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謎一樣的男人,白客!
「老油條,你最近怎麼不去捕魚了?」
破落的瓦房中,一個面黃肌瘦、嘴唇發白,有著幾分病態的瘦小少年,蜷縮在被窩裡。那張被子散發著陳年老舊的味道,並且是由不同顏色的下腳料東拼西湊縫製而成。
病態少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他伸手整理下勉強蓋住腳的被子,將上面的脫線用牙齒咬斷,搓成一小團,隨手撇在地上。
坐在缺一個腳的椅子上的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從灰色褲兜里掏出一把貨幣,攤在坑坑窪窪的桌面上。
那是十幾個金燦燦的金幣,上面還粘黏著幾片乾巴巴的魚鱗。
看著桌面上少的可憐的金幣,少年緊了緊眉頭,在身上又搜了搜,最後在鞋子里倒出了兩枚物資幣。
他將金幣鋪開,拂去上面的魚鱗,並將其分為五小份。多出的那兩枚物資幣則隨便歸為一份。
看著所剩無幾的貨幣,他心裡五味雜陳。
「上次賣魚的錢只剩下這麼多了,省吃儉用的話,勉強夠我們吃幾天。」
雖然不願意相信,可他連買一份葯的錢都不夠了。
「對不起,折酒,你的病……」
病態少年折酒沖他笑著搖頭,說:「沒事,反正也死不了人,大不了夜裡多咳幾聲,只要你不嫌棄我聲音大就行。」
折酒玩笑似的話不僅沒能安撫老油條的心,反而讓他那顆本就懷揣著愧疚的心更加的難受。
他垂下頭,無地自容。
「對不起,當年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說什麼渾話?當年咳咳咳……咳咳……當年是你先救的我,咳咳咳……」折酒咳得厲害,老油條趕緊倒了碗水遞給他,他喝下后,嗓子才緩和了一些。
老油條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買到腎上激素,不惜一切代價!
對於老油條的執著,其實折酒想得更簡單。
他覺得,能活著,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他不敢再奢求太多,尤其是他們現在窮得連喝水的水杯都沒有,只能用吃飯的碗。而且那碗還缺了個口子,一不小心都有劃破嘴唇的風險。
折酒放下碗,試探性的開口:「老油條,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油條拿起空碗,轉身將空碗放在桌面上。眼神閃爍,有意的逃避折酒的問題。
「自從那天你捕完魚回來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寧,有時跟你說話你都沒有反應,整個人不知道游神到哪裡去了。而且,自那天起,你就再也沒有出去捕過魚,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老油條不說話,折酒只好從床尾的木板縫裡用鑰匙撬出一顆子彈,攤在老油條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告訴我,不過很顯然咳咳咳……你想瞞著我,咳咳咳……」
為了維持生計,老油條除了幫人家打打雜之外,他中午的時候還趁著大家吃飯的點出海捕魚。
他說,這個時間點基本沒人管轄,可以到深海去捕更大的魚。
可就在幾天前,老油條失魂落魄的扛著一網魚回來。什麼話都沒說,吃了午飯就又扛著那網魚出去賣了,直到那天晚上才回來。回來后同樣一句話都不說,連他跟他說話他都沒反應。他以為他只是累了,可接連好幾天都是這樣。
他不得不擔心,他是否身體抱恙或者遇到了什麼跨不過去的坎。直到那天,他打掃衛生,無意間發現了這顆子彈……
老油條看著他手上的子彈,自知瞞不下去了,只好全盤托出。
不過,他沒有將因腎上激素和寶哥二人起爭執一事說出來。
他怕折酒多想。
然而,聽完他的闡述后,折酒卻只是平淡的「哦」了一聲。
老油條還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清楚,他拿過折酒手上的子彈,伸到他眼前,字正腔圓的說:「是我說得不夠清晰還是你沒聽懂?我說有人用AWM狙擊槍用這顆子彈朝我射擊!」
橫在眼前的子彈上面刻著的大大的「C」字,深深刺痛了折酒的眼睛。他別過臉去,假裝沒看見,並裝作一臉輕鬆的模樣。
「不就是一顆子彈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是.300馬格南步槍彈!你看看這顆子彈上面的標誌,『C』!字母『C』!很顯然,這顆子彈就是一個警告!」老油條情緒異常激動,「他們找到我們了!」
「可能,這不是什麼標誌,說不定只是子彈的標號,這……」
折酒試圖辯解,老油條直接打斷他的話:「『C』字代表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說著,他直接上手從折酒的脖子上掏出一條紅繩,紅繩上串著一顆子彈。那顆子彈與他手上那顆彈尖遭擠壓而變形的馬格南如出一轍。
很顯然,折酒脖子上串的那顆子彈毫無疑問,就是一顆.300馬格南步槍彈!
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無視!
「折酒,他們找來了!」
老油條說這話的語氣很是沉重。
這句話的分量無疑是重中之重,狠狠的敲打在二人的心尖。尤其是折酒。他既期待那些人找上門,同時又害怕被他們找到。
這種矛盾的心情,只有參與其中的老油條能明白。
他抓住老油條的手臂,表情複雜,眼神略帶一絲無助,彷彿在求助:「老油條,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老油條突然像泄了氣一樣,呆坐在由幾張木板拼接和磚頭支撐的床上。
這一刻,他們就像兩個無辜又無助的小朋友,落寞的互相依靠著。
……
……
「阿寶,來接一下東西。」
寶哥正光著腳在沙灘上曬漁網,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就回過頭去看。見到來人後,他瞬間喜上眉梢,直接撇下漁網就沖了過去。
跑得太快,寶哥險些剎不住車,好在,那人及時後退了一步,這才避免了一場相撞。
「二十二歲了,還是這麼冒冒失失。」來人訓斥道,眼裡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相反,他笑眯眯的看著寶哥,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此人正是寶哥的師父——白客。
白客,長得像二三十歲的健壯男人,實則年齡已經年過半百。再加上他常年鍛煉,身材很健碩。在穿著打扮方面也很講究:藍灰色襯衣打底,搭配黑色的馬甲,再配一條酒紅色的領帶,褐色的長褲,再配一雙擦得閃亮閃亮的皮鞋。
就這一身遊獵者的服飾,就花了好幾千服飾幣!
再加上那一頭烏黑靚麗的、並用摩絲精心噴過用手捉拿過的短髮。
活脫脫就是一個時尚男模!
按白客自己說的:男人不打扮,女人不想看;男人一打扮,女人不敢看。
而他的來歷,無人知曉。
甚至,就連他的名字,也只是一個代號。
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從何而來。只知道,二十一年前,他抱著一個不足一歲的男嬰突然出現在漁村。
是村長親自出來接的他。
傳聞,白客是滅世大戰後的唯一倖存者!
不過,這件事情的真偽無從查證,因為他本人拒不承認。
白客的身份是一個謎,他的戰鬥力更是一個謎。
沒人知道他的段位是多少,戰鬥力又去到了哪個層面。
總之,他在漁村,是謎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