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的求助

某一天，何家成在遇到困難的第一時間想到我，向我求助。除去震憾和驚訝，我及時給他轉了一筆救急的錢，在他再三保證下，才被迫掛斷電話。何家成保證，一定及時歸還，生怕我誤會他不還錢，特別誠懇。

他的語氣，不像是裝出來的，既然是救急，當然刻不容緩。第一次，何家成對我帶有人情味，我以為他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木頭人呢，還好他不是。

三天後，何家成出現在我面前，特意感謝我慷慨解囊。為了表達謝意，這個獃子要請我吃飯，心間堆積太多的疑惑未解開。讓我相信和接受他的改觀，一時還真不適應，他這是變性情了？

何家成講述了那天的情形，三天前是個雨天，何家成戲說那天是有史以來最倒霉的一天車程。車壞在半路，前不見人後不見村的，打了修車電話，等了很久都不見來。最後，答應前來，但要加錢，否則就無法趕過來。

修好車，一車貨全部報廢，何家成這趟算是白跑了。損失慘重，倒霉透頂，最衰的貨車司機非他莫屬。何家成並未說清，那筆錢到底是付了修車費、損失費，還是被他拿來借給好哥們救急。

不管是哪個結果，他都存了我的好，對我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他及時把錢還我，還請我吃飯，我們的關係也回到友好的局面。

事情過後，我主動和曹秈陽提及這件事，他神情微愣后，問了我一個刁鑽的問題。「我和他誰帥？我和他你選誰？你更喜歡他還是我？」他存心找茬的嗎？我就見了何家成一面，他就這麼緊張，若是知道我們還一起吃了飯，會不會打翻醋罈子。

我突然笑了，很是神秘，「我相信我的眼光，至於喜歡誰？當然是……他。」這傢伙，竟然相信了我胡編亂造的謊言，他難道看不出我在逗他嗎？「我就知道你還忘不掉他。」曹秈陽委屈扒拉的樣子，讓我不忍心繼續逗弄他，這傢伙腦子怎麼秀逗了，變得如此愚笨。

「曹秈陽，你是豬呀。」我的惱羞成怒，在他眼中完全就是一副看傻妞的神情，他笑的那麼開心和愉悅，我才發現自己被他耍了。

明明剛剛我們還在瘋鬧，曹秈陽收斂情緒，嚴肅的不容一絲馬虎，「瑤瑤，可不能輕易被他動搖了決心，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未來的老婆。若是被他撬了牆角，我可要氣瘋了，同一個人身上栽兩次，太他嘛慪人了。」

義正言辭的糾正他的不文明，他保證再也不說髒話，還讓我保證絕不能動搖軍心。我再次強調，何家成只是同學，亂想什麼。見我神情坦然，沒有再解釋、再保證的必要，曹秈陽才敢鬆口氣。遇見那個他，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我們確定關係，曹秈陽第一次陪我見母親，以男朋友的身份拜訪長輩。曹秈陽準備了母親的禮物，還細心的準備了田叔的那份，既不失禮又不顯生分。去之前，我特意告訴了母親這件事，母親答應了，還囑咐我們路上注意安全。

我根本不知曉曹秈陽此行目的，當聽說兩家父母在一起聚聚，商討一下我們訂婚的事，我著實被嚇得不輕。曹秈陽就坐在我身旁，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安撫緊張、慌亂的我。

為什麼沒有聽他提及這件事，為什麼這麼突然提及訂婚，我為什麼剛剛知道。這些疑惑堆積在心間，他湊在我身旁，小心說道，「晚點我再給你解釋，瑤瑤你可不準拆我的台。」

老田瞧出我一臉無奈的神情，深深忍住想笑的衝動，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讓他偷偷樂了一回。母親看著我，而我悄悄搖頭，表示我也是剛知道。曹秈陽主動坦誠，「我要到國外深造，想讓瑤瑤陪我一同前去。當然，我也尊重瑤瑤的決定，她若是不捨得這裡，不想去也能理解。怪我太自私，不放心把她丟下，跑到很遠的地方，不能照顧她。」

他去學習就去學習，幹什麼提及訂婚？還有，他就那麼肯定，我會同意和他去，母親和老田也會同意嗎？事後，曹秈陽才向我坦白，他不放心把我丟在國內，怕我被人拐跑了。

我就那麼不靠譜，那麼不讓他省心，他去留個學，還要擔心我的個人問題。還真是為難他了，考慮的如此周全。

母親趁著曹秈陽不在，偷偷問我，「是不是有孩子了，那麼著急結婚，幾個月了？」這都是什麼邏輯，一個兩個都盼著我結婚嫁人生孩子，我偏不！赤急白臉的我，很嚴肅、很認真的糾正這個錯誤，「胡說什麼，我們純潔著呢。」

為什麼要在說完那些話，腦子裡蹦出那些親密的片段，急的我羞紅著臉，硬著頭皮接受母親的審查。母親見我惱怒，尋了其他的話題，得知我們感情和睦，便也放心不少。

楚老師的那本日記，原封不動的歸還給母親，我還提及那件往事。找到張婷，她還在墓前給楚老師認錯道歉，這件事，我可以慢慢放下，至於這個心結，也總算了卻。母親說楚老師是突發急診，兩件事有沒有關聯，只有楚老師心裡清楚。可楚老師清白一世，臨走卻要被人詬病，他怎麼走的安心。

至於我和張婷成為朋友這件事，我暫時並未告訴母親，怕她多想。楚老師走的確實突然，母親那會承受的壓力一定比我想象的還要多、還要大，不想讓我的童年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們搬離是非之地也是權宜之計。

那些熱衷八卦的群體，才不管真相是什麼，亂說一通、添油加醋、顛倒黑白，才不管當事人的心情如何，只要自己暢所欲言，其他的都不在考慮的範圍。

離開前，母親囑咐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顧及她。母親笑說，享不了幾年清福，晚些時日還要幫我照看孩子。好好的，又說那些讓我羞愧的話，真的捨得我嫁人，等不及要幫我帶孩子？

忍住淚，抱住母親，讓她照顧好自己，好好的享受眼前的生活。至於盼外孫的想法，考慮考慮，暫時不被採納，還沒想好呢，不著急。

我和曹秈陽走了很遠，母親還站在那裡未動分毫。當初腦子一熱，以為換一個地方，換個心情，卻離母親遠了些。分別這刻，總是這麼依依不捨，心緒萬千。

曹秈陽見我這副模樣，緊緊拉著我的手，生怕我不走了。他可是費了一番心思，才牽住我的腳步，可不能這麼輕易放我離開他的身邊。「瑤瑤，我們多來看看岳母便是，別不開心了。」

緩緩轉頭看著他，這傢伙連稱呼都改了，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道：「誰准許你那麼叫我媽了，曹秈陽，你還真不客氣。」臨走前，母親語重心長的一番話，還在耳邊縈繞，「瑤瑤，我不反對你自由戀愛，保護好自己，別受傷害，孩子。」

沉靜在那個氛圍里，一時無法釋懷，曹秈陽趁著我精神脆弱的間隙，提出我們一同留學的計劃，還把我攬在懷裡，似有不答應就不放開我的架勢。哪怕是霸道，都透著一絲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兒，再加上到位的面部表情，我再次頭腦發熱答應了他。

我一定被他迷惑了心智，才會這麼不理智。

夢裡都是被狗咬的畫面，多麼痛的領悟呀。現在見到沒拴繩的狗，我都躲著走，心裡已經是恐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