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邪道喊冤 主簿緝兇
兩人跟隨這田主簿穿過了幾個坊區,田主簿突然轉身:「兩位在衙門門口贈送飲子,今日有尾隨某一路,可是有事求某,如是作姦犯科之事就免開尊口,恐污了某的耳朵。」
此時崔皓突然戲精附體含淚跪下:「上官容秉,小民有冤在身,又不的辦法只能尾隨大人。此時事關家母,家母家中貧寒為求活命被發賣到河東,現家母病重常思及一同被發賣的姐姐,命我來尋找,我自多方打聽,才知道家母姐姐已死幾十年,乃是慶春坊汪月娥,現如今有人借先人的名義作惡,望大人早日緝拿兇手。」
其實最近死的三人死狀極慘,刑名主要是典史負責,但是一個衙門內怎麼又會不知呢?現在外面謠傳是厲鬼作惡,雖然他根本不信什麼鬼,聖人云子不語怪力亂神。
「你可有何線索?」
「請大人先恕我等無罪。」
「先把事情說明若有作姦犯科某也饒不得你。」
「大人容稟,幾日前我想去祭奠一下先人,然後回家稟告家母,於是請了這位道長一同前往,結果發現有人祭奠先人,用的還是一對眼珠和一張麵皮。」
「此話當真?」
「大人不信可詢問道長。」
「你倆隨某來,再把事情詳細與某說一遍。」
柳真全對著崔皓使了個眼色並且用右手豎了下大拇指。
兩人隨田主簿來到他宅子里,將事情細細說來,七分真三分假,連帶著說了下不知何故汪月娥突然被賣入青樓,最後幾日後就不慎溺水身亡了。
「據你所述此案疑點頗多,而且祭奠柳月娥的人想必與其相熟,就看能不能抓住那殺人賊子了,多謝兩位來此告發此案,本朝以孝立,你既然為了祭奠先人,本官也不好追究那私開封條之罪,等本官查明真想汝再去告慰先人吧。」
崔皓一揖到底「多謝大人不罪,多謝大人還先人清白,小人等告退了。」
兩人出了田宅,「終於完結了,我們先回去睡上一覺。」
「不行吧,我感覺能無聲無息虐殺金三娘的人,怎麼說也是身懷異術,你真放心他們這群人去抓?」
「柳賢弟放心,就算田主簿要抓人也等請了排票,再說點齊三班去抓人還得通過典史,最早都要明晚,咱們明晚開始幫忙一樣可行,走先回去吃上一頓再好好睡覺。」
「你怎麼這麼清楚?」
「家父曾是一方縣令。」
「..........」
不提兩人回到住處,一進門就遇到了彩戲師陳老四。
「道長回來了。」
「是啊,今日陳師傅怎麼沒有出門表演?」
「今日王老大人家裡管家早早的來到這裡下了定金,讓我等這幾日好好休息,萬不可在王老大人壽宴上失手,因此就沒帶徒弟們上街,這位官人是?」
「在下崔皓因酷愛玄學因此和柳道長引為好友,今日特此來此訪友。」
「原來是道長朋友,小老二不打擾兩位了。」
進門之後崔皓說道:「這老兒不簡單啊,應該是個練家子。」
柳真全一聽驚奇道:「你是如何發現的?」
「說你是雛你還真別不認,沒注意到那老兒,剛才一站那老兒不八不丁的,其實已經運力下盤了,可能他自己還沒注意,其實他功夫已經融入骨子裡了。」
「長見識了,我現在好奇了還有啥東西是你崔大官人不知道的?」
「哈哈現在知道你兄長學識淵博了吧,好好學著點吧小子。」還是那個性給點陽光就燦爛。
兩人叫小二隨便提供了點吃食隨便吃了點倒頭就睡了,畢竟這幾天實在太費心神了。
第二日清晨柳真全起來做早課,發現崔皓已經早早起來了,看來其道法高深果然有可取之處。
崔皓看見柳真全起來說道:「你可起來了,打了一夜呼嚕讓我都沒辦法入睡,走一邊去讓我一個人睡會補會覺,不到吃晚飯別叫我。」
柳真全就在崔皓邊上打坐運氣,誦讀道經連日匯聚法力於眼竅,感覺眼竅附近法力循環加速,一切水到渠成眼竅附近筋脈自通。柳真全收功起身大喜過旺,以後不用在使用符籙就可以明心見性,看來崔皓的觀氣之術對他的幫助十份巨大。
到了晚上叫醒崔皓,兩人出門吃飯,幾天相處下來,崔皓帶著柳真全品嘗了很多美味,但是也讓他深刻的體會到花錢如流水的感覺,柳真全好奇的問:「崔道友為何你遊歷紅塵如此洒脫,難道從來沒有為那些銀錢煩心過么?」崔皓嚴肅的看著柳真全:「在下從未為考慮過這些阿堵物,你我修士不安心向道怎能分心在此。」柳真全聽聞想到,高手就是高手,看來我太入俗套了,前世的一些小農意識還有待改變啊。但是接下來的話有讓柳真全改變了這一看法。「在下素來喜歡結交朋友,每到一處必然呼朋喚友,在下的朋友都有通財之誼。」最後明白了還是吃大戶,根本就是練就江湖混子么,但是看看兩人的外貌,看來這輩子我是沒機會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了。
兩人耗到深夜各自施展身法前往慶春坊。
話分兩頭,想了一晚上的田主簿沒有想到能追兇的方法,他看過案卷幾處現場均無任何發現,如同密室殺人案根本沒有絲毫線索,跟汪月娥有關的人幾十年過去了都分散四方,只能一邊找人一邊用笨辦法守株待兔,如果兇犯還未遠走,按照兇犯和汪月娥的關係就算離開也必定會來祭拜一番。
田主簿大清早來到衙門只會了頂頭上司一聲,簽了排票就去找典史,典史根本不攔著,你要接手這兇案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苦了那些捕快快手,平時出門辦差能躲懶就躲了,碰到這田鐵面,你要是讓他抓住把柄直接剝了官衣讓你回家,別扯什麼誰誰的親戚一概不好用,跟他根本沒辦法攀交情,就在其剛到任的那日,正巧郡丞大人來縣衙,其他大人全跪下了,就他只是作揖而已,因此得了個田筆架。
眾衙役在田主簿的率領下穿便裝分散來到慶春坊老勾欄,隱藏各處把老勾欄各處包圍的嚴嚴實實,就等著兇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