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贊元哈哈哈大笑,嘴裡吩咐著:「快,快送齊田順參謀長去醫院,快,怎麼如此不小心,傷了齊田順參謀長!你們要在醫院盯著齊參謀長,未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完這一段,隨後手扶著齊碑,上了馬車,又吩咐道:「找華都市府、宮裡的常侍司、帝黨總部都派人去守備司大院,再去公爵府通報一聲,說我們找到人了。」
軍府守備司大院可能從未這麼熱鬧過,因為本身就是獨門獨院,就在要突破進入的那一刻,李華遷來信:圍好,暫緩進入。
齊碑看了李華遷的手信,心急如焚,大罵李華遷,李贊元無奈之下,讓華都提督署在沒有驚動守備大院的情況下,戒嚴了周邊的道路,甚至還用專門的設備,探測了是否會有地道。等確切無誤,還派人潛入大院,確認了的確有些婦孺。
這才安撫住了齊碑。
等了許久,夜已經到了子時,街道上傳來幾輛馬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到了守備大院外,停下車,前兩輛馬車規制相同,后一輛馬車,李贊元大老遠就認出是吳佩航的座駕。
前兩輛馬車規制李贊元也熟悉,是李華遷府內,因此李贊元快步走到第一輛馬車下馬處,等車門打開,華王下了馬車。
華王身後便是李華遷,第二輛下來的則是莫虎和張卓,顯然莫虎和張卓知道為何會來此,臉色不是一般的黑。
華王下車之後,握著齊碑的手,說道:「齊老,您受苦了。」隨後對莫虎說道:「你去敲門吧,既然是你們軍府人弄得,就不要搞出太大動靜了。」
莫虎黑著臉,帶著張卓,一語不發,向守備大院門口走去。
守備大院的門衛見莫虎到了,不由分說,立馬打開了中門,準備迎接莫虎。可未曾想,莫虎還沒邁進去,早已圍在周邊的華都提督署瘋了一般的向內衝去,不消片刻,就控制住了局面,不但找到了齊碑的家人,還有石權的家人。
華王看華都提督署的人衝進去,便拉住了吳佩航和李華遷。
「宮裡死人了?」華王問道。
李華遷自然知道這話是在問誰,但還是回答道:「是,陳常侍的近身。」
「搞到宮裡來了,像什麼話,為什麼會死?」華王接著問。
李華遷看著吳佩航,問道:「您說呢?」
「我雖然剛從宮裡出來,但並不清楚咯。只是知道啦,內閣丟了一幅畫。」吳佩航道。
華王:「此時讓提督署查一查,直接報我。」
李華遷點了點頭,應了下來。華都提督署辦事辦完一切后,並沒有著急冒功,而是裡外搜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藏匿,才告知華王。
華王進了院,看到齊碑正抱著一家大小在哭時,看向莫虎,反問道:「這就是你剛剛在明燕館說的軍府不知情?」
莫虎單膝下跪道:「華王千歲,軍府一定會徹查清楚!」
李華遷給李贊元遞了一個眼神,李贊元出來說道:「華王千歲,只是找到了齊將軍和石將軍的家屬,但紀大人和石將軍還未找到。」
華王轉頭看著莫虎,問道:「在哪?」
莫虎:「華王千歲,臣實在不知,臣確實不知,這些都是齊田順一人所為,臣......」
「夠了,元帥。」華王直接打斷了莫虎的話,轉身指著李贊元吩咐道:「你去查,翻遍了軍府的各署衙門,務必明日查出來!」
李贊元行禮道:「是!」
華王接著低頭對著跪地的莫虎道:「你要是想拜託嫌疑,你也去查,確定人不是你綁的!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給部下。」
還未等莫虎答應,華王接著說:「華都提督署辦事還是規章的,李指揮使這事你全權負責,我只聽你的報告。」
華王吩咐完,又走到齊碑身側,禮貌性的告慰了齊碑一家。
張卓扶起莫虎,小聲的對莫虎說:「回去再議。」
馬車駛來,華王上車之際,對吳佩航說道:「內閣起草個文書,提議審政會,免了齊田順的全部職務。讓檢察院配合華都提督署徹查,看看到底為什麼!是不是想搞亂慶典秩序。」
「是,華王千歲。」吳佩航答應道。
白伺一直在等莫虎回府,這個心情一點不比在元帥府門口焦急等著的劉正航差,一樣的焦急,一樣的等待。
等張卓攙扶著莫虎下車時,劉正航也上前攙扶,要知道莫虎可從不允許別人攙扶,白伺竟然覺得這個畫面如此難得。「回來了!」白伺叫到正在後面躺著已經睡迷糊的莫龍祥。
「先...別著急...」莫龍祥打了一個哈欠。
白伺點了點頭,講到:「沒著急,還得等,現在時間還不夠。」
