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七十九章 衝動了
張若塵和蓋滅在空間中跳躍遁
行,不斷跨越疆域,-直來到三途河
流域的望冥白骨嶺才停下。
眼前的山嶺,宛若祖龍橫卧南
北,山巔與頭頂天空相連,讓神靈都
會生出窒息的壓迫感。
山中幽深,灰霧瀰漫,不知藏著
多少惡鬼亡靈。
不見白骨,但傳說這座山嶺就是
白骨沉積而成,已有上億年的歷史。
不知為何,張若塵和蓋滅皆生出
強烈的危險警覺,不敢繼續往前。
按理說,當今天下能夠留住他們
的修士已經不多,欲將他們二人同時
留下,更是難上加難。
「過瞭望冥白骨嶺,便出了三途
河流域,再往前,就是幽冥煉獄。」張
若塵道。
蓋滅的巨身魔體迅速收縮,變成
正常人類大小,道:「你似乎不敢繼
續向前了,是在害怕望冥白骨嶺,還
是幽冥煉獄?」
張若塵對幽冥煉獄自然有忌憚。
當初,怒天神尊向張若塵講述幽
莫煉獄和七+二層塔由來的時候,曾
提過,印雪天去黑暗之淵前叮囑過
他,永遠不可踏足幽冥煉獄。
曲冥煉獄絕對不是什麼善地,黃
泉大帝向這裡逃,肯定有其原因。自
己心中的危機感,也絕不可能是憑空
出現。
張若塵看向面帶笑意的蓋滅,
道:「至上柱又何必掩飾心中的懼
意?你若敢闖,怎麼可能在這裡停
下?」、
「倒也不是畏懼,只是沒有必要
冒這個險。
蓋滅又道:「黃泉大帝在從古至
今的所有死靈修士中,都算是絕無僅
有的存在。他若根據望冥白骨嶺的地
勢,提前布下葬神局,我們冒然闖入
進去,豈不相當被動?」
「更何況,黃泉大帝既然和七十
二品蓮、羅慟羅有接觸,誰敢肯定,
望冥白骨嶺中沒有別的強者暗伏?進
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至於幽冥煉獄,則更加詭異。
等天姥歸來,你還是建議她,早些帶
領地獄界諸天,清掃一番才是。」
「當然,當前的地獄界,未必有
這個餘力。」
張若塵露出異樣的神色,道:
「聽至上柱話中之意,是不打算回無
常鬼城了?」
「回去做什麼?屍祖被拿下后,
三途河流域就只剩黃泉大帝一個威
脅,你們已經不再需要本座。不
萬一你和鳳彩翼看中了本座這一身修
為,回去豈不是自尋死路?天下誰不
知道,鳳彩翼修鍊速度如此快,全是
因為有你這個掌握著地鼎的本源大
廚?」蓋滅道。
張若塵啞然失笑,想了想,道:
「倒頗有些道理。」
「本座吞了摩犁城和屍族數以億
記的修士,正需要找個地方煉化吸
收,修為或可一舉恢復到不滅巔
峰。
繼而,蓋滅又低聲道:「就憑此
舉,鳳彩翼豈會容我?容我,她就沒
辦法給屍族諸神交代。」
張若塵眼珠轉動,不得不說,蓋
滅看似豪放不羈,實則心思縝密。甚
至有可能,從-一開始,他就盯上了摩
犁城。
無常鬼城中的詭異血泉雖好,
但,要在地獄界諸神手中奪食,無疑
是火中取栗。
面對送上門的美色,既能毫無顧
忌的釋放自己的慾望。面對擺在眼前
的恢復修為的血泉,又能剋制自己的
慾望。
這種人,必定可以活得很久,而
且可以活得很好。
張若塵道:「至上柱接下來是要
去黑暗之淵?」
「還有比黑暗之淵更好的選擇
嗎?我得去一個有人需要的地方,體
現自己的價值,有價值,就可以活。
恰好,空梵怒現在需要本座。」
蓋滅笑道:「若太古生物進攻地
獄界,戰爭爆發,本座還能藉此獵殺
血食,為完全恢復修為做準備。」
張若塵道:
「完全恢復修為後
呢?至上柱是否是再無顧忌,再也不
用寄人籬下?」
「走一.步看一步咯!」
蓋滅揮手,就要離去。
張若塵道:「至上柱是不是忘了
什麼事?
