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大概是愛上她了？

「你還真哭啊！」張子傑最怕女孩哭，手忙腳亂的，拿著紙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誰哭了？還不是你的破藥害的！不知道我妝花了沒。」新言還嘴硬，扯過紙巾，小心地擦擦，「走吧，同學們該等急了。」

「等等！都忘了，你的腳。」張子傑又拉新言坐下，「我買了葯，」張子傑掏出噴霧。

「我自己來吧！」新言很感謝張子傑的細心。

「逞什麼能！」張子傑不由分說解開新言鞋帶，腳腕都腫了，「一會兒就別蹦蹦跳跳了！再扭傷了估計就不好了。」

「我的腳沒事！」新言還在逞強。

「今晚的事兒不許跟別人說！」新言警告張子傑。張子傑做個給嘴拉上拉鏈的動作，用力點點頭。

「王老師，你們去哪兒？要罰！」劉凱拿起酒杯，要給新言倒酒。

「杯子里喝多沒勁兒！來！幹了！」新言給自己打開一瓶，直接對瓶喝。

張子傑有點擔心，可他知道新言需要發泄一下，就沒去阻攔。

「王老師大氣！來，我敬你一個！」周大偉也擠過來，「來就來，」新言又開了一瓶。

「王老師，你太可愛了，我們也要敬你！」女生們圍過來，嘰嘰喳喳的叫著，也要和新言碰杯，新言來者不拒。

「傑少，你喜歡的歌來了！」趙峰碰碰張子傑，「大家先停一下，聽傑少唱！」趙峰把大家趕回座位。

不知誰給新言遞過來一雙筷子，「吃點菜！別光喝。」

古老蒼涼的樂曲想起，接著是一陣猛烈的節奏，這是什麼歌？真好聽。新言坐在角落裡，聽著歌，平時不怎麼聽歌的她突然被感染了，中間有一段是捏著嗓子唱女聲的，張子傑唱的極好，同學們鬧著，叫著，笑著。

人只有喝了酒會動真情嗎？想著陳剛向自己表白時的樣子，新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小三了兩年。

一曲終了，張子傑回頭看看新言，「沒發現啊！唱的真不錯！來，敬你的！」新言遞給張子傑一瓶酒，既然新言想喝，那就喝！張子傑一仰脖，一瓶酒就下去了，「來！everybody，我們乾杯！」新言徹底放開了。

新言玩瘋了，她瘋起來和學生們一樣，張子傑倒成了最穩重的那個，一會兒給新言倒杯熱水，一會兒叫同學陪著新言上衛生間。

既然她想喝，自己就陪她喝，她想瘋，自己就和她一起瘋，她想醉，那自己就與她醉一回。

張子傑的酒量不是新言可比的，他也一直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他還要照顧新言。

鬧到晚上一點多，大家也累了，他又叫車把同學們都送回去，忙了半天，包間里就剩下新言一個躺在沙發上，還在鬧騰，「來！大家乾杯！」「好，我跟你乾杯！」張子傑拖起新言，送她回學校是不行的，一來學校明天放假，估計門房上也沒人值班了；二來，她這個樣子被人看見，指不定會傳出什麼來。

張子傑決定帶新言回家。「別動，我帶你回去。」張子傑小心地把新言抱到車上，系好安全帶，見新言眼角有淚，用手指輕輕擦掉，淚卻又溢出來。

「這是哪兒？」張子傑半拖半抱地把新言弄進屋，開燈，新言醉醺醺地看看，問道。

「我家，你別動，我給你弄點水。」張子傑扶新言坐好，新言歪到一邊，再扶好，再歪倒，倒著就倒著吧！

「張子傑，我想吐！」新言痛苦地捂著嘴，「你隨便吐吧！明天讓人來打掃。」張子傑大度地說，「不行，快點！去哪兒？」新言還不是太醉，還知道不能隨地亂吐。

張子傑趕緊拉著新言去廁所，新言吐了個天昏地暗，「別在這兒站著！出去！我沒事！我要洗把臉。」新言把張子傑推出門外。

新言不怨陳剛和自己分手，只怨他從始至終拿自己當小三，在感情上，新言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她曾經憧憬過自己的初戀，是多神聖，多純潔，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

越這麼想，她越惱火，狠狠朝自己臉上撩水，她要讓自己快點清醒過來，為那種渣男傷心，太不值得。

「好了沒？」新言在裡面那麼長時間，張子傑不放心。

「好了，」新言拉開門，臉色蒼白，面無表情，頭髮上直往下滴水。

「你這是——」張子傑扯過一條幹毛巾，把新言拉沙發上，給她擦水。

「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新言抬頭問，可憐巴巴的眼神讓張子傑心疼，輕嘆一聲，毛巾一勾，把新言攬入懷中，「你不笨，你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最善良的人！」

新言低聲抽泣著，張子傑輕輕把新言的頭按向自己胸口，「哭吧，哭完就沒事了。」新言哭著哭著哭累了，睡著了，張子傑見她一直輕輕發抖，就抱出一塊毛毯，再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燈光是不是太刺眼了？張子傑見新言睡著了眼睛一直在動，坐在旁邊，用手遮在新言面前，替她擋著燈光。

新言睡沉了，張子傑拉過新言的手，她的手好冰，張子傑把新言的手放自己手裡捂著，撥過她散落到臉上的碎發，可能溫度上來了，新言的臉上有抹淡淡的紅暈，她的眉頭一直微蹙著，睫毛輕輕抖動著，眼角還有淚，是還在為剛才的事傷心。「傻瓜，為那麼個渣男值得這麼傷心嗎？」張子傑拇指揉揉新言眉頭，想化開她的憂愁，「你就會欺負我！之前對我就那麼凶！」想想新言和自己在課堂上互斗，還真好笑。

睡著后的新言和課堂上的她完全不一樣，柔弱，美麗，讓人著迷。張子傑看痴了，湊近一點，摒著氣，輕輕在新言臉上一吻。

自己這是怎麼了？張子傑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想起白雪的質問，張子傑再回頭看看新言，難道，我愛上王新言了？張子傑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揉自己的頭髮，太亂了！

新言會不會接受自己？張子傑猛然想到這個問題，目前他們的關係可是師生，師生戀本來就會受人非議，何況還是女老師和男學生，再說，他倆之間還有一個白雪。

白雪的個性張子傑很清楚，如果因此讓新言再受到什麼傷害就不好了。

張子傑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在這件事上卻憂慮重重，畏首畏腳，自己怎麼都無所謂，可不能傷害到新言。

新言蜷縮著身子，張子傑輕輕躺到新言身邊，從後面摟住新言，「沒事，睡吧，我在呢！」還好，歐式的沙發很寬大，足以躺得下兩個人。

新言翻一下身，和張子傑來個面對面，大概是冷，頭又往張子傑懷裡扎了扎，張子傑渾身像被電擊了一樣，腦子裡嗡的一下，新言身上有種淡淡的，甜甜的香味兒，和白雪身上的香水味兒不同，是一種似有似無的，讓人很舒服的味道。

張子傑不敢動，怕弄醒新言，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了，頭有點暈，是那種幸福的暈，滿足的暈，爸爸給他送房子，買車都沒有過的滿足，張子傑覺得自己此刻已經擁有了全世界。