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麼這麼實誠
中午放學后，甄糯和賀絲昵一起到校外吃午飯，學校飯堂的吃食很寡淡，而學校外面有一條街幾乎都是各類吃食店，學生很多都是到外面吃。
兩人進了一家麵館，賀絲昵對著甄糯左瞧右瞧，感嘆道：「你長相偏西方，沒想到口味卻地道。」
甄糯笑笑不言，她的口味，隨了爸爸。
賀絲昵撐著下巴歪頭打量她，道：「其實你也不是那麼像西方人，就只是眉眼和鼻子部分有些像而已，眼窩有一點點深，鼻子尖俏高挺，其他瞧著都很東方。我覺得比孫橙漂亮多了，真不知道那些男生怎麼想的。」
新的校花評選在甄糯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時候就結束了，賀絲昵對於孫橙繼續佔據校花寶座不屑又不滿至極，說她暗戳戳到處拉票，要不是甄糯文靜內向，跟男生們接觸得少，認識她的人不多，哪輪得到她來當校花。
甄糯道：「你也不差，很多男生投你票呢。」
賀絲昵其實長得也不賴，頗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在什麼論壇上的票數比她還多。
「那是因為你低調，你要是去別班走動走動，肯定一大票追求者。」
倆女生正說笑，店門口「叮鈴」聲響，賀絲昵坐的位置剛好正對門口，也不知瞧見什麼，一瞬間正襟危坐起來。
店內突然此起彼伏響起些克制的驚呼，好些女生忙整理儀容。
「快看！是嚴學長！」
「真的是嚴學長！啊！學長真的好帥啊！」
「還有顧學長也在！」
甄糯正拿著茶壺給兩人倒水，聽到議論聲好奇望向門口，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比較熟悉的許行。
嚴珵四人放學后抽了會煙，所以過來吃午飯就遲了點，店裡幾乎都坐滿。
「走吧，找下一家。」嚴珵皺了眉。
說著就想轉身離開，被許行眼疾手快拉住，「別呀，那邊不是還有空位。」下巴朝甄糯和賀絲昵那邊點了點。
莫苼早已自來熟地蹦躂了過去，他高一時和賀絲昵就是同班，直接就在賀絲昵旁邊的凳子坐下，笑眯眯打招呼。
嚴珵三人也只好走了過來，甄糯左右看了看，她們這一桌是四方桌，她原本和賀絲昵一人坐了一邊，但他們四人要坐過來的話，這樣坐肯定不合適，她默默起身去和賀絲昵坐在一起，另外三邊，他們四人擠擠勉強也夠了。
嚴珵坐在了離兩個女生最遠的對面，朝老闆娘說了句『牛肉拉麵，大碗』就低頭玩手機，也不知道在玩什麼，一直是單手操作，手指快速地動著。
許行坐在靠近甄糯旁邊，自覺經過上次甄糯主動找他問話，跟甄糯已經很熟了，熱絡地跟甄糯聊天，「甄糯同學，上次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兒混哪兒的呢。」
他說的是甄糯剛轉來的第二天，他去找甄糯聊天，當時他就問了這個問題，只是那時甄糯座位旁圍了很多同學，七嘴八舌的，甄糯應接不暇，估計就漏了回應他。
「......中、法。」
「法國呀，浪漫的國度啊，那你法語也厲害不？」許行對甄糯是真好奇得緊，趁著一起吃午飯的機會多問一些。
聽到這個問題顧致梵也不由望了過去，前幾天的英語課上他們已經見識到了這位新同學的英語能力，聽、說、寫，完全不在話下，能跟英語老師全英對話，雖然他們也不差，但她才多少歲？難怪陳老師對她寶貝得不行，還特意指定她做英語課代表。
甄糯懵懵地看向許行，搖頭道：「我不會法語。」
賀絲昵幫腔，「甄糯奶奶是法國人，她只有四分之一的外國血統，從小在國內長大的。」這些賀絲昵早就了解過了。
許行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要是你法語也那麼厲害，還給不給人活了。」
「你好小啊，十五歲就讀高二，那你幾歲開始就讀書了，會不會太早了點。」許行又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居委會大媽，這是做戶口調查呢。
甄糯抿抿唇，不太習慣跟人這樣交流，低垂了小腦袋，聲音不自覺就小了，聽在耳里更顯柔糯，「......三歲。」她沒有早讀書，只是小學時跳過級。
嚴珵雖然低頭在玩手機，但是他們說話的聲音還是聽見了的，抽空瞥了眼對面彷彿要縮在龜殼裡的女生，沒見過這麼實誠的，問什麼答什麼。
「面來咯。小心！小心！」老闆娘吆喝著端面過來的聲音打斷了許行還想繼續問下去的話。
是甄糯和賀絲昵兩人點的麵條先端了上來。
甄糯悄悄鬆了口氣。
賀絲昵不好意思在自己男神面前大咧咧地吃面，雖然男神連個眼神都沒給她，但她還是想等著嚴珵幾人的面也端上來后再一起吃。甄糯卻沒想到那些，一來她早就餓了，二來也是為了避開許行滔滔不絕地問話，三來許行也說不吃麵條就要糊掉了，她就先吃了。
沒多久他們四人的面也端了上來，甄糯雖然早一步吃，卻是跟大家同步吃完。
大家一起走出麵館，都是回教室，就順道一起走了，賀絲昵挽著甄糯走在前面，四個男生晃悠晃悠走在後面。
賀絲昵激動地跟甄糯咬耳朵，滿眼都是星星，「太爽了！跟我男神一起吃面呢，我發現男神就連吃面都那麼帥。」
甄糯還是第一次聽說，吃面竟然也能跟帥搭上關係。
「就坐我對面呢，你看到沒，我男神的手指好好看啊，又修長又男人，太性感了！不知道跟男神牽手會是什麼感覺，我覺得我能暈掉！」吃面的時候她偷偷瞄到的，男神就連握筷子的手勢都那麼迷人。
甄糯腦海突然劃過幫她擋住籃球時那幾乎罩住籃球一面的結實大手，又被她的說法逗得忍俊不禁，「手指還能用男人來形容的嗎？」
賀絲昵才不管，她就是覺得她男神哪哪都有魅力，甄糯笑笑，隨意地點頭附和她：「是是是，你男神最棒了。」
「你想清楚了沒，要不要謝過我男神的救命之恩？」賀絲昵突然扭頭問道。
甄糯搖頭，「還沒有。」她很苦惱這個問題。。
她本來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就像多謝賀絲昵幫她的事一樣直接送他一杯喝的就行，但聽了賀絲昵跟她說的事情之後，萬一嚴珵同學誤會是又有女生送吃的給他，轉手就扔了，那她的謝意豈不是表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