莫龍祥應該是醒了,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一份精神頭,李涼送了一杯咖啡,他一股腦的喝了下去。
「我想等會讓你見一個人。」莫龍祥跟白伺講到。
白伺帶著一些威脅的語氣說道:「我知道越多,可能就會泄露越多,你自己可想好了。」
「無礙,我們做了這麼多,要是被莫虎知道是我們在搞鬼,我父親都不一定能保我!」莫龍祥有些笑著說道。
「上了你這條賊船了,你不打算以後成了,給我封個省長乾乾?」白伺笑著問道。
「可以,去湖西治沙吧。」莫龍祥打趣道。
白伺搖了搖頭,開玩笑道:「那我能貪成帝國首富,你可以把我當和珅養著,給兒子留個金庫。」
李涼在旁邊聽著,內心其實很羨慕白伺,像是這些話,自己自然是不敢說的。當然,自己也沒有能力去和白伺一樣破局,李涼內心佩服白伺,兩天的時間,讓原本根本不可能攪亂大局的莫龍祥,不但有了資本,還成功的搞亂了局面。
雖然僅僅是一場綁架,但這裡面火候的把握,實在是高超。因此,李涼也打心眼裡佩服。
李涼安排了汽車,莫龍祥和白伺兩人便乘車走了。
莫龍祥想帶白伺見得,自然是恭親王。
車子駛入一處不起眼的大橋下,林峯正在等著,兩人迅速下了車,林峯上車便開了出去,莫龍祥和白伺趁著黑夜,走到一個衚衕內,良伯在衚衕口等著,帶著兩人路過了幾個門,確定後面每人跟蹤,又繞了一個大圈,推開一處院門,進去。
「你們皇帝被趕下台,看來真沒閑著。」白伺打趣道。
良伯笑著,說道:「都說你不會說話,看來是了。」
三人逗趣了一會,進了後院,恭親王此刻在後院一小亭子里,昏昏沉沉的坐著,似乎正在打盹。
「在這打盹,不怕著涼了嗎?」莫龍祥看著良伯。
良伯:「剛剛出去的時候,還在聊天,沒想到就睡了,歲數大了。我這就去拿些毯子。」
莫龍祥點了點頭,轉身對白伺囑咐道:「老人家就是你崇拜的皇帝,你一會嘴上多少留些把門的,別得罪了。」
白伺看著老人,點了點頭。
良伯拿來毯子,遞給莫龍祥,這會三人才走近恭親王,莫龍祥把毯子蓋在恭親王身上之後,有讓良伯重新泡一壺溫茶。
等茶水端上桌子,恭親王才悠悠然的醒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們搞得不錯,有點魄力。」
莫龍祥指著白伺說道:「這是白伺,這次的『主謀』。」
白伺:「見過陛下,草民白伺。」
恭親王自己有壓了身上的毯子,說道:「我知道,有點當年高鷙的意思。你們和莫虎談了么?」
「聽您的,沒談。」莫龍祥道。
恭親王點點頭:「沒談就不要露面了,我讓良伯去談,你們要什麼,跟良伯說清楚。」
白伺:「陛下,這不妥當吧,畢竟......」
「妥當,良伯你解釋一下。」恭親王又朝著白伺,向桌子上努了努嘴,莫龍祥知趣倒了一杯熱茶,推了過去。
「我們恭親王有兩個擔心,一個是擔心你們暴露,另一個是擔心你們要價低了。」良伯解釋道。
白伺一聽就明白了,問道:「你知道齊碑的證據在哪?」
良伯點了點頭,說道:「望海省貪墨案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案子,把案子送到陛下面前的也是莫虎。」
突然,白伺似乎想到什麼了,渾身汗毛豎了起來,語氣頗有些忐忑的問道:「杯酒釋兵權?」
「對,就是釋兵權!」恭親王肯定道,接著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道:「朔正剛剛登基,軍府的將軍們可是很影響力的,良伯知道,你來說吧。」
良伯:「朔正初任元帥南征,不過萬餘人的隊伍,南征數年,人數則過了百萬,為方便管理,按照古代軍事布局,分中央大帳、東南西北四個分帳和御帳,共計6方面部隊,如今帝國軍區劃分也是如此,中央大帳演變為中央軍區,東南西北四個分帳演變為四個王爺所屬的軍區,御帳演變為駐華都的大里衛隊。」
說到此,良伯停下,看向恭親王。
恭親王:「接著說,說詳細一點。」
良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御帳主將是蔡其兵,副帳是夏澤,不過兩人不負責御帳實際軍務,兩人負責全局作戰,實際負責的是李華遷和李廣亞;中央大帳主將是胡豈山,副將是齊碑;東帳主將杜左鐮,副將鐘山;南帳主將貝杉丕;西帳主將李陽城,副將白瑟,後來李陽城改了文官,實際上就是白瑟負責;北帳主將石權。」
「竟然如此,齊碑、石權兩人竟然如此......」白伺完全無法將如今的兩位老人同當時的戰將聯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