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醉了，醒了

第一章醉了，醒了

清晨，校園裡難得清靜。

「老四，我走了，你的工作快點找啊。我走了，不要送我。」李明耳邊喃喃聲音，吵得李明真想一腳踹過去。昨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塊吃飯，請了不少叔伯兄弟，整整擺了三桌。李明陪著老爸一個個敬酒，最後喝的暈乎乎，一覺醒來。耳邊一個男人帶著憂傷的聲音，讓李明很是惱火，那你娃誰啊。讓不讓人睡個好覺啊。明天還要上學呢，對了，李明一驚，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心裡一驚，困意全無，坐起來一看，李明傻了，這裡那裡是家裡啊。不正是自己混了四年的大學宿舍嘛，熟悉的美女海報，那幾個圈圈還是自己畫上去的。不知道那個**教授說了，看美女能多活幾年，可惜李明覺著少活幾年還差不得，每天看的慾火焚身，不知道為祖國防控做了多少貢獻。隨便穿了褲衩，李明慌忙跑下床，翻找手機，總算是在被單下找到了帶著紅邊的諾基亞7610磨去大半的黑漆手機上顯示著2011年6月21日。

這下子李明徹底的傻了，愣愣，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清脆的撞擊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李明覺著自己就是一個可憐蟲。被老天一遍一遍的玩弄，看著宿舍里空空如也。最後一個兄弟也踏上那個了遠去的列車，只有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守著最後的青春。

再過幾天就要清理宿舍了，那時，自己也將告別這裡，成為一個漂泊的人。

「叮鈴鈴。」手機響起，李明不得不佩服諾基亞就是牛，摔成這樣，媽的，響個沒完沒了。看了一眼電話是妹妹打來的，小丫頭已經上初中了。平時，有事沒事打個電話，家裡爸爸和自己關係不好，媽平時節省，可不會隨便的亂打電話。李明腦中一下湧出很多記憶。這一刻，有些茫然，那一段如此清晰的記憶難道是假的不成。

「梅子，有事嗎？」李明按下接聽鍵，平息一下澎湃的心情，妹妹，還是可愛的仰著臉，不停地叫著自己哥哥的小女孩嗎？李明不由得嘴角畫出一條弧線，心裡有些高興，早上美麗的早晨。人生本就該勇敢的面對而不是逃避，想著過去的事。一瞬間李明覺著全身充滿了力量，嗯，一會就找工作去。

「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病好了，可以講話了。高不高興啊，連醫生都說是奇迹啊。」李梅大聲的叫著，透著一股欣喜，說話速度哪個快啊。要不是李明認識她時間長，差點跟不上呢。

奶奶好了，怎麼可能，昨天做完的事，不對，我不是那個十五歲的李明啊。現在可是將近24歲了。奶奶不是因為那血栓，留下了後遺症了，說話不清楚，一條腿癱瘓了。怎麼可能好了呢，這都六七年的事了啊。

「真的？什麼時候好的？」李明試探著問道，心裡有些不確定，這些事難道和自己重生的那個世界有關，難道那不是夢，而是真正存在的。這怎麼可能啊，絕對不可能，李明心裡有些慌亂，說話帶著一絲顫音。好在李梅認為哥哥因為奶奶奇迹般的康復，心裡驚訝呢。

電話那頭的人兒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嗯，好像是昨天晚上。」

「晚上，晚上？不可能，不可能啊。」這下子李明真的心驚了，昨天晚上難道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對了，夢裡好像自己喝醉了。對，是晚上喝醉了的時候。怎麼可能，難道自己可以穿越時空嗎？

「怎麼了，哥，你沒事吧？」電話另一頭傳來梅子擔心的聲音，李明搖了搖頭，笑著「沒事，沒事，沒別的事我掛了，一會兒，我要面試呢。」「嗯。」小丫頭雖然平時很頑皮，正事卻從來不會搗亂，這也是為什麼平時大家這麼寵她的原因。

…………

李明洗了把臉，穿好衣服，穿著拖鞋，在桌上拿了幾塊錢，打算下去買些米，做些米粥喝。可悲的是夢裡隨便十幾萬的對外人扔，可惜現在除了包里的五十塊錢，只有桌上的幾個硬幣了。早晨人不多，懶人總是比勤快的人多，尤其是大學校園裡，沒幾個起的早的，大家可能都覺著早起蟲子被鳥吃是真理，而且認為這是真理的男學生佔了絕大多數。

可能剛起來，有些冷，縮了縮脖子，大步向前走去。在離宿舍不遠有個大學超市，多數生活用品，包括蔬菜，肉類，當然李明需要的米也是有的。

走過玻璃門的時候，李明一愣，這是自己，鬍渣滿面，頭髮亂糟糟的，滿眼血絲，這是自己嗎？不敢相信，李明愣了愣，推開門走了進去，直接到賣米的地方，裝了一兩斤。在一幫子小女生鄙視的眼神下，摸出幾個硬幣。

