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顛簸
老國公還贊同的點頭，「就是，唉，可惜咱們家沒那命！」
老嬤嬤：「……」
她已經無語了。
很快，老管家跟狗攆似的朝著這邊跑：「呼呼……老爺，老夫人……呼呼……生了生了……」
倆老頭老太太心平氣和的看著他喘氣：「生就生了唄，激動個啥，說吧，又是個幾斤的小子？」
老國公隨手把老夫人的棋子抓了兩顆放手心，那不經意的動作，那熟練的程度，一看就是沒少干過。
老夫人當然是看見了，正想說他作弊，老管家已經快速無比的吐出一句話：「生了，是位小姐……」
接著……剛剛還在老神在在坐著下棋的兩人就不見了，只看見那搖椅還在上下顛簸。
「足足八斤……」
老管家的話是看著那已經不見的背影說的。
老嬤嬤眼睛不相信的用手擦了又擦，這兩人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嗎？怎麼一下子速度這麼快？是誰昨日還說腿腳不好，打仗的腿疾又犯了？是誰說頭暈想在院子里下棋吹風的？算了，她還是趕緊跟上去看看這新鮮出爐的小姐吧！「是女娃嗎？確定是女娃嗎？我真的有孫女了嗎……」
人還沒到，國公爺的聲音已經響起，等候在院子里的眾人回頭，就看到兩個府里的國寶人物，雞飛蛋打的衝過來，頭髮都被吹亂了，老夫人的髮釵還掉了兩支，一支要掉不掉的衝進來。
這是用了多快的速度，才能變成這樣？「爹，娘，你們怎麼來了？」
唐二爺奇怪的過來扶著老娘，這兩人不是說不來嗎？可兩人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撇開他就往房門走去，「走開走開，別耽誤老子看孫女！」
唐二爺被國公爺一巴掌拍開，緊接著老爺子又被老夫人一巴掌糊臉上挪開：「死遠點，老娘都沒看，你看個毛，都離遠點，誰敢和老娘搶，我拍死他！」
老夫人晃了兩下巴掌，耀武揚威的推開房門進去，緊接著就聽見各種：「哎呦，我的乖乖，真是個女娃喲。」
「哈哈哈……終於不是帶/把的，瞧瞧這小臉哦，真是嫩，以後鐵定是個大美女！」
「赫赫赫……老大媳婦辛苦了，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啊，說，想要什麼，娘都答應。」
……外面的男人們不幹了，這後來的都進去了，他們等了半天還一根毛都沒見到呢！「大哥，我也要看妹妹，我可以把我的玩具給她玩的！」
最小的老五唐亦棋眼睛亮亮的扯著唐亦禮的衣袖。
「我可以把最喜歡的棗紅馬送與妹妹玩耍。」
「我剛得的寶貝彈珠可好玩了，我要和妹妹一起玩。」
……眾位小公子都在爭相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給妹妹。
唐大將軍不幹了，老子的閨女自己都還沒摸到手，你們就絕了這心思吧，哼！「老婆子，我說你抱也抱夠了，我們還在外面等著呢，你倒是抱出來給我瞧一眼啊！」
國公爺懇切的看著房門，要不是還記著男女大方，這是兒媳的房間，他都衝進去了。
屋裡的老夫人笑著低頭，看著睡得香甜，紅紅皺皺的孫女，抱著出了房門。
屋裡的老夫人笑著低頭，看著睡得香甜，紅紅皺皺的孫女，抱著出了房門。
「看吧看吧，我說你著什麼急啊！」
國公爺小心彷彿抱一團脆弱的珍寶，沒好氣的掃一眼老婆子，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你倒是抱夠了，我這不是才剛上手呢嘛！不過這話他沒敢說，而是喜滋滋的低頭看皺皺巴巴的小孫女，然後不確定的問一句：「確定是女娃了？」
那小心翼翼的勁，真怕老婆子來一句是假的，那就空歡喜一場了。
小小的個頭，紅彤彤的，因為剛生下來，簡單的擦洗，身上還帶著羊水，就像只剛出生的貓崽子。
「是，確定了，我已經看過了，咱們唐家終於有女娃了，高興吧！」
老夫人笑著小心的揭開襁褓給他看。
馬上兩人就赫赫赫的笑起來，像密謀什麼大事一樣。
「給我看一下，祖母……」
「妹妹，我要看妹妹……」
「妹妹好看嗎？我也想抱抱……」
「王小二都有妹妹抱，這下我也有妹妹咯，再也不用羨慕別人了！」
……眾位小公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抱著的襁褓動了動，輕輕搭著一個角的小六正撅著嘴蹭了蹭被角，繼續睡。
老爺子和老夫人相視一笑，然後微微放低了些。
「妹妹還小，不能給你們抱，看一眼就行了。」
在幾個小子小心翼翼的觀看中，老爺子皺了皺眉頭：「想名了沒？」
開始不知道是女娃，他就沒想名字。
「還……還沒！」
唐遠容低語，不是沒想，是想出的名字他都給否定了，覺得配不上他閨女。
「什麼？」
老爺子大吼，「怎可如此不上心！」
襁褓里的小六一陣輕微掙扎，睫毛動著要睜眼，扁著小嘴，小小的嘴都扁成了一條直線，當即嚇得大哭：「呱……哇……哇……」
老婦人趕緊接過，抱在懷裡哄。
「哦……乖啊，咱們不哭啊，小六最乖了。」
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打著。
回頭瞪著老爺子：「你嚷什麼，看把咱們小六都給嚇哭了。」
幾個小公子如臨大敵，心疼的望著襁褓里的妹妹，然後如約定好一般同時譴責的瞅著老爺子。
把老爺子都弄尷尬了。
屋裡的大夫人聽見女兒哭喊，心疼地撐起來。
「小六……小六怎麼了？」
外面的唐二爺猶豫道：「孩子是不是餓了？」
老夫人把手指放在小六嘴旁邊試探，小六張著嘴就尋著去，還沒碰到就開始吧唧嘴。
可愛極了。
問題是紅紅的小臉薄得能看到紅血絲，像剛剝了殼的雞蛋，跟一隻剛出殼的小鳥張大嘴咬吃的一樣。
小小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有可憐又可愛。
「哎呦，小可憐咯，還真是餓了，咱們去找吃的了啊。」
說著就抱著小六推門進屋了。
眼看著孩子被抱走了，老爺子見不著孩子就把矛頭對準了唐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