後旋轉想要避開，但她遲疑了一下，左肩結實的挨了一腳。後仰了過去，她悶哼一聲，又重新端跪！

似乎，這一腳並不解恨，中年男子隨手抄起旁邊的板凳向昊軒的背上狠狠的扔了過去。並咒罵著：「王八，我殺了你都不解氣！」昊軒感覺心都被震了出來，她皺了皺眉頭，並不言語！

沒錯，打他的正是他的父親，孟普傑（為了方便以後稱昊爸），一個老實忠厚的普通工人。旁邊的是她的母親，韓英梅（為了方便以後稱昊媽），雖然年近四十，但風韻猶存，同時她更爭強好勝，但很會做人處事，是位人見人贊的好媳婦、好兒媳、好母親。在昊軒心裡，小時候是爸爸最偉大，因為他什麼都會，能掙很多錢供一家吃穿，還知道很多有趣的事，長大后，卻覺得媽媽才是最偉大的，因為，在現實社會中，只有媽媽那樣的人才能在社會中活的比誰都是好，比誰都精彩。而一味的老實，只能像他的父親一樣，儘管有真實才學但只能一輩子做個平庸者。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母親是善良的，不管怎樣，她深愛著自己的丈夫，不離不棄！

而坐在一旁的是她的爺爺、奶奶，從奶奶白皙的皮膚上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風彩及姿色，奶奶是個童養媳，從小就生活在別人的家裡，所以很小她就學會了察顏觀色，見過太多不為人知的世俗醜事，但她天性是善良的，所以除了人情世故，她從不傷害他人，但決不是好惹的人！而她的爺爺，在*期間，因為他既是舊地主又是臭老九，為了生存，不得不依賴於省吃儉用才得以生存，時間久了，這一特徵就深深的融入了他的生命！

昊爸痛苦極了，他無奈的蹲下，抓著頭髮低低的抽泣，這個女兒是他的驕傲，從小到大，她都是族裡公認的天才，還記得不滿七歲的她就能背《三字經》、《百家姓》、《唐詩宋詞》，甚至於四書五經中的一些她感興趣的文章也能背誦，未入校的時候，她就已經可以心算出兩位數相乘的乘法，小學畢業那年已經通讀《紅樓夢》，當然，只是可以翻譯裡面的句子，背出裡面的詩詞。現在，她又試著用古漢語詞典來讀《聊齋》，小學時更是得了全國小學生數奧市一等獎。並以全縣前三十名的成績通過小考進了全縣最好的中學。但就是這樣一個懂事聰明的女兒，在短短的兩年內成了全校倒數，自己竟渾然不知，除此之外，她竟成了街頭人見人罵的小痞子？！這讓人怎麼接受，他一直引以為為自豪的女兒...

他越想越氣，嗖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不挑地方的朝昊軒身上招呼過去，昊媽見了想上前攔住，可是你一個弱女子，怎麼抵得上此時火冒三丈的漢子，被昊爸一揚手摔了出去。

「別打了，你們父女倆一樣，倔的跟驢似的，你不知道啊，她小的那會，有一次，你把她都快打死了，她連哭都沒哭，你就不能好好說！」昊媽掙扎著爬起重新拉住憤怒的昊爸半跪著說道。

「打死算了！我沒這樣的女兒！」又是幾腳，「與其將來被別人戳脊梁骨戳死，不如我自己把她打死！」

「她爸，你不能這樣，昊昊她…」眼看昊爸是不會聽昊媽勸的，只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兩位老人「爸媽，你們說句話啊，可不能讓他這麼打下去，要不然你孫女，兒子可就全沒有了。」

「她爸，你說你還要她幹什麼，我看你也別打她了，真要是打死了，你還得償命，不值當啊，不值當！」奶奶顛著小腳走過來，並狠狠地戳著昊軒的額頭，然後又問道。「昊軒，你說到底是不是啊，恩？你倒是說話啊？你說啊！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能騙我們這麼久，我們還以為你在學校有多好呢？原來是…昊軒，我們孟家沒你這樣的孫女。」

「...」看樣子，昊軒沒有回答的打算。

「你跟她啰嗦什麼，她就不打不改！」爺爺似乎也憤怒了，拉來院子一角的昊軒讀了近十年的書，紛紛砸在昊軒的身上，昊軒就跪在那，不說話，也不躲避，更不哭不鬧。

「媽媽！我回來了！」門外響起了一個大約五六歲男童的聲音，一個與昊軒長得很像的小男孩抱著皮球跑了進來，剛到門口，他就看見跪在院中的姐姐，愣了一下，把目光移到姐姐的身上低喃了聲：「姐姐」。卻突然發現在昊軒左肩的內肘有鮮血流了下來,嚇了一跳，慌忙跑開了。

不一會，門外傳來噪雜的聲音。

「怎麼了，然濤跑我那說他姐姐流血了，哪兒呢？」這正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嚴利，昊軒的乾媽，但是按他們那邊的規矩來，就該叫聲娘（同上，為方便以後稱昊娘）。門外走來一個與昊媽年齡相仿的女子，不過，她更顯幹練，著裝時髦而又洋氣。

「哎吆！昊軒？這是怎麼了？怎在這跪著！」剛進門的她就從昊軒的右側繞道昊軒面前彎腰問道。

「娘！」昊軒總算是開了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