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真的是你嗎

「啊！」

袁迪驚呼著從床上翻了下來。

他在自己的身上不斷地摸索著，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后長長地嘆了口氣。

「還好還好，只是做夢。」

他頹然的躺了回去，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無聲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回憶起剛才夢裡的景象。

一黑一白兩個鳥人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面龐，兩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袁迪。

雖然兩個鳥人的臉上都掛著和煦的笑容，但是冰冷的目光中不含半分笑意，一股死寂的氣氛陡然而生，死死的將袁迪裹挾在裡面。

「唰」。

袁迪的面前失去了兩個鳥人的蹤影。

下一刻，手持兵器的兩個鳥人出現在袁迪面前。

「噗嗤」

「噗嗤」

銳器刺進肉體的聲音接連響起，袁迪一臉詫異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自己」。

「噌」，袁迪感覺到兩把劍戟從自己的身體里慢慢地拔了出去。

兩個鳥人各伸出了一隻手，扶住快要癱倒在地的袁迪，因為疼痛而面目扭曲的袁迪一臉驚恐的看著兩把利器再一次向自己刺了過來。

之後袁迪就被嚇醒了。

感到有些口渴的袁迪坐起身來，他想下床喝口水，有些虛弱的他兩臂支撐在床板上慢慢站了起來。

正準備伸手拿取杯子時袁迪愣住了。

「你好」兩個大字直接浮現在袁迪面前。

和地下世界所使用的語言不同，這兩個字是純正的漢字，是袁迪前世最為熟悉的母語。

袁迪張大了嘴瞅著面前的兩個字體完全不同的文字。

「你」字微微散發著奶白色的光芒，溫和而不刺眼；與之相對的是猩紅色的「好」字，像流水一樣流淌滴落，袁迪甚至感覺可以聞到血液那股美妙的甜腥氣味。

袁迪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口水。

他想要叫喊外面的霍爾叔叔和瑪麗嬸嬸進來，因為這是他們的院子，這個時間段他們一定還沒有睡覺，肯定在努力地為了地下世界的人口增長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但是袁迪發現自己再一次發不出聲音了，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面前的文字開始了變幻，左側片片羽毛飄落出來，右邊滴滴血珠滾落而下。

「放心，我們不會害你」

片刻后，袁迪的眼前出現了新的一行文字，依舊是由白色的羽毛與鮮紅的血滴組成。

這句話絲毫沒有讓袁迪忐忑的內心平靜下來。

看著眼前那熟悉的白羽和血滴，袁迪明白之前雜貨店裡的詭異事件沒有結束，甚至追著自己來到了這裡，來到了霍爾叔叔的家裡。

「你，覺得，這個世界，和你記憶里的世界，哪一個更加美好真實？」

羽毛和血滴組成的字跡又變了。

看著這句話，另一種別樣的不安從袁迪內心深處升起，甚至讓袁迪忘記了此時深處的困境。

「它知道了，它知道了，它，不，或許是它們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了。」

隱藏許久的秘密突然之間被一個詭異未知的存在知曉，讓袁迪的靈魂深處都不自覺地戰慄起來。

一段時間后，袁迪慢慢地冷靜下來，自己對背後的那個存在來說毫無反抗之力，而對方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出現說明是想和自己進行交流。

看著面前長時間沒有發生改變的文字，袁迪更加堅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他張了張嘴，示意自己現在無法說話。

面前的文字中飄出了一片羽毛，上面承載著一小滴暗紅的血滴，飄飄悠悠的飛到了袁迪面前。

「嗖」的一下融進了袁迪手背上面的兩處印記上，緊接著袁迪感覺到似乎少了一些無形的壓迫。

袁迪清了清嗓子，沒有直接大喊大叫期望有人衝進來救他。

畢竟面前的是連自己來歷都清楚的詭異存在，遠不是一個賣早點的大叔和一個瘸腿的老兵可以應付得了的。

袁迪沖著那行文字開了口：

「尊敬的。。。。。。額。。。。。。」

剛一開口袁迪就卡殼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稱呼對面那位未知的存在。

「你可以稱呼我為ze

o主宰」

「你可以稱呼我為一先生」

這次羽毛和血滴分開了，一上一下地分成了兩句話。

「您好，尊敬的ze

o主宰，尊敬的一先生。」

這句話說完，袁迪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一個，而是兩個未知的存在。

「請回答剛才的問題」

看著眼前再一次變幻的文字，袁迪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額，我認為這兩個世界都很美好，只不過一個是在地表之上，一個在地表之下。」

「你如何看待戰爭？」

文字再次變幻。

「戰爭？我沒有經歷過戰爭，但是我認為一切非正義的戰爭都不應該發生。」

「生命是什麼？」

「額，生命？我覺得只要能完成進食、排泄、繁殖的就是生命。」

「你覺得時間是什麼？」

「你認為空間的本質是什麼？」

。。。。。。

袁迪回答著一個個由羽毛和血滴組成的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自己的回答是對還是錯，甚至有的問題袁迪還沒有回答完畢，文字就發生了變化，袁迪只得停下來回答下一個問題。

在外面，《不死聯盟》又一次停機維護，但是這次在維護過程中給每一個玩家都發放了一張調查問卷，所有回答完調查問卷的玩家上線后都會獲得1000銅幣的獎勵。

如果袁迪在這裡的話，他會發現，問卷上面的所有問題和自己剛剛回答過的完全一樣。

「這遊戲有意思啊，整這麼個調查問卷，咋地，是要研究盤古怎麼開天闢地的嗎？」

「就是啊，別人的調查問卷都是問你覺得這款遊戲咋樣、你是從何處獲得遊戲的、你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這遊戲讓咱來這思考人生來了。」

「你管他啥問卷填不就行啦，白撿1000個銅板他不香嗎？」

一群玩家在論壇上討論著這次的停機維護，和上次一樣一點提示都沒有，突然間就強制所有的玩家們下線，甚至有的玩家都沒有在安全區就被踢了出來。

這邊的房間里，袁迪與未知存在的交流繼續：

「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