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交鋒（四）
而和他對賭的是什麼人呢？
是大秦無限責任公司董事長兼大股東陳言。
以及他手底下的數萬全副武裝的馬仔。
和陳言比起來，圖卡爾的本錢根本算不上豐厚。
在圖卡爾眼中，漢人不耐苦戰。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顯然不是的。
要說體力，盪虜軍的士卒可是要遠勝這個時代的所有軍隊。
每日艱苦的訓練，以及豐富的飲食，時不時的拉練加訓，使每個盪虜軍士卒都有一副好身體。
要說苦戰，他們的體力，耐力，以及戰鬥意志，都是要遠遠超過蒙古大軍的。
圖卡爾想要賭漢人不耐苦戰！
呵呵，他必輸無疑。
「殺！」
戰場上廝殺依舊在繼續。
天空被傍晚的火燒雲染紅，一片片雲彩層層疊疊的，在火燒雲的映襯下，美麗到了極致。
那眼神，鮮紅，艷麗，仿若鮮血染紅！
圖卡爾面露絕望，整整好幾個時辰了，蒙古大軍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但漢人的攻勢卻是依舊生猛。
雖然士氣經過長時間的苦戰已經有些低落。
但和蒙古大軍比起來，卻是要強上好多。
再繼續僵持下去，輸的一定會是蒙古大軍。
戰爭，說白了，就是要發揮自己的優勢，用自己的優勢去對付敵人的劣勢。
並且獲得勝利！
但是，這場戰爭從一開始，蒙古大軍就沒能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來，一直被盪虜軍牽著鼻子走。
原本自己的優勢也是被一點點的打掉！
戰爭的結果可想而知！
看著戰場的場景，圖卡爾絕望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候，哈坎忽然再次開口說道。
「父親，不能留了！」
「我這就去召集我們本部的勇士，護送父親撤離。」
圖卡爾沉默了，這次卻沒有拒絕自己兒子的話。
隨著黑夜的降臨，戰場越發激烈了。
雙方繼續絞殺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殺死。
但，忽然間，蒙古大軍中有人高呼一聲。
「不好，大頭領跑了！」
「大頭領跑了，大頭領跑了！」
「大頭領把我們拋棄了，他跑了！」
「……」
所有蒙古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後大旗的方向。
果然，大旗在一點點後退，一條火把長龍正在向著戰場外逃奔。
圖卡爾在一眾本部騎兵的護持下，向著戰場外奪命狂奔。
「敗了！大頭領跑了，我們敗了！」
蒙古大軍中再次有人這樣說道。
蒙古大軍本就不高的士氣，瞬間低落了一大截。
無數人開始自發的，或是有組織的向著身後逃去。
潰敗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或許有人是想要暫時撤退，但是，在戰場上，己方戰況不利，士氣低落的情況下。
撤退，和潰敗幾乎是同義詞！
幾個小部族首領見圖卡爾逃離戰場，合計一下。
覺得圖卡爾不地道，自己逃跑也就算了，還拿他們當炮灰，繼續和漢人戰鬥。
這就很不地道了！
本來這場戰爭就是圖卡爾一力主張才能開始的，結果倒好。
戰爭開始了，他們這些小部族都衝上去廝殺了。
結果一戰敗，圖卡爾卻是帶著他的本部精銳撤離。
這不是在拿他們這些小部族當傻子耍嗎？！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那些小部族也開始自發的召集部眾逃離戰場。
戰場上的形勢越發的明顯了！
蒙古人開始全面潰敗，盪虜軍繼續保持著他們的戰鬥節奏。
一點點的將那些還在反抗的蒙古人殲滅。
「結束了！」
陳言揮動了一下馬鞭，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下來。
既然已經鎖定了勝局，那他就不用再怎麼擔心了。
……
天邊亮起了魚肚白，天色漸漸放亮。
天亮了！
一夜的追殺，整個戰場方圓幾十里，到處都鋪滿了屍體。
失去主人的戰馬在戰場上到處遊盪。
直到天亮，盪虜軍的士卒都殺累了，戰爭才算是結束。
「報，啟奏陛下，戰果統計出來了！」
一個面帶喜色，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鮮血的士卒，來到了陳言面前，向陳言彙報道。
「講！」
陳言微微頷首。
「啟奏陛下，經過一天一夜的苦戰，我軍消滅韃虜騎兵八萬四千餘，其中斬首三萬，剩下的是受傷落馬被俘的。」
「繳獲戰馬十七萬五千餘，牛羊數之不清。」
「抓獲俘虜韃虜牧民兩萬三千人。」
「……」
此戰收穫很豐富，但卻並沒能讓陳言滿意。
雖然殺敵繳獲都很多，但逃離戰場的敵人更多。
不過，隨即陳言便釋然了。
蒙古人都是騎兵，來去如風的輕騎兵。
即使打不過，想跑盪虜軍是攔不住的。
這樣的戰果已經十分不錯了！
陳言打馬迴轉，十分隨意的吩咐道。
「傳令，不要俘虜，所有的俘虜，不管是騎兵還是牧民，全部斬首，鑄京觀！」
並非陳言冷血，而是他要給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足夠的震懾。
他要讓那些野狼們知道，長城就是禁地。
越線者，皆死！
只有殺怕了，殺到他們膽寒，大秦的數萬裡邊疆，才能安穩。
就像是大秦西陲。
為什麼一直都不安穩的吐蕃諸部，以及那些游牧部落這幾年沒人敢劫掠大秦。
就是因為陳言在滅羌的過程中，在哪裡留下了一座座，密密麻麻的京觀。
對他們有足夠的震懾。
他們被殺怕了！
自然也就不敢侵犯大秦了。
至於什麼以德服人？
呵呵，狗屁，完全是扯蛋。
能夠服人的，永遠只有刀子，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範圍之內。
再說了，這句話完全是在斷章取義。
原話是什麼？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些軟骨頭的犬儒給翻譯成了以德報怨。
敢問，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諾！」
盪虜軍士卒前去傳令。
戰場上，那些被收容起來的俘虜，被全部壓到了一起。
異常讓人不忍直視的屠殺開始了！
所有俘虜全部被斬首，屍體被堆積成了一座京觀。
大同城外，有一座京觀被樹立了起來。
和那座金人所鑄的京觀遙相呼應！
陳言都有些可憐大同城的百姓了，真他媽慘，出門就是兩座高聳入雲的京觀。
嘖嘖，這一代估計大晚上的再也沒人敢出門了吧！
估計就算是那些商隊，路過這一代，心中也得打個突突。
主要是太他媽嚇人了！
幾十米高的京觀，完全由屍體組成，那一顆顆人頭面目猙獰可怖。
再大膽的人都會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