「你張若塵身上至寶無數,九鼎
都有好幾隻,魔祖子午鉞算得了什
么?本座再借一段時間,都是為了助
空梵怒和地獄界,也是間接幫你。放
心,本座不喜歡欠人人情,今後必有
回報。」
蓋滅的身形,消失在黑暗的宇宙
深處。
「鶴清呢?」張若塵高呼。
「別人的道侶,你問本座做什
么?本座不奪他人所愛。」
張若塵無奈的搖頭。
憑他一己之力,想要留下蓋滅,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強行要回魔祖子午鉞,必會爆發
驚天一戰。
在地獄界交鋒,張若塵自然不怕
沒有幫手,但就怕最後奪回了鉞,卻
也將蓋滅逼到巴爾、骨閻羅等亂古魔
神的行列。
那便得不償失。
至少目前來看,蓋滅有著至上柱
的心氣,特立獨行,不甘屈於人下,
對怒天神尊那邊的確是有不小的價
值。
張若塵欲要返回無常鬼城,忽
的,目光又看向望冥白骨嶺。
沉思片刻,他捏指成劍。
「嘩!」
一道明亮劍氣光束飛了出去。
他身形急速遠離。
身後:劍氣飛入望冥白骨嶺,便
被灰濛濛的死霧吞噬,發出一聲悶沉
巨響,再無動靜。
張若塵收斂身上氣息,悄然回到
無常鬼城所在的星域。戰鬥已經結
束,世界樹完好無損,並未被攻破。
星空中,有鬼族神靈使用陰幡,
驅散殘留的各種毀滅神力和規則。
這些神力和規則,若不打散,或
者收取,萬年都不會自行消散。整個
星域都將化為禁區,神境之下的修士
無法靠近。
也有修士在修復三途河的堤岸,
與打碎后飄散出去的大陸板塊。
到處都是死靈修土的身影,給人
百廢待興之感。
殘破的無常鬼城,被雷族始祖界
籠罩,-道道紫龍般的電芒,在城體
上穿梭,將詭異血泉死死壓制在界
內。
宮南風率先看見張若塵,快步飛
奔過去:「塵,黃泉大帝呢?讓他逃
了?」
張若塵輕輕點頭。
鳳天立身在無常鬼城南城門外的
一座高崗之上,悠然轉目看向從三途
河畔向這邊走來的張若塵。她身上戰
后的死亡氣息依舊濃烈,形成的冰冷
威勢,壓得城外眾修土鴉雀無聲。
楊雲鬼帝、漠夜神尊、搖光、血
屠、木靈希等數十尊或命運神殿,或
鬼族的強大神靈,站在其左右兩側。
魂七則單膝跪在地上,鬼體殘
破,受傷嚴重,似在請罪。
蓋滅沒有回來?