「不好意思，先生你的錢不夠。」對面的收銀員妹妹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李明，覺著自己臉上一陣火熱。到時讓李明很奇怪，好像是自己錢不夠吧，李明笑著拿回米袋，重新走回米堆，抓了幾把，掂量掂量差不多吧。

「三塊二，找你三角。」小妹妹看著眼前的男孩，平靜的波瀾不敬的眼神，頹廢的樣子。難道這個樣子很受歡迎，李明一直不太懂為什麼這個小妹妹每次看自己，都要臉紅呢。自己這個樣子，自己看著都嚇得不行。看來真是時代不一樣了，什麼都變了啊。李明看了看四周，校園變化不大啊。

從自己喝醉到自己這次醒來，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十多天的時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可惜老大走了，不然還可以問問呢。

拿著落滿灰塵的大飯鍋，回想起四年前幾個人籌錢賣塔時候，四年間，冬天的周末，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火鍋，喝啤酒的歲月。眼睛竟然一下子濕潤了，真沒出息，擦了擦。接了點水，清洗了一下，真好，四年了，你還一如既往啊。李明摸著光滑的鍋蓋，看著電源燈亮起。心裡不由得一暖，四年過去了，總是留下一舍不下東西。李明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自己家裡的近，這個代表著四年友誼見證的電飯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帶回去。

不到十分鐘，李明已經聞到米香了，在老大桌子上搗鼓了一會，找了半袋榨菜。缸子自己的早就扔了，好在老大的沒有帶走。

「咦。這是？」本來想把電腦大開，看一會兒電影的。沒成想在電腦主機上放著一個信封，李明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著自己名字，看字體是老大留下的。撕開，一看，李明愣住了，這是五張紅票子，還有一張紙，上面的話不多卻很感人。

「兄弟，這些錢是兄弟五個湊的，別嫌少，我知道你人驕傲，算我們借你的，可是要利息的哦。我走了，他們幾個一樣，不用送，免得流那貓尿。好了，破電腦我就不帶了，太重，坐火車不方便，走了，等你喝酒的那一天。」

李明看了看有七成新的電腦，眼眶紅紅，手裡薄薄幾張紅偉人，卻覺著從沒有比這還真的了。老大家裡富裕，李明知道，可是那四個兄弟呢，四年了誰不知道誰的。這些錢一定是老大，老大啊，難道我是那般虛偽的人嘛。也許吧，換成從前，自己死也不會接受，自己好傻啊。為什麼啊，總是在失去了，才明白，難道人潛意思里喜歡後悔嗎？

「兄弟們。」吃著米粥，打開電腦，生活依舊，翻看著一些招聘信息，尋找適合自己的工作。工作真多啊，可惜不是要豐富經驗，就是要高學歷，自己這樣的二本生高不及，低不就，看了一會。李明無奈的撇了撇嘴，沒辦法過幾天學校就要趕人了。看了一家酒店招收前台，工資以前一千八，在這些工作中算是不錯的了。投了一份簡歷過去，想來應該可以，自己怎麼說是過了四級，有計算機國家二級，人長得高高瘦瘦，絕對不算差，健康證學校幫著辦的。好了，開吃，李明端著鐵缸子，裝了大半缸子。

「浪費了，算了晚上吃吧。」看了看鍋里還有不少，，本著浪費可恥的，節約美德，電飯鍋沒刷。不想邊上的一個同學聞著飯香跑了過來，這娃迷糊這樣，穿著個三角褲，塔拉這兩隻不一樣的拖鞋吧嗒吧嗒走了進來，問了問，徑直著向飯鍋走去。對於邊上的李明理也不理，讓李明剛吃進嘴的米粥差點噴出來，這人真他媽人才啊。

「我靠，你丫想吃拿盆子去，別在這邊一副餓死鬼的鳥樣，對了，你工作怎麼樣呢？」這娃平時熟悉的人都叫他老闆，身板好，能吃能睡，能玩，他媽就有標準的大爺。人送外號，柳一板，是這座宿舍樓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孩子了。別人早走了，只留下他們幾個沒找到理想工作的。也許明天我也要走了吧，李明打算晚上收拾一下，明天把一下不用的物品寄回去吧。

「嘿嘿，我就等你發話呢，工作沒呢，不行我到紅燈區看看，憑咱這身體，嘿嘿。」老闆為人豪放不拘小節，你看到了，早上甩著那玩意就敢出來溜達的主，要知道這座樓里管理員可是有女人的啊。這件事，李明一幫子男生，不，部分男人，覺著不可理喻，為什麼男生宿舍要著女人過來當宿舍管理員啊。這一點一直到現在，很是個未解之謎，算是一個遺憾吧。

美好的一天即將開始，新的征程即將來到，開創新的紀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