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息

消息來是來了，不過不是吳胖子的。

顧蔓菁：在哪兒，陪我去醫院做檢查。

……

陳然到的時候，顧蔓菁已經在醫院等著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穿著長裙的她，臉上抹著淡妝，看起來清純而又恬靜。

陳然站在這裡已經幾分鐘了。

在收到顧蔓菁消息后，他猶豫自己要不要來，但考慮三分鐘后，他最後還是開車過來了。

可當他真的站在這裡時，陳然又開始後悔。

糾結幾分鐘后，陳然終於調整好心態，走了過去。

「你好，你是……顧蔓菁嗎？」他上前跟顧蔓菁打了個招呼。

顧蔓菁抬起頭來。

她撩了下垂落的耳發，眼中滿是探尋的神色：「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他朋友，他公司里出了事，昨天已經趕回北京，他剛打電話給我，讓我過來這邊走一趟。」

陳然說著一早準備好的台詞。

「這樣啊。」顧蔓菁輕輕笑了笑。

臉上看不出有什麼傷心，也看不出有什麼難過。

「不好意思啊，大老遠的，還要你過來跑一趟。」她有些歉然的對陳然說道。

「沒關係，都應該的。」陳然開始飆起了演技。

他看了眼四周，然後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我已經拿完號了。」顧蔓菁說著，將手上的書合了起來。

陳然餘光掃了一眼，書封上寫著「懷孕」，「產檢」之類的字樣。

目光剛收回來，就發現顧蔓菁的視線，一直盯在自己的臉上。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陳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顧蔓菁回過神來看，歪著頭思考了一下，然後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們兩長得太像了。」

陳然心中一頂，嘴上卻道：「是這樣嗎，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

他心裡有點慌。

按理來說，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兩者的聯繫才對。

就他現在這個模樣，別說一個才第三次見面的陌生人，就算他直接站在吳胖子面前，吳胖子也不一定能馬上認出他。

「可能我認錯了吧，對了，今天你不用去上學嗎？」顧蔓菁隨口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陳然在顧蔓菁身邊坐了下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要來這個地方的樣子。」

他指了指產檢醫院的大廳。

顧蔓菁捂嘴輕笑：「是嗎，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在哪裡？」

「圖書館，自習室，又或者是在學校的操場上。」陳然道。

「那真遺憾，我已經好多年沒去過學校了。」顧蔓菁輕笑。

陳然扭頭看了她一眼。

如果只看她現在的裝扮，誰又知道這樣的人也有性感火辣的一面？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但很多時候，哪怕是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對了，你也是住在這邊的？」顧蔓菁問。

「是，我在收到他消息后，就立馬趕回來了。」陳然老老實實道。

「你女朋友不會不開心？」

「我倒是想找女朋友，可惜，哪兒有女生看得上我。」陳然說著，佯裝著嘆了口氣，掌心卻已經在冒汗。

顧蔓菁這個女人，實在太TM老辣了。

短短几句話，簡直將他年齡，職業，感情狀況，都給套了個遍。

偏偏陳然現在的情況還沒辦法反擊。

他現在的身份是自己哥們兒，如果表現的太輕佻，豈不是……我自己綠我自己？

顧蔓菁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在陳然掌心開始冒汗的時候，終於叫到吳蔓菁的號。

「你幫我拿下東西，我去一下就來。」

顧蔓菁聽到號碼後起身，將隨身攜帶的挎包和書籍交給陳然，拿著手機和大卡就離開了。

一直到顧蔓菁的身影消失之後，陳然才鬆了口氣。

就這麼會兒功夫，他的手心和後背都已經濕透了。

陳然想抽煙，可是醫院裡沒地方抽煙。

他看了看熱鬧的大廳，周圍都是前來做產檢的情侶或者是夫妻。

許多大著肚子的女性排著長隊挂號，辦手續，男人則是跟陳然一樣，拿著東西坐在椅子上玩兒手機。

這就是產檢嗎。

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陳然回過神，看著顧蔓菁塞到他懷裡的提包和書籍，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顧蔓菁都約他來做產檢了，也就是說她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陳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心情。

他一開始想，這個孩子真的是他的嗎。

然後又想，如果是他的，他又該怎麼處理，是直接開門見山讓顧蔓菁去打掉，還是選擇讓她留下來。

如果讓她留下的話，那他該怎樣面對這個孩子還有顧蔓菁，是老老實實改邪歸正，從此做一個好人。

還是只是結個婚，婚後各過各的？

陳然不知道。

尤其是當他現在遇到這麼詭異的事後，他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他該怎麼告訴別人，自己就躺床上睡一覺，就變回十年前的長相了。

在陳然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叮咚」一下響了起來。

陳然掏出手機看了眼，是吳胖子發來的消息。

還沒點開消息，吳胖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剛接通就在那邊沉聲道：「老二，對不起……」

陳然心裡一沉。

吳胖子的聲音，將他從各種幻想當中拉了回來。

對。

也是。

怎麼能只考慮自己的想法。

也許顧蔓菁只是想生個孩子玩玩，又沒想過要為了他而成為一個良家婦女。

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場意外，所有人都活的很洒脫，只有自己把這個事情看得很嚴重。

陳然自嘲的笑了笑，對吳胖子道：「怎麼了，查到了什麼？」

吳胖子的消息一直很靈通，哪些女的出來玩玩，有些女的出來做的，他都一清二楚。

陳然就因為吳胖子，成功避開好幾個坑。

如果吳胖子能查到消息，說明對方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現在吳胖子打來電話，是這個語氣，也就是說……

「哎，老二，很抱歉，我沒有查到她的消息。」吳胖子嘆了口氣。

陳然一愣，腦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沒有查到消息……這不是好消息嗎？

說明顧蔓菁不是在那個圈子裡混的人。

至少不是那種經常在圈子裡出沒的人。

怎麼吳胖子的聲音聽起來這麼沉重，跟昨晚被幾十個大漢堵在廁所里輪番上了一樣？

沒等陳然反應過來，吳胖子繼續道。

「我這邊沒查到什麼消息。」

「然後我委託我在機場工作的朋友調查了一下。」

「老二，你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