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私塾

「小姐，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著急就離開？菜還只吃了一口呢！太浪費了！」

「你認為你能在眾人的注目下吃完一頓飯？」

玉兒似懂非懂的搖搖頭，一臉為什麼？

溫馨嘆了口氣，不語。

玉兒緊緊的跟在小姐身後，「小姐，您慢點！我們這是去哪裡？」

「回家！」

玉兒面露躊躇，略顯為難，「小姐，這……不是回家的路！」

溫馨停住了腳步，環顧四周，她剛才只是一股腦的向前走，並沒有看路，而且她也不認識回家的路。

「額！玉兒，我們這是在哪裡？」

溫馨一臉尷尬，倉皇的問道，眼神流離。

「小姐……這是……」

咕嚕嚕——

溫馨的肚子不爭氣的開始抗議，害羞的傻笑，多了份俏皮，漸漸露出本性，「玉兒，你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嘛？我肚子餓了，去買個包子吧！」

溫馨想起自己的從前，心裡一陣惆悵，她隱藏起自己的本性，為的就是讓母親覺得她長大了，不必再為她操心，只是她錯了，在母親眼中，自己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慢慢地，溫馨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本性，只是當她肆意的笑時，別人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因為她恬靜淡泊的性格已早早的烙印在他人心中，溫馨只好繼續偽裝。

玉兒絞著手，低著頭，「小姐，對不起，玉兒的錢都在錢袋裡，如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溫馨聽著遠處傳來一陣陣讀書聲，聞聲而至。

推開一道木門，七八歲的孩童正端正的坐在桌子前，搖頭晃腦，跟著坐在正中的私塾先生一起背三字經。

溫馨打量著眼前的私塾先生，約莫20歲，皮膚黝黑，雙眸炯炯有神。看到門口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一臉溫和，起身，走到溫馨面前。

孩童的目光隨著私塾先生，集體望向門外。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剛才聽到朗朗的讀書聲，聞聲而來！」

溫馨面露歉意，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

「冰小姐！」私塾先生滿眼疑惑，探究的看著溫馨。

「你認識我？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溫馨轉頭，輕聲詢問，「玉兒，我認識他嗎？他是誰？」

玉兒臉上一抹紅暈，嬌羞的不敢直視私塾先生，「小姐，他是給府上下人的孩子教書的先生。剛才我就想說這是府上下人孩子讀書的地方。」

溫馨從來沒有想到，冰魄會為了府上的孩子特地請先生，心裡一陣暖流劃過，嘴角上揚。

「哦！」

溫馨看著玉兒的神情，心中已瞭然。

「玉兒——」私塾先生輕聲喚道，眼底滿是柔情。

「冰小姐，謝謝你！」

「啥？」溫馨眼睛睜的老大，詫異的反問。

「小姐，這是夫人為我找的夫家！」

「什麼時候的事呀？我怎麼都不知道？」

「就是小姐和夫人說后的第三天，夫人就找到我，然後……」玉兒柔聲細語的解釋道。

溫馨明白的點頭，動作還真快，她看得出來他會好好對待玉兒的。

「哦，我看我早一點幫你辦了喜事的好，看你們眉來眼去，你儂我儂的。」

「小姐！不要開玉兒玩笑！」玉兒嬌嗔的阻止，臉更紅了。

溫馨一臉認真，走進私塾，探頭張望，低頭，「玉兒，這裡有吃的嗎？」

「喔！小姐，你等下！玉兒，這就給您去找！」

玉兒意識到，立馬轉身，熟門熟路的朝內屋走去。

溫馨看著眼前的孩子，微笑。

孩子有些怯懦的低著頭，不敢直視。直到一個稍大的男孩子看到溫馨友善真摯的臉，露出純真的笑容，「姐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姐姐總是一臉平靜，不笑，雖然不凶，但是有距離，現在的姐姐親近了。」

溫馨聽著孩子的話，蹲下身，溫婉的淺笑，伸手撫摸他的頭，「那以後姐姐常笑！」

「小姐，玉兒在廚房找到兩個饅頭……只是，小姐吃得慣嗎？」

溫馨起身，接過一個饅頭，吃了起來，玉兒見狀，忙倒一杯茶水遞上。

「小姐，我們回去吧！」

「我現在不想回去，我就留在這裡，晚飯前再回去！」

「可是……」玉兒看著小姐堅決的神情，欲言又止，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