遠遠的,鳳天問道。
「他去了黑暗之淵。
張若塵大步走上高崗,眾神的目
光在他和鳳天之間閃移,最後,齊齊
默然行禮。
鳳天發出一聲冷哼,紅唇輕啟:
「他倒是精明,知道回來難逃一死。
蓋滅既然沒有回來,就不用繼續點亮
世界樹了,太消耗神石。」
「本帝這就去辦。」
楊雲鬼帝看了魂七一眼,先一步
返回酆都鬼城。
「魂七,當時酆都鬼城形勢危
急,倒也怪不得你。你為阻止羅溫自
爆神源,已經受了重傷,回去養傷
吧!」鳳天道。
魂七如蒙大赦,自知乃是因為自
己是酆都大帝的弟子,絕不可能背叛
酆都鬼城,所以,貫冷酷無情的鳳
天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換做別的神靈,犯下這等差錯,
至少都會被搜魂一探究竟。
眾神相繼被鳳天派遣了出去,各
行各事。
高崗上,只剩鳳天、木靈希、張
若塵,就連血屠和宮南風都托理由溜
之大吉。
世界樹熄滅,光華大減。
璀璨星空又出現在三途河的上
方,星辰皆是黃褐色,陰氣遠比陽氣
強烈。
寒風從三途河上吹來,帶著屍腐
氣。
不知多久后,盯著無常鬼城的鳳
天,率先開口,但聲音硬邦邦的:「無
常鬼城並非一定需要你才能守住。」
「因為虛天嗎?」張若塵道。
鳳天道:「你見過他了?」
「並未。」
張若塵搖頭,道:「我猜的!無常
鬼城的布置太詭異,城中布置的防禦
陣法稀鬆平常,但虛無世界卻布局嚴
密,神陣強橫,更蘊含虛天最為得意
的劍陣。可見,無常鬼城渾然就是一
痤陷阱!」
「再者,虛天想要找一處可以安
心療傷和悟劍的地方,並不容易。巴
爾出世,傀量皇無跡,命祖殘魂或許
早已歸來,這三人對命運神殿虎視眈
眈,也就註定虛天不敢回命運神
殿。」
「天姥至今未歸,虛天自然也不
可能去羅祖雲山界。」
「黑暗之淵大戰一觸即發,怒天
神尊的營帳,不是一個可以安心修鍊
的好地方。」
「思來想去,無常鬼城有你、鬼
族諸神、世界樹的守護,反而安全一
此
鳳天見張若塵一副看透切的模
樣,道:「但什麼?
張若塵笑道:「虛天養傷和悟劍
心切,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可能分心
出手。先前,那等情況,他尚且穩如
老狗。知道我來了無常鬼城,你猜,
他是會親自出手修復無常鬼城的防禦
神陣,還是做甩手掌柜,扔給我?」
木靈希小心翼翼道:「虛天前輩
做事的確不可以常理揣度。」
她這話,看似是在說虛天剛才袖
手旁觀)令黃泉大帝逃走。實際上,
是在提醒鳳天,此前虛天騙走了《命
運天書》,挑撥了她和張若塵的關
系,乃是禍首。
總之:這兩件事都顯得虛天極不
靠譜,心中只剩修鍊破境。
為了修鍊,沒有人比虛天更穩,
這一點鳳天比張若塵更清楚。當初天
庭和地獄界的戰爭何等慘烈,虛天為
了修鍊劍二十三,擊敗須彌,閉關一
個元會,硬是沒有走出過大劫宮。
鳳天再三斟酌,沉默不語。
木靈希知道鳳天內心必然在做激
烈鬥爭,很希望她能暫時放下心中的
驕傲,退一步,主動說出放棄天離開
的話。
如此一來,鳳天和張若塵必可握
手言和。
但,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對鳳天
而言卻千難萬難。
堂堂死亡神尊,死亡主宰,百萬
年的固化心境,怎麼可能認錯?
就像鳳天一直都很清楚,她和張
若塵之間最大的矛盾,其實是須彌的
死。
哪怕當時的須彌聖僧本身就是一
心求死,與當時只有大自在無量巔峰
修為的鳳天關係不大,但,無論是修
辰天神還是鳳天,都自認為圍攻須
彌,乃是為了給空梵寧報仇,須彌聖
僧該死。
直到七十二品蓮的出現
鳳天當然不後悔圍攻須彌聖僧,
做為地獄界的神尊,那一戰,就算沒
有私仇,也一定會參與。
她可坦然面對天下人。
但,她卻很難再坦然面對張若
塵。
與其說,是虛天,是棄天,導致
她和張若塵之間的隔閡,令她不願主
動和張若塵見面。不如說,是她不知
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和張若塵相
見。
強硬的態度,就是給自己內心築
起一道牆,防止外人看見牆內的真
相。
但一旦推倒這道牆,無疑便是將
自己最難堪,最軟弱的地方,暴露給
了對方。鳳天何等固執和要強,怎麼
可能這麼做?
不知多久后,鳳天道:「摩犁屍
祖被本天收進了赤染塔,但想要將他
徹底煉化,至少需要千年時間。」
木靈希暗暗一嘆。
張若塵道:「鳳天可是掌握著五
成死亡奧義,堪稱死亡主宰,煉殺他
競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正是因為本天掌握了五成死亡
奧義,所以,才只需要千年時間。」鳳
天那精緻如玉的臉上,浮現出冷峭笑
意:「本天沒有忘記,其中一成死亡
奧義是你給的。你想要什麼,提吧!」
木靈希眼睛亮了起來,使勁向張
若塵眨眼。
張若塵道:「天鼎,我不還了,算
是互不相欠。
木靈希很後悔剛才沒有離開這
里,這兩人完全是杠上了,誰都不先
提。
都在等對方先提。
「好,好得很。張若塵你將帳算
得真清楚!」
鳳天化為道血紅色的流光,穿
過雷族始祖界的界壁,落入無常鬼城
高大巍峨的城牆之巔。
她紅袍下的胸口,劇烈起伏,眼
神說不出是冰冷還是憤怒,亦或者痛
苦。
「嘩!」
雷電界壁上光華閃爍,張若塵落
到她身後。
鳳天所有情緒瞬間收斂,並未轉
身,道:「你跟進來做什麼?無常鬼
城,本天決定親自坐鎮了,不需要帝
塵相助。」
張若塵道:「我想知道,關於命
祖殘魂的信息?
「本天不知。」鳳天道。
張若塵道:「不,你肯定知道一
些東西。每一次,我提到命祖殘魂的
時候,你眼神都會有微妙的變化。」
「就算本天知道,為何要告訴你
呢?」
鳳天轉過身,玉頸纖長,目空一
切般的側望城外虛空。
張若塵道:「我已有七成以上的
把握,可以肯定想要奪舍我的,就是
命祖。而且,命祖很可能與天樞針有
關!」
鳳天眼神變得凝肅,道:「你怎
么知道的?
「靈燕子留下了一些線索。」張
若塵道。
「天樞針
鳳天如此念出了一句,繼而道:
「有些事,已經過去了極其久遠的時
間,本天也只是猜測,不敢肯定,你
聽聽便是了!」
「本天出生屍族,是在三途河流
域誕生出靈智。在剛踏入修鍊之路的
時候,遇到過一個人,那人的命運之
道造詣,本天至今也望塵莫及。我會
修鍊命運之道,死法之法,拜入命運
一神殿,與他有極大關係。確切的說,
他教過我一段時間。
張若塵道:「他就是殘魂歸來的
命祖?」
「本天是這樣猜測的!」
鳳天繼續道:「因為,大尊踏破
命運神殿後,那人就消失了,當時我
不明白兩者之間的聯繫。隨著修為越
來越高深,古之強者相繼歸來,許多
真相浮出水面,本天才猜測當年大尊
踏破命運神殿很可能不是為了奪取命
運奧義,而是在找人,在找他。」
「你說,靈燕子留下了關於命祖
的線索,這更證實了本天的猜測。」
鳳天所有情緒瞬間收斂,並未轉身,道:「你跟
進來做什麼?無常鬼城,本天決定親自坐鎮了,不需
要帝塵相助。」
張若塵道:「我想知道,關於命祖殘魂的信息?」
「本天不知。」鳳天道。
張若塵道:「不,你肯定知道些東西。每一次,
我提到命祖殘魂的時候,你眼神都會有微妙的變
化。」
「就算本天知道,為何要告訴你呢?」
鳳天轉過身,玉頸纖長,目空一切般的側望城外
虛空。
張若塵道:「我已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
想要奪舍我的,就是命祖。而且,命祖很可能與天樞
針有關!」
鳳天眼神變得凝肅,道:「你怎麼知道的?」
「靈燕子留下了一些線索。」張若塵道。
「天樞針
風天如此念出了一句,繼而道:「有些事,已經
過丟了極其久遠的時間,本天也只是猜測,不敢肯
定,你聽聽便是了!」
「本天出生屍族,是在三途河流域誕生出靈智。
在剛踏入修鍊之路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那人的命
運之道造詣,本天至今也望塵莫及。我會修鍊命運之
道,死法之法,拜入命運神殿,與他有極大關係。確
切的說,他教過我一段時間。」
張若塵道:「他就是殘魂歸來的命祖?」
「本天是這樣猜測的!」
鳳天繼續道:「因為,大尊踏破命運神殿後,那
人就消失了,當時我不明白兩者之間的聯繫。隨著修
為越來越高深,古之強者相繼歸來,許多真相浮出水
面,本天才猜測當年大尊踏破命運神殿很可能不是為
了奪取命運奧義,而是在找人,在找他。
「你說:靈燕子留下了關於命祖的線索,這更證
實了本天的猜測。」
「關於命祖殘魂,本天就只知道這麼多。還有別
的疑問嗎?」
張若塵盯著她的雙眸,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是什麼種族?」
「這就不清楚了!或許是因為過去了百萬年歲
月,也或許是因為那入本身就不想讓我知道他的模
樣,關於他的記憶,極為模糊。對了,說到天樞針,
他當初好像的確是拿著天樞-但我不能確定。」
鳳天道:「你沒有問宮南風嗎?」
張若塵輕輕搖頭。
鳳天立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先前的鳳天,惜字如金,一句話都不願再和張若
塵說的態勢,但此刻卻將自己知道的都詳細講述了出
來,張若塵能感受到她心中的在意。
本是強硬的內心,軟化了許多,
也不知是不是身在無常鬼城的原因,鬼使神差,
張若塵突然想到蓋滅和鶴清,還有南宮風當時說的那
些話。
風天本是在凝神思考,回憶有沒有漏掉的地方,
卻見張若塵突然出現在眼前。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紅唇已被張若塵吻住,身
體被壓得後退,靠在了垛牆上。張若塵的雙手,一隻
「我都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最好不要有下
次。」鳳天轉身就要離去。
張若塵終於給自己剛才的葬撞,想出個合理的
理由,道:「宮南風跟我說,兩個人一直這般鬧下去,
很容易被趁虛而入。」
「你什麼意思?」鳳天道。
張若塵道:「你進無常鬼城,不是為了尋虛天,
請他修復無常鬼城?」
「自然不是。」鳳天道。
張若塵道:「可是我卻擔心是!虛老鬼故意離間
你和我,其原因,未必不是為你。」
說出這話后,張若塵自己都哭笑不得,但臉上卻
依舊繃住,不動聲色。
「若是如此,本天和他之間必要死一人。」
鳳天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般說太多激進,無形中暴
露了內心,立即找理由離開,道:「你就在這裡療傷
吧,濕婆羅來了,本天得去見他。」
看著風天逃一般的離開,張若塵臉上不禁露出一
抹笑意,原來她並非一直那麼鎮定。她能那麼激憤的
撇清和虛天的關係,更讓張若塵感到有趣。
但笑過之後,張若塵又陷入沉默。
因為她,自己生出這麼多的情緒變化,是否意味
著心動了?但,他和鳳天的分歧和矛盾,實在太多,
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見眼前,可肆無忌憚,三分苦而七分甜。
見內心,卻喜怒自知,萬般矛盾且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