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不想是否能成功，既然選擇了遠方，就只顧風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贏得愛情，既然鍾情於玫瑰，就勇敢的吐露真誠。

我不去想身後會不會襲來寒風冷雨，既然目標是地平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背影。

我不去想未來是平坦還是泥濘，只要熱愛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汪國真《熱愛生命》

顧一很是滿意林牧言給自己的答案。

她也很期待。

如果能夠跟自己的初戀攜手一生地走下去，那人生又會是何等的幸福呢。

她無意間刷微博時，看到了這樣一句話。

「如果新娘不是我結婚時記得給我一張請柬

我想摸摸新娘的裙子告訴她

這是我十七歲時的夢想」

這句話著實讓人心傷，她也想過，如果林牧言最後娶得人不是自己，她無法想象這輩子還會愛上別的人。

顧一輕輕地摟緊他的脖子，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你知道為什麼當初我會喜歡上許墨嗎？」顧一自顧自地說道，就猶如隨意地跟人交談一般，隨口一說。

林牧言消停下來，隨手翻開一直擺在床頭的那本《厚黑學》，雖然以前看過，但現在也不失為一種打發時間的消遣。

「嗯？長得帥？」林牧言隨口說到，在他心裡是認定了自己懷裡的小女人是個「顏值即正義」的感性之人。

顧一聽著他給出的答案輕哼了一聲，自己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她是一個很看重心靈美的人好嗎？想到此處，她不禁撒嬌似的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林牧言不以為然，挑眉到「難道你剛開始不是因為我這張臉才慢慢地不排斥我的？」

顧一聽此，馬上地搖了搖頭，如同撥浪鼓似的，否定地十分徹底。

他輕笑了聲，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道「那有內涵又有深度的顧一小姐，請問是為什麼呢？」

「唔……其實是因為一次他的見義勇為吧……想來也挺狗血的，那個時候我覺得他的背影好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再然後，當時深受其餘三個室友的影響，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那個學長的……所以……既然對他有那麼濃厚的熟悉感，乾脆就選擇他去喜歡吧。」

顧一的語速很快，希望將中間的一些細節最好都一筆帶過，畢竟，她現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呢。

林牧言聽完顧一的描述，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並沒有做過多的話語，做好了一個好的傾聽者的工作。

顧一對林牧言淡定的反應很不滿意，輕推搡著他「你怎麼就這反應呢，這個時候不應該像言情小說里霸道總裁一樣，狠狠地對我說『我的女人，不允許她的心裡還有別人』之類的話嗎？」

說著，顧一還模仿了一下那聲音，趴在林牧言的身上，惟妙惟肖。

「我現在想起那段日子，也想明白了，每次看見你的背影，我就明白為什麼會喜歡許墨，那只是因為他的背影，跟你的重疊在一起，很像很像。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們一起同桌的時候？記得那時不知道班上哪個同學惡作劇，丟了一條塑料小蛇，當時我還被嚇哭了。可是，當時貌似他把你給吵醒了，所以，你就發火地轉身直接拿起一本書向他狠狠地丟去……雖然我知道你那不是為了我，但是，你的背影就此住在了我的心中，後來失憶后，但卻還有影子……」

顧一說的很慢，每個字彷彿都帶著無限的情絲，更是猶如一杯茶，慢慢地品味著，有關時光的滋味悄悄湧上心頭。

林牧言輕輕地勾唇笑了，聽顧一回憶高中那會兒，他自然是記得那次她被嚇哭的事情。

無數有關他們的回憶也匆匆地湧進他的腦海里。

「傻姑娘……」他輕輕在她耳邊呢喃到這三個字，順帶附上了自己的一個淺吻。

「哪有什麼不是因為你……」他頓了頓，將她的臉捧起來與自己對視，「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去教訓他，如果不是因為當時悄悄喜歡你，我怎麼會為了你出頭？」

她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突然蹦了出來，渴望著與林牧言再經歷一次屬於他們的雨季。

「一一，今晚很高興聽見你給我的好消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還能從你的口中得知從前你對我的印象。還好，不算差……」

說著，他自嘲般笑了笑。他記得以前的顧一，早些時候應該是很討厭自己的，追她，的確讓他很費心。

那時聽宋遠寧說，追女孩子，很費心，但他那時不以為然，追女孩子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去干。

然後，就遇見了顧一。

他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動力，將厚臉皮持續到底，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她明明白白地拒絕了好幾次，仍然纏著她不放。

那時的臉皮大約已經是自己登峰造極地厚。

「其實一直都不差的……」顧一想了想，很想安慰一下他貌似受傷的心靈，「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長得真帥呢。而且，你還記得我有一年生日時，你跟林月給我放的煙花嗎？」

她越說越興奮，但仍舊吐槽了林牧言一番「聽說你第二天就回去了，竟然對煙花爆竹過敏？當時我可是在心裡嘲笑了你很久很久……」

顧一跨坐在林牧言的腿上，放肆地笑出了聲來。

但看著林牧言那已經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眸子，顧一還是憋住了自己的笑，逗著他「哎呀，其實也沒有呢。就覺得你當時特別地嬌氣……」

「嬌氣？……」林牧言重複著這兩個字，彷彿是在咬文嚼字一般，好好地體會著這兩個字的含義。

說自己嬌氣？

林牧言不禁笑出了聲來，慢慢地坐起身來在顧一的耳邊輕柔地說到「看來把你懲罰地不夠，說我嬌氣的意思是我還不夠賣力，讓你覺得我不行？」

低啞的嗓音帶著危險的氣息，讓顧一不禁想要遠離，她訕笑著，猶如哄著小孩子一般哄著，「沒有沒有。你最棒～」

林牧言倒是不理會她的這些阿諛奉承之言，想要好好地懲罰一下她。

但考慮到今天大半部分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了，她身體吃不消，索性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顧一翻身從他的身上下去了，躺在他的懷裡，輕輕地說道「好了，我們今晚上說了好多……好睏。睡覺吧，晚安～」

說完，顧一彷彿能一下進入夢鄉似的，他的耳邊傳來了她微微的呼吸聲。

「晚安。一一。」林牧言在她的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了一個吻，抱著懷裡